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學家們對高村信山的評價各有不同,有人將其視爲是英雄,也有人是他爲投機分子。
冢木清遠在他的《戰爭回憶錄》中這樣寫到“如果沒有高村信山總監的斡旋與奔走,日本的最後終局將是一個什麼樣的悲劇沒有人會知道。不可否認的是,高村先生的確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在一定的程度上,他拯救了日本,他使得日本避免了一場噩夢樣的終局。”
“如果沒有高村信山與北京之間達成的某些協議,日本的最後終局肯定會是比這更爲惡劣。然而不管這個國家的未來是怎麼樣,對於我們來說已經不再重要了,但我還是記住了這個名字-高村信山,正是他使得我們所有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從北海道開始-我經歷的戰爭》(美國陸軍第1機步師-第1旅-第16步兵團第1營-營部情報主任-弗裡奇-阿弗萊克中尉)
“高村信山的努力使得日本最終以海外自治省的身份加入到了‘大中國聯合’之中,而不是被吞併掉。而且在中國國內,沒有人將日本海外省的國民看作是二等公民。僅僅從這一點來看,高村就當之無愧是爲日本人心中的民族英雄。”-《從衛國戰爭到東亞戰爭》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將高村信山視爲是個英雄的,對這位改變了歷史走向的日本人,一些史學家、尤其是西方史學界都是不予餘力的給予抨擊,甚至是謾罵、譏諷。
“高村看起來倒像是個投機分子,而不是一個軍人。大概是由於在政界鬼混的太久了的原因吧,這位投機家很擅長於政治上的一些手段,相反的,對於他來說,軍人的榮譽感已經完全的褪去了。在之前,他冷眼坐看着東京所發生的那些事情。當右翼分子開始奪取政權的時候,我們並沒有看到這位後來被中日兩國民衆看作是‘了不起’的人物去做些什麼,對於軍政府的上臺,高村信山非但沒有去努力制止,反倒是以一種默許的態度來縱容。而當日本到了快要戰敗的時候,看到風向已經轉變了的高村立刻跳了出來,去和中國人接洽,去謀求中國人的支持,去和北京商議怎樣來出賣日本的國家利益”《歷史從這裡開始》(肖-雅克-丕平)
對於《歷史從這裡開始》這本書中的某些觀點,許多歷史和軍事學家都不敢予以苟同,因爲這本書在一些觀點上的評述簡直是有些過分,甚至有些很不合邏輯。肖-雅克-丕平這個法國人從寫下《歷史從這裡開始》一書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犯下了大錯,因爲相比於其他書籍,《歷史從這裡開始》從剛開始就徹頭徹尾的代表着西方人看待東方世界的錯誤觀點。
誰都知道歐洲的新聞媒體記者向來都是喜歡譁衆取寵、無中衆生有的。只要他們願意,那些記者坐在家裡都能閉上眼來編出各種文章來。如果白宮南草坪上是在點燃一堆篝火,那麼這些狗屎記者們就敢編造出‘神秘小型飛機入侵白宮防空圈,美軍予以擊落’的爆炸性新聞材料;如果克里姆林宮的鐘樓上什麼時候多了個鳥窩,這些成天琢磨着怎樣吸引別人眼球的記者就能寫出‘克里姆林宮遭車臣武裝入侵,恐怖分子訓練小鳥當間諜’的報道稿。總之歐洲記者們的職業操守就是一個基本原則-‘語不驚人死不休、該胡謅時就胡謅’
肖-雅克-丕平就是做記者出身的,曾經有一位西方電視臺的資深評論員這樣評論肖-雅克-丕平的“在《解放報》工作的時候,丕平先生就表現出了極其優秀的才華,歐洲媒體最直接的縮影就是肖-雅克-丕平這樣的擁有極優才華的媒體工作者,很多時候,他們更像是廣告公司創意部門的策劃大師,而不是一個客觀報道事件的新聞記者。”
所以說肖-雅克-丕平在撰寫《歷史從這裡開始》一書的時候,本來就抱有了很大的偏見,就如同戴着一副有色眼鏡來看待21世紀發生在東亞的那幾場戰爭。就如同他濃墨重彩的寫下的關於京都之戰的這幅篇章,在多數問題上客觀公正,但在重要關節上,卻偏失了方向。你可以將《歷史從這裡開始》一書看作是一本演義,但決不能當作爲研究東亞戰爭、東南亞戰爭的工具書,你全然可以當初爲是一本小說來看,也可以從中來探索中國的崛起之路,但決不能以此來推斷戰爭中發生的那些事件對整場戰爭、乃至是對整個事件造成的影響。
從一定程度上來說,這大概是因爲肖-雅克-丕平是媒體記者出生的緣故吧,他是一名善於洋洋灑灑揮筆製造新聞熱點的記者,而不是一個以嚴謹、客觀作爲職業操守的歷史學家。當他在《歷史從這裡開始》一書中對高村信山大肆抨擊的時候,很多材料都是雅克-丕平自己坐在家裡,查着資料斷章取義,或者乾脆是自己揣摩心思、杜撰出來的。
