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這個女人的出現,水滴着實感到了驚訝,但她的驚訝,卻不是因爲傅璃的突然出現,而是因爲她那張和實際年紀相差甚遠的臉,因爲她,長的和水滴有幾分想像,所以,水滴一眼就認出來,她是誰了?雖然她看起來要比自己還要年輕。
從血緣的關係上來講,這個傅璃,應該算做她的姑奶,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她的爸爸傅啓軒,從來就沒有和她說過這個女人的事情,有關於傅璃的一切,還是茹冰阿姨告訴她的呢!
傅璃,水滴的爺爺傅震華的姐姐,在她二十幾歲的時候,就離家出走,莫名其妙的嫁來了迪拜,當上了王妃,再之後,她就和家人斷了所有的聯繫,這麼多年了,傅震華去世了,傅啓軒失蹤了,而這個傅璃,卻從來沒有出現過。
現在,她突然出現在水滴的面前,讓水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看着她那張詭異的臉,讓水滴感到了毛骨悚然。
傅璃和她的長相其實有一點接近,畢竟,她們是有血緣的關係,不過,比起水滴,傅璃看起來要更加妖媚一點,她和水滴不同在於,她有一雙勾人的杏眼,在每一個眼神的傳遞間,似乎都帶着某種誘惑,而她的嘴脣微薄,顯得也更加薄情一些。
水滴在她身上打量的眼神,引起了傅璃的注意,女人似笑非笑的向水滴瞅了過來,四目相對的一刻,水滴莫名的一驚,不知道爲什麼?她立刻低下了頭,轉移了視線。
她看了一眼這個房間裡遍佈在四周的屍體,不自覺的向後退着,而那個傅璃,卻一步步的來到了水滴的面前。
“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傅璃的臉上,掛滿燦爛的笑容,在她那張看上去只有二十幾歲的臉上,水滴卻只是感到了恐怖而已。
傅璃也低下了頭,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堆“廢品”,不滿的皺了皺眉。
“現在,已經找不到好的“藥材”了,這些“垃圾”對我一點幫助都沒有!”女人暗自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似乎在她的眼裡,地上的這一切,就和大家平時吃的牛羊肉沒有區別,不過就是一個牲口而已。
這種感覺,讓水滴更加的害怕了!
傅璃揚起了她那雙妖媚的眼睛,微笑的看了水滴一眼:“你想不想,看看你的父母怎麼樣了?”
水滴的心砰的一沉,難道自己的父母,現在也變成這個樣子了嗎:“他們在哪裡?”水滴深吸了一口氣,勇敢的問道。
傅璃意味深長的看了水滴一眼,對她表面上僞裝的平靜,感到了讚許。
身後的房門又一次的打開了,那個把水滴帶到這裡的男人就站在房門口,他低垂着頭,恭敬的看向傅璃。
“帶她去見傅啓軒!”女人轉頭交待着。
那個男人略微頷首,眼神便向着水滴瞅了過來。
水滴只猶豫了一秒鐘,就跟在男人的身後走了出去,房門關上,傅璃獨自站在月光下,閉上了眼睛,嘴角輕輕的拉扯,裂開,露出了一個恐怖的笑容。
女人伸開了雙手,站在這屍橫遍野的房間裡,似乎是很享受的吸收着這裡的腐屍味道。
當這個女人再睜開眼睛的同時,她的眼眸裡,散發着致命的紅色,女人的一隻手輕輕的一擡,一個屍體便站了起來,飛到了女人的面前,傅璃的手,抓進了這個人僵硬的肉體,不一會,便拿出了一個血淋淋的心臟吃了下去。
那恐怖的紅色,就掛在傅璃的嘴邊,女人意猶未盡的舔舐着嘴邊的痕跡,這才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轉身離開。
水滴亦步亦趨的跟在這個男人的身後,這裡的燈光非常的昏暗,水滴小心翼翼的注視着周圍,穿過一條又一條的迴廊之後,男人帶她來到了一處像是密室的地方,房門打開,男人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走進去,可是男人,卻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男人見水滴遲遲的沒有動作,不耐煩的推了她一下,水滴一個踉蹌進入了這個房間,身後的房門關上,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
水滴反射性的回身去拉門把手,可是那扇門,似乎已經鎖死了。
黑暗中,女人轉過了頭,害怕的看向了周圍,她的心跳不禁加速,閉緊了眼睛,腦中一遍又一遍的呼喚着蔣奕勳的名字。
幾次深呼吸,再深呼吸之後,女人的手探向了牆邊,摸到了一個像是燈源的開關,啪的一聲,水滴把它打開,室內猛然的亮了起來,水滴不適應的擡手擋在眼前,幾秒鐘之後,她才適應了這裡的光線。
放眼望去,這裡不過就是一個很空曠的房間罷了,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水滴看了一眼周圍,小心翼翼的向裡面走去。
除了房門口,這裡還有一扇房門,水滴走了過去,站在那裡,將手擡了起來,握住門把手。
她的父母會在這裡嗎?女人猛然吸氣,害怕見到眼前的一切,如果她的父母,也像之前見到的那些屍體一樣,殘缺不全的扔在那裡,那她要怎麼辦?
