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沉,蕭蕭首先跑了過去打開了電視機。
此刻的新聞裡,正在播放着一則畫面,背景就是初雪的別墅,而畫面裡播放的,正是廖嘉男從初雪的房間,直接墜落身亡的事實。
“這?怎麼會這樣?這個角度?是誰在拍攝的?”
“難道那天在別墅裡,除了大廳裡的那些人,還有其它的人在場?”
慌了神的女人們,面面相覷的找不到一點頭緒。
“有了這個確鑿的證據,這回想要擺脫這件事情,可就真的沒有這麼容易了!”
“記者已經把樓下堵住了,現在,我們還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這個報道一出,我想官方很快就會來找初雪了。”
皺着眉宇,諸葛一凡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一路狂飆到這裡,爲的,就是這件事情,沒想到,卻還是晚了一步。
“那初雪會怎麼樣?她那天被下藥完全失去意識了,難道就憑這段錄像,還能說是她把廖嘉男推下去的不成?”
緊張的祝蕭蕭抓住了男人的衣袖,神情慌張的大聲質問着。
要是讓她知道,這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在背地裡搞鬼?她一定活活的撕了那個人。
“你先冷靜點!不要嚇到初雪呀!”
將女人的手從自己皺皺巴巴的衣服上拿了下來,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手裡。
就算這樣拉着她的手,一凡都能感受到她現在到底有多憔悴?這段時間裡,她到底受了多少的罪呀?
男人的眼中,有着心疼,更有着自責。
都是自己無能,纔會讓她受了這麼多的苦。
“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你知不知道那裡面初雪根本受不了?”
“那你就受得了嗎?你剛從裡面出來,難道你都不在乎自己受了多少罪嗎?”
生氣的呵斥着面前的女人,她爲什麼就不先顧一下自己的身體呢?
鳳眸睜大,他眼中的心疼,讓蕭蕭的心裡一暖。
但她卻害羞的掙開了他的牽制,逃避的走向了初雪。
“我不會讓你出事的,如果你進去,還不如就不要讓我出來?”
“蕭蕭!”
好友的話,讓初雪很感動,自己今生今世,可以有一個這麼交心的朋友,真是足已了!
只是,她已經連累了蕭蕭一次,又怎麼可以再連累她第二次?
“一凡,蕭蕭剛剛出來,身體還很虛弱,麻煩你幫我把她送回去!”
坐在牀上,初雪將目光對準了那個對好友一往情深的男子。
沒想到這麼一個花心的男人,竟然完全臣服在好友的裙下,除了感嘆緣分的奇妙以外,這也讓她感到了一絲的心慰。
而自己,是生是死,做誰的女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對自己的感情,已經不再報有任何的幻想,現在的初雪,只想守護好自己身邊的人,不再讓他們受到傷害。
雖然她承認,她愛着卓翰晨,可是那個時時刻刻都威脅着自己的男人,卻讓她想愛也不敢愛……
爲什麼老天還是不讓她想起來?自己和魔傑之間,究竟有着什麼樣的糾葛?
女人腦中細微的變化,並沒有逃過站在窗邊,陰冷的注視着她,魔傑那雙鬼魅的眼睛。
而就在此時,外面的電梯門打開,初雪聽到了病房外,傳來了一些凌亂的腳步聲。
曹東珠緊張的先跑過去看了看,本以爲來的可能是官方的人員,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司氏集團裡幾個最大的股東。
他們的表情看起來相當的生氣,一臉漆黑的推開了病房的門,大步走了進來。
“周總,你們怎麼來了?”
看到面前的幾個人,知道他們此行絕非什麼好意。
諸葛一凡微笑着迎了上去,請他們在沙發上坐下,並讓曹東珠爲他們準備好了飲品。
“司氏裡面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這麼大的醜聞,我們能不過來嗎?這叫殺人案啊!知道這對我們有多大的影響嗎?”
“本來我們司氏,就因爲之前暗箱操作的事情而名譽掃地,這一段時間纔剛剛有所好轉,就又出現了一個這樣殺人的罪名!而且對象竟然是我們司氏裡的執行總裁!你這不是要把我們司氏給徹底毀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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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你有證據說初雪殺人嗎?”
本來剛被放了出來,正一肚子火的祝蕭蕭,看到面前這個咄咄逼人的男人,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一手掐腰,一手指向了周正南,聲音比他大,嗓門比他高,和他不相上下的叫着板。
“你是誰呀?啊!對了!你就是之前因爲這個案子,而被抓進去的那個祝蕭蕭是嗎?”
周正南的臉色更冷了,他站起了身子,幾步就走到了初雪的牀邊。
“你們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倆到底誰纔是殺人犯?爲什麼你們一來司氏,我們司氏就徹底亂套了呢?”
“周總,你這話說的也太過份了,再怎麼說,初雪現在還是司氏裡最大的股東,還是司氏裡的執行總裁,你這態度,是不是有欠斟酌啊?”
“我還斟酌個屁,司氏裡的總裁被冠上了殺人的罪名,連帶着司氏全都被她玩死了,等司氏不存在了,還股東個屁呀!一文不值!”
男人的態度很惡劣,臉色也越發的癲狂,這是諸葛一凡從來也沒有看到過的。
他冷下了一張臉,本想說他幾句的,但是原本坐在沙發上的那個叢珊,也一臉敵意的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的看向了諸葛一凡。
“你最近可能光忙着照顧她,一直也沒有注意到司氏的股價?”
“現在廖嘉男的這個視頻一曝光,司氏的股價已經跌到了谷底,就快要一文不值了,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嗎?”
臉色難看的拿出了手中的平板,翻到了今日的股價,將它放到了諸葛一凡的面前。
“現在她引起的麻煩,已經不是小打小鬧就可以收場的了!”
