卿畫這被逼的走投無路,只好先將所有人安置在前院。
這些侍君一共有五十六人,身材都很周正,長相也算中等,不過其中有一個叫默綰的,聽說刺繡功夫了得,人長得也不錯。
卿畫隨着記憶去找,朝着排着整齊隊伍的人羣中一指。
“你是叫默綰嗎?上來,讓我看看。”
一位走路帶風的男子從隊伍中走了出來,他用略顯憂鬱的眼神對卿畫拋了一個媚眼,對着她作了一個飛吻。
“人家就是默綰,不是墨色的碗,是妻主殿下您來者不拒的飯碗哦~”
卿畫嘴角一撇,直起身子。
“什麼飯碗?”
默綰扭着腰走到卿畫面前,捂着嘴悄聲道:“您不記得了,以前您召人家侍寢的時候,要人家在大腿綁上兩隻碗,碗裡裝着沙子,在半柱香的時間內,要人家全部抖完……”
卿畫:“……”Σ( ° △ °|||)︴
請問這是什麼奇葩操作,怎麼能玩得這麼有水平,果然是高級玩家凰卿畫,京都都沒人比得過她。
卿畫捂着拳乾咳了幾聲,十分正經得看着默綰。
“嘖,我,我是想問,你好像以前是做繡郎的,是嗎?”
默契甩出了手帕,媚眼一勾,聲音像螞蟻在人心上爬動。
“嗯~人家以前是金牌繡郎呢,還給妻主做過肚兜,褻褲……”
卿畫豎起手掌,別開臉道:“停!別說這個,等會你繡一個給我看看。”
這個默綰,說話怎麼比玉面公子還要不正經,這傢伙滿嘴騷話,究竟是天生還是遺傳?
“好呀~”默綰跟着常儀去了內屋,卿畫也跟了過去。
不一會,默綰便將繡品拿到了卿畫面前。
卿畫驚奇得看到是蘇州的雙面繡,而且繡工絕佳,她也自嘆不如,她只是在設計上頗有造詣,繡工並不算最好。
這下也算是挖掘出了一個人才了。
“默綰,你這繡工確實不錯,以後你也教教大家吧?”
默綰還不懂卿畫什麼意思,他看着外面那麼一大羣人,有些奇怪得看着卿畫。
“殿下,您什麼意思啊?”
卿畫也沒回答,而是走出屋外,對着衆人道:“你們想留下來嗎?”
所有人迴應道:“想!”
他們當然是想的,這可是堂堂太女府,哪裡還找的出比這裡更好的地方呢?
卿畫又道:“可是我這裡不養閒人,我只要會裁衣刺繡的侍君。”
此話一出,所有的男人都是一驚。
從前他們在府上,都是養尊處優,有專門人伺候,哪裡還需要幹活,身爲男子會暖牀不就夠了?
可是現在太女都這麼說了,肯定也是要他們留下來做事的,他們本是來享清福的,要是讓自己做事,那和在家中有什麼區別?
其中有幾個男人開始猶豫了。
既然有人想走,不拿點什麼離開,也會不安心。
卿畫拿出一張銀票,對着一邊的常儀道:“這張銀票拿去分,要是有誰不願意留下的,就每人二十兩,也算是相識一場的補償了,我會寫下休書,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再不相干,留下來的,就必須幫府上做事,就看他們怎麼選擇了。”
卿畫這樣一說,起碼一半的人都站了出來,他們對着她跪拜下來,其中有兩個還哭哭啼啼,說捨不得她什麼的,都是逢場作戲。
常儀將銀票拆開,給了每人二十兩打發走了,剩下的三十人都留了下來。
卿畫吩咐道:“以後剩下的,都會按照太女侍君的規格進行日常補充,但你們必須遵守規矩,不可逾越,每日我會分配給大家相關的活計,每月可以休息五天,在此期間,可允許你們回鄉省親,地區太遠的,也歡迎你們的家人來府上做客,以解思鄉之苦。”
先不說每月的假期,就是這個允許回鄉的條件,天底下多少已婚侍君都是沒有的殊榮,這男子一旦嫁人,除非特殊節日,是不允許回父家的。
都說太女殿下足智多謀,他們今日一見,卻覺得她仁德親切,和當初他們所見過的樣子截然不同,這也時隔不久,他們的妻主真真是變了,變得他們都覺得陌生起來。
但他們也同樣感到萬分慶幸,還好自己進的是太女殿下的後宅,以後必定會迎來更好的日子。
“多謝殿下恩澤臣侍,恭祝妻主殿下千秋榮華!”
卿畫很欣慰得點點頭,也覺得自己這次還真是出了個好主意,外面招一個繡工極其難得,這些男子在閨中基本都會繡活,給他們找些活幹,又許他們回鄉省親,也不至於整天寂寞難耐,無聊到只能在後宅裡爭風吃醋,鬧的不安寧了。
常儀身爲總管,有義務爲這些侍君打點妥當,每人分配三個侍從,也算和以前一樣有人伺候,不至於比以前還落魄了去。
卿畫回到自己的臥房,跟陸勤商量要事。
“殿下是說,叫我找幾個人去別苑刨一座孤墳?殿下,這是不是有點太喪盡天良了?”
“我們不是刨墳,是遷墳,到時死者纔算是魂歸故里了。”
“殿下,奴才知道了。”
不必等卿畫解釋,陸勤也知道這墓主人的身份肯定不簡單,但他不會多問,主子有什麼事他照辦就是了。
卿畫將一杯茶倒好,輕聲道:“你肯定會感到好奇,覺得我這麼做沒有意義,事實上,我也是另有目的,等着瞧吧,有些事,做了才知道自己能得到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