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張飛、趙雲三人來訪,陸仁趕緊停下與家人的嬉一下迎出門去。只是他纔剛到前院一看那情形就有點想笑——張飛離大門遠遠的不說,還死死的攔住了劉琦與趙雲,嘴裡咕噥着:“你們兩個別急,別急啊!無論如何也要等那小子迎出來再說。萬一咱們不說清楚就冒冒然闖了進去,他一不高興開了機關那我們三個全得變篩子!”
陸仁啞然失笑,索性雙手抱懷慢慢悠悠的晃到門口。劉琦不曾見過陸仁製出那排弩的威力有些不明就裡,趙雲看見陸仁出來則向他歉意的一笑,滿臉無奈。
陸仁笑道:“三將軍到了我這大門卻又不願進來,卻是何故?”
張飛見到他就有點來氣,可又不敢發作什麼,只是遠遠的喊道:“喂,陸仁小兒,俺老張今天是老老實實的來這裡做客,不是來鬧事的,你可別拿你那箭雨射俺!”
陸仁心道:“這張飛可真有意思!不都說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怎麼現在卻是這德性?我那排弩有這麼大的威懾力?哦,這不是戰場。戰場上的張飛的確天不怕地不怕,戰場之外的張飛還是很可愛的。呵呵!”
其實陸仁做的三張排弩是偏近於一次性的武器,再次上箭比較麻煩。簡單點說,就是一個彈簧門板再配上一個發射架,一次性將五十支繡管中的箭給拍出去。因爲用的是四石弩弦,威力也不差。陸仁本身是機械工出身。排弩地結構又並不複雜,設計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小兒科。
戲謔的笑了一下陸仁道:“三位請進來吧,我那排弩還沒上箭呢,不必如此驚慌。”這到是句實話,上次那一百五十支箭因爲是射入土中全報廢了,之後陸仁搞不到箭,現在插在排弩裡的只是些沒箭頭的竹枝。
張飛半信半疑的走進院中,陸仁見到張飛那小小心心的樣就是想笑。乾脆站到了他身邊道:“三將軍。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了吧?如若發箭我也會和你同變篩子的。請!”
將三人請進院中。陸仁忽然發現劉琦在四處張望,奇道:“大公子你在找什麼嗎?”
劉琦一怔,急忙搖頭道:“啊,沒沒沒。我、隨便看看。”
陸仁狠狠的瞪了劉琦一眼,湊到他身邊悄聲道:“文姬她在房中安胎。你小子給我老實點!”
劉琦也許是有些神不守舍,直接應道:“我不是找蔡姐姐,是在找……”忽然回過神來。止口不言。
陸仁愕然心道:“不是找蔡[:.在我這裡也想見見?不會啊!甄自下船後就隨貞來了這裡,沒有在大庭廣衆下露過面地。難道是貂?更不可能了吧?貂嬋根本沒有去過襄陽城地。”
有心細問,礙着張、趙二人就在身旁不好開口。請三人在大廳中安坐後,陸仁問道:“三位來我這小莊是有什麼事嗎?”
劉琦與趙雲一同望向張飛,示意張飛來開口。張飛支唔了一下道:“俺說就俺說!陸……僕射,上次俺和你拼酒輸給了你,俺願賭服輸!你讓家妹子找俺辦件事,俺老張去辦便是。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俺老張也絕不皺下眉頭!”
陸仁笑道:“原來如此!到是我忘了。三將軍請安心。我想請你去辦地事不是什麼難事。”
張飛道:“快說!早辦完俺老張也早安心。”
陸仁道:“不必如此心急,稍坐片刻之後再請隨我去書房。三將軍要不要先喝點酒?”
張飛一聽到酒就站了起來,剛想開口卻被趙雲攔住道:“翼德。主公在你臨行之時是如何交待於你的?”
張飛撇了下嘴道:“是了是了,俺不喝就是!”
陸仁笑道:“即如此那這就隨我去書房吧。”
帶着三人來到書房,陸仁先是拿出了那些優質紙張遞給張飛道:“三將軍,我想請你辦的事只不過是想讓你寫下些詩辭罷了,另外再爲我畫幾張仕女圖。貞她應該和你說了吧?我不會讓三將軍你吃虧,一副仕女圖我願付於你五斤烈火作爲畫資,你看如何?”
三人同時楞住,趙雲與劉琦心裡面都是同一句話:“沒搞錯吧?讓這莽漢張飛寫字畫畫?那不是比殺了他還難過?是了是了,肯定是陸仁氣不過張飛先前的冒犯,現在是有意的在刁難於他!”
劉琦是沒什麼動作,趙雲卻開口道:“陸僕射,你看這是不是……”他似乎有意爲張飛求情,同時擋在了張飛身前,怕張飛一時岔憤會傷害陸仁。
陸仁隨意的笑笑,目視張飛。
張飛奇道:“咦?你怎麼知道俺老張喜歡寫字畫畫?這事就是大哥二哥都不怎麼清楚,平時俺寫完畫完也就順手扔了!
你肯定是想讓俺老張難堪!嘿嘿嘿,你陸僕射這回是
陸仁心道:“怎麼張飛有這習慣?寫完了就扔?難怪他留傳下來的墨跡並不多了……不管他,讓他寫就是!”
想完陸仁笑道:“三將軍,陸仁其實知道你擅長書法,所以纔會事先就有所相求。這紙張也是陸仁專門備下地,你看看是否中意?”