什麼是‘對軍政府的上臺,非但沒有去努力制止,反倒是以一種默許的態度來縱容’?難道這位歐洲媒體記者出身的所謂‘戰爭研究專家’就沒有去看一眼高村信山的背景和他所處的位置。一個已經下臺的‘親華派’去制止‘皇道派’的政變,這換作是任何一個有大腦的人都不會去做。在回首看看日本的歷史,在日本陸軍史上有着極其深遠影響的‘二二六事件’大概肖-雅克-丕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吧,更別說還去研究。
不公正、不客觀,造成了這本《歷史從這裡開始》從剛出版就遭到了日本、中國乃至一些美澳戰爭老兵的集體抵制。在中國北京、上海、香港、臺北、長崎、東京等多座城市都掀起了一股老兵抗議的風潮。肖-雅克-丕平曾在戰後出席過京都的一次戰爭紀念活動,但在那次紀念會上,這位法國學者飽受了噓聲,甚至有些老兵向其扔了蛋糕。
對高村信山的爭議最大的一點也就是其主導了日本近畿方面軍的投降。可以說沒有高村的斡旋,近畿方面軍是絕對不可能成爲第一支成建制投降的日軍部隊的。而近畿方面軍的投降,對整個日本造成的衝擊力是極其巨大的,絕不亞於扔下了一枚深水炸彈所掀起的巨浪。
4月1日,愚人節的這天,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的小雨,剛剛轉暖的天氣又變得有些寒冷起來。近畿方面軍的數萬殘存部隊也就是在這小雨中,和東京軍政府開了個很現實的大玩笑。
京都市-二條古城前,臨時搭建的篷幕,日本近畿方面軍司令官-冢木清遠陸將一、以及由東京前來督戰指揮的陸軍幕僚總監部-作戰課長松本淳三郎陸將二代表近畿方面軍數萬士兵,在投降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中國陸軍第1集團軍司令員-袁振華少將爲中國軍隊最高受降官,第1兩棲裝甲師師長-顧尚傑大校主持整個受降儀式。沒有太多的記者,也沒有喧鬧的噪雜,所以的一切都似乎在默不作聲中進行着。儀式完成後,袁振華少將爲兩位日本軍事主官一起參加儀式的十餘位日本軍官舉行了簡短的招待酒會。
由大阪府、京都府開進的第1集團軍、第39集團軍、第12集團軍分別南下挺進和歌山、奈良、三重縣,解除日軍近畿方面軍的武裝。中國方面的態度很簡單,願意回家給予費用,不願意回家而繼續留在軍隊中的則由就地進行甄選、整編,並重新建立起武裝力量。
中國政府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對於戰後的日本問題,北京高層已經有了很明確的態度,而不再是以前那樣含糊不清。一旦四國劃分之後,日本勢必就如同東西德、南北韓那樣走向對立,分別操控在三大國政府的手裡。而無論是中、美、俄哪一個大國,最終都不會爲了日本的問題而再動干戈,所以唯一解決的辦法就是給予日本軍事力量以武裝,就如同當初美國人武裝西德、而蘇聯人建立東德軍隊一樣。中國的這一策略最終使得日本走向了新生,但也使得中國政府最終獲得了自己在這一地區的絕對主導權,日本最終是以海外省的形式併入到惡劣‘大中國聯合’之中,結束了自己作爲國家存在的歷史。
“儒家的文化精髓在於擴展,以博愛來吞併一切外族文化。”九州島-長崎,中國遠征軍兼對日作戰前委總指揮部內,雷石將軍淡淡笑道“這就是我對儒家思想的認識。”
“漢文明的最初起源不過是在黃河流域,那時候就連長江一代的文明,都被稱之爲夷。縱觀整個春秋時期,中原所有的諸侯都爲公,而只有楚國國君爲王,這是爲什麼,就是因爲楚人不滿中原諸侯對自己這個外夷的漠視,而自封爲王,那個時候只有周天子方可稱王。到了戰國時期,禮崩樂壞,誰也顧不得那些虛頭了,各個稱王,就連周天子最後都被廢了。”雷石笑着說到“這就是中原文明開始走向擴張的開始,從秦的大一統開始,到大漢天下開拓西域,加上外夷的入侵、被消融,儒家爲代表的漢家文明每走一步都是很堅實的,那就是如同胃酸一樣,雖然在我們的胃臟內毫不起眼,但卻是能夠消融、腐蝕一切堅硬。”
政委-蔡興宇呵呵笑着說“中央的既定政策已經下來了,我們要做好的就是怎樣去配合,去執行好這份政策。這一次可是我大中華自大唐盛世之後,再一次邁出拓疆闢土的腳步”
“是啊,重回漢唐,揚我泱泱天朝之威風,用我們手中的刀與劍爲我大中華最終打下一個大大的天下。”雷石將軍的目光投向遠處,揮出右臂,在地圖上-刷-的勾出一筆“這並不是一個結局,而只是一個開始。自1840年以來,中國人頹廢的日子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