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抓俘虜還弄到幾個男子?
卿畫推開木門走進去,“牢房”裡面鋪着一層厚厚的稻草,卿畫走進去一看,原來是幾個女人圍在一起調戲剛抓來的幾個男俘虜。
幾個女人這時連衣服都脫了大半,場面極其混亂不堪,而那幾個俘虜一直掙扎着,尖叫伴隨着衣服被撕碎的聲音。
女人們越發有了興致,猶如豺狼虎豹一般撲了過去。
卿畫頓時怒火中燒,拿起一根木棍就向幾個不知廉恥的士兵砸去。
一個士兵被打懵了,罵罵咧咧地回過頭,結果才發現是五皇女,雙腿一軟便跪了下來。
幾人也陸續行禮道:“參見五皇女殿下!”
一個士兵直起身子道:“殿下您怎麼來了?”
旁邊一個脫了衣服的將衣服快速穿好了,一邊笑嘻嘻得對着卿畫說:“這還用說,我們抓到了男人,肯定是要先給我們五皇女殿下享用了,我們五皇女殿下不快活,我們通透都別想快活!”
幾個女人也點點頭,全部都開始溜鬚拍馬起來:“對對對,五皇女殿下您先請。”
“……”
真的要被這些人給氣死了。
卿畫豎起了眉毛,兩隻清秀的眼睛狠狠瞪着底下這羣人,揮舞着木棍,接着又認慫般緩緩放下。
算了,她是個文明人,不能濫用私刑。
“你們,你們這些有傷風化的臭女人!上次在軍營喝得大醉,本殿下差點被刺客給捅死,現在可好哈,你們一個個,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做出……”
面前一個士兵擡頭笑道:“殿下,這不是光天化日,這是大晚上啊!”
卿畫用腳踹了那人一下,有些不自在得乾咳了幾聲:“咳咳,放肆!居然敢打斷本殿下,別給我唧唧歪歪的,這些人你們一個都不能動。”
幾個士兵還是沒打算聽卿畫的,於是使出了道德綁架。
“可是殿下,我們好不容易抓到這些俘虜,不能動,那多浪費啊!”
“尤其最中間那個,老孃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妖嬈的男人,殿下,屬下求求您,就把他賜給我們,我們一定對殿下感恩戴德的!”
一羣人女人又磕着頭,一副飢渴得難以忍受的樣子。
“對啊殿下,我們都好久沒見過男人了,您就可憐可憐我們吧!”
行啊,爲了滿足自己慾望,一個個臉都不要了,看來不拿出更狠厲的手段,她們是不會罷休了。
卿畫的眼神兇狠起來,搶過一個士兵的劍,露出白花花的劍身,舉起來對着衆人。
“我可憐你妹!強搶民男還有理了,怎麼,你們沒見過男人就能隨意玷污啊?沒心肝的玩意兒,趕緊給我滾,信不信,我殺了你們!”
這些人也被卿畫這一舉動嚇住了,沒想到看上去柔弱的五皇女發起狠來是要殺人的。
她身爲皇族殺了她們這幾個不起眼的士兵,最多被處個不痛不癢的軍法,要是她們敢對皇女不敬,可是要殺頭的,搞不好傳到女帝那兒去,再定個誅九族的罪,那就真的變成了人間慘狀了啊!
幾個女人看了看卿畫不動如山的臉色,只好連滾帶爬得跑掉了。
卿畫看着那些人可算走了,這才鬆了口氣。
看來這人不狠,地位不穩啊。
卿畫轉頭對着幾個衣衫襤褸的男子道:“好了,你們不用怕,過了今晚我就送你們回去。”
幾位男子見得救了,全部都痛哭流涕起來,走到卿畫面前連連跪拜。
“多謝這位大人,多謝恩公的大恩大德!”
