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申州出發,往宛城去,中途在一個叫泌水的地方住了一晚上。次日下午到了宛城。
呂布和龐舒各騎一匹馬,英兒坐的是軺車。
到了宛城。
落實在一家客棧後,呂布要出去見一個人。這人也是做生意的。呂布需要這個人提供幫助。
“龐舒。我知道,你在這裡發家。這裡有你的熟人。晚飯,你帶英兒,隨便吃一點。我去找個人,有點事。”
呂布要在這裡找一個人,這是他在朝廷時用手中的權力幫助過的人。那個人當時說了,日後有事,可以找他。呂布現在缺糧草,找這人,指望兌現當時的承諾,獲得一些捐助。
英兒問:“不能趕回來吃晚飯嗎?”
呂布說:“估計,夠嗆。對方會留我喝酒的。”
英兒看了龐舒一眼,說:“喝酒,不帶上我們?”
呂布說:“我要和那個人談點事。你們跟着,不方便的。”
龐舒對呂布說:“你有事,趕緊走吧。這邊,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英兒。”
呂布找到當初有求於他的人,沒有繞彎子,開門見山說了自己目前的處境和遇到的困難。希望得到一些糧食和草料。
這人已經知道呂布被李傕追殺,成了流寇。可礙於情面,答應給些錢。錢是拿出不少,用一隻大袋子裝的。大袋子是由兩個下人擡來的。呂布看了袋子裡的錢,搖頭。袋子裡裝的全是董卓小錢。這種錢,即使是兩個人擡來的,拿出去,也只能換一袋糧食。
呂布想得到至少一塊黃金餅的願望落空。
論說,呂布可以向龐舒開口。呂布就是有想法,開不了口。呂布的臉皮還沒有厚到那種程度。龐舒已經在很大程度上幫助了呂布。龐舒救助了呂布的幾個女人,這可是幾塊甚至幾十塊黃金餅也換不來的。
呂布說:“算了吧。既然你現在也不富裕,我另行想辦法吧。”
那個人是挽留呂布喝酒的。
“多的錢,我拿不出來。酒,還是有的。”
呂布冷笑了,說:“算了吧。我沒心情喝酒。”
“真的很抱歉,最近的生意不好,手上沒有你要的閒錢。你要的數目也太大了,我真的是拿不出來。”
呂布轉身走了。
路過一家小酒館,呂布進去要了兩個菜,要了一壺老燒,一個人喝了。
這邊。龐舒和英兒去到生意上的合作者府上。坐的是讓客棧叫來的一輛車,
龐舒光顧,帶了一個女眷。主人表現出極大的熱情。
“歡迎。歡迎。裡面請。”主人接到下人來報後,迎到了門口。
龐舒把面前的這個主人介紹給英兒。
“這位是趙大人。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趙大人盯着英兒看了,說:“這是你的夫人吧。賢淑,美麗。”
龐舒看了英兒一眼,想做解釋。
英兒施了小禮,說:“謝趙大人。”
美麗是需要比較的。英兒和貂蟬比較,是要遜色。可她單獨一個人出現,還是清秀出衆的。趙大人說英兒美麗,並不誇張。
“我和龐大人的合作,特別的愉快。別人從我這裡提貨,全部現錢。只有龐大人是個例外。”趙大人說的這話,一半是誇讚了龐舒,一半是顯示了自己。
英兒看了龐舒一眼,笑了笑。
龐舒卻有些不自然。
趙大人又說:“龐夫人。要不是我絕對的相信龐大人,不會一次就賒出兩大車貨。哈哈。我的膽子夠大的吧。”
龐舒想做解釋。要不然,這樣下去,會越描越黑。
“趙大人,我不得不做解釋。這位,不是我的內人。他是呂布將軍的夫人。”
“啊。啊。對不起。”趙大人有些尷尬,說:“不能怪我的眼睛不好。只能說,你倆站到一處,十分的般配。我以爲你們是一家子。對不起了。”
英兒莞爾而笑。
龐舒這才發現,英兒的笑有一種獨特的美。用一笑百媚點評她,一點也不爲過。這一種笑,貂蟬卻沒有。
晚飯後,趙大人一定要用軺車送客人回到客棧去。
“我們走回去。謝謝了,趙大人。”龐舒做出這個決定後,轉身對英兒說:“我們走回去。客棧離這裡不遠。”
英兒點頭。
趙府到客棧的距離,說遠,沒有遠過一里半路。說近,也還有一里路要走。
龐舒想用走路的時間,和英兒獨自多呆一會。
這一決定,也符合英兒的心情。英兒也想有走回去的機會。這樣,她和龐舒可以多說些話。英兒感覺到龐舒身上,有些氣質,有些特性,是其他男人沒有的。即使呂布身上,也缺少龐舒坦蕩、大義和俠客的氣度。
龐舒說:“英兒。我經常聽貂蟬提到你。”
英兒笑,問:“怎麼會提到我呢?”
