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爾桑的那些艾文克人,薩哈人,雅庫特人分乘着馴鹿拉的雪橇,還有猛獁戰象從不同方向上向樑軍掩殺過來。
樑軍的弩炮部隊順着冰封河道迅速撤離出去。其餘樑軍則是分乘着狗拉雪橇,迎敵而上。樑軍的大部分雪橇是三人配置,馭手,長弓手,還有槍盾兵。
兩頭馴鹿正拉着一乘雪橇飛馳着,駕馭雪橇的馭手腦袋上猶然多出一支箭桿。整個人撲出雪橇之外,失去馭手的雪橇也失去控制。兩頭馴鹿開始漫無方向的狂奔起來。
雪橇上的另一名薩哈人試圖重新駕馭這兩頭馴鹿,但來不及了。它們已迎面向一棵松樹跑去,它們自己輕易閃避開,卻讓雪橇撞到樹幹上,整個雪橇頓時翻飛到空中,雪橇上剩餘的三人也被拋至到樹幹上,頓時腦漿迸裂而亡。
如果仔細觀察戰場,會發現樑軍的狗拉雪橇盡力避開與對方雪橇的近戰,總是試圖拉開距離。但他們不可能每乘雪橇都能做到這一點。
一乘馴鹿雪橇與一乘狗拉雪橇擦肩而過。雪橇上的人紛紛手持長柄兵刃向對方捅刺着。
樑軍雪橇上的槍盾兵用大盾抵擋了對方一支長矛的捅刺,同時將手中的矛槍擲出,刺穿了對方一人的胸膛,但緊接着自己被對方的長刀掃過,頓時身首異處。無頭屍身倒落在雪橇之外,頭顱卻掉在了雪橇的艙中。
呂布親自坐乘在一個雪橇上,揮舞着大戟左砍右劈,他的雪橇配置了八條大犬拖拉,在雪地上滑行如飛,但凡他的雪橇經過之處,近前的敵軍無不被他斬殺。
此時,呂布眼見前方又有一敵方雪橇迎面而來,他大喝一聲,方天畫戟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戟刃頃刻間就將正在奔騰的四條鹿腿斬落。兩頭馴鹿立馬鹿失前蹄,在悲鳴中向前跌倒。雪橇上的乘員都滾落出來,被摔的七暈八素。
還沒等他們站起來,後方又有一乘樑軍雪橇滑來,大狗從他們身上跳躍而過,雪橇撞擊在他們身上,有的人腦袋霎那被雪橇柱頭擊的粉碎,有的人被雪橇撞飛。樑軍雪橇上的人也因爲慣性差點被震飛出去。
呂布正殺的興起時,突然見到前方一個如小山般的龐然大物正向自己靠近,正是對方的猛獁象。那猛獁象甩鼻挑牙,前後連續弄翻了兩乘樑軍的雪橇,雪橇上的兵士也被猛獁活活踩死。
呂布眼見對方的馴鹿雪橇越聚越多,幾十頭猛獁戰象也即將殺入戰團,而且霍爾桑也率領營內的兵馬從營中殺出。
他便高聲下令道:“放令箭!按計劃行事!”。
他話音剛落,身旁的長弓手就取出一支響箭向空中射去,當箭矢帶着尖嘯和紅色尾煙升起時,樑軍的雪橇陸續調轉方向,不約而同的向雪原東南方向撤去,那裡的松林稍微密集,同時也是那條冰封小河的上游所在。
霍爾桑看到對方撤去,以爲樑軍已經敗退,東南那個方向是樑軍的來路方向,爲了防止樑軍警覺,那個方向上並沒有佈置伏兵。不過霍爾桑不在意這些,只要樑軍潰逃,他們的鮮卑犬狗就跑不過自己的馴鹿。
霍爾桑手一揮,他的雪橇,猛獁戰象便一股腦的涌去。雙方雪橇你追我趕,在雪地上揚起陣陣雪霧。
一隻雙馴鹿牽引的雪橇飛快疾行,離前方的樑軍狗雪橇不到四十仗距離,只等再近一點雪橇上的弓手便開弓放箭,誰知對方已搶先放箭,長弓所射的重箭帶着無比的威力,洞穿了艾克文弓手的胸膛。
馴鹿雪橇上的另外三人氣得臉色鐵青,馭鹿人加了幾鞭,以最快速度向對方追去。其餘兩人舉起盾牌爲三人提供掩護。此時其餘追擊的艾文克雪橇也同樣遭受對方放風箏式的射擊。
樑軍長弓的射程遠大於對方,若不是雪橇速度遜於對方,就能在空曠的雪原上完虐對方。
咻,又一支重箭射來。艾文克人吃了虧,自然警惕了很多,循聲用盾牌一格擋,便將重箭格擋住。但是如同小矛的重箭箭勢威力巨大,依舊射穿了盾牌,刺入了持盾者的皮肉,痛的他呲牙咧嘴。
一乘由四頭馴鹿牽引的雪橇從他們身邊呼嘯而過,捲起一陣雪花。四鹿雪橇在艾克文,雅庫特,薩哈等部族中至少是部落首領,著名勇士才配搭乘。這雪橇上便有一人是艾克文人中的神箭手。
此人知道對方的長弓射程要遠大於自己弓箭射程。所以要想射殺對方,只能以最快的速度靠上去,讓雙方距離縮短到自己射程之內。
前方被追趕的那乘樑軍雪橇上,長弓手剛將一支箭矢再次搭在弓具上,就聽馭手高喝道:“伏身!”長弓手連忙將身體倒伏下去。過了好半天才重新坐立起來。
神射手見此情景非常詫異,不過在這瞬息萬變的戰場上,他也沒時間仔細考慮,只是彎弓搭箭瞄準,只等距離縮短到自己弓箭射程之內,便放箭傷人。
在雪原的這片區域中,如果視力極好的人能夠仔細觀察,就會發現許多松樹之間有條不易察覺的細線。那是樑軍用漁網拆下的網線,這些網線有草稈粗細,韌性極大。
此前呂布令人向四處搜索,除了防禦敵軍在雪下伏兵的可能,另一個用意就是掩蓋兵士們在此佈置這些“陷阱”。
這些線繩的高度剛好是馴鹿的平均肩高,又高過鮮卑犬伏身奔跑時的高度。因此只要樑軍的雪橇兵伏低身體,便能躲過這些“陷阱”。但身材相對高大的馴鹿就做不到了,鑽不過去,發現時也跳不過去。
飛馳的馴鹿雪橇們紛紛翻車,奔逃的樑軍雪橇見對方中計,反而放緩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