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何去何從

一些吳軍兵士正要向進餐的樑兵討要些吃食,太史慈已和樑軍那邊幾名營都尉商量了番,這些將官們便讓自己手下的兵士拿出剩餘的乾糧分給這些吳軍兵士。

吳兵頓時歡呼雷動起來,排着隊領到乾糧後便狼吞虎嚥起來。周瑜對太史慈問道:“汝等將隨身的乾糧分給我們,這以後幾天吃什麼?”

太史慈哈哈一笑說:“公瑾毋憂,我們後方還有輜重隊和步卒正在趕來,他們帶的糧草不僅夠我們樑軍,也夠汝的這些吳兵至少一週所需了。”

周瑜聽他一口一個“我們樑軍”,“汝的吳兵”,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對太史慈拱手一個鞠禮道:“前些時日,並非某不相信子義沒有背叛吳國,實乃形勢所逼。我吳國數萬大軍需要秘密撤回吳國,就不能與劉備先行撕破臉面。”

太史慈聽了這話,也正色道:“這個子義心中自是明白,公瑾休要再提這舊事。某現在已是樑臣,再提這些已無甚意義。今日某奉聖上旨意,隨趙雲將軍出征,就是爲了將大都督解困出來。然後同回筑陽,商議援救汝國國主孫權之策。”

周瑜聽到這,心中一緊,他曾還抱有一絲希望---張遼所說的是誆騙他的假話。他連忙問道:“我吳國真被曹操和劉備同時攻打了?”

太史慈答道:“不錯!某出發時,筑陽剛剛收到來自江東和江夏的消息。劉備大軍則從江夏出發,已攻陷柴桑,佔領豫章西境數縣,吳軍主力現正在豫章澎澤周邊與劉備軍鏖戰。劉備攻吳後不久,曹魏數萬大軍就席捲江東。江東六郡中的丹陽,會籍,吳郡,廬江,廬陵五郡全部落入魏軍之手。建安,南海這兩個沿海邊郡已成飛地。相信不久曹軍便會在豫章東部集結起來向吳軍背後發起強攻。那時,兵力薄弱的吳軍不可能抵擋的了曹軍兩面夾擊。”

周瑜聽到這,心中愈發的急了。對太史慈道:“既然如此,子義,我們事不遲疑,儘快發兵,衝出老鱉溝,擊潰曹軍的張郃部,然後殺奔淮南,直襲曹賊南征大軍的後方。迫使他們撤出吳國。”

太史慈臉色變的難堪起來,對周瑜抱拳道:“公瑾,不瞞汝。某無論如何也曾是吳國舊臣,所以無論從公從私某都希望吳國還有吳王能平安無事。但某現在已是樑臣,只能按樑國法度行事。某隻是奉聖上旨意隨趙雲將軍的部旅出征,對這支部隊也沒有指揮權。所以,這事怎麼也得等趙雲將軍到了此處才能談。”

周瑜這才意識到自己話語的失態,連忙拱手作揖道:“那就等趙雲將軍到此在說。”太史慈左右掃視一眼,指着其中一座魏軍大營道:“不如我們乘趙雲到此之前段時間,將這兩個魏軍釘子拔掉。”

一個時辰後,吃飽喝足的吳軍兵士拼起盾牆,向魏軍營寨緩緩靠近。樑軍的長弓戰車爲他們提供了掩護。

南邊魏軍大營的寨牆牆頭,一名魏軍弓弩手偷偷將身體探出,彎弓就要向下攢射,冷不丁的傳來咻的一聲響,接着又是噗的一聲響,一支重箭已然射入了他的面門。這名魏軍弓弩手吭都沒來的及啃一聲,便從牆頭摔落下來。

營寨牆頭的魏軍弓弩手被接連狙殺十幾人後,再也沒人敢探出頭來向下攢射。只能躲在後方樑軍看不見的地方,胡亂的將箭矢拋射向空中,至於能落到哪,只有天知道了。吳軍是以只有三四排的一字陣向前推進,因此這樣的盲射對他們幾乎沒有效果。還有一些魏軍兵士,從寨牆的縫隙中向外攢射,但這個角度射出的箭矢往往被吳軍的盾牆擋住。

吳軍很快就靠近了寨牆,這些吳兵幾乎每個人都揹着一捆柴薪。不少人還扛擡那些此前用過的跳板。他們用這些寬厚的跳板在壕溝上搭起“橋樑”。然後冒着牆頭落下的滾木擂石,將一捆捆的柴禾堆積到這個木製寨牆的牆腳處。

營寨寨牆牆頭的魏軍將領隨即明白過來他們要幹什麼,聲竭力嘶的叫喊起來:“快!敵軍要用火攻,快挑水來將這些柴垛澆溼!都快取水去!”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十幾騎樑軍的輕騎飛羽向這邊策馬疾衝而來。臨近時,他們取出一個繩索吊着物件,然後用隨身帶的火把將其點燃,拽着繩索快速的掄將起來。最後,這被點燃的物件如同飛火流星一般竄了出去,正擊中在那些柴垛之上,清脆的碎裂聲後,伴隨着爆燃的轟響,柴垛上騰起數尺高的火焰。

堆積在牆角下的柴垛迅速燃燒起來,火勢越來越大。牆頭已有些魏軍兵士手提肩扛的挑上來一些水。其中一人剛將水桶提起,準備澆下,一支重箭瞬間穿透了他的胸膛。水桶掉落傾翻在地,此人屍體也倒落在牆頭溼漉漉的地板上。

樑吳聯軍又用相同的方法攻克了第二座魏軍大營。這座營壘投降的更快,還沒等吳軍兵士將柴垛堆起,他們便舉白旗投降。

傍晚時分,趙雲軍團的步卒和輜重營終於抵達平氏縣。周瑜一見趙雲,便叩謝救援之恩,而後便向趙雲請求擊破張郃,而後出兵淮南。

誰知趙雲聽了這話直搖頭,對周瑜解釋道:“大都督,此事不可行啊。當下我們兩軍加起來只有七千多兵力,而其中騎兵,車兵只佔少數。堵在老鱉溝外面的張郃軍卻有七八千之衆,而且皆爲戰騎。我們即使能突破他們的封鎖,必然也兵力大損,難以再去深撓淮南了。更何況此次曹魏南下江東的基地遠在廣陵,離此處有千里之遙。我們趕過去,只怕時間也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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