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文浩相依着坐在一起,祈禱着會有船隻經過我們這裡,爲了省電我們會每隔20分鐘左右看下手機,就在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文浩突然站了起來說:“有了!”
然後他開始撥打電話,我隨後也站起來緊張的看着他,整顆心都吊到嗓子眼,他打給傑克,那邊半天都沒有人接起,這裡信號非常微弱,我們甚至不敢動一動,害怕那僅有的信號都會消失,在打第三遍的時候傑克接起電話,沒好氣的咕噥了一句。
文浩和傑克說你的船啓動不了,我們在海上飄着並叫傑克趕緊來接我們。傑克問了我們的具體座標,然後文浩報給了他。我們掛了電話就只有靜靜的等待,文浩拿起電話還想打出去可是那微弱的信號已然消失了,任憑文浩怎麼搖晃都沒用。
我們把唯一的希望寄託在傑克身上,一起祈禱着那個邋遢的絡腮鬍子男人能駕船來把我們帶回去,天色漸黑,海面上風越來越大,10月的薩凡納白天有20幾度,可到了晚上就只有3度左右,我只穿了裙子出來,外面僅有一件比較薄的外套,因爲薩凡納的白天陽光太厲害,我又怕熱,所以一向比較貪涼。可此時那海風吹到身上致使每一個毛細孔都顫慄起來。
文浩把t恤外面的外套脫下來蓋在我的腿上:“我們來聊聊天吧,比如待會我們回去後你第一件要乾的事情,像我就想大吃頓海鮮配上啤酒,哈哈。”
我知道此時文浩只是爲了讓我寬心,我附和着說:“第一件事要去廁所。”文浩摸着我的頭哈哈的笑出聲:“你去吧,我不看你。”
我和文浩雖然已經那啥過了,但是要在他面前這樣我可不好意思,於是嘴硬說不要!
我們等了5個小時,還是沒有等到傑克。其實爲什麼我們第一個電話會打給傑克而不是報警,第一我們覺得傑克趕過來會比較快,第二他也比較熟悉這片海域和他自己的船,因爲文浩在雷達上看我們雖然離岸邊較遠但也不至於找不到,當然第三,可能我們潛意識裡不太相信當地的警察,因爲前一天晚上我們在河岸街的酒吧就看到一羣喝過酒的警察調戲一個小姑娘。
我當時看不過眼想上去提醒他們自己的身份,文浩拉了我一下告訴我最好不要管,那幾個警察看到我們,他們在一起用一種不屑的眼神看着我們,隱約聽到他們說什麼亞籍狗。
其實我還挺吃驚的,以前聽大學老師說在歐美地區很多地方還是存在種族歧視,他們一直覺得白人是一等人,黑人是二等人,而黃種人是最低等的。
所以當時我們並不覺得報警能得到多大的重視,難道真像電視上演的一樣派直升機來搜救我們兩個中國人,那或許還要通過大使館施加壓力,不過文浩後來想第二個電話嘗試報警時也沒有信號了。
到了晚上,海面一片漆黑,除了頭頂的月光照下讓我們看見彼此之外周圍什麼也看不見,好在晚上風小了下來,海面還算平靜。我一直在胡思亂想,我想到鐵達尼號裡肉絲和傑克在浮板上那一幕,我害怕那是我們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