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那恐怖的場面,爲什麼會那麼真實呢?就連那血腥的味道,都好像就在眼前一樣,王宮裡的一切,真的只是她的一場夢嗎?水滴產生了懷疑。
越是這樣想,水滴越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回國,媽媽和爸爸是真的已經死了嗎?那個王宮?她爲什麼會夢到那個王宮?一定是有什麼含意?之前,蔣奕勳也曾經說過,自己的父母就在王宮裡,所以,她一定要去確認自己父母的事情。
看來,她又要逃跑一次了!水滴詭異的轉了轉眼珠子!
……
夜半時分,大家都已經熟睡,水滴躺在蔣奕勳的身邊,正在想着逃跑的事情。
突然她身邊的男人動了動,水滴立刻警覺的閉上了眼睛,蔣奕勳下了牀,站在水滴的身側看了她良久,水滴以爲他看出自己裝睡了,剛想要妥協的睜開眼睛,那個男人卻轉身離開了。
聽到了關門聲,水滴騰的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輕輕的拍了拍胸口:“啊!嚇死我了!他在搞什麼鬼?”
女人躡手躡腳的下了地,趴在房門上,聽着外面的動靜,蔣奕勳好像下了樓,這麼晚了,他下樓去幹什麼?
水滴被好奇心驅使着,輕輕的打開了房門,小心翼翼的跟在蔣奕勳的身後。
爲了不被他發現,水滴跟的很遠,遠到,只能看到他一個模糊的身影。
蔣奕勳走出了別墅,來到了別墅後面一處偏僻的角落,這裡雜草叢生,亂七八糟的,就像是曾經被誰挖掘過一樣。
果然,蔣奕勳拿着鏟子,正在對着地上的花土用力的挖着,黑暗中,水滴藏身在一處大樹的後面,蔣奕勳看不到她。
因爲今天的天氣看起來灰濛濛的,天上甚至都沒有星星,月光也很暗淡,水滴悄悄的在大樹後探頭探腦,然後,蔣奕勳離開了,留下了鏟子,似乎是去拿什麼東西。
水滴以最快的速度從大樹後跑了出來,來到了那一塊花土之中,這裡已經被挖開了一半,但是讓水滴害怕的就是,一個看起來乾巴巴的手,就這樣露在那一片花土之中。
水滴捂住了嘴,嚇的後退了兩步,她瞪大了眼睛,將自己尖叫的聲音捂的嚴嚴實實。
“這是……什麼?”女人嚇壞了,她甚至一動都不敢動。
這靜謐的黑夜裡,又是在這樣陰森恐怖的角落,陰暗的天上,只有丁點的光亮,蔣奕勳卻半夜起來,來這裡挖掘地上這個像是人類的屍體,這是誰?難道是……老陸?女人的眼睛越瞪越大。
她終於緩過神來,趁蔣奕勳還沒有回來,女人立刻拿起了鐵鍬,快速的在地上挖了起來。
一分鐘以後,一個女人蒼老的臉,乾巴巴的出現,這具乾屍,竟然是……何睛?
水滴腦海中的所有影像立刻快速的回放,那一天,何睛迷暈了蔣奕勳,用他的命來威脅自己,盛夏被她殺死了,蔣奕勳也自插心臟,爲了救她,她以爲,那一切只是一場夢,可是何晴爲什麼會死了?蔣奕勳又爲什麼會把她埋起來,那個男人……到底在隱瞞她些什麼?
女人的疑心越來越重,如果那一切都不是夢的話,那……
她走到了何睛旁邊的位置,拿起鐵鍬又繼續挖了起來,不一會,又有一雙手露了出來,水滴更是加快了手下的速度,將這個屍體整個挖了出來。
“盛……盛夏?”
這一次,女人徹底的崩潰了,她的手一鬆,鐵鍬順勢倒在了地上,水滴不敢置信的腥紅了眼睛,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身子更是一個踉蹌向後倒去。
她以爲,自己會摔倒在地上,但是,她卻摔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女人快速的轉頭,蔣奕勳那張陰暗的臉出現,水滴嚇了一大跳,反射性的就想要推開他。
“你老實點!你還懷孕呢你不知道嗎?”
蔣奕勳牢牢的把她抱在懷裡,輕易的就制止了她的掙扎,感受到她的身體正在顫抖,蔣奕勳脫下了自己的那件西裝外套,直接披在了水滴的身上,並拉起她,準備向別墅的方向走去。
“不!你先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水滴站在原地不動,堅持着要知道真相,蔣奕勳被她拉了回來,男人回頭,頗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只輕輕的說了一句。
“就是你看到的這麼回事!你的記憶是怎麼告訴你的?真相就是你腦子裡想的那樣!”
“你是說,那天的事情不是我做的一場夢,可是你身上的傷……”女人幾步湊近了蔣奕勳,直接伸手撫上了男人的心臟位置,眼中飽含着憂心:“爲什麼這裡,會一點傷痕都沒有?”
“這個!我也不清楚!”蔣奕勳如實回答:“我醒來的時候,自己身上的傷就沒有了,而你,就躺在我的身邊!”
“那盛夏她……是真的死了嗎?”水滴把視線又轉向了泥土中的女人,感覺自己的心……好重!
