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是真情實意,一個是上輩子的糾纏,另一個是今生的遺憾,爲啥兩人都跟我沒有什麼好結局?
難不成,上輩子我也是一個被詛咒的人,是那五弊三缺,不得善終的人?
我們是在一個地下室找到的尹三還有李家大妹子,這地又破又爛,整棟樓都是廢棄的,上面寫着大大的拆字,真是難爲陳捷找到這麼一個好地方了。
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面傳來尹三那略帶****的呻吟聲,我心裡一激動喊了出來:“三?你在裡面?”
我說話之後,尹三並沒有立刻回答,我們都走到了門口了,那尹三才像是詐屍一般喊了起來:“狗日的****,你他孃的終於來了,老子以爲你死了呢!”
我們走近之後,我們先到地下室,我激動道:“三,你他孃的嚇死我了,你知道嗎,我以爲是你偷的頭,你咋了?”
走進來之後,看見尹三跟李家大妹子兩人臉色黢黑,才幾天不見,居然是整整瘦了一圈,那精氣頭,全沒了萎頓的像是抽大煙過度的人!
我和趕屍匠見到他和李家大妹子這副尊容,都激動的往前跑去,我嘴裡咆哮道:“三,你他孃的怎麼了這是!”趕屍匠一句話沒說,碰的一下,跪倒在了李家大妹子身前。
要是知道他們兩個遇到了危險,我們早就來了,我現在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兩巴掌,要是我們早些過來,三他們肯定不會受這麼多的罪吧。
陳捷看見我們這樣,嘆了口氣道:“現在那邊也算是解決了,咱們還是先去醫院吧,你們幾個的狀況實在是不好啊。”
半個小時之後,我們這些人到了銅仁市市區醫院,比較尷尬的事情是,我們這些人是羣窮鬼,要不是胡三太爺悶聲不吭的從自己毛茸茸的大衣中掏出一沓子紅毛爺爺,我們估計連醫院都住不起。
看胡三太爺蘸着吐沫點錢的時候,我心裡由衷的想說句:“土豪,咱們做朋友好不嘛!”我們幾人住上了醫院,牀位緊張,還好四個人在同一個病房中,胡三天爺給我們付完錢之後就走了,不知道是去幹啥,臨走前又丟下一沓錢。
一夜帶着諸葛燕子也暫時離開,說等這晚上過來,那病房中,就剩下了我們五個,都是熟人,沒有啥不能說的,我就一五一十的將從那輪迴村子開始發生的事情說了起來,到了地獄中的後來那點,我大腦是空白的,不過趕屍匠補上了。
當時我被那勾魂使者的大輪子給打中之時,那勾魂使者的身子就飛快的消散着,我那水書一出,勾魂使者立馬將輪子拿了起來,在想着用鐵鏈子打其他人之時,就沒了時間,整個身子消失不見,血屍脫困,帶着李瞎子,就衝了出去,之後的事情我就有意識了。
不過我現在還不明白的事情是,爲什麼那李瞎子要弄這一出,他居然是叛變了茅山,跟血屍一起了嗎,是被控制,還是自願的?
