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張德傅一羣和syler他們依然走在隊伍的前方,芬西他們緊隨其後,我和約瑟夫還有那三名合作商還是在隊伍的後面,當然我們的最後默默跟着一個塞撒。
這讓我有些不自然,因爲這個塞撒到目前爲止沒有說過一句話,如果不是那晚在火鍋店我看見他和syler低語我甚至懷疑他是個啞巴。他總是一臉冷峻,讓人靠近他都感覺周身寒冷。他給人的印象就像一條隨時會攻擊人的眼鏡蛇,這樣的人走在我身後總讓我覺得神經都處於緊繃狀態。
而合作商隊伍中那個體形彪悍的男人叫克拉克,他一路上話很多,也總是和我們說些冷笑話,他的美式幽默讓我們後面的隊伍時常歡笑連連,就連芬西他們都湊過來聽,而那個文質彬彬的男人卻很少開口,一直低頭趕路。
原始森林,顧名思義就是存在於很多年頭而且基本上沒有被人類踐踏或破壞的森林,由於這裡山勢連綿,所以加大了這片森林的行走難度,需要撥開比我們高很多的叢草才能一直往前行。
早在出發前艾浦森就給每位人員發放了衝鋒衣,防刮傷的手套護頭面罩等等一系列保護措施用具,所以我們倒並沒有受太多傷。
只是隨着越來越深入,且是上山的道路大家明顯感覺到有些吃力。
“莫亞,真看不出來,你原來也是名女漢子啊?我以爲你們東方女子相比起來體質都比較弱的,真不知道這次行程會這麼趕,我以爲奧古斯丁先生考慮大家的情況總要歇歇再走呢!”
這個常年在各大城市上流社會出現的約瑟夫此刻向我抱怨着。
“活該,邀請函上明明標註了這次本就是艱苦體驗之旅,你吃不了這個苦就應該在家喝着你的洋酒泡着你的洋妞,跑這來又不是享樂。”
“過慣那樣的生活總要換換花樣的!”我橫了他一眼,看來不管哪個國家總有一羣二世祖喜歡尋求刺激,說通俗點就是心理變態!
“可是我必須要向你坦白,我這次來也並不是自願的。”我不解的看向他。
“我父親非要我過來,說是多和奧古斯丁先生接觸接觸,向他學習,說他有着超羣的統治能力,如果我能從他身上學到一點半點他才能放行把生意給我打理,順便再和艾普森套套近乎。”
我思忖着約瑟夫的父親還是很有些遠見的,畢竟syler身上有着同齡人少有的穩重和縝密,卻又不失風度和氣概,這樣的特質在一個成功的商人身上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苦了約瑟夫,莫名其妙的來趟了這趟混水。
在張德傅那羣人眼中,syler此行和他們的目的一致,所以他們共同支走了那羣合作商好完成接下來的行動。
可實際上syler卻另有自己的目的,這是張德傅他們所不知的,syler應該不會關心這個生物教師能不能找到稀有的物種,而他只是想尋找布魯諾?奧古斯丁罷了。
那麼接下來就是要看syler再如何甩掉張德傅他們了,這恐怕有點難度,隨着地形越來越複雜,叢林探險最大的忌諱就是把人羣分散,那樣會加大各自的危險。而且張德傅這人看上去就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可不是那麼容易忽悠的。
我們的隊伍一直向前沒有停歇,這個隊伍裡的人身體素質都很不錯,就連那個文質彬彬的男人和那個上了歲數的合作商都沒有因爲腳下路難行而要求停下休息。
然而此時天空中卻傳來轟隆聲。
“不好,看來要下雨了!”張德傅大喊,在原始森林裡降雨對於隊伍來說無疑是最大的阻礙,況且看着降雨量不會小。
我們往山體突出的地方走試圖尋找可以避雨的地方,然而我們對於這裡並不熟悉,所以直至大雨落下我們還是沒能找到躲避的地方。
在我們一路尋找的時候syler利用森林裡一種奇特的空心樹枝裡面塞了一些碎布和碳做了一種淨水裝置,分別放在兩處降雨量較密集的地方安置。
前方的張德傅在對我們揮手,大概是叫我們過去,我和約瑟夫趕忙往他那裡跑,就見他身旁是一個狹窄的石縫,芬西用探照燈往裡照了照。
“裡面有空間,我們進去。”於是我們依次壓低身體爬進石縫內,果然如芬西所說,石縫裡面如一個洞穴般並不像外面看上去那麼小。
在我們衆人還沒適應洞內的光線張德傅又再次大喊:“把火摺子點燃,快!”