“可是殺人的的確不是初雪,那天她被人下了藥,根本不醒人事,她也是受害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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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股民跟風的讓司氏的股價大跌,你們也不能把這些過錯全都算在她的頭上啊!”
“蕭蕭,你先別說話!”
拉住了好友的手,初雪在茹冰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她能在這麼短短的幾天內就恢復成這樣,讓周正南幾個人很意外。
那個人不是說,她傷的很重嗎?
對視了一眼,幾個股東間可疑的眼神,並沒有逃過諸葛一凡銳利的雙眼。
“周總,各位股東,這次的事件,我真的很抱歉!”
“但是不管怎麼樣?司氏的確是因爲這件事情而產生損失了,我一直覺得自己沒有這個能力擔任司氏集團的總裁,但是我也不會在這時候,丟下這個爛攤子不管!”
“管?你要怎麼管?憑你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你能幹什麼?”
周正南嗤之以鼻的笑了笑,眼睛裡盡是對她大話的嘲諷。
“那你們想讓我怎麼樣?既然大家今天都已經站在了這裡,就是說明你們的心中早就已經有了主意,說出來吧!你們的打算!”
她這麼直接的攤牌,倒讓周正南的眼神瑟縮了一下。
如果現在說出來自己想怎麼樣?那不就真的成了落井下石,有所圖謀,讓他們知道了自己的意圖了?
“周總,初雪手裡,現在有着我們司氏集團41%的股份,現在是我們這裡最大的股東,所以你在說話之前,最好先考慮清楚了!”
收起了笑容,諸葛一凡露出了從未有過的冰冷。
他摘掉了眼鏡,用犀利的目光直接對上了面前的男子。
這幾個人,打從初雪出事之後,一次也沒有來過醫院。
今天這麼整齊的過來報道,看來絕非偶然了,背後,一定有着某人的指使,只是這個人到底是誰?
不應該是廖昌,雖然他很厲害,但他還操縱不了司氏裡這麼多的股東。
那這個暗處的敵人,到底是誰呢?
“我們沒有什麼想法,今天來,就是要讓你給出一個解釋,還有就是這件事情要怎麼善後,怎麼處理?”
“我們只希望司氏不會因爲你,而有所損失!”
周正南看了叢珊一眼,兩人都知道現在的時機不太對,不適合直接將她踢下馬。
坐回了沙發上,他們兩人開始和身後的股東們竊竊私語,像是在議論着什麼!
而靠在窗邊的魔傑,卻一直未發一語,他面衝着窗外只露出了自己背影,像是在想着什麼!
扔出這段視頻的人,會是他嗎?所以他纔會說,祝蕭蕭根本不是他的目標,他的目標,竟然是初雪?
引起這一切事端,將廖嘉男扔到樓下的人正是自己,而自己的目的,就是要讓那個女人痛苦,讓她一敗塗地,可是當她被這些人圍攻時,爲什麼自己心裡的某一條線,又被她牽動了呢?
“這件事情,現在到底要怎麼解決?請你給我們一個說法!”
“初雪現在身上還有傷,你們這些司氏的長輩,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對她這樣咄咄逼人呢?”
一向不願意惹事的茹冰,感受到了初雪身體上的顫抖。
她生氣的擡起頭,怒視着面前這幾個落井下石的人,幽藍色的大眼,發出了淡淡的藍光。
但這卻引起了魔傑的注視,爲什麼茹冰會……
魔傑記得她曾經說過,她能感應到魔尊的存在,難道,茹冰也是一個特殊的靈體嗎?
“請讓一讓!請讓一讓!”
就在大家全都僵持不下的時候,從病房的門外,走進來了幾個官方的人員。
他們看了看這一室的人羣,最後把目光放在了初雪的身上。
“你就是司氏集團的司初雪小姐是嗎?”
“對!我是!”
“現在我們懷疑,你跟一宗殺人案有關,想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現在,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帶頭的男人說完,後面的兩個男人就要上前帶走初雪。
但祝蕭蕭卻情急的推開了他們的身體,擋在了她的面前。
“她現在身受重傷,根本不能走,殺人的是我,你們抓我吧!”
“蕭蕭!”
抓住了好友的手臂,想要將她拉開,可是祝蕭蕭卻固執的甩開了她的手,打死也不從她的面前閃開。
“祝蕭蕭,你這是在妨礙公務,你信不信我再把你抓回去?”
他的話聽起來,似乎是認識蕭蕭。
擡起頭仔細的看着他,女人這纔想起來,抓走自己的官方人員,就是這個男人。
“抓吧!你抓我吧!你根本就沒有權利抓初雪,那天晚上,她被廖嘉男和卓心蘭下了藥,躺在牀上昏迷不醒,她根本就不可能推那個男人下樓!”
“這個醫院的院長席飛揚可以做證,當天晚上她都一直沒有醒,而是第二天早上才醒的!”
“你說的這些,根本就不可能做爲直接的證據,這個醫院的院長,和你們有着朋友的關係,所以他的話,根本就不可信!”
官方人員不耐的上前,想要推開祝蕭蕭的身體。
但她卻固執的打死也不躲開。
“你不要再妨礙我們辦案了,有沒有殺人,自然有法官去裁決,我們只管把人帶走!”
“法官?”
嘲諷的一笑,女人嗤之以鼻:“法官這麼賣力,還不就是想要爲自己的兒子報仇,難道,他這個就不叫徇私枉法了?”
“你竟敢藐視法官,把她也帶走!”
“等等!”
門外,一個尖銳的女聲刺耳的傳來,同一時間,卓心蘭的臉上帶着傲慢的微笑,一前一後的和她的哥哥卓翰晨,大搖大擺的走進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