尹三也說了他們的經歷,那時候,李家大妹子其實是知道輪迴村的,但是因爲我是陰使,所以當世就能我自己破了那個寨子,就放心的跟尹三來到車家找趕屍匠了,可是誰都沒想到但是,血屍跟車列他們盯上了這個輪迴村子,要不是良心跟大巫師,我就直接死掉了。
他們來到巧合下知道了偷頭的事情,估計是車家做的,但是到車家之後,發現車家人去樓空,不過犯賤的尹三要掘地三尺,說是看看有沒有什麼暗道,我知道尹三這脾氣,這狗日的肯定是想找着有什麼寶貝沒,可是怪他點背,或者說車家人知道他的品性,故意留下線索,讓他跟李家大妹子一點點追着線索跟進,兩人被陷害,中了車家傳了幾代的蠱王,也就是兩人命硬,沒當場死在那。
出逃之後,立即聯繫了陳捷他們,兩人以爲趕屍匠被留,雖然中蠱,但也沒有離開,想暗中找到解蠱的方法,還有救出趕屍匠,但是車家之人好像是跟蠱王有聯繫,通過秘法找到了他們兩人抓了起來。
尹三特別交代,當時被抓的時候,就被那李瞎子狠狠的羞辱了一頓,不過幸好沒有加害他們,再後來,他們兩個就被趕來救援的陳捷救了出來。
這事情說出來挺沒意思的,起碼我現在不知道那尹三他們遇到的那個蠱王是什麼樣的,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被折磨的,不過,這一輩子心高氣傲的鬼判,怎麼都沒有想到會陰溝裡翻船,翻在這。
想當年操翻了整個苗疆沒事,到後來,惹的衆怒才聯合造畜人才將他給封印起來的,現在居然被一個小小的車家蠱王給禍害了,到底是因爲蠱王厲害,其他什麼原因,不得而知。
不過有一點我知道,這個世界有些東西是很公平的,看起來尹三很霸氣拉風,但是他在剝奪別人壽命的時候,自己也在承受着相應的代價,尤其是上次在茅山,尹三差不多已經是強弩之末,要不然也不會在這裡虎落平陽被犬欺。
尹三似乎是看見我臉上的表情,痞痞的衝我笑着道:“咋了小****,心疼哥了?”我本來是有些難受的,畢竟這狗日的沒少因爲我的破事而受傷,但是這嘴巴實在是太賤了,不招人惦記。
尹三話鋒一轉,對着陳捷道:“陳捷,現在這人彘出現,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那個老天爺估計也是回去說這件事去了,你聯繫一下其他的靈異組織吧,事情已經到了這了,別讓他們在閉着眼睛裝看不見了,門裡動作一直曖昧不清,咱們這些人,要早做準備了,這苗家一脈,沒想到居然跟包冥戚他們同流合污了。”
陳捷聽見之後,點點頭,道:“那你們沒事吧?”尹三搖搖頭,道:“沒事,那蠱王,哎,不說了,你趕緊走吧,苗蠱他們暫時不會來找我們麻煩的。”
陳捷知道事情輕重緩急,看了看我們,道:“那我就先走了。”說完這話,陳捷看了我一眼,就離開了。
李家大妹子在一旁嘆了口氣道:“這天下,又要亂起來了。”說完這話,尹三和她一起嘆氣,似乎不想多說。
我問道關於尹三還有李家大妹子中了什麼蠱,兩人只是搖頭誰都不肯多說,現在他們兩個身形蕭瑟,臉上像是蒙着一層黑漆,身子也瘦了下來,一點精神都沒有,那摸樣,給人的錯覺就是不久於人世一般。
我心焦,但是兩人嘴嚴,到了後來,我直接從病牀上跳了起來,衝着尹三喊道:“狗日的,當時老子還有一年就死了,你們知道,現在到你了,就算是你快死了,給老子個信行不,我好給你買棺材啊!”
尹三聽了我這話之後,收起臉上的賤笑,正經的對我道:“****,你別忘了,我是鬼判,閻王勾我魂我都不會死,別說這小小蠱王,他就能將我身子鬧騰虛了,過一段時間就沒事了,這你放心,我是誰啊,河南鬼判啊!”
我看着他的眼睛,問道:“真的?”尹三現在眼皮都耷拉着,張開嘴巴,打了個哈哈,道:“騙你讓我艹一輩子母狗的!”我聽了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肯定是會受罪,但一定是沒事的。
我這麼安慰自己。
我看了看李家大妹子,嘆了口氣道:“李夫人,大巫師死了,她也沒跟我說關於那個還魂的事情,只是跟我說了去找諸葛,我從那茅山一夜身邊,找到了一個諸葛燕子,不知道是不是她?”
