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我和syler打扮妥當之後由埃達把我們送到羅本和張青豔的婚禮現場。
那是在一片陽光普照的綠草地上舉行的,周圍給裝扮得如夢如幻,隨處可見的鮮花、帷幔、氣球、綵帶,幸福的音樂伴隨着人們臉上喜悅的笑容,小孩們穿着白色的紗裙肆意追逐,彷彿很久都沒有看到過這麼溫馨的場面。
曾幾何時我也多希望自己能擁有一場如此浪漫的婚禮,受到親朋好友的祝福,嫁給一個心愛的男人,與他攜手一生。
可是經歷了這麼多,我是結過婚了,只是沒有婚禮不是和心中的人,然而此時我心裡最在乎的男人就在我身側,卻是同我一樣來參加別人的婚禮,這世界上的事往往就是這麼捉摸不定,無法隨人願。
我苦笑了一下。
“怎麼,又和丈夫鬧矛盾了?”syler慢條斯理的問道,我斜眼看他。
“你總是諷刺我的婚姻生活是爲哪班?自己婚姻失敗還見不得別人好了?還是你想勾引已婚婦女?”
“天地良心,亞,我和你認識這麼久可從來沒有強迫你做什麼事情。”
syler總是可以雲淡風輕的用話激怒我,礙於人多我不好發作,他無非是想說我上次是自願和他那啥的,用得着一再提醒我婚內出軌的事實嗎!
這時響起了婚禮進行曲,羅本站在最前面,張青豔手提裙襬緩步進場,那美麗而生動的嬌容此刻溢滿了幸福的微笑,她的眼神與羅本牢牢鎖住,讓在場的人們都鼓起掌聲送以最誠摯的祝福。
羅本牽過張青豔在神父的見證下他們說出了婚禮上最動人的三個字“我願意”。
我的眼眶有些模糊,他們的結合觸動我心底最渴望的柔軟,我也想對着自己的愛人說出那三個字,可是兜兜轉轉如今我又變回了一個人。
接着他們交換了戒指,大家再次鼓掌,可身旁卻傳來一個聲音:“你的眼淚是爲他們高興還是爲自己悲哀?”
我憤怒的回瞪他,我的悲哀是誰造成的?如果他不和戴安娜在一起,如果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如果他能對我和瀚生負責那麼我何至於此!
“我是爲你感到悲哀!即使你得到了艾浦森還是被戴安娜耍,而得不到想要的!”
可是說完這句話我就有點後悔了,我在氣頭上纔會用最傷的話去反擊他,但小孩這件事可能真的傷他比較深,我心虛得把頭撇過去不敢看他的表情。
這時我卻看到約瑟夫突然走上臺階,他打扮得精神十足,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與我對視,他朝我笑了笑,然後拿起話筒說。
“今天藉着一對新人的好日子我想向臺下的秦莫亞小姐求婚。”
我還沒反應過來,約瑟夫再次看向我:“莫亞,我會包容你的一切,陪你走向未來,我愛你,一直愛着你,嫁給我吧!”
我呼吸停滯,衆人似反應過來大聲呼叫起鬨,張青豔興奮的不顧形象跑過來拉着我就往臺上走,而羅本則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什麼情況,我想回身可大家此時全部擁了過來把我推到約瑟夫面前。
我預向約瑟夫解釋,可是周圍的歡呼聲太大,我根本聽不見自己的說話聲,混亂中約瑟夫把戒指套在我的無名指上,我踮起腳尖向剛纔站的地方張望,syler已經不在那了,人羣散去後我滿場找他,卻沒有看到他的身影,而當我跑出場外埃達的車子已經開走了。
這是他第一次拋下我,不知道是因爲約瑟夫的求婚還是我剛纔對他說的話。
婚禮結束後我拒絕讓約瑟夫相送自己回到莊園。米歇爾說syler根本沒有回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可是他明顯不想看到我。
我第一次嚐到這種不告而別的滋味,我不明白爲什麼對着syler就無法好好的說話,每次都要惡言相向,我更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後來我打了個電話給潭淼淼讓她通過原來的同學幫我聯繫宋瑤。大概一個小時後淼淼告訴我宋瑤人在查爾斯頓然後把她聯繫方式發給了我。
沒想到宋瑤離我居然這麼近,當晚我在奧古斯丁莊園又待了一夜第二天就坐車前往查爾斯頓了。
我和宋瑤約在查爾斯頓的一家餐廳內,她進門時我傻了,她身穿寬容的運動衣和球鞋,臉上不施粉黛,肚子微微隆起,目測也有5,6個月了。
她走到我這桌坐下淡然的看着我。
“你,這麼快?”記得上次遇見,她還彷彿不能釋懷過去的感情,怎麼一轉身就。
“像你一樣,換種生活方式,找我幹嗎?”宋瑤並不想和我客套,不管過了多久她也不可能對我有好感。
我掏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然後把手機遞到她面前“看看這個人你認識嗎?”