龐舒說:“你人好啊。貂蟬說你人好。”
英兒問:“沒說我是她的丫環嗎?”
龐舒的心裡還是有所觸動。英兒並沒有顧忌她曾經的身份。以龐舒的生活閱歷,一個不會顧忌過去,尤其是世俗認爲不光亮的過去,是要勇氣和坦蕩的胸懷的。由此可以看出,英兒的爲人。
龐舒想到了貂蟬曾經向他提起過英兒。當時,龐舒只是認爲貂蟬在轉移男人的注意力。現在,在和英兒交往後,發現,身邊這個女人,雖然曾經是貂蟬的
丫環,卻不能掩蓋一些亮點。在某些方面,英兒比貂蟬還要出色。尤其是英兒的微笑,給龐舒留下深刻印象。
龐舒和英兒回到客棧時,呂布已經回來。
看樣子,呂布喝了不少酒,臉色不好看。
龐舒問:“事情辦妥了嗎?”
呂布說:“人心隔肚皮。”
龐舒明白了。做生意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也聽說過,有些是自己遇到的事。人間冷暖,龐舒的體驗要超過呂布。
英兒問:“將軍。你心事重重的,說出來吧。不然,於身體不好。”
龐舒附和了英兒的話,說:“有什麼事,說出來,我們大家想想辦法。”
呂布看了龐舒,想說。呂布沒說。說出來,龐舒或許可以慷慨解囊。或許,不能。不管能還是不能,呂布在龐舒面前再也沒有面子了。
還是不說吧。
龐舒回到自己的房間。
在這家客棧,他們住下的是兩個房間,緊挨着。
英兒打來一盆水,讓呂布洗臉。
呂布洗了臉,直起腰身時,有一會眼睛走神。毛巾在手上拿着,想到了什麼,頓住的樣子。
英兒的目光落在呂布的臉上,跟隨着。她很想知道這個男人的心事。現在,她成了這個男人的女人,有義務關心這個男人,撫慰這個男人不好的心情。
“你遇到了什麼麻煩事?能對我說嗎?”
英兒沒有用將軍這個稱呼。每每只有他們兩個人時,她會省略這個稱呼。只有在外人面前,她一定會用這個稱呼。
呂布把毛巾給了英兒,說:“還是不對你說的好。我遇到的麻煩事,比較的大。”
英兒說:“你可以說出來的。我幫不了你的忙。你說給我聽聽,可能會減輕你心裡的一些壓力。這個,我有過體驗的。”
呂布何嘗沒有這樣的體驗。男女合到一起,除了人種的繁延需要,另一個就是相互的心靈撫慰了。覺得英兒說的在理上,呂布就把面臨的煩惱事說了。
“這事。你可以讓龐舒幫忙的。”英兒這話可是脫口而出。
通過短時間的接觸,英兒發現龐舒的能量不小,人也很好。
呂布說:“我不能再讓龐舒幫忙了。他做生意是有了些錢。我不能向他開口。他爲我做的夠多的了。”
英兒說:“不是他本人。我是說,通過他,找那個趙姓的大人。他的生意做的,可是比龐舒還要大。”
呂布搖頭,說:“不行的。人家或許知道我呂布的名字。我不認識人家。通過龐舒認識,等於是龐舒拿錢。不然,趙大人憑什麼把錢給我。沒理由。”
英兒想想,也是。呂布說的沒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