水滴在心裡不斷的爲自己打着氣,她攥在門把手上的那隻手,越握越緊,手指上還露出了青白的顏色。
她的心跳不斷的加速着,砰砰砰的聲響,就像是雷鳴般一樣,在最後一次深呼吸之後,女人猛然閉上了眼睛,一鼓作氣的打開了房門,但是半響後,她才慢慢的把眼睛睜開。
入目所見,並沒有之前她看到過的那樣噁心與血腥,這裡,依舊是一間很空曠的房間,只不過,四周的牆壁上,有大大小小的壁燈,燈光幽暗,而它的中間,是一口白色的水晶棺,水滴的父母,並排的躺在這裡,面容安詳,就像是睡着了一樣。
女人一手捂在嘴上,向後退開了一步,不敢置信的搖了搖頭,她的心裡無味陳雜,眼淚更是一瞬間就嘀嘀嗒嗒的流了下來。
她的父母,到底還是死了嗎?
水滴的眼淚,止都止不住的往下流,原本,她的心裡還有一絲希望來的,就算那點希望異常的渺茫,但至少,她還願意相信自己的父母依舊活在世上。
現在,一切幻想都不存在了,她的父母,真的已經離她遠去了。
水滴的手垂在了身側,踉踉蹌蹌的往裡面走,當她終於站在了水晶棺的面前,看到了傅啓軒與司初雪那張蒼白的臉時,女人泣不成聲的跪倒在地。
“爸爸,媽媽,你們……爲什麼?”
水滴的哭聲,在這空曠的室內詭異的迴盪着,傅璃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燈光下,拉出了女人冥長的影子,水滴在淚眼迷離間,猛然看到了地上的那抹影子,嚇的驚叫了一聲,迅速的回頭。
傅璃獰笑着,來到了水晶棺旁:“他們看起來,是不是就像是真的死了一樣?”女人突然詭異的問着。
她的話,讓水滴停止了哭泣,莫名其妙的瞪着她:“難道,她的父母……”
“你以爲,他們已經死了?”傅璃低頭看了水滴一眼,好像已經知道了她的心中所想,女人冷漠的搖了搖頭:“就算他們想死,我也不會讓他們死的!他們對我來說,還有用!”
水滴快速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順着她的視線也向水晶棺裡看了一眼,可是,傅啓軒與司初雪的樣子看起來,的確是死了沒錯啊!
“他們的壽命的確是到了,這個也是我沒有想到的,司初雪竟然會用自己的靈體來換取傅啓軒成人,原本,她的靈體應該歸我所有的!”
女人說到這裡,猛然停頓了一下,然後便轉頭看了看水滴,就像是在看一個吃食一樣,眼神詭異的在水滴的身上流連忘返,讓水滴渾身的寒毛全都立了起來。
水滴不知道這個女人在說些什麼?她的眼神又再一次的定在了父母的身上。
“你把我抓來這裡?想從我的身上得到什麼?直接說吧!”水滴直視着自己的父母,冷漠的問着。
她在這個女人的身上,看不到一點的親情,而且,她也沒有白癡到,會認爲這個女人抓她來,只是爲了敘敘舊而已。
何睛對她說過,她的身體很特殊,和她的母親一樣,屬於難得的靈體,對所有的魔物都有着致命的誘惑。
而這個是她奶奶輩份的王妃傅璃,爲什麼看起來比她還小?水滴肯定這不是一個常規的現象,更不會是一個好的現象。
之前,她突然醒在那滿是死屍的房間裡,不是就已經說明一切了嗎?這位詭異的王妃,她根本就不拿人命當一回事,又或許,她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人類,這樣的她,又怎麼會在意這疏遠的親情呢?
傅璃聽着她那不卑不亢的聲音,讚揚的鼓了鼓掌:“雖然,你並不是我們傅家的孩子,不過,你的勇氣還是讓我刮目相看了!”
水滴聽到了她那一句不是傅家的孩子,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不滿的反駁:“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不是傅家的孩子?”
她的反應,早在傅璃的預料之內,女人從水晶棺前退後了一步,她站在月光下,露出了腥紅的眼睛。
水滴被她眼中的那抹紅色嚇到,差一點就沒站穩,女人急時把住了面前的水晶棺,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勇敢的直視着面前的那個女人。
傅璃陰暗的一笑,冰冷的說道:“你的爸爸,不過是一個魔物罷了!他附在傅啓軒的身上,矇騙了所有人的眼睛,真正的傅啓軒,早就死在了他的手裡!而你的媽媽,就是他的幫兇!”
“什麼?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水滴斷然搖頭,她不相信,她絕對不相信這個女人說的話。
傅璃詭異的一笑,一瞬間來到了水滴的面前,女人嚇的向後一個踉蹌,傅璃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
“你不要害怕!我沒有要爲他報仇的意思,傅啓軒的死活,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且,他早就該死了!我讓你知道這一切,只不過是想讓你知道,我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