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送給小玉的手鍊確實是個好東西。別看它只是木質的手鍊,其真正的價值可是要超過金子或銀子做的。
在見到可兒的這個手鍊之前,小玉也見到過其它的木質手鍊,都沒有現在手上的這個高貴。不清楚可兒是怎麼得到這個手鍊的。事實是不是真的如可兒自己所說的一樣,這是一個美人送的。
可兒給的這個手鍊,可能是由於年頭久遠了的關係,質地溫潤,有玉的感覺,木質散發出獨特的檀香味。有意思的是,戴上一會了,就有了香味。如果把它拿下來,香味就沒了。
小玉不知道的是,檀木手鍊必須戴着纔有香氣。這是材質的屬性決定的。只有接觸到35度以上溫度,纔會產生香氣。
這樣一個好東西,小玉真捨不得還給可兒。長這麼大,值得擁有的好東西沒一件。可兒給的這個手鍊,應該算是她人生中第一件有收藏價值的東西。
小玉的手摩挲這個手鍊,做沉思狀。她在尋找一個兩全齊美的辦法,既可以留下這件寶貝,又可以在貂蟬面前有個交待。
辦法有了,一個最原始最笨的辦法。
不戴了,貂蟬看不見,也就不會問了。即使問了,貂蟬難不成叫可兒過來爲這件事當面對證。那可就是小題大做了。
現在的小玉,可不是當初剛進輔城時那樣的膽小。現在的小玉,膽子漸漸的大了起來。尤其是進到了晚歲宮,小玉會打自己的小算盤了。她認爲,自己雖然是貂蟬要過來的,但這跟蘇蒂時建立的基礎有關。說白了,她有本事,有能耐。
跟隨在蘇蒂夫人身邊,因爲有一個年齡差,加上蘇蒂的強硬,小玉還不敢有邪門心思。同貂蟬在一起,小玉的小宇宙想自行運轉了。小玉認爲,貂蟬能夠住進晚歲宮,只是運氣好而已。小玉自認爲自己和董卓有一腿,這也可以成爲和貂蟬較勁的本錢。她不認爲自己僅僅是個做丫環的人。
小玉對貂蟬做出的規定,或者叫規矩吧,時不時的陽奉陰違了
。
當貂蟬把手鍊這件事認真到要督促檢查時,小玉心中有話,開始對貂蟬不敬了。
小玉認爲,好東西誰用都一樣。別人有,我爲什麼不可以有。好東西憑什麼成爲有頭有臉人的,自己爲什麼就不能擁有。
在這樣的思路引導下,小玉拿定一個主意,手鍊不還給可兒。如果貂蟬再問起這件事,就說手鍊已經還給了可兒。
這個主意拿定後的半天時間裡,小玉做事總是心不在焉,腦子裡時不時就有關於手鍊的問題出來。做事走神,撣塵時,差點打碎一隻花瓶。
晚上睡了一覺,半夜裡醒來一次,就睡不着了。小玉又想起了手鍊這件事。
這樣下去是肯定不行的。小玉的腦子突然開竅了,決定還是把手鍊還給可兒。
要不是貂蟬把話說的那樣的死,怕影響到自己的前途,蠻可以不把手鍊還給可兒。小玉有不還的理由。自己收的這個東西,同君媽比起來,木質的手鍊,算個什麼呀。
第二天,小玉去見了可兒。她把手鍊放到可兒手裡。
“小玉。你這是什麼意思?”
“還你嘍。”小玉嘟了一下嘴,還是不情願的樣子,似乎歸還手鍊是可兒叫的。
可兒有自己的想法,不可能收回手鍊的。
“小玉,你可能還不知道我這個人。給出去的東西,我是不收回的。”
小玉說:“我想了想,實在是沒理由收你的東西。”
“可你當時是收了的呀。爲什麼又改變了主意呢?”
“事後想想。我倆不是因爲有了這個手鍊,才做好姐妹的。就是沒有這個手鍊,我倆也同樣是可以做好姐妹的。”
“這個手鍊,與我倆是不是做姐妹沒關係的。別爲這個事,想太多了。收回去吧。是不是覺得這個手鍊禮不重?”可兒把這個手鍊又放到小玉的手中。
小玉說:“這個禮物的份量是挺重的。說實話,我挺喜歡這串手鍊的。只是
,貂蟬不讓收的。”
可兒說:“這是我倆之間的事情,貂蟬管的寬了。”
“貂蟬管我,是因爲我端了她的飯碗。”
可兒說:“這樣一個小事情,怎麼會弄的這樣的複雜。”
小玉問:“可兒,給我一句實話。你給我手鍊這件事,不會對別人說吧?”
可兒說:“這是我倆私密的事,幹嗎要告訴別人。”
“那就好。看你對我這樣的真誠,我都不好意思拒絕你了。那我,還是收了吧。”小玉把這個手鍊放進衣兜裡。
爲了安全起見,小玉要把手鍊放到了趙良人那裡。小玉有一隻小木箱,還存放在趙良人那裡。在輔城裡,小玉覺得最安全的地方是趙良人的住處。當時,君媽要她去晚歲宮時,她沒帶走小木箱。現在,小玉又一次認爲,當時的這個決定是明智的。
趙良人的爲人,小玉最清楚。趙良人是一個不想與人交往也不會壞人事情的好人。還有重要的一點,不管趙良人身上有多少不爲他人喜歡的毛病,在小玉的心裡,已經產生了親人般的感覺。
可這一回,小玉把東西放進小木箱時,趙良人說話了。
“小玉啊。你不在我這裡了,箱子也該帶走了吧。”
小玉說:“我沒有認爲,去了晚歲宮,就不回來的。我一直把這裡看成是我的家。你就是我的親人。”
趙良人停下手頭的刺繡活,看了小玉有好一會。
“小玉呵。我說句多嘴的話。你到了晚歲宮,是往上走了。這樣的機會,人的一生中,沒幾回的。你可是要好好珍惜啊。”
“我會的。”小玉笑了一下,說:“我已經記住了你說的話。我會把你這話放心上的。”
既然小玉都這樣說了,趙良人本是還想說些什麼的,就忍住,不說了。
小玉離開趙良人住處時,執了新來的丫環小勤的手,說:“好好照顧趙姨。遇到什麼困難,你可以去晚歲宮找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