除了一個頭發矇住半張臉的男子,他走到卿畫面前,笑了一聲。
“這可不是大人啊,這是我們高貴的五皇女殿下,五皇女心地善良,救我等於危難,我實在是無以爲報,可否允許在下,以身相許啊?”
這聲音,這語氣,怎麼有點像……
卿畫連忙將那男子的頭髮給掀開,男子雖素着臉卻笑得嫵媚,一雙勾人心魄的鳳目對着卿畫輕輕煽動。
這,這是,玉面公子!
卿畫的腦中像是被閃電擊中,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該死,到了這個地步還那麼自信又自戀,這人簡直不是正常人!
玉面公子理了理有些髒亂的頭髮,繞着卿畫走了一圈。
“許久不見,五殿下還是這麼嬌美迷人,哪怕只是一身白色戎裝,也是讓人家心動。”
這聲音酥麻得讓人心裡都發癢。
“玉面公子,你惡不噁心?”
卿畫都有點後悔救這個男人啊,看他那泰然處之的樣子,彷彿根本就不需要救。
是啊,她還記得他輕功了得,哪有那麼輕易被人給抓到,怕是沒安好心。
玉面公子依然是笑着的。
“我還以爲殿下不記得我了呢。”他湊到卿畫耳邊吐了一口熱氣,“嗯~這世上最動聽的聲音,就是殿下叫着我的名字。”
“……”
這貨究竟是想怎樣!怎麼老是這麼撩來撩去,真是煩死了!
卿畫像避瘟神一樣退了一步,面色冷淡道:“玉面公子,你這是苦肉計嗎?你不在京城跳你的舞,勾引那些女人,來這裡做什麼?又是想玩弄我嗎?”
對啊,他就是喜歡看她急眼的樣子。
玉面公子發出一聲輕笑,他身在玉人閣,可不是跟那些個俗氣的女人周旋的啊。
“啊,這麼多問題,該回答哪個好呢?”
玉面公子此時一身白色粗衣,可他的舉止卻那樣大方優雅,跟其他男子不同的是,他好像從未害怕過,就算那些女人直勾勾得看着他,他也能不動聲色。
這樣一個看似無害,卻又沉得住氣的男人,真不像是從玉人閣那種地方出來的。
倒像是從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自己爬出來的。
玉面公子又走近了卿畫,伸出修長的十指挽住她耳邊的碎髮。
“我們這些人都是天璃國清白的男子,是被叛軍從小就抓去,充當男奴的人,殿下可能會記得,二十年前,天璃爲求自保,不惜答應西北叛軍首領贈男童三千以作質子的事情,表面上說是質子,實際上,是被豢養的奴隸,或者是等到他們長大,淪爲供人取樂的工具。”
卿畫想起雲遠以前就是被太傅府送去做了質子,十多年才能回來,這件事在他心裡一定留下了很大的傷疤,是永遠也無法癒合的傷痛。
那是國難,但不應該讓他們去以犧牲換來啊,作爲國君,倘若連這些柔弱的男子都不能保護,那還談何守住萬里江山呢?
她覺得母皇是很沒有主見的一個君王,母皇隨性,對女兒重視,但她卻從不重視百姓。
卿畫擡眼道:“那你呢?你別告訴我,你也是俘虜?玉面公子,我們每一次相見,好像都不太尋常啊。”
第一次在玉人閣,他的目標是她,第二次求他易容,他逼着她拿出千金來換。
現在又是在這樣的場合,真是想不透啊。
“殿下好聰明,其實,是我只身前往叛軍軍營,故意讓叛軍抓我的,然後我帶着這些男兒們逃了出來,卻又不巧被你們的人攻下了盤踞地,然後就給抓到這裡來了。”
玉面公子抱住卿畫,貼着她耳鬢廝磨起來。
“我是想救這些可憐的人,才隻身犯險的,請殿下一定要信我,因爲在我心裡,自始至終,都只有殿下一人。”
卿畫瞥了一下嘴角,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玉面公子,你離我遠一點,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