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哪?”我終於忍不住好奇問他。
“穿過石林到那座山上。”
我看看石林此刻落石越來越多了。
“想穿過去恐怕危險吧!”
syler沒有回答我而是把我橫抱起來用身體擋在我上方向石林沖去。
身邊掉下來的石頭有的非常大,估計砸中了就小命不保,我緊張的不得了,連大氣都不敢喘,有幾塊落石砸在syler背上,他沒有吭聲依然穩步向前。
他帶着我跑了一陣子,離前面山脈不遠處落石越來越密集砸下來,十分驚險,我們甚至避而不急。
“怎麼辦,落石太多了!”我也能感受到落石如雨一樣降落。
“看來沒辦法了,我把你拋到那片灌木中然後你趕緊向山上爬聽到沒有!”他的聲音不容置疑,情況緊急我趕忙應聲。
然後他像預期的一樣把我拋出好遠直至落在灌木間,我也顧不了自己有沒有受傷連忙爬起來就往山上跑,然而當我回過頭時早已看不見syler,只見石頭大塊大塊的往下落堆積如山,我心頭大驚,難道syler給埋在下面了!
我大聲喊他,但落石依然如雨而下,我無法久留只有繼續向山上爬。
在我終於遠離落石時才一下子癱在地上,背部的疼痛讓我渾身動彈不得,那是以前在荒島的蛇谷受過的傷,雖然時而陰天的時候會隱隱發酸好在並沒有大礙,可能剛纔猛然落入灌木牽扯到背部的舊疾才使我現在完全直不起身。
可我滿腦都在想syler,他要是被那些亂石砸中壓在石堆裡怎麼辦?那估計凶多吉少了,我心中悲痛又焦急,但是毫無辦法,我連自身都難保,如果syler真的遇難,那麼我無疑也得死在這!
現在的我倒不畏懼死亡,這個經歷早在多年前就嘗試過了,只是我捨不得瀚生,如果其他人還能堅強的活下去,可瀚生少了我怎麼辦,他還那麼小,而他的父母難道都得葬身在這大山之中嗎!我心裡非常難過,想試圖站起來,卻發現根本力不從心。
隨着天空中傳來的轟鳴聲大雨落了下來,人背的時候大概就是這樣了,我用手臂的力量沿路爬到樹葉茂密的處躲避大雨。儘管這樣不一會全身還是溼透了,我躺在地上蜷縮在一起凍得直髮抖。
大雨不知道下了多久,每一分都在煎熬,密集的雨柱擋住了周圍的視線,慢慢的我把眼睛閉上承受着這種痛苦,可是意志依然在苦苦支撐着,或許以前經歷過太多這種瀕臨死亡的場景,那讓我堅信只要撐下去我定能活着離開。
很長時間後雨量漸小,我也感覺很累想睡去,卻在我面前走來一個人,他用一件衣服把我裹住然後抱起我。
我被救了這樣想着,大約過了很久這個人把我放在一間屋內,屋內的光線微弱,室溫正好,讓我精神不再迷糊,我定了定睛打量着剛纔救我的這人。
花白的頭髮和褶皺的皮膚都告訴我他應該有八旬以上了,可從剛纔他一路上的體力來看這個老人步伐穩健體格硬朗,和他的年齡有些不符,當然,能住在這大山之中也並非一般人。
此刻,他拿了一個大壺在燒熱水,然而屋門卻被人猛得推開,syler一身狼狽的出現在門口,他的身上多處滲血看來也受了傷。
當他與老人對視時兩人都愣了一下,其實在我第一眼看到這個外國老頭時就猜出他可能就是syler的爺爺布魯諾,因爲他和syler的叔叔布雷迪眉眼間有幾分相似。
我本以爲能看到祖孫兩抱頭痛哭的畫面,可syler只是和他對視了一眼轉而看向我,而我因爲背部疼痛無法行走此時只能趴在桌上渾身溼答答的。
“你小子這麼多年能力都沒見長,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布魯諾事先開口打破了沉寂。
syler轉頭看向他爺爺不語。
“別這樣看我,水燒開了先扶她進去清洗吧。”布魯諾說完就出屋了。
syler走過來準備拉我。
“別動,我背疼,直不起來。”
“還是那裡?”syler眉峰微蹙手下卻溫柔的抱起我,但我無法消受他此時的溫柔,我們兩都受了傷死裡逃生。
他把我放在牀上,又出去把熱水和毛巾拿過來,然後就要動手拉開我的衣服,我一驚用手擋了回去,他往牀上一坐斜睨着我一臉不屑。
“瞧瞧你現在這樣怎麼讓人對你產生遐想,亞,你該自信的時候不自信,不該自信的時候往往自我感覺特別良好。”他的話讓我臉上發燙,我現在看上去應該很髒吧。
我鬆開手把頭撇過去閉上眼。
他隨即褪下我的衣服用熱毛巾幫我擦拭身體,我不敢睜眼與他對視,他觸及我的肌膚讓我心裡盪漾出莫名的異樣,我緊咬下脣希望他趕緊擦完。
“塞撒給你的藥還有嗎?”他的情緒並沒有波動平靜的問我。
“在我包裡。”於是他轉身去找我的揹包,回來後又把我翻過身,給我的背後輕輕擦上藥,然後替我蓋上被子就出去了。
也許剛纔syler的觸碰讓我心神不寧,我倒並沒有睡着眼睛一直睜着。
不一會我聽到屋外的開門聲,然後一個人說道:“處理好了?”
