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看着他,眼中盛滿了複雜,諸葛逸辰的臉依舊那麼帥氣,和曾經上學時一個樣,只是,他現在已經沒有了那時候的意氣風發,現在看起來,反倒像是經歷了很多變故的老人一樣,變得深沉!變得寡言!
水滴低頭直視着地上,那些字,已經被這個男人抹去了,大概是怕給她帶來麻煩吧!
從國內的紛擾,到婚禮的詭異,水滴有很多的問題都想要問他的,可是,當兩個人真的面對面的站到了一起,水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是從什麼時候起,他們兩個人的身份變得如此尷尬的呢?水滴幾次欲言又止,卻都沒有說出什麼!
“既然你沒什麼話要對我說,那你就聽我說好了!”諸葛逸辰主動的上前了一步,雙手扶住了女人的雙肩。
“從小,我和你一起長大,我對你的心意,你早就知道了,我知道你不愛我,你愛蔣奕勳,可是那個男人保護不了你,我不相信他,所以,現在我也不強求你會愛上我,但是,我會留在你的身邊,永遠保護你,不要拒絕我!好嗎?”
“逸辰!……”水滴心痛的叫了一聲。
“讓我說完!”諸葛逸辰打斷了她。
“我知道你想要找到你的父母,也知道她們現在可能就在王宮裡,那裡神秘莫測,危險重重,我不想讓你去經歷這些,所以,我會替你把啓軒叔叔找到,王宮裡的事情,以後你就不要再參與了!”
“逸辰,你聽我說……”
“不!你先聽我說!”諸葛逸辰握在水滴肩膀的手,暗自加重了一些,女人輕輕的一皺眉。
“那天,你和蔣奕勳說的話,我全都聽到了,你不要覺得對我有負擔,我不想成爲你的負擔,就算你只是把我當成哥哥也好,傷心時候的慰藉也好,我全都不在乎,只要能保護你,留在你的身邊,我什麼都不在乎!”
諸葛逸辰直視着水滴清澈的眼睛,他看着水滴的瞳眸一點點的變紅,不禁心疼起來:“水滴,替你找到傅叔叔,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不要阻止我,也不要拒絕我!好嗎?”
“不!逸辰,你會有危險的,我欠你的已經太多了!我不想……”水滴的手,按下了諸葛逸晨的手,她腥紅着眼睛對男人搖了搖頭,並轉過了身體:逸辰,求求你,不要再爲我設想了,不要再只是爲我而活,你這樣的付出,我回報不起啊!”
“你們是故意的在我的面前,上演這羅密歐與朱麗葉的一幕嗎?這麼情深款款的一刻,我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
蔣奕勳的身影,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到了他們的身後,男人的眼神冰凍三尺,嘲諷的聲音從他的薄脣裡傾瀉而出,水滴的眼神不滿的一瞪,不耐的語氣:“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無聊?”
蔣奕勳幾個大步走了過來,把水滴放在諸葛逸辰身上的手拉了回來:“我不止一次的警告過你,她現在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叫你離她遠一點的,你記不住嗎?”
諸葛逸辰藐視的看着他,一句話都沒說的轉身離開。
蔣奕勳說着就要追上去,水滴立刻拉住了他:“你要幹什麼?”
蔣奕勳轉頭,眼神危險的瞪了過來:“怎麼?現在已經開始明目張膽的保護你的老情人了?”
水滴的腳步向前探近,再向前探近,她深深的看進這個男人的眸底,眼中帶着疑惑:“原來,你不會這樣斤斤計較,死纏爛打的啊?現在怎麼越來越小氣,越來越討人厭了呢?”
蔣奕勳的表情也冷了下來,他在心中生氣的回答:“那是因爲,我越來越愛你了,你這個笨女人!”
愛情的事情,本來就是這麼幼稚,一個再理智的男人,當他真正的陷入了愛情之後,也會變得無理取鬧,也會變得智商爲零,蔣奕勳覺得自己,現在就已經蠢到了極點。
竟然會愛上了這麼一個,公然的腳踏兩條船的女人,她還一臉的正氣凌然,蔣奕勳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了?
“懶得和你再廢話,我們還是說點正事吧!”反倒是水滴,不滿的嘆了口氣:“酋長那邊,既然邀請了你一次,主動的向你示好,那也就是說,你可能還有機會會進入王宮的,到時候,仔細的打探一下我父母的事情,首先就是先確定她們現在……”
水滴背對着蔣奕勳,自顧自的在那裡說着,她那一副下達指令的口氣,讓蔣奕勳猛翻白眼,真是不知道她哪裡來的這份自信?
