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害怕起來,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暫時不往深處走,文浩現在身體很差,膀子幾乎疼得動不了,而憑我一個膽小的女孩,實在也沒有勇氣和文浩分開。
到下午時潮水又大了起來,我們那艘破船開始搖晃,像是要被海浪帶走,我趕緊把毯子撕下三分之一,又用燒過的樹枝一頭在毯子上寫下了“sos”,再把它掛在船的頂部。文浩兩天的高燒膀子疼痛加上飢餓和輕微脫水已經不能大幅度動了。
他看着我完成這一切。然後笑着對我說“莫亞,等我們回去了我就想要個寶寶,你會是一個能幹的媽媽,我想要個女兒,像你一樣漂亮。”我說“好的,等我們回去。”
他看着遠方說:“你看,船飄走了,會有人看到那個布條嗎?”
我說:“會的,傑克也許已經報警了,警察在搜尋我們呢,我想過了我們兩個外國人在這裡消失總不會不管我們吧,這萬一上升到國際高度呢?”
文浩收回了目光看向我:“莫亞,你要活下去!無論如何!你那麼優秀,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挪不開目光,你會有個完整的人生。”
我眼淚涌了上來,站起身對着文浩吼道:“你不要和我說這些,什麼叫我活下去,我們都會活下去,難道你想不負責任,你什麼意思,你知道我膽子小,沒有你我一秒也不敢呆在這。”
文浩沒再回應我,他看了看食袋然後閉上眼睛,我也到一旁坐着,我畏懼了,我怕文浩撐不下去要丟下我,這太可怕了。
晚上我把僅剩不多的吃的和水遞給文浩,他縮了縮身子說吃不下。我急着朝他喊道“卓文浩!你認爲把這幾塊餅乾留給我,我能撐幾天?沒有你也許我一天就崩潰了,這不是謙讓的時候,你還病着!”
文浩一動不動,我跨在他身上往他嘴裡塞着餅乾和水,他一直在抵抗,但此時的他竟然沒有我力氣大,最終他也沒嚥下多少。
就這樣,我們失蹤的第五天過去了,依然沒有人來救我們。晚上的時候我決定明天不管怎樣都要去小島裡面找找有什麼可以吃的,因爲我們的食物已經沒有了,水也不多了。我的身上開始不舒服起來,平時不管四季我都有天天洗澡的習慣,可這裡沒有衣服換也洗不了澡那是非常痛苦的事,但這些和生存放在一起又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了。
第六天我起來準備出發時文浩拉住我,他用很微弱的聲音告訴我陪陪他,他很難受。看着他那樣我實在不忍心走。
我抱着文浩,讓他枕在我腿上,我不忍看他。我認識的文浩一直是那個陰天也能在他身上找到陽光的大男孩,何時這麼虛弱,我在他臉上看不到任何朝氣,那種慘白讓我不忍直視。
到了傍晚文浩的精神突然好了起來,他幫我升火,我問他膀子怎麼樣,他說不知道爲什麼好像不太疼了,還講明早和我一起去小島裡面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