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彷彿睡了很長一覺,感覺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睡得這麼踏實,那種舒適的感覺好像回到了家,自己的那張小牀,醒來就會有媽媽做的早餐。
可是當我睜開眼時發現我睡在一張木質的簡易牀上,身上蓋着被子,身下也鬆軟舒適,與其說是被子,其實就是很多布塊縫在一起,裡面摸上去感覺應該塞了一些不知名的草,但是卻非常暖和。此刻已經到了晚上,屋外火焰的亮光映照在屋內使我能夠大概看清我的周圍。
我身在一個木質結構的小屋裡,地上鋪滿了棕櫚葉,小屋不是很大,僅有一張小牀和同樣木質的小桌子還有些零零碎碎的物品分散在屋子的角落看不清。
我探身出屋一個木頭做成的階梯出現在我眼前,我下了兩層回身望去,我剛竟是睡在一個樹屋內。剛到亞特蘭大時文浩帶我住過樹屋,只是那是人爲打造的森林旅館,而眼前的樹屋顯然沒有那麼多人工雕琢的痕跡,顯得粗糙也更加真實。
往下看去那個人坐在樹下不遠處升着一堆火,火上架着什麼在翻烤着。
他的神情嚴肅,眉頭微皺好像並沒有把心思放在烤食物上。他的鬍渣過於凌亂總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他身材高大而壯碩,皮膚呈現黝黑色,彷彿天生就屬於大自然,甚至有種大自然主宰者的氣場。和周圍的環境渾然天成,這一切看得我愣住了。
樹屋沒有太高,沒幾步就來到他身邊,他連頭都沒有擡,撲鼻的香味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我的瞳孔驟然放大,天吶!他是在烤一條魚,不是秋刀魚,不是鯧鯿魚,而是一條巨大的魚!我蹲下身子仔細端詳,這,這,這是條鯊魚!!
這個事實讓我太震驚,在國內也有飯店做這個,或紅燒或清真或煲湯,我從來沒聽說過烤鯊魚!它就像一頭烤乳豬樣被他慢慢翻動,關鍵他是如何捕捉到一條鯊魚的,雖然這條鯊魚並不算大但也足以有攻擊性,我對旁邊的這個人有了種新的認識!
他從身上掏出一把小刀,刀柄通體黑色,有着什麼暗紋刻在上面。他劃下一塊鯊魚肉放在一片樹葉上遞到我面前,我承認我顧不了它到底是什麼肉,此時只要是能吃的東西我都會來者不拒。
以前聽說過鯊魚肉質比較粗,除了魚翅部分並不好吃。
我不知道我吃的這條是什麼品種,只覺得外焦內嫩竟是非常鮮美,我狼吞虎嚥把肉塞進嘴裡,然後把樹葉遞還給那人,他很嫺熟的又劃下一塊遞給我,可能是好長時間沒吃到熱乎乎的肉類,或許餓久了,這個沒有任何油鹽的鯊魚肉卻讓我覺得非常好吃。
當我第五次把吃完的樹葉遞給那人示意他繼續劃時,他卻把樹葉扔了,我看了看,明明還有那麼多肉,這是什麼意思?想獨吞的節奏嗎?我不解的望着他,最後他把剩餘的鯊魚放在一邊也沒有要繼續吃的意思。怎麼這樣呢?
我莫名其妙,轉念一想自己餓了太長時間也不能吃太飽,否則會腸道損壞,摸摸肚子也差不多了。
我瞄了他一眼,試着用英語和他溝通,實際上我從見到他只講了一句“救我”用得英文,可我不知道他能不能聽懂。我問他“你叫什麼名字?”他頭都沒擡,找來一塊石頭專心的磨他那把刀。
我接着說道:“剛纔看到你衣服裡側繡有一個s,那是你的名字嗎?”那人磨刀的手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手裡的事情依然不理睬我。
我自言自語道“不管你能不能聽懂,非常感謝你救了我,否則我一定看不到明早的太陽,如果有一天我能出去,我會報答你!呃,我和我的男友因爲船體故障流落至此,不過,他,你也知道了。”想到文浩我鼻頭一酸。“很抱歉打擾你,我想你也是流落在此,我叫你s吧。”
他自始至終沒有看我一眼,好像我真是在對自己說話,我尷尬的咳了咳“那個,這裡只有一張牀,我…”我支支吾吾還沒說完,s突然抓住我的手,我嚇了一跳,不知道他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