“盛夏她……又是因爲我們才死的嗎?”水滴一時覺得自己的腦子裡好亂,爲什麼現實中發生的事情,和古希拉的預言不一樣?這……代表了什麼?
蔣奕勳抱着她,安撫着她的不安。
女人猛然擡頭,疑惑不解的看着他:“會不會,王宮裡的事情也不止是一場夢?你真的沒覺得什麼問題嗎?”
女人那雙柔弱的小手,撫上了蔣奕勳的臉頰,她的眼睛眨啊眨的,帶着擔心。
蔣奕勳抓住了她的手,在自己的脣邊一吻:“這些屍體要儘快的處理掉,如果讓其它的人發現了她們,我們纔會真的有麻煩的!”
水滴側頭看了一眼,盛夏與何睛那張蒼白的臉,那腥臭的味道讓水滴的胃裡一陣翻涌,一種嘔吐的感覺立刻襲了上來。
“走吧!我先送你回房間!”蔣奕勳拉起水滴就想要往回走,可是女人又一次的停下了腳步,對蔣奕勳搖了搖頭。
“如果在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被人發現了她們怎麼辦?你不用管我的,儘快處理掉這些屍體吧!盛夏她……你要好好的安頓!”
“不會有事的,走吧!”蔣奕勳很堅定的再次拉起水滴,向着別墅的方向走去。
黑暗中,一個詭異的身影從大樹後走了出來,她來到了屍體的面前,反射性的捂住了鼻子,眼梢一挑,眉宇微皺。
然後,女人回頭,對着蔣奕勳與水滴的背影陰笑着。
……
高遠昏睡了兩天,到第三天的上午,才無力的醒了過來,讓男人意外的是,陪在他身邊的人,竟然是諸葛甜心的母親祝蕭蕭。
女人見他醒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端來了一碗稀粥和散發着苦味的中藥,鳳眸微挑,冰冷的聲音便從她的嘴裡傳了出來:“只要你醒過來就死不了了,把粥喝了,然後再把藥也吃了,恢復一段時間就會好了!”
“阿姨,甜心她……”男人醒來的第一件事,沒有想到蔣奕勳,更沒有自己,反而是記掛着那個一直讓他不放心的女人。
祝蕭蕭離開的步伐停了下來,她轉身,一臉不悅的看了高遠一眼:“怎麼?你還想讓她看到你這副帶死不拉活的樣子?你想嚇的她流產啊?”
女人的口氣不知道爲什麼?帶着莫名其妙的怒意,也許高遠不知道,當祝蕭蕭按照他給的地址,來到那個郊外廢棄的教堂裡時,看到他全身是血,身體冰涼的躺在那裡,祝蕭蕭感覺自己就像是再次遭遇了晴天霹靂一樣。
諸葛一凡已經失蹤了好久了,那種錐心刺骨的痛,雖然她沒有在其它人的面前展露出來,可是夜裡,當夜深人靜,她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想着諸葛一凡的時候,那種想死的感覺,她並不想,讓自己的女兒也經歷到,即使她並不喜歡這個高遠。
“不!阿姨,你誤會我了!我只是想知道……她好不好?”
祝蕭蕭的火眸瞪的更紅了,她幾步又向高遠的方向走了回來,諷刺的問道:“自己的男人失蹤了,不知道是生還是死?杳無音訊,你覺得,如果這個女人還一切安好的話,那她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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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蕭蕭的話太犀利了,讓高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女人拿起了盛着粥的碗,舉到了高遠的面前,舀起一勺粥就送到了男人的嘴邊。
高遠的臉紅了紅,立刻伸手想要接過來:“阿姨,我自己吃就行了!”
“張嘴,少廢話!你當我願意伺候你呢?我是爲了讓你早點好起來而已!水滴那邊現在還有一大堆的麻煩呢,我卻因爲你都不能回去,你就不要在磨磨唧唧的了,我最討厭這樣的男人,真是不知道甜心到底看上了你什麼?”
在高遠無奈的張大嘴時,祝蕭蕭毫不溫柔的將一口粥送了進去,差點沒把這位重傷人士給嗆死。
高遠趴在牀邊一頓咳嗽,臉色憋的通紅,還不時的想要擡起頭,回給祝蕭蕭一個安撫的笑容,女人的臉色這才緩了緩,嘴角輕輕的一扯,在高遠不經意間暗自笑了一聲。
“這個傻小子,也有他可愛的一面啊!”
就在這時候,祝蕭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一條短信,女人拿起來看了一眼,是司茹冰發來的:“別墅現在有麻煩,外面被宗教的信徒們包圍了,說要放火燒死我們,你和高遠,暫時留在郊區那裡,先不要回來!”
祝蕭蕭一驚,被短信上的內容嚇到了,於是,她快速的搜索着網絡新聞,果然,蔣奕勳的別墅,成爲了搜索榜上的第一名。
“昨日,據匿名人透露,在一棟私人別墅裡,發現了一具乾屍還有一個女人的屍體,覈查了那個女人的基本信息,她本名盛夏,是別墅的主人蔣奕勳的秘密女友,此番死亡調查,初步認定是一場正妻與小三之間較量的情殺!但有宗教人士認爲,那具乾屍代表了魔性與邪惡,而這些,都與這個別墅脫離不了關係,蔣奕勳與他的別墅,此刻,都將經歷嚴厲的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