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親是頭腦很靈活的小商販,有時自己會出海打漁再賣掉,也會出租遊艇,他母親在他12歲那年同父親一同出海遇到意外身亡,他不明白父親是怎麼活下來的,只知道父親回來後從此再也不出海,並且經常酗酒,生氣時還會對他拳打腳踢。
後來父親在他18歲那年醉酒摔倒後頭栽地死掉了,文浩說傑克提到他父親死的時候是用一種愉快的語調,我想他的父親應該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你看到他臉上的疤了嗎?”文浩側過頭問我。我點點頭。
“那是一次他父親喝醉打他時他不慎跌倒酒瓶碎渣直接插進肉裡,後來就在那本來就不好看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醜陋的疤痕,導致他表白的女孩都離他遠遠的,他就守着這3艘遊艇維持着生計,平時也是喝得爛醉。”文浩嘆了口氣。
傑克也許太孤獨,纔會和這個來自遠方的小夥子聊那麼多,也許只是喝醉了隨便說說,但是不管怎麼樣,我聽完傑克的故事還是挺同情他的。
一個家庭對一個小孩太重要了,我和文浩都是在健全的家庭長大,我們體會不到那種被自己父母嫌棄的悲涼,我想世間最痛苦也大概如此吧。
文浩看着我表情凝重,他握住我的手說:“放心,我們以後的孩子一定很幸福,有爸爸媽媽這麼疼他,他一定會是個開心的孩子。”我側過臉望着他,心情隨着海面的浮動也在劇烈跳動着,是啊,孩子,我們會有個可愛的寶寶,會有個幸福的家庭,我們是幸運的!
我們躺在甲板上曬着太陽,暖暖的感覺讓人睡意來襲,可能是起得太早的原因,我和文浩都漸漸睡去,後來是被肚子咕嘟聲給弄醒的。
叫了一下旁邊的文浩:“我們起來吃點東西吧,都不知道睡了多久了。”
文浩進入船艙內看了一下雷達,我們離岸邊已經很遠了,看太陽這會應該也有下午了。
文浩提議我們先吃點東西然後返航吧,這會海浪慢慢變大,我們睡着的時候船已經飄出傑克和他指定的範圍了。
於是我們隨便吃了點東西就打算啓程,我依然坐在甲板上,文浩下去開船,可是我等了半天也不見船有開動的跡象,還是這麼飄着。
於是我下到船艙看看什麼情況,一下去就看到文浩神色凝重的在搗鼓操舵輪,我問他:“怎麼了?”文浩回:“不知道爲什麼船無法啓動。”
“你步驟都對了嗎?”我有些焦急。
“按理說不會有錯啊,昨天和剛纔都做了好多遍了。”我也上去試了試,的確是沒反應,怎麼會這樣呢?
於是我開始在駕駛座周圍找了起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用的說明書之類的,我在操舵輪右下方的抽屜裡找一張紙上面寫着一個日期,還有一些專業術語,我大概看了下應該是張年檢報告。
可讓我絕望的是日期那欄的時間是2年前了,也就是說這艘遊艇有可能2年沒有年檢了,想起文浩之前說這是傑克的爸爸留下來的船,都這麼多年了,我不敢想象。
我突然想到前些年三亞和廈門都遇到過遊艇主機故障導致船體失去動力的事故,我抓着文浩把我的猜想告訴他。
他想了一下說:“應該不會,如果傑克沒有相關的船身檢測報告中介應該不會爲他服務。”
我想這是哪裡啊,美國!地大人少的地方,殺個人都是稀鬆平常,更何況一艘私人小船的質量過不過關。
文浩抱起我說:“不要怕,不要胡思亂想,我來想辦法。”然後他去拿起我們的揹包,翻找着,他把我們兩的手機都拿出來,我的手機已經沒有電自動關機了,他的手機雖然還有大半的電,可是信號那欄卻是空的,沒有信號。
對了!傑克之前就提醒過我們,怎麼辦,難道我們一直這樣飄着,我急的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