男人才懶得聽她在這裡廢話呢?遂轉身離開,水滴一個人站在那裡,一會皺眉,一會眯眼,手還在空中比比劃劃的研究着王宮的地型。
畢竟她也是進去王宮,在那裡轉了幾十圈的人,要是讓她再進去一次,也許這一回,她就真的能找到父母大概被關的位置了!
“我覺得我們要是這麼做,那……哎!蔣奕勳?蔣奕勳?人呢?”
女人轉過頭來的時候,那個男人的身影早就沒有了,水滴氣白了一張俏臉,雙手叉腰扮演茶壺怒罵着:“放着好男人諸葛逸辰不去愛,我怎麼會愛上這麼一個討人厭的男人!真是眼瞎了!”
水滴踩着騰騰騰的小碎步,生氣的走回了別墅的大廳。
此刻,除了諸葛逸辰以外,其它的人全都聚集在了這裡,水滴正覺得奇怪呢?爲什麼大家的表情都這樣凝重呢?
站在人羣中間,那個笑容燦爛的安然,立刻吸引了水滴的視線,她身旁,一個又大又厚的行禮箱,讓水滴不明所以。
“這是?……”女人走了過去,清眸疑惑的擡了起來。
“對不起!水滴,這一次,看來我要在別墅裡住上一段時間了!”
水滴的臉色立刻就黑了下來,安然主動的走了過來,握住了水滴的手,兩個人的肌膚剛一接觸,水滴渾身的寒毛就立刻豎了起來,她爲什麼一直對安然有這種感覺?光這一點,水滴自己也是不解。
女人看了看水滴,又看了看周圍的這些人,面有難色的低下頭去:“那些宗教的信徒們,知道我救了奕勳,之前還救過水滴,所以就說我也是什麼惡靈之類的,他們不但砸了我的家,就連我的診所也都毀了,暫時,我可能真的回不去了!除了這裡,我也無處可去!所以……”
“奕勳,等這陣風聲過去了,我就馬上離開,所以這段時間,請大家暫時收留我一下,好嗎?”
她的祈求,讓司茹冰等人面有難色,之前,蔣奕勳與水滴因爲她,已經出現很多的矛盾了,如果這一次再讓她住進來,會不會等於引狼入室?
不過,這裡畢竟還是蔣奕勳的地方,不管她們的心中怎麼想?最終,還是要聽那個男人的口氣。
安然也很瞭解這一點,所以她又走到了蔣奕勳的面前,主動伸手拉住了他。
在她的手,碰到男人的那一刻,水滴的呼吸明顯沉重了一些,蔣奕勳用眼角餘光看到了水滴的反應,原本想抽回的手,卻勉強的忍下了!
他也覺得安然在這裡,確實會給自己和水滴製造矛盾,可是,這個女人畢竟是受自己的連累,才落的今天的這個地步,而且,她還拼死救過自己一命,那他又怎麼能忍心,讓她無處可去呢?
蔣奕勳沉着的想了想,最終點頭。
水滴的心砰的一聲沉了底,她怨恨的瞪了蔣奕勳一眼,立刻轉身,想要回到了她一樓的臥室裡。
蔣奕勳卻在身後追了過來,一把拉住了她,拽進了自己的懷裡,水滴連踢帶踹的掙扎着。
“你別亂動!你忘了你還是個孕婦了嗎?”男人的厲眼一瞪,警告的呼喝了一聲。
他當着水滴的面,轉頭對安然說道:“之前,讓你住在二樓,是爲了方便照顧你身上的傷,不過,現在既然你的傷已經好了,那你就住在一樓的客房裡吧!水滴懷孕了,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二樓,是我們夫妻的私人空間,我不希望,有任何一個多餘的人闖進來!”
男人的這一句警告,是衝着剛剛進門的諸葛逸辰說的。
安然的臉色卻僵了僵,很是難看,她暗自吸了口氣,這才虛假的掛上了一張笑臉,對着蔣奕勳點了點頭。
“那當然!你們畢竟是新婚夫妻,確實是應該有一個自己的獨立空間,只可惜,這邊的閒人太多了!”
安然的口氣,好像司茹冰她們都是礙眼的電燈泡一樣,司茹冰與祝蕭蕭不滿的對視了一眼,這個安然!原來沒發現她這麼討人厭啊!兩個女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站在所有人身後的小司宇,可就不像她們這樣單純了,他感應着這個女人身上的邪氣,不安的瑟縮了一下。
他不自覺的伸出手,抓住了一旁諸葛甜心的大手,女孩很詫異,低頭看他,發現了他青白的臉色,似乎還有一股懼意。
“他在怕什麼?”女孩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