我還在尋思着不是有探照燈嗎幹嘛點火摺子呢,就看到前方的鐘乳石上一羣巴掌大的蝴蝶急急撲扇着翅膀往深處飛去。
“所有拿火摺子的人站在外圍,其餘人往後靠!”張德傅再次命令道。
這時我纔看見有幾隻落單的蝴蝶預往我們人羣中撲,但好像畏懼什麼一般,一直來回盤旋。
“張教授,那些到底是什麼蝴蝶?”芬西舉起火把。
“是種史前巨蝶,我曾在書籍上看到過,前些年有朋友在澳大利亞發現還送給我一個標本,你們看它前方兩個白色的,其實是它們的牙齒,含有劇毒,但是它們怕火所以不敢過來。”
芬西聽完和前面幾人都拼命用手中的火摺子驅趕那些僅剩的蝴蝶,不一會那幾只也往裡面飛去。
我們不敢向裡走,畢竟不知道里面通向哪,而火摺子有限,所以一羣人只有待在原地等待外面雨停。
過了很久好像聲音漸小,張德傅叫靠在石縫邊的一個小兵出去看看,而霍爾就坐在小兵旁也隨他一起出去了,這時吳亮說自己內急要趕快出去方便,不一會金髮女子說山洞裡太悶要出去透透氣,他們剛出去那個文質彬彬的商人也湊了過來爬出石縫外,其餘的人在洞口等待。
可是過了好一會,他們都沒有回來,大家也覺得奇怪,看下外面情況用得着這麼久嗎?
塞撒走到石縫口,趴下探出身子看了一眼回身對syler使了個眼色,隨即syler也走過去同樣看了一下。
“石縫外被堵住了!”他的話讓我們唰得全站起來,大家都紛紛趴在石縫口查看,果然如他們所說不知何時石縫被泥石完全堵住,幾個男的推了幾下都推不開。
“看來剛纔出去的幾人當中有人要對我們下手。”就在大家一籌莫展時那個五十幾歲的合作商突然開口,大家面面相覷,因爲剛纔出去的幾人都是不同隊伍裡的,若說到有人搞鬼恐怕大家都有原因。
“這位先生,你這個時候還說這種話是想讓大夥離間嗎?剛纔雨那麼大,有可能就是泥石流堵住了洞口。”芬西不愧是導演適時站出來把控場面。
“就是,你的意思是有人無緣無故想害我們?”副導肯尼也向前一步指責那個商人。
“反正肯定不是想害我,至於是不是有意想害你們中的誰我就不知道了!”那個商人說話大聲,也許覺得自己莫名躺槍極其憤怒。
“朋友,剛纔你們要跟隨我們一道時奧古斯丁先生就說過這一路不會好走,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想,眼下大家不該在這互相猜忌,而是共同商量如何才能逃出這個地方不是嗎?”張德傅推了推黑框眼鏡拍拍那個商人,衆人都不再說話,他雖然語氣和善但很明顯告訴那個商人你要跟來自找的,別嘰嘰歪歪的了。
“張教授,你剛纔說那羣蝴蝶怕火,不如我們分別在前面和兩側安排一人拿着火摺子,然後其餘的人把探照燈打開,這樣既節省火摺子也能營造假象,看看這樣能不能逼退那羣蝴蝶,然後我們跟着蝴蝶逃走的方位或許就能找到出去的路。”syler出口打斷了大家對於內奸的探討。
張德傅想了一下說道:“行,就按奧古斯丁先生說的辦,大家準備一下,3分鐘後動身。“
我們隨後往洞內走,這裡潮溼陰暗,洞頂不時還有水珠滴下來嚇人一跳,而水珠的溫度冰冷刺骨,讓我感覺很不好,syler走在前面,我身旁是約瑟夫,可是不知爲何塞撒還是在我身後默默地跟着。
我們大約走了二十幾分鍾都沒再見到那羣蝴蝶,說明蝴蝶肯定飛到某處了,如果不在洞內,肯定就有通向外面的地方,只是這樣一來我們就走得很盲目了。
忽地,syler一擺手,大家都停了下來,我注意去聽,好像在前方有極其輕微的動靜,大家把探照燈射向遠的地方好像好看什麼一閃而過。
“大家注意了,那羣蝴蝶有可能在前面。”大夥兒都緊張起來,syler讓我們每個人手中都拿一個火摺子萬一待會蝴蝶多的話大家就集體點燃。
果然沒走多遠就看到那羣蝴蝶聚集在洞頂上方,我們幾人用射燈照着,一羣蝴蝶俯衝下來,當時也管不了那麼多其餘人紛紛點燃火摺子護在身前,洞內本就狹窄,這樣一來空氣更是稀薄,我感到難受胸口發悶劇烈咳嗽。
但是那羣蝴蝶像是受到什麼刺激般不顧火摺子的威力還是試圖衝向我們。
“快跑!”張德傅在前大喊隨後衆人邊驅趕邊往前跑,混亂中syler跑到我身邊拉着我用身體擋住後面的蝴蝶。
劇烈的跑動讓我覺得呼吸更加困難。
“syler,我不行了,缺氧,你先走吧!”由於大腦發生供氧不足我還是頭昏眼花,但是意識還算清楚。
“我什麼時候丟下過你!”說罷他就抱起我往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