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日軍裝甲部隊沿着中部自動車道向滋賀縣的方向前進,爲了阻止向琵琶湖沿線進攻的中國軍隊,冢木清遠陸將一不得不投入自己手中的有限裝甲力量,作爲近畿方面軍的司令官,冢木也清楚的意識到如果中國軍隊越過了近畿地區,直接包抄到琵琶湖一線,那麼整個近畿方向的防禦作戰形式就將是急轉而下,到那個時候誰也沒有辦法再去做什麼努力了。
遠處的密林間,一輛VN-3輪式裝甲偵察車緩緩樹立起着摺疊探測儀。數十輛中國軍隊的輪式戰車悄然隱沒在這片被夜色所籠罩着的密林之中。只是日本人絲毫沒有覺察到罷了。
嶽海波看着顯控系統上那密密麻麻標註着的脈衝光標點,對什麼的參謀問到“裝甲營現在的位置在哪裡?”“將這份敵情通過數據鏈發送到裝甲營、師部、前指各單位”嶽海波吩咐到。
偵察營的位置本來是位於裝甲營的側旁右翼的,但由於滋賀縣境內多山,重裝的裝甲營行動多有不便,在一些山路崎嶇的地區不得不繞道而行,所以反倒是讓偵察營插入到了前鋒位置上。而就當偵察營越過了大津市的時候,在這片密林地帶,發現了趁着夜色前行的日軍。
率先襲擊了這支日軍裝甲部隊的是空軍的四架‘強-10’攻擊機。在收到第85機步師偵察營通過軍事數據鏈發送來的共享情報資源後,空軍的動作比誰都快。反正整個戰區的上空都已經被空軍和海航給遮蔽起來了,從四國、九州的那些空軍基地、海軍航空基地源源不斷起飛的中國飛機可是肆無忌憚的轟炸一切他們所能夠轟炸到的目標。
四架‘強-10’攻擊機以雙機編隊依次進入,機翼下的反坦克導彈依次接連而出。拖着長長的火焰撲下去的反坦克導彈的串聯穿甲戰鬥部可以輕而易舉的穿透那些日軍坦克、裝甲車的厚厚防護裝甲,將其蹂躪成一堆堆猛烈爆炸燃燒着的鋼鐵殘骸。
從遠處盤旋飛返過來的中國攻擊機就如同黑夜裡揮舞着鐮刀的死神一樣,魚貫從低空呼嘯而過的‘強-10’攻擊機在傾瀉完所攜帶的反坦克導彈之後,並沒有立即離去,而去用機首下的‘坦克開罐器’-大口徑機炮猛烈掃射着那燃燒着如同火龍樣的日軍車隊。
沿着整條中部自動車道,不時尖嘯着掠過的中國攻擊機翻飛在日軍裝甲部隊的頭頂上,一溜煙的將如雨樣的穿甲彈潑灑下來。即便是90式坦克的正面防護裝甲再厚實,可薄薄的炮塔頂部裝甲依然是坦克車的致命死穴所在,竄涌進炮塔內的那些航空穿甲彈往往會在戰車的內艙內破散開無數的破片和金屬射流,從表面看整輛坦克或許是完好無損,但其實車艙內已經是一片慘不忍睹的血腥煉獄。爆炸的巨響一聲接着一聲,不斷有坦克在巨大的爆炸聲中,伴隨着竄涌而起的橙色火柱,炮塔被高高的掀飛出去,整輛車轟然被大卸成八塊。
輪番掃射一番之後,四架‘強-10’攻擊機得意的抖了抖機翼,帶着遠去的轟鳴聲漸漸消失在夜空中。公路上已經是一片狼藉,被擊毀的日軍戰車就如同破爛的垃圾一樣,東一堆、西一堆,遠遠的望去彷彿整條公路都在燃燒一樣。被爆炸掀飛出來的屍體軟軟的趴在瀝青路面上,或是掛在灼熱的炮塔艙口,在火光中一動不動。傷者那慘痛的哀嚎聲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四散躲避的戰車從路基下轟鳴着爬上來,一些驚惶不安的士兵在軍官們的指揮下收拾着陣亡者的屍體。那些戰車的殘骸還在噼裡啪啦的燃燒着,大概等到明天天亮的時候,就會只剩下一堆烏漆漆的、仍在冉着青煙的殘骸了吧。所有人都在默不作聲的忙亂着。沒有人去交談或是抱怨。這些日本人都已經感到了絕望,誰能夠想象到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這還只是中國飛機的第一輪攻擊。有第一輪就會有第二輪、第三輪……甚至更多。多數日本人都已經開始悲哀的覺得自己一定不會再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如果將四架‘強-10’攻擊機的襲擊比作是拿着匕首連續捅了日軍裝甲部隊幾刀的殺手的話,那麼十分鐘之後趕來的八架‘FBC-1D飛豹Ⅲ’戰鬥轟炸機那簡直就是扛着青龍偃月刀的武將了。這八架掛載着‘風修正彈藥布撒器’和‘反裝甲集束炸彈’的‘FBC-1D飛豹Ⅲ’一上來就是接連而出的致命打擊。拖着減速傘而下的‘反裝甲集束炸彈’就如同冰雹一樣的將日軍裝甲部隊給狠狠洗禮了一番。隨着綿密的空爆聲,那些‘反裝甲集束炸彈’猛然的在空中展開,無數的子炸彈就似同暴雨一樣的破散下來。炸響成一片的爆炸聲中,整個路面都在劇烈的燃燒着。跳動的火光將成片的地區點燃成了一片熊熊燃燒着的火海。
