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凱只是搖頭,看她樣子,一定是知道老妖婆的手段,罷了,不下點狠的藥他是不會說話的,我只是想嚇唬一下他,喊道:“小蟲子,過來,那人不聽話,給他點顏色看看。”
我話音剛落,那趴在沙發乾淨地方,抱着屍牙發呆的小紅蟲子,努力的擡起的身子,然後在我目瞪口呆之中,飛了過來,落到我的肩膀上。
我第一反應就是將這貨像是蒼蠅一般,拍死然後吹走,可是看見小蟲子那黑溜溜的大眼中傳遞出的害羞還有緊張的眼神,我心裡一軟,你妹啊,你只是個蟲子好不好,用不用這麼萌。
小蟲子見我眼睛眨不眨的看着它,又開始害羞起來,將眼睛縮回到屍牙後面,我們兩個大眼看小眼,但是旁邊的李凱不淡定了,嘴裡尖叫着:“我說,我說!我說還不行,你別給我吃蛆!”
我:“……”
據李凱說,他見到老妖婆也是純屬偶然,是他一個朋友介紹的,那個朋友叫做陳磊,當他說到陳磊的時候,我不淡定了,我反覆確認了一下,這個陳磊居然就是沈佳佳當時找的那個高富帥男朋友!
這世界真的是太小了,轉來轉去,就遇見熟人了,想當初陳磊還是想着讓老妖婆給沈佳佳換一張臉來着,那時候只是以爲是陳磊的淫念,但是現在看來,都是老妖婆一手操劃的,那個女人的死,其實最終目的也是爲了七煞中的一煞。
李凱說他見到老妖婆都是在陳磊家中,我們要是想找她,必須去陳磊的家中,癩皮狗聽見這動靜,在地上顛顛的跑來跑去,我知道,這貨是興奮了,找到了老妖婆,那所謂的造畜人就不用來回去十萬大山中奔波了。
事不宜遲,我走到洗涮間裡,推開門,楚恆正在死命的撮着自己的身上,見到我衝進來,苦着一張臉道:“****啊,老子不想活了,感覺自己每一個毛孔都拉屎了怎麼辦……”我看着楚恆臉上雖然發白,但是氣色好了不少,那原本胖的像是吹氣一般的身子,現在奇蹟般的恢復了過來。
得了這大爺沒事,我們趕緊去找老妖婆了。
我跟楚恆說了,然後我們三個帶着癩皮狗還有李凱,朝着外面走去,在我都忘了肩膀上小蟲子的時候,這貨看見我張開嘴說話,像是跳水一般,又深深的跳進了我的喉管中……
我明顯看見衆人嘴角一抽,那李凱還偷偷的嚥了口吐沫,我艹你大爺,死蟲子!
從那裡面出來,我打聽那個陳磊是什麼來頭,根據李凱的描述,就是一個富二代,不學無術,整天想着泡妞,他爹究竟是幹什麼到底,李凱也不清楚,我更加好奇的是,陳磊是怎麼跟老妖婆碰上的。
李凱帶着我們在前面打車走,開始我還心裡想着,要是去一個富二代家裡,好緊張,雖然是過去尋仇的,但是自己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個絲,目前來說,我去過最好地方,就是那四星級的賓館,苦逼。
可是車越走,我感覺越是感覺熟悉,尼瑪,這不是朝着我們學校走去麼?我忍不住的問李凱,結果他說的地方是我們學校對面的一個平房!
是了,我想起來了,那個地方我和癩皮狗第一次就去過,只是誰都想不到,那個老妖婆居然是膽大包天,根本沒有離開。
我和癩皮狗知道這事情後,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這都狗日的老妖婆,跟我們玩起心理戰來了!
