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縣-伊勢市-明野陸軍航空基地,淒厲的警報聲劃破了夜幕下的寧靜,燈火通明的機場頓時人聲鼎沸起來。一架架攻擊直升機殺氣騰騰的整齊列隊在混凝土澆築的機坪上,忙碌着的地勤人員和武器彈藥員們如同勤勞的工蟻樣圍繞着一架架直升機。
探照燈的光柱不時地在沸騰喧鬧的機場上掃來掃去,強亮的雪白光柱刺得人眼生痛。閃着黃色警報燈的電動武器掛裝車穿行在一架架如同外星昆蟲樣的武裝直升機之間。殺氣騰騰的反坦克導彈、航空火箭彈在燈火下泛出點點的暗光,猙獰而又令人畏懼。
自從進駐明野基地以來,第9陸航團幾乎就是閒的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相比下,臺灣警備軍第6空中騎兵旅都要好點,至少那些臺灣阿土伯還能夠出去遊蕩遊蕩。尋找點目標獵殺。
“發現了日軍核子火炮了,等着我們去幹掉他們呢。”每個人都洋溢着戰鬥的熱情在談論着。而摩拳擦掌的飛行員們更是早就已經急不可耐,全身披掛着準備大幹一場。
“方位-岐阜縣-下呂市,任務劃分區域-紫色區”幻燈前,情報官指着放大的衛星圖片“這裡是白草山、高森山,這裡是空谷山、下呂御前山,目標就在這裡-足谷,位於這片山地之間,進則是沿着440號公路,或是鐵路高山本線,退可以往御嶽山。”
“那裡有第85機步師的一支偵察分隊,他們將給你們進一步的目標指引。”團長指着放大的衛星地圖說到“總部的命令是堅決消滅掉這支日軍核子火炮部隊。有沒有信心。”
“有!”
……
沿着440號公路,一長溜的日軍車輛緩緩行駛而來,440號公路的曲折較多,在有的地段甚至是30度以下的彎度,所以日軍車隊的行駛速度很慢。-轟-的一聲巨響,打頭的那輛輕裝甲機動車在一團火光中猛然的高高騰起,在空中翻了個翻,重重的摔砸在路面上,戚里哐啷的成了一堆廢鐵。尾隨而後的幾輛高機動車一愣神,接連的撞在了一起。
“地雷,有地雷。”嘈嘈雜雜中,一羣慌亂亂的士兵混亂着跳下三菱卡車。
-砰-的一聲槍響,打頭的一名軍官腦袋頓時綻放出了一團血花,頭盔-骨碌碌-的滾到了一邊。
“有埋伏,有敵人狙擊手”趴了一地的日軍士兵狂亂的呼喊着。押後的幾輛輕裝甲機動車連忙的倒車後退,護衛的96型輪式裝甲運輸車頂上前來,纖小的機炮塔對着遠處一陣狂掃,25毫米鏈式機炮潑灑的彈雨幾乎將半山腰的幾處可能隱藏有敵人的地方都炸成了火海。
-轟-又是一聲巨大的爆炸,一輛96型輪式裝甲車猛的騰起在煙霧中,一道火光從車頂上噴涌而出,纖小的炮塔頓時被拋飛了出去,由於96型裝甲車在設計的時候便存在有嚴重的缺陷,這種號稱日本‘斯特瑞克’戰車的8×8輪式戰車竟然是被設計成底部扁平、兩側突出的倒V字形,這樣一來,一旦觸雷,那麼地雷爆炸產生的能量將會集中到車體底面,使被毀程度加大。而以96型輪式裝甲車那薄弱的裝甲防護是根本抵擋不住炙熱的金屬射流從底部上涌噴發的死亡烈焰的。當這輛96型被地雷掀翻了的時候,接連的爆炸也同時響起。
一長溜的爆炸如同中國節日裡燃放的鞭炮一樣,密集炸響。沿着公路兩側埋設的定向雷同時爆炸,潑風樣的鋼珠橫掃着如同死蛇樣癱軟的日軍車隊。高速迸發的金屬流帶着面目猙獰的死亡面容,摧枯拉朽樣的破入到一個個日軍士兵的身體內。柔弱的人體組織頃刻之間便被打得千瘡百孔,鮮血淋漓着從那些細小的創口間噴射而出。齊刷刷被鋼珠體掃斷的肢體散落在梅花樣濺灑着血污的瀝青路面上。一片模糊的血與肉之間是白森森的觸目驚心的碎骨。
哭天喊地的哀嚎聲迴盪在空曠的谷底上空,此起彼伏的爆炸聲裡,全然是一片哀鴻。翻滾在血泊中的日本士兵們苦苦掙扎着。一個肚皮被爆炸的破片給撕裂開的日本人哀鳴着、渾身篩抖着,他竭力的想將拖拉在外的腸子塞回去,看着那略帶青色、沾滿着塵土的腸組織,這名日本人只能是發出如同野獸樣的哀嚎。在他身邊的同伴只剩下提拉着的半口氣,一塊飛濺的破片橫切開他柔弱的脖子,傷口深得幾乎可以見到頸椎骨,斷裂的氣管、神經糾纏在噴涌着的猩紅之間,儘管他竭力的用左手捂住了傷口,可透過指縫仍有大量泛着泡沫的污濁涌將出來,黏糊糊的血塊堵住了斷裂的氣管,沉澀的呼吸間,一股猩紅猛然噴出。
趴在草叢中的蔣聆覺得自己的心裡堵的難受,儘管見多了死亡,但這樣血腥的感覺還是讓她覺得毛骨悚然。“你埋了多少爆炸物?”蔣聆扭頭問身邊的錢鵬飛。