布魯諾回來了,“嗯”syler回道。
這個破房子的隔音效果並不好,我可以清楚的聽見他們兩的對話。
“說吧syler,到這幹嘛?”布魯諾倒是個爽快人。
“找你!”我滿頭黑線,果然是爺孫,都挺直的。
“找我幹嘛?”
“爲什麼不回家?”
我豎着耳朵聽,布魯諾半天沒有回答,過了一會他開口道:“syler,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現在艾浦森是不是已經被你拿下了?如果是的話就好好把企業經營好。”
“剛纔一路過來在山中遇見一羣長有鱗片的人類,那是怎麼回事?”
“你非要刨根問底嗎?”布魯諾顯然有些怒氣。
“你可以選擇不說,那我就在這住下。”屋外瞬間安靜,我想布魯諾給他這個從小疼愛的孫子氣得不輕。
等了一會,布魯諾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十幾年前我隨一羣人來到這裡,之後發現這山中的古怪,然後遇到一羣不明組織潛伏在這裡,他們把我們全部捉起來捆住,然後給其中的幾人注射一種藍色的液體,隨後幾天,那幾個人身上長出鱗片狀的東西,而且人也變得狂躁不安。
我們剩下的人看到這個場景都嚇壞了,紛紛向那幾個人求饒,最後他們發現了我們帶上山的怪物問我們那是什麼,我向他們解釋是我從一個荒島上帶來的,他們眼光大亮,於是我就被他們留下來保住了性命,而其他同伴則都被他們注射了那種液體。
從那之後我就守在這個山中不得離開半步,負責看管那些他們從世界各地捉來的怪物,他們利用這些怪物讓人類無法踏足這片山脈,好暗地裡做一些不爲人知的事情。”
“什麼事?”syler追問道。
“他們不可能讓我知道。”
布魯諾的話讓我不禁想到那條河裡的巨鱷或許也是那羣人捉來有意放在河裡威嚇周圍村民的,我感覺那些人肯定在這山中做着什麼實驗或者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這麼說來,後來找上山的村長他們肯定也是被這羣人逮去了。
“我老了,也不指望出去了,你們在這休整兩天就趕緊離開,萬一要是被他們發現那我們誰也別想有好下場。”
“幹嘛不一起走!”
“哎…你不知道啊,我是走不了了。”布魯諾唉聲嘆氣,syler就沒再說什麼,甚至也沒問布魯諾知不知道巴奈特是否活在世上。
不過,倘若布魯諾十幾年來一直給困在山上又怎麼會知道巴奈特到底在哪,看來這背後所隱藏的就是那羣變態的神秘組織。
那晚我在房間睡了一夜,早上醒來發現已經能直起身下牀了,我在這個房間裡來回打量,這裡沒有什麼擺件,到處都破爛不堪,真不知道這個布魯諾放着那麼大的企業不好好享受人生跑來這個地方活受罪,還得搭上晚年的光陰,也真是醉了!
回到牀邊我想收拾一下髒衣服,看見牀角有一張紙,我爬過去拿起來,原來是張照片,只不過這張照片被撕掉了一大半,只能看見布魯諾摟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旁邊應該還有其他人,不過剩下的部分也不知道早給那個老頭扔到哪了。
我出了房間,布魯諾和syler都不在,我乾脆走出屋子瞎轉悠,沒走幾步感覺到屋後有說話的聲音,我順着聲音走過去,老遠看到霍爾和布魯諾在交談,此時霍爾也看見了我,他們停止說話向我招招手,我小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