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軍營裡,幾個女人看着主帥風風火火要出門,不僅如此,還特意穿了一件紅衣裳。
“什麼情況,主帥要去約會嗎?”
“聽說昨日來了個貌美男子,這是要去外面找樂趣嗎?”
玉面公子走了過來,鼓着掌道:“不錯不錯,迎來第二春了。”
軍營裡有一個姓張的副帥,她是被郭閻親自一步步提拔上來的,爲人處事較爲謹慎,見郭主帥這樣子,好心提醒道:
“主帥,小心點,這男子來歷不明,可別遭了谷洲那邊的算計。”
郭閻見副帥這麼說,也有點猶豫了。
她就這樣一個人出去,要是遇到伏兵,恐怕是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玉面公子一看她那樣子就是被唬住了,就像他曾見過的那個看似嘴硬實則很快認慫的女人一樣。
這火嘛,不加點料它就燃不旺。
“副帥這是有點杞人憂天了,難不成是嫉妒我們主帥有了豔遇?依我看,那個男子柔柔弱弱,並不會對主帥造成威脅,不過我倒擔心主帥你……”
玉面公子抱着懷疑態度道:“一把年紀了,可別累壞了身子,到時別影響打仗就行。”
郭閻乾咳一聲,瞪了玉面公子一眼,說什麼不好,非說自己年紀,她是大了沐雲遠十來歲,但她身體健壯,居然敢說她不行,呵!
“那本帥讓你瞧瞧,什麼叫行!”
郭閻被這樣一激,搖着身體離去了。
郭閻來到約定的地點,沐雲遠果然在那裡等她。
他擺好了一桌酒席,還換上了乾淨的衣服,雖然比昨日更加光彩照人,但郭閻還是問道:
“你這些打哪兒來的?”
沐雲遠溫和一笑:“這些嘛,是我親手做的,用的你軍營裡的火,衣服也是軍營的。”
郭閻這才放心坐下來。
“雲遠,這麼多年不見,你越來越美,我活了大半輩子,也沒見過像你這麼美的。”
沐雲遠笑得更加柔媚。
“聽說你們那兒來了一個男軍師,長得也是豔絕,怎麼,主帥這是沒看上?”
郭閻一想到玉面公子就擺擺手,直喊晦氣。
“那個男人就不叫男人,蛇蠍美人,碰不得,記得他初來軍營時一腳就把守門的踢飛了,還大言不慚說要幫我一統天下,哈哈,現在看來不過是譁衆取寵,他處事是不錯,就是不講原則,只講心情,心情好了就出個主意給我,心情不好就衝老孃我發氣,要不是我靠着他打仗,我早就把他就地……哎,不談他,還是雲遠溫柔多了。”
郭閻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
沐雲遠爲她滿上酒杯,又想起從前的事,於是有些惆悵。
“我還記得以前在軍營裡,主帥的起居都是我照顧。”
郭閻拍了拍他的手背,“唉,後來沒你這麼貼心的人伺候,我啊真不習慣呢。”
沐雲遠將手放在她的肩膀,嘴角帶着陰鬱的笑,那笑容被蒙上霧霾,好像很快就會降落冰霜暴雨。
“是啊,記得當時郭主帥最喜歡玩的遊戲,就是牽小狗的遊戲,我們幾個在你帳中養育的男子,都趴在地上,只要誰對着你叫對着你笑,你就賞一口飯,要是有人將一粒飯落在地上,就被吊起來打上一整夜,雲遠因爲受主帥寵愛,還沒有被打過呢。”
郭閻杯中的酒在喉嚨裡變得不在香甜,她一拍桌道:“往事不要再提了,今日我們還是好好抓緊時機,做點快活事啊。”
女人的手在沐雲遠的身上游走,沐雲遠卻沒有動作。
他望着遠處,“怎麼能不說呢?我還記得有一天晚上,雲遠因爲被你罰了,餓了兩天,郭姐姐給雲遠送了飯過來,你當着她的面,將飯倒入了池子裡,雲遠用手去撈,一顆一顆喂在嘴裡……”
“因爲郭姐姐跟您意見不合,時常發生爭執,所以你就毒殺了她,在外說,她是被當年的主帥殺了,然後你就自己成功當上了頭目,要不是有人刻意告訴我,我怎麼會知道,你會這麼惡毒呢?”
姐姐從小到大都與她爭論不休,前段時間還放跑了一些奴隸,直接威脅到了自己的地位。
只有郭肖死了,她就能成爲主事,名正言順成爲頭目,所以她不得不這麼做。
郭閻越聽越覺得這個沐雲遠不對勁,她掀翻了桌子,怒吼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剛一出口,她突然吐出一口血來。
沒過一會,四周出來一大批人馬,將他們包圍起來。
郭閻站在原地,才知道自己是中了計。
她指着沐雲遠,“你,你這個賤人,要殺我?”
沐雲遠嘆了口氣,將杯中的酒倒了出來。
酒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應。
“這不是毒酒,只是讓你不能說話而已,郭主帥,你的命,還要留着慢慢折磨呢。”
沐雲遠的瞳孔變得血紅而狠絕。
“郭閻,這些年我沒有哪一天沒有盼着你下地獄,現在你的死期已經到了!去地下給郭姐姐賠罪,給那些你虐殺的男子賠罪吧!”
此時另一邊,陳南幽帶領着軍隊直搗黃龍,憑藉卿畫帶領掀了叛軍的老巢。
而另一隻軍隊隨着張副將逃到了西邊。
卿畫帶着剩餘的一隊人馬前去追捕,將張副帥以及剩餘的一萬兵馬逼到了山腳下。
這次帶的人不多,還不夠一萬,但卿畫還是領頭前去,而這一次她不是一個人,還有前朝鳳後上官餘。
張副將見上官餘來了,震驚之餘又將手中的刀揮舞起來。
“對面聽着,我們絕不會投降,就算你們殺了鳳後,我們也不會投降!”
上官餘站出來,對着這剩餘的士兵們一臉的悲憐,他從來都不想看着這些人走向死路。
“你們投降後,五皇女會保你們一命的,而且你們可以和天璃國軍人一樣,回家跟親人團聚,拿到國家的撫卹金,沒有人會喜歡戰爭,我也知道你們是逼不得已的,聽我的,放下武器,郭主帥已經被抓了,我們已經輸了,這已經結束了!”
卿畫也道:“我答應你們,許你們回鄉,你們的鳳後也會好好生活,現在郭閻已經被送去京城,她將等待宣判,你們也要跟她一樣嗎?”
聽到郭主帥被抓,一羣人開始動搖。
張副帥眼見着軍隊已散,大業難成,跪在地上喊了一聲。
“我們敗了,但不久的將來,還會更多人起義!更多人去推翻這個頹廢而令人髮指的王朝!百姓們就是我們的主,當今陛下不過是個傀儡,哈哈哈,衆臣推舉?民心所向?不過是藉口,你們等着看吧,很快她也會淪爲我一樣的下場!”
張副將用刀割破了脖子,血濺當場。
張副將一死,所有人都扔下了武器。
卿畫知道,這一刻,長達二十年的動亂停止了,最大的叛軍隊伍已被擊敗,下一步,就是處理她們背後的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