“全部!還設置了幾枚白磷彈改裝的詭雷!”錢鵬飛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繼續調轉頭去跟楊葉講解什麼是步兵戰鬥。而可憐的飛行員早已經被嚇呆了,一向標榜着自己是空中騎士的楊葉哪裡見識過步兵之間這樣面對面的殺戮。飛行員們只需要按按手指便可以了,像這樣血腥殘酷的戰鬥,真是讓他有着想要嘔吐的感覺,楊葉在地上刨了個土坑,將自己的頭埋了進去,無聲的乾嘔着。想想那淋漓滿地的碎肉就讓人感到噁心,楊葉又是一陣反胃。
“變態你!”蔣聆的話還沒說完,遠處的山下傳來了幾聲乾澀的爆炸聲。
白色的濃煙彌散在日軍車隊的上空,是白磷彈散發出的煙幕,蔣聆苦笑着搖了搖頭,看來有日本人觸碰了錢鵬飛設置下的詭雷。那種死法可……蔣聆自己都不敢再想象下去。
濃煙中十來個個日本人慘叫着翻滾着,淡綠泛藍的火光在他們的身上跳躍着,燒灼進肌肉組織內的白磷腐蝕着一切柔弱,肌肉在發焦、在爛化。原本帶着絲絲暗紅的肌肉組織頃刻之間變成了半透明樣的暗黃,儘管周圍的士兵們在幫着撲滅鬼火樣閃動着的磷火,但卻似乎起不到什麼像樣的效果。漸漸燒灼入骨子裡的炙熱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嗵-一枚35毫米槍榴彈搖搖晃晃的而下,轟的一聲炸開,正亂糟糟成一團的日軍人羣裡一片慘叫,紛飛的鋼鐵將柔弱的人體撕開、切斷,混着鮮血,灑揚成一副色彩奪目的水墨畫。
一個跌跌撞撞奔跑的日軍士兵哀鳴着、慘叫着,齊肩斷了的右臂被氣浪拋到了一邊,鮮血從傷口出涌出,滴啦着灑滿了地。幾具面目全非的屍體倒成一堆,一個軍官模樣屍首還趴在裝甲車旁,半個腦袋已經不見了,猩紅泛白的腦組織糊得到處都是。
亂成一堆的日本人胡亂的衝着四下裡開槍,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敵人躲在哪裡,幾輛輪戰胡亂的衝着四下裡開火,後面幾輛倒車的輕裝甲機動車一邊後退,一邊狂亂掃射着山體。劈頭蓋臉的炮彈和子彈打得山上的樹林草叢一片枝葉亂舞。-轟轟轟-的爆炸聲接連一片。
一個指揮官模樣的日軍軍官幹扯着嗓子指揮部隊散開,並要求各基層軍官、曹長組織部隊展開。看樣子這股敵人是衝着護衛着的原子火炮而來的。“後面的車輛後退,給原子火炮讓開一條通路”狂亂着的日本人手忙腳亂的後退車輛,混亂中甚至有些車輛撞在了一起。
-喀拉-拉動槍栓,一枚5.8毫米子彈送進了槍膛,十字線壓在了這個日本指揮官的腦袋上。
錢鵬飛搶先一步,一個半跪,手中的95式自動步槍微微上擡,-嗵-35毫米槍榴彈呼嘯而出。
-轟-一團橙紅泛黃的火光猛然綻放而開,正在指揮部隊的日軍指揮官在火光中被高高拋起,氣浪裹挾着無數的彈片將他狠狠扔了出去,重重摔在了路面上。
掙扎着爬起的日軍指揮官剛撐起雙手,便是一陣劇痛,又趴摔了下去,左臂齊刷刷的從彎肘部被切斷了,撕裂的肌肉組織和淡紫色的血管神經軟巴巴的泡在血污裡,白森森的骨頭杵在瀝青路面上,當然會發出刺骨樣的疼痛。怪嚎着的軍官掙扎起坐了起來,兩腿都被破片給打斷了,兩節小腿和左臂如同玩具樣的散落在稍遠處的血泊裡,看上去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指揮官……”幾名士兵搶奔了過來,卻被眼前的這幕給驚呆了,一個頭盔上畫着白底紅十字的軍曹連忙掏出救護包,開始止血。“殺了我,快殺了我”哀吼着的軍官暴虐的嚎叫着。
-砰-眼前的救護兵如同木樁樣應聲而倒,5.8毫米狙擊重彈巨大的衝擊力將他的腦袋打成了破瓢,翻滾攪動着金屬彈頭在將腦組織絞得稀爛的同時,順帶着將畫着白底紅十字的頭盔連同一股飛灑的紅白色**一起掀飛了起來,在空中畫出一道並不是太完美的弧線。
渾濁的紅白**噴了軍官一臉,糊滿了他的身體。觸目驚心的恐懼讓這名日本人發出歇斯底里的狂嚎。掙扎着趴了過去,用殘存的右手哆嗦着從死去的醫護兵的腰間掏出了9毫米手槍。幾乎是顫抖着將槍口塞進了自己的嘴裡,口水順着黝黑泛着暗藍烤漆的槍身流淌了下來,閉上眼的日本軍官痛苦地閉上了眼,扣下了扳機。-砰-順着槍膛內的膛線,9毫米巴拉貝魯姆彈歡快地旋轉着高速而出,帶着還未散盡的火藥顆粒,圓頭被鉛覆蓋的彈頭兇狠的從上頜的肌肉骨頭間穿入,翻滾着將顱腦內絞得稀爛,而後從後腦而出,一股血箭飛射而出。
蔣聆微微搖了搖頭,轉過槍身,-喀拉-又是一枚子彈送上了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