一路無話,我和賴皮狗憋了一肚子火,到了我們學校旁邊那小平房附近,到了這,李凱又開始猶豫,趕屍匠脾氣不好,啪嘰一巴掌呼在其腦袋上,這貨頓時消停了下來。
後來的路其實不用他帶我和癩皮狗也知道,到了那伸手不見五指的小衚衕,我開始捂住李凱的嘴巴,他一直沒有機會跟老妖婆通報,現在要是被他驚擾了老妖婆,讓老妖婆跑掉,那我們就哭去吧。
那門口依然掛着招魂幡貼着哀字,一如昨天,不知道是因爲興奮的還是怎麼的,我心裡開始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幾人想要開門,但是到了門口,那門吱呀一聲自己開了,一個人影從裡面閃了出來,不好,不好,要壞事!
可是我身邊的那趕屍匠手往那黑影的脖子上一砍,另一隻手捂住嘴巴,那人連哼哼都沒有發出來,就跪在了地上,麻利,不愧是跟屍體打交道的人。
裡面傳來一個像是夜梟一般聒噪的聲音,渣渣的,很刺耳:“小磊子,咋的了,是不是天黑摔倒了?”
我和癩皮狗聽見這聲音,在也忍不住了,哐啷一聲,我將門給踹開,嘴裡喊道:“老妖婆,給老子死來!”
那老妖婆哎呀的叫了一聲,從院子裡就要逃跑,可是她動作再快,也跟不上我們這些手腳麻利的小年輕不是。
隱約看見那院子裡面有一個黑影在攢動,我們三個就撲了上去,癩皮狗尖聲喊道:“住手,你們這些傻缺,她會蠱!”
癩皮狗再早說一秒鐘,我們幾個都不會撲上來,但是現在,我們三個已經抓到了那黑色人影的衣服,我想鬆開手,但是感覺到自己戶口處像是被針使勁的刺穿了一般,好疼。
陳捷也叫出聲來,只有趕屍匠,揮起明晃晃的殺生刃,朝着那老妖的身子刺去,嗤啦一聲,破布被裂開的動靜,隨即像是裝滿糧食的袋子被刺破了,嘩啦啦,密集而嘈雜的動靜從那黑影上傳來。
不光是如此,我還聽見了嘁嘁喳喳,連同沙沙的動靜,完了完了,癩皮狗在後面罵了一聲:“狗日的,你們弄出蠱蟲來了,快跑!超有火的地方跑!”
癩皮狗一提起蠱蟲,我就想起自己被下蠱的兩次,第一次差點把自己噁心死,第二次中了魂蠱,那水鬼差點要了我的老命,還弄出車臣一家,現在又聽見蠱,我頭皮一麻,腿感覺軟了,走不動了。
嘁嘁喳喳,沙沙,那動靜越來越多,不光是從我們面前,四面八方,都傳來那個動靜,那個陰陽怪氣,像是夜梟一般的老太太聲音響了起來:“後生小子,你是又回來了啊,知道婆婆想你麼,學校那七煞還有筆仙鬼,你還滿意麼?婆婆想不到啊,你小子命大,警察局裡都弄不死你,不過正好,你來了婆婆這,婆婆也不用去專門找你了!”
這老妖婆的聲音一會清晰一會模糊,聲音也空洞,根本不能確認是在哪裡說的話,不過,剛纔趕屍匠刺破的那玩意,應該是那老東西早就弄好的埋伏。
周圍的嘁嘁喳喳還有沙沙的動靜都沒了,我小聲的對賴皮狗道:“是不是那蠱蟲全沒了?”說着,我摸到離開的帽子,摘了下來,然後朝着邊上扔去。
咔嚓咔嚓,令人耳酸的口器摩擦聲,還有那一枚枚像是螢火蟲又像是菸頭一般的亮光在我扔帽子的地方亮了起來,藉着那不知名的光,我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爲這微紅又發綠的光中,似乎是一張張小小的,但精緻的臉蛋,那帽子還不曾落地,就被那小蟲子給咬碎。
我不敢亂動了,現在站着不動纔是最好的方法。
癩皮狗尖聲道:“老妖婆,快帶我去找造畜人,困了老子這麼多年,這樑子也該結束了吧?”老妖婆忽然咆哮起來:“要去找你自己去,老孃不去!”
