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後一身金色牡丹碧霞羅,外披珍珠鑲嵌的花襖,一張端莊大氣的臉,端得是尊貴無比的架子。
身旁是一身褐色便裝的定遠將軍金元,當她發現卿畫的身影時,一雙如刀刃一般的雙目便帶着無故的排斥。
凰安璃見到熟悉的兩人,捂着肚子嗚咽道:“父後,將軍,你們可算是來了。”
卿畫這是第一次見到這兩個“久仰大名”的人,這定遠將軍不過官居五品,倒是要跟她行禮的,可惜她板着臉也就罷了,鳳後是她的嫡父,她還是不能欠了禮數。
“兒臣拜見鳳後主子,祝鳳後千秋榮華!”
鳳後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只微擡着下巴,連忙招手將下人喚來。
“你去,把牢門打開。”
這連裝都懶得裝的惡劣關係,卿畫也不必再好臉相待了。
她微微一笑,將那拿着鑰匙要開牢門的下人擋住。
“喲,鳳後主子,這是要私放刑犯啊?”
“她是我的女兒,難道我不能進去看她嗎?”
鳳後臉色微怒,周身散發着難以接近的威嚴。
卿畫直視着他的眼睛。
“天璃國有律,犯人未得釋放詔書之前,閒雜人等不得入牢房內探望,鳳後是想挑戰一下母皇的威嚴嗎?”
這個男子雖是一副尖酸狠辣的樣子,但卿畫也不至於看到他就會縮了脖子。
要不是他,父君也不會毀容。
這個公道,她早晚會替父君討回來的!
鳳後望着眼前這個敢和他對抗的皇女,笑容越發深沉。
從前這臭丫頭一看到他就畏畏縮縮,大氣都不敢出,現在回來竟然敢違揹他了。
好啊,那就讓她看看,違抗他的人,會是什麼下場!
“你算什麼東西?敢和本宮叫板?給本宮速速讓開,否則……”
卿畫冷笑道:“怎麼,鳳後想嚇唬我?您可別忘了,我乃皇女,你一個後宮之人,能奈我何?”
“你……”
鳳後的雙目微瞪,轉頭看了定遠將軍一眼。
定遠將軍走到他前面,對着卿畫舉起手上的長劍。
“五皇女,我等已求得陛下批准前來探望,你要是在敢攔着,小心刀劍無眼。”
這定遠將軍雖有軍功在身,也不過是個將軍,卻是拿着雞毛當令箭,拿着刀劍在皇女面前招搖,好大的氣派!
卿畫依舊立在原地,面色如常道:“將軍好厲害,卿畫真是怕死了,將軍要小心別傷着卿畫呀,不然母皇知道了,可是要心疼卿畫,到時候給將軍革了職,將軍還怎麼狐假虎威呢?”
她的聲音深重而有力,自是半點不肯退讓。
定遠將軍將劍握在手裡,就這麼僵持在原地了。
他記得以前這個五皇女,膽小怕事,怎麼一段時日不見,漲了不少膽量。
鳳後這些日子,也算是爲了女兒跑斷了腿,到處請人爲女兒求情,要是這個時候跟皇女發生爭執,更是會被推上風口浪尖,那樣就不划算了。
於是他的態度只好軟和下來,“你這孩子,怎麼跟嫡父鬧起來了,你姐姐現在身體不舒服,本宮要召太醫來看看呢,快快讓開。”
喲,這變臉還挺快的,看來這堂堂鳳後,也不過是欺軟怕硬之輩。
卿畫笑着將頭一點,撫了撫額間的碎髮。
“好啊,既然鳳後說話了,兒臣自當遵命,要是旁的什麼阿貓阿狗的,兒臣可是不聽的,畢竟,兒臣可是有爵位在身的,當朝一品也得對兒臣叫一聲殿下不是,好了,兒臣還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她笑着轉身離去,步子也邁得翻滾的海浪,氣勢非凡。
望着那道狂妄的背景,定遠將軍氣得臉色鐵青。
沒想到她一把年紀了,還要被一個黃毛丫頭給奚落了,實在是憋屈。
“這個五皇女,還真不是善茬。”
鳳後瞥了她一眼,心裡只擔心自己女兒在這裡受苦了,哪裡還能管得了旁的。
“有氣你就給本宮憋着,以後到了前朝,再收拾她也不遲!”
被鳳後和定遠將軍這麼一攪和,卿畫又沒能拿到解藥,她擔心雲遠,卻也不能立馬去求親的。
手上這一千兩銀子,也真只能備一件最普通的聘禮,要是不能自己做一番生意,賺點更多的,傳出去還不鬧了笑話。
要是真這麼隨便去求親了,事後世人在茶館談論起來,這堂堂皇女求娶尚書家嫡子,拿了價值一千兩的聘禮,連花轎都備不起。
等雲遠進了門,怕是一輩子都是擡不起頭的。
沒想到,卿畫也會有出不起高額彩禮的這一天。
她現在是有點同情現代的那些男同胞了。
沒錢,咋養夫郎呢?
卿畫最後將一千兩還了貸款。
【滴~客官後臺購買原材料價格爲:300兩白銀,貸款加利息數值爲:310兩,客官已還清貸款,剩餘存額:690兩】
卿畫:“購買半自動縫紉機械材料十份。”
【滴~恭喜客官購買成功,扣除存額:500兩,剩餘190兩。】
卿畫扶額,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爲了驗證自己的機器不會有錯,卿畫在房間裡鼓搗了好幾個晚上。
做完第一臺機器時,剩餘的九臺因爲有系統商場的技能系統幫助,完成度比第一臺快了十倍不止。
卿畫用手推着裡面的齒輪,一隻手扶着一塊破布,很快便將一道裂縫補好了。
這樣的機器一定可以節約不少人力,她現在是不能發揮出這機器的優勢,但黎宴肯定可以。
翌日一早,她去了黎宴的私宅,結果沒見着人。
她又來到黎府,卻看到外面掛着白幡。
外面的侍衛都穿着白色的孝服。
黎府有人去世了嗎?
卿畫走到門邊問外面的侍衛:“出什麼事了?”
一個侍衛解釋道:“是黎家一位長輩去世了,至於是誰,在下無可奉告。”
“去通報一聲,就說我找黎家大公子,黎宴。”
卿畫很快被帶到了大廳。
這黎府內可比表妹家大多了,要不是有人帶路,準得繞個三天三夜。
黎家果然是財大氣粗,連這大廳的裝飾都看上去十分金貴,書架是擺放的花瓶,一看就是價值千金。
卿畫看着那幾件古玩,搖搖頭道:“要是碰壞了一件,我怕是要還一輩子貸款了,太有錢了,有錢真好啊。”
“什麼有錢真好?”
一身墨衣的黎宴拿着湯婆子進門來,他剛從外面回來,進了屋子纔算暖和不少了。
眼前這個女人滿心滿眼的都是錢,似乎她每次找他,基本上都是爲了錢。
這麼缺錢,怎麼還是不肯娶他,娶了他,不就有用不完的錢了,難道他真有那麼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