李家大妹子聽了之後,在病牀上懶懶的道:“諸葛,哦,應該是那姑娘吧,諸葛白瞳,臥龍後人,至於他們有沒有這還魂的法門,我實在是不知道了。”
我繼續嘆氣,有些後悔當時要是我沒有被血屍那事情突然驚醒,我或許就會留在那地獄之中,那樣的話,是不是就能找到程妞了,可是,那個地方這麼大,這麼次才能找到她?
我像是祥林嫂一般,想起程妞來,我又想起血屍來,一直嘆氣,直接把尹三煩壞了,他衝我罵道:“你哎哎啥啊,呢,車到山前必有路,你嘆什麼氣,對了,跟你來的那個大個子去哪了?”
他這麼一說,本來側着的身子嘩的一聲爬了起來,腦子中不不由自主的想起張樂那將毒蛇塞到苗蠱嗓子中的一幕,這小子雖然看起來人畜無害,但是殺性大,我進到醫院之後,光顧着自己忙,不知道他跑到哪去了。
現在我們四個就是我身傷勢較小,而且我能用者字決壓住傷,我對着尹三喊了一聲:“那可是個猛人,你們等着,我趕緊找回來去。”
說着我齜牙咧嘴的從牀上爬了起來,然後朝外面走去,阿花還有那些被偷頭的冤魂最終都沒有從那地獄中鑽出來,這張樂現在,應該就我一個比較親的人了,雖然我不認識他,好歹這貨聽我的。
其實現在我一直沒有想明白,我們之前進去的真的是地獄嗎?會不會是一種冤魂比較多的空間?那個會八臂的勾魂使者爲什麼血屍當時叫她三世輪轉王,他那輪子打中我時候,我爲什麼會想起之生前的事情?
還有那個勾魂使者明明是就要快把我們殺死了,怎麼身子會飛快的消失了?我在樓道里一邊想着這個,一邊走着,恰好看見一個護士罵罵咧咧,拿着一堆紙錢走過,我突然想起當時丁一天唸了一個什麼咒語,那咒語當時沒有聽懂,現在一咂摸,這勾魂使者的消失,或許是跟他有關係啊?不對,是肯定有關係!
想通了這點,我心裡稍微好受點了,感覺到味道有些熟悉,等我擡頭一看,恰好看見一個蒙着白布的人,被醫生推了出來,而在那架子車左右,幾個男女哭的撕心裂肺,我當時腦子亂哄哄的,只想着自己的事情,居然是沒有讓開,傻乎乎的站在那裡,直到那帶着口罩的醫生罵了我一句:“傻逼啊,跟死人搶路!”
不知道爲什麼,我聽了這話後,很是不舒服,背後猛的一陣發涼,像是有一張從河裡撈起來的漁網,一下子蒙在了我的後背,又涼又緊。
那醫生推着那死屍跟家屬離開十餘米,都幾乎是走到了樓道的勁頭,我準備回頭,可是當我回頭的時候,偏偏聽見那走廊的盡頭傳來呵呵的笑聲,就一聲,像是貓頭鷹的尖叫,我當時聽了之後,眼睛往那一瞧,樓道里就我跟那醫生還有那些家屬,再無他人,家屬哭的悽慘,醫生這時候斷然不會笑出來。
他們很快鑽進了電梯之中,那聲音再也沒有出來過,似乎從一開始,就不曾出來。
或許,只是我多想了,我安慰自己,現在有些神經質了。
就算是什麼的東西,我現在我也不應該害怕啊,難不成是自己嚇破了膽子,我往前走着,感覺自己腳下嘩啦作響,擡起腳一看,原來是一張照片,黑白的。
我彎腰撿了起來,照片是一寸黑白的,是一個男子,我想了起來,剛纔躲開的時候,好像是見到那家屬身上掉出來一個東西,應該就是這東西了,我感覺很不舒服,因爲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遺照,小照片是用來放大的,等到出殯時候,就拿着一個大的黑白照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