老妖婆突然撒潑,倒是讓我們大跌眼鏡,尤其是那李凱,自從認識了老妖婆,都是將其當初給你神仙般的人物,沒有想到,今天老妖婆居然破口大罵,一點高人氣質都沒了。
其實讓他更驚恐的是,一隻狗居然會說話,要不是我拿手還捂着的嘴巴,估計這貨早就嚎起來了,即便如此,他的身子像是一談爛泥,癱在地上,我連另一手也鬆開,不去管他。
癩皮狗聽見老妖婆如此這般喊叫,也是火起,罵道:“你們這對狗男女,禍害了老子這麼長時間,老子錯了還不行啊?求你了,趕緊告訴我那人在哪,找到他以後,我也不管你們的閒事了,好不好?”
老妖婆明顯是被癩皮狗這句狗男女給戳中了憤怒的點,啊啊叫着,像是歇斯底里的瘋女人一般,生氣了!她生氣了之後,地上那許許多多的長着人臉的小蟲子,開始浩浩蕩蕩,像是大軍一般衝我們撲來。
我頭皮發麻,更多的是手足無措,李凱意識到自己即將藏身在蟲腹部之中,開始說到:“老仙人,我是李凱啊,我是被這些人逼來的,嗚嗚……”他張開着嘴巴,使勁的呼出自己那並不多的陽氣,那蟲子得空,跳起鑽進李凱的嘴巴之中。
見到髒東西一定不能露怯,本來是五五開的勝算,你一露怯,基本上你就被它給唬住了,下場就是你被它給霍霍了。
聽着你讓人頭皮發麻的蟲子聲音,我們幾個有些麻爪,不過關鍵時候陳捷懨懨的掏出一個火機,啪嗒一下點着了,那如豆的火光在黑暗的院子裡面使勁的搖曳,藉着那點點微光,我忍不住的吞了口吐沫,我了個親孃哎,那無邊無際,像是手指甲蓋一般大小的黑色蟲子,像是潮水一般的朝我們涌來。
我突然想起cctv動物世界上說的有種螞蟻,叫做食人蟻,那玩意可是叢林一霸,所經之地就算是有大象獅子,被它們裹住之後,也會成了森森白骨。
完了完了,這下死定了。
陳捷拿着那屁大點的火光,護得住自己,但是護不住們全部的人,下一刻,我就感覺到自己褲管裡面有東西爬來,我咬着牙使勁的拍打起來,可是這玩意是在太多,鑽進來就用口器深深地扎進我的肉裡。
疼,很疼,像是蠍子蟄,又像是公雞擰一般,疼的我火急火燎,那玩意殼子還挺硬,拍打之下,根本不往下掉,更多的蟲子,從褲管裡面鑽了上來。
癩皮狗在下面被咬的哇哇亂叫,嘴裡污言穢語,罵的老妖婆不帶重樣子的,那老妖婆在院子裡面聽的還很開心,不知道是不是被蟲子咬急了,我感覺眼前一亮,模糊的看見了那老妖婆蹲在不遠處。
我一狠心,反正現在已經被咬了,趁着還沒被淹沒,現將那老妖婆給逮住!蟲子雖然厲害,但是上我們身子需要過程,完全將我們吞噬也需要時間,在這段時間內,我實際的甩了甩身子,然後雙腳一點,衝着那黑乎乎的影子撲了過去。
老妖婆見到我過來,哎呀的尖叫一聲,隨機往後跑去,我見她如此這般,心裡反而一樂,這老妖婆果然在這,不過下一秒我就高興不起來了。
我只是感覺面前一陣腥風帶着破空之氣襲來,我本來踩着蟲子跑的就不利索,身子躲不過去,硬生生的被這不知道什麼的東西砸中了胸部,就像是被大漢擂中一般,一口氣提不上來,差點退後了一步。
癩皮狗這時候在後面尖聲道:“凡蠱必王,小子,你千萬小心點,別被蠱王給逮住!”它話音剛落,我就感覺剛纔打中我的那玩意伸出兩個指頭大小的口器,啵的一聲,插到我胸口上,尼瑪,拳頭大小的蠱蟲,應該就是蠱王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