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沒有想什麼,曜哥哥,我真的沒有想什麼,就……就只是想看看你。她忍不住戰慄,頂着被嘲笑的風險,小聲說出心事。
“看我做什麼?”這個答案令他極滿意,怒氣頓消,卻又貪婪起來,想多聽她說話,難得小羔羊這麼溫順。懶
“你、你漂亮。”她小臉快紅通了,不知道往哪兒藏好,埋下去又是他的胸口,比她的小臉還燙,急忙扭開。
清晨的陽光從壞掉的玻璃木窗一角投進來,也在她白嫩的身子上熨開一層漣漪的光。
他微微支起身,忍不住將她的下顎轉過來,脣邊勾出淺淺的笑,“我漂亮?哪裡漂亮?”
她這才驚覺自己說錯了,“不、不是漂亮,是好看。”
天哪,昔昔你好笨,夸人也能誇錯。
“好看?我哪裡好看?”
鍾未昔回答不出來,小臉一陣發紅,嚅囁着,“就是好看嘛。”
嬌嬌軟軟的嗓音聽上去悅耳動聽,他聽的心都軟了,拉着她正想說話,被一陣女性的尖叫聲打斷。
“啊……啊……不要啦……不行啦,大哥……不行啦……”曖昧的響聲從隔壁傳了出來,絲毫不顧忌別人是否會聽見。
鍾未昔聽得臉紅心跳,再一看自己與他赤/裸着抱在一起,慌忙起身低頭去找自己衣服,地上散了一地,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她的。蟲
黑司曜看她赤着腳在地上,慌手慌腳撿衣服,耳邊是那對男女瘋狂的叫聲。
難得兩個人有這樣溫馨的時光,就這樣被生生打斷,不禁滿臉怒氣,拿起牀邊的椅子砸過去,椅子不堪這樣大的力量摔在牆壁上轉眼四分五裂。
隔壁的動靜戛然而止,鍾未昔被椅子的聲音嚇得一呆,見黑司曜徑自從牀上下來,忙低下頭撿了自己的衣服躲到牆角,哆嗦着穿上,才只穿了一半,有怒罵聲傳來,好象是隔壁的男人。
他打斷了別人的好事,那個人是不是要來找他們算帳?
她忙去看黑司曜,他面不改色,已經穿好褲子,露出一身古銅色的皮膚,把吊在牀尾的開衫桃紅色外套遞到她面前,“穿上。”
她依言穿好,腳下一陣冰涼,發現自己赤腳踩在磚頭地面上,忙四處找自己的襪子,找來找去找不到。
“穿我的。”他說着去唯一一隻木櫥裡找,裡面挺大,裝的東西卻少,只有兩套換洗的衣服,一雙襪子。
“那你呢?”她不肯接,低頭盯着牆角椅子的殘骸,他發起火來仍然很可怕。
“我有的穿,你先穿上!”他不容置疑的口氣,見她就是不接,大步過來把人抱起來放坐到牀上,蹲下身替她穿襪子。
“我、我自己來。”她害羞地縮着小腳,不適應他這樣,連爸爸和哥哥都沒這樣幫她穿過襪子。
“別動!”他皺眉把她不安分的小腳按在膝蓋上,發現她腳下在地上走了之後粘了泥土,這裡比不得別墅,沒有地毯。
他起身去外面打水,怕她不聽話,命令的口氣,“坐着別動。”
打完水回來,她果然安分地坐着,連屁股都沒挪,看他進來擡起腦袋飛快了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去,兩隻粉粉的小腳不安地輕搓着,別提有多可愛。
隔壁靜了一會,又響起聲音,這一次比前幾次還過分,那女人叫得極誇張。
鍾未昔差點想捂耳朵,偏偏小腳被他握在掌心裡,熾熱的溫度提醒着她昨晚的瘋狂,羞澀地想縮回腳。
“說了叫你別動,當耳旁風?!”他頭沒擡,不悅的聲音卻讓人心裡一緊。
她屏住呼吸,不敢吱聲,拼命搖小腦袋,昔昔再也不動了,昔昔聽曜哥哥的話。
兩個人擁有過彼此的第一次後,其實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是笑是喜,是冷是淡,到頭來看着這小丫頭卻選了最不合適的一張黑臉。
說到底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麼,索性就這樣吧,她有眼睛,不用他說也應該能看得到他的心意,甜言蜜語他不會說,虛情假意他也不會做,要做就做發自肺腑的行動。
給她洗腳就是起點。
鍾未昔不知道,這輩子他的洗腳水從來是別人打好了,調好溫度,端到自己面前,他從來沒這樣本末倒置過,反過來給別人打洗腳水,甚至還蹲下身,親自幫着洗。
隔壁鬧了一宿還沒鬧完,這樣讓他有些不快,不過他心情好,所以在發脾氣前,先給她洗完腳,穿上襪子,他打算帶她換個地兒去吃早飯,然後送她回去,回過頭來再收拾隔壁發了一夜春的傢伙。
然而,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對方倒找上門來了,把門砸得砰砰響。
鍾未昔有些嚇着了,縮回小腳,剛好他已經把襪子穿好,看了她一眼,起身去開門。
那人倒是見門一開自個兒進來了,帶着一陣怒氣,“你他媽的砸什麼破東西?害我沒盡興。”
黑司曜怕身後的小人兒被嚇壞了,大手往那人肩上一推,人瞬間被大力推出屋外,“出去!”
門隨即被拉上,屋外響起說話聲。
“大哥,怎麼是您?”那人吃驚程度不小。
“怎麼不是我?”
“我以爲是哪個兄弟跟我鬧着玩呢,對不住了,大哥,打擾您休息。”那人的口氣聲可以聽出來,應該馬上換了一副笑臉,又突然想到了什麼,“不對呀,三哥說您的屋子在前面最好的一間,怎麼您昨晚睡在這兒?”
“那是你女朋友?”黑司曜可不好糊弄。
那人笑,“呵呵呵,這都被您看出來了,要不怎麼說您是大哥,咱只能是小弟呢。”
“從哪裡學來的油嘴滑舌!說吧,從哪兒弄來的?”
“我這不幾個月沒碰女人,憋不住了。不過大哥您放心,這女人是我從隔壁縣找來的,來的時候蒙着眼睛,剛剛被我打暈了,一會就送過去,礙不了事。”那人估計是看黑司曜不生氣了,小聲說,“不過大哥,你昨晚不也和我一樣嘛,聽聲音好象是個小女孩……”
“洪塵,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黑司曜聲音一沉,“她跟你屋子裡的女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