無數搖曳而落的‘風修正彈藥布撒器’接連的在日軍裝甲車輛中炸開,巨大的爆炸一聲接着一聲的響起,火柱如浪樣的此起彼伏。被這些炸彈直接命中的日軍戰車直接就被炸回到了零件狀態,連帶着乘員和周圍四散逃生的士兵一起轉眼便死了個精光。
“空軍的那些傢伙,簡直就是在做焰火表演。”嶽海波看着戰術顯控系統上的圖像不以爲然的撇撇嘴“這也就是剛剛‘強-10’攻擊機將日軍部隊的自行防空戰車全給點了名,要不然飛‘飛豹’的這些傢伙非得吃個虧。”嶽海波搖了搖頭“這全沒看頭了”
事情並沒有這樣就結束,當‘飛豹’猙獰怪嘯着遠去的時候,狼狽不堪、丟盔棄甲的日軍裝甲部隊驚恐的發現,另一羣死神已經齜開着獠牙,向着自己撲了過來。
遠處的夜幕中,第85機步師裝甲營的數十輛2005式戰車惡狠狠樣的咆哮着衝了過來。
營屬支援連的六輛120毫米6X6輪式自行迫榴炮連續兩輪急速射,空爆彈如同潑雨樣的將紛飛的彈片潑灑下來。炸響成一片的巨大爆炸聲中,一浪接着一浪的火光接連竄涌而出。
有人說日本人輸了這場戰爭是因爲日本軍隊長久以來對情報的忽視所造成的。似乎從明治維新開始,日本近代軍隊開始誕生的那天起,日本人就沒有重視過情報和兵站補給這兩大問題。在狂妄的日本軍隊的眼裡,進攻纔是戰爭手段,至於防禦那是不重要。兵站補給、情報的忽略使得日本軍隊在二戰中吃夠了苦頭。可是一場二戰似乎被沒有使得日本軍隊吸取到最大的教訓。補給輜重的問題得到了一定的解決,各作戰部隊都編成有了自己的支援隊,並有事務官統一管理後勤問題,可是軍事情報方面日本人卻沒有絲毫的進步。
雖然有內閣情報調查室等等情報機構,可是日軍在戰役決策情報的蒐集方面卻依然是沒有絲毫的長進。各方面軍司令部、師團的情報課、情報班簡直就是一羣廢柴。這些廢物在給予一份作戰情報的時候從來沒有過一個準確的說法。大概、也許、可能,這些情報部門絕不允許出現的詞語在日軍軍事情報部門的戰情資料中簡直是太常見了。如果哪一份戰情資料中沒有一句這樣的詞語出現,那才叫一個怪異呢。也難怪日本人會輸了一場又一場戰爭。
就拿派遣裝甲部隊前出到琵琶湖沿線來說吧,近畿方面軍情報課給予冢木清遠陸將一等決策指揮官的情報是‘中國軍隊正在向琵琶湖一線挺進’,從表面上來看,這則情報似乎沒有什麼問題,但事實上卻是矛盾重重。什麼是正在向琵琶湖一線挺進?第85機步師偵察營早已經搶在了日軍裝甲部隊之前進抵了大津市。而冢木清遠司令官根據情報課的這份狗屎情報判斷下來,卻認爲是中國軍隊正在向琵琶湖挺進,而並沒有抵達那一線地區。
情報課的錯誤信息,指揮機構的錯誤決定,兩個重大的失誤使得日軍近畿方面軍在琵琶湖陷入了危機。強有力的裝甲部隊剛剛越過了大津,便被中國偵察部隊給發現了。隨即而來的輪番空中打擊使得日軍裝甲部隊遭到了空前嚴重的損失。當蕭揚指揮的裝甲營展開進攻的時候,事實上,日本裝甲部隊已經喪失了足夠的抵抗能力。
行進中的裝甲營一字橫隊展開,咆哮着的140毫米滑膛炮接連噴吐出炙熱的金屬彈丸,這個時候的日軍裝甲部隊早已經是在空軍的打擊下遭受了嚴重損失,哪裡還有什麼力量來對如狼似虎樣氣勢洶洶殺過來的裝甲營形成反擊呢。一些74式中型坦克、90式主戰坦克試圖形成抵抗,但沒等到這些日軍裝甲戰車展開反擊,呼嘯而來的140毫米穿甲彈便已經將它們打得火光四起了。帶着巨大的動能和勢能,狠狠貫透防護裝甲的鎢芯穿甲彈在刺耳的金屬交鳴樣的貫甲聲中,將這些日軍裝甲部隊的精華炸成一堆堆星空下的‘篝火堆’。
如同史前巨獸樣咆哮着涌來的中國裝甲車輛就似同是那奪命的死神樣,在履帶鏗鏘聲中,在那震徹着大地的轟鳴聲中,帶着發動機的怒吼。就那樣的從夜幕中穿了出來。
日本人的抵抗徹底的崩潰了,早已經喪失了鬥志的日本部隊不顧一切的潰散了。或者舉手投降,或者扔掉手中的武器四散奔逃向滋賀縣境內那綿延的大山之中。而中國士兵則愕然了,這大戰纔算是開始呢。要是平型關大戰時候的‘土八路’看到眼前這一幕,簡直就快要昏過去了,要知道那個時候的日本‘皇軍’可是死硬死硬 、寧死不降的頑固份子。
“他奶奶的,這他媽的叫哪門子的軍隊。”蕭揚惱火的爬出炮塔“日本人這些年算是墮落了,跟着他們的美國大爺什麼都沒有學會,就他媽的學會了打仗靠火力,打不過就投降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