“你怎麼會有我爺爺的照片?”宋瑤有些詫異。
得到她的肯定我大喜,果然這個宋清延就是宋瑤的爺爺,她們家祖上是做海上運輸生意的,看來總算找到一點線索!
“你知道他現在人在哪?”
“恐怕早就不在世上了吧。”宋瑤淡漠的說。
“你別這樣看我,我和我爺爺沒什麼感情,他這人一直很古怪,我媽從小就叫我少去他家。”
“那他什麼時候死的?”
“十幾年前了吧,和一羣人出去就沒回來過。”莫非就是和布魯諾一同進山後被那羣不明組織的人給弄死的?
“說實話,我們一家除了我爸其他人都不愛搭理他,歲數大了以後整天神神叨叨的。”
看來想找宋瑤爺爺詢問什麼是不太可能了。
“那你爸呢?現在在哪啊?”
“不知道,我已經好幾年沒和他聯繫過了!”
“啊?”我有些吃驚。
“有什麼好奇怪的,他看我不爽我也看他不爽。”
“因爲文浩?”我想他爸應該是恨宋瑤爲了個男人如此瘋狂吧。
“他非要把我嫁給一個拔頂,我能答應他嗎?你要是想通過我找他還是免了!”
沒想到宋瑤和她家裡人鬧得這麼僵,宋瑤他爸應該是希望她能按照自己的安排生活,奈何宋瑤天生倔強。
離開查爾斯頓我就回法國了,安德烈夫人看到我回來說剛好今天早上收到一封寄給我的信。
她拿給我,我看了一下怎麼是黑色信封,很少有人寄信會用黑信封啊。
回房後我打開查看,裡面同樣是一張黑色的紙,紙的右上角有一個圖騰,怎麼這麼面熟,我驚得站了起來,這個圖騰不就是和syler那把黑柄短刀上的一模一樣!
而信上只有一行機打的字:watchyourson!
我嚇得趕緊跑下樓,瀚生蹲在地下玩玩具,我走到他旁邊抱起他,有人要對我的瀚生動手,是誰!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冥冥之中被一張未知的網套住,關鍵敵人在暗我在明,根本就無從預防。
想了一夜,第二天果斷定了兩張機票飛回中國。
我把瀚生放在父母家就立馬去文浩家找他爸了。我和文浩他爸其實並不算太熟,以前和文浩在一起時他爸都很忙,連文浩都不是經常見到他更何況是我。
他爸這兩年精神面貌改變很多,不像原來給人感覺那麼深不可測,反而和藹許多,也經常掛笑了。
我和文浩媽聊了一會就說有事要找叔叔,於是他就把我領到書房。
“說吧,莫亞,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
“叔叔你能幫我聯繫上宋瑤他爸嗎?”他略微詫異。
“你找他幹嘛?”
“一言難盡。”我不知道從何說起,從我在荒島時或許就被扯進這件事裡。
“莫亞,我待在家有些日子了,和宋瑤他爸近些年來也聯繫的少,不過他好像不在國內。”什麼?不在國內,我有些焦急來回踱步。
“有什麼問題不妨說出來給我聽聽,不能幫你解決也可以給你出謀劃策啊。”
“叔叔,你對宋瑤她爺爺瞭解多少?”我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還是三十幾年前因爲生意上的事接觸過一次,那老頭子後來也不管事了。”
“三十幾年前?叔叔,你能記得是哪一年什麼生意嗎?”
“莫亞啊,你怎麼突然問起陳年舊事啊?”
我咬了咬牙決定把我現在的處境告訴文浩爸爸,因爲事關瀚生的安危,我無法去找syler,因爲我沒有勇氣告訴他我騙了他這些年,而其他人知道也不能怎樣,眼下只有從文浩爸爸這邊想想辦法了。
“是這樣的,因爲這幾年我無意捲入一個事件中,當然事件本身或者幕後的操縱者我是不知道的,而前幾天我收到一封信,從信中的內容可以看出他們是盯上我了,所以很有可能會針對我的軟肋下手,也就是瀚生,而我現在的確是查到點什麼。
和宋瑤爺爺有關,所以您能不能回憶三十幾年前那樁生意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有這種事?”文浩他爸皺着眉沉思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