張飛一臉的不信道:“你早就知道?不可能吧?不過這紙嘛……”抄起幾張細看許久,讚道:“好紙!俺老張還從來沒看到過這麼好的紙張!是你陸仁射所制?”
陸仁笑而不語。
人都有一個壞習慣,那就是一但碰上自己喜歡的事物就會迫不急待的去試試。比如說一個習劍且愛劍之人,一但得到一柄好劍就會急着去試劍。張飛現在看見這些從未用過的優質紙張已經有些按捺不住,急急地鋪好紙磨好墨。正欲下筆時卻楞住了。
趙雲見狀勸道:“翼德,不要呈強!我與你相交多時也未見你寫過什麼字作過什麼畫,萬一下筆如塗鴉一般豈不令陸僕射見笑?依我看你前番那般無禮,陸僕射此舉也無非就是想令你難堪一下,你道個歉就算了吧?”說完轉頭對陸仁道:“陸僕射,請看在雲這幾分薄面……”
張飛氣悶道:“子龍不用爲俺求情!論寫字畫畫俺老張還真就有這點自信!”
趙雲道:“那你呆立許久卻是何故?”
張飛道:“俺是不知道寫點什麼好啊!陸僕射,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詩辭拿來給俺看看?”
此言一出書房裡地另外三位差點暈倒。等回過神來陸仁心中一動,急忙跑去翻找劉琦上一次送來地詩辭書簡。翻來翻去終於給他找出三卷劉表所做的詩賦。再讓劉琦確認過之後交給張飛道:“三將軍。就這三卷吧!”
張飛接過來細看許久,然後提筆在手,接着沉腰立馬再奮筆疾書。沒用多久三卷詩賦寫完,張飛自己先拿起書稿細看道:“好紙好紙!俺老張習字多年,還從來沒寫得這麼痛快過!陸僕射,再取幾卷書簡來,俺今天要寫個痛快!”
三人同時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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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飛折騰了足有一個多時辰才停下筆來。可陸仁那厚厚一疊百餘張紙卻倒了大黴,無一倖免。也可能是張飛寫得性起,好多次是習慣性的寫完就揉成一團再順手扔去一邊,搞得陸仁後來是請趙雲站在張飛身邊,一看張飛寫完就趕緊讓趙雲把紙給搶出來。既便如此,最後也僅僅是保存到三十餘張而已。
看看時辰差不多,陸仁便請三人去用飯。飯席之上陸仁備下了些酒,可張飛硬是幹流口水卻就是不喝。還不停地念叨着:“不行不行。大哥不讓俺喝俺就不能喝!”
陸仁幾次差點笑出聲來,最後實在是看不下去張飛那強忍的樣子,讓從人取了一些新榨地果汁交給張飛稍解酒癮這纔好些。飯後陸仁讓三人先在偏廳休息。自己跑去晾曬場急收了一些新紙裁好。開玩笑,誰知道這張飛這麼能寫?最初地那點紙全讓他寫完了,仕女圖還沒畫吶!
拿着紙回到三人身邊陸仁道:“三將軍,字你是寫夠了,這仕女圖是不是能再幫我畫上幾張?”
張飛大搖其頭道:“不行不行!”
陸仁道:“爲什麼不行?”
張飛道:“丹青不比得寫字那麼簡單!寫一卷字用不了多少時間,可是畫一副仁女圖要好久。現在這天色不早,俺還答應了大哥早些回去地。”
陸仁可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只畫一副都不行嗎?三將軍,一副仁女圖五斤烈火哦!你來我這裡因爲允諾皇叔不飲酒,這一趟一口酒沒喝到,那你帶些回去喝總可以的。時辰上稍晚一點我想皇叔也不會怪罪什麼吧?”
張飛聞言頗有些意動,一想起陸仁那些優質紙也有些手癢,便用求助的目光望向趙雲。趙雲會意,細想了一會兒便點頭應允。陸仁見狀微有些奇怪,稍一轉念也就明白過來。以張飛的脾氣平時肯定不會聽趙雲的,但如果是劉備特意交待過則另當別論,必竟張飛最聽劉備的話。另一方面劉備安排趙雲在張飛的身邊也肯定是怕張飛鬧事,那麼以趙雲地實力還是能攔住張飛胡鬧的。
收拾好紙筆,張飛又犯了難:“仕女圖啊……畫誰好?俺老張見過的女人不多啊!陸僕射,你是不是能去找一個來!?”
“這……”輪到陸仁犯了難。他把紙張改良好之後就和蔡、貞商量過,可無一例外的都不願意。想了許久陸仁問道:“三將軍,你以前曾見過拙荊婉兒數面,是否能憑記憶把她畫出來?”
張飛搖頭道:“
過她幾面,不過未曾細看過,畫不出來。”
陸仁猶豫道:“那……容我先去後面問問我家中幾位女子如何?”
張飛道:“速去速回,擔誤了時間俺老張可就不幫你畫了。”
劉琦忽然喚道:“陸大哥!”
陸仁道:“大公子何事?”
劉琦猶豫許久,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搖頭道:“哦,沒事沒事……”
陸仁看了劉琦數眼,心道:“他該不會是想讓張飛畫蔡=現在懷胎五月,哪裡能站立太久?要畫也得等孩子生下來養好身體後以後……再說蔡=
來到後院,幾位美女都在。陸仁半天不知如何開口,最後把目光停留在了陸蘭的身上:“就這小丫頭吧。她性子比較活,應該不會像蔡她們那樣不太願意見人……”
輕喚道:“小蘭過來,我有事和你商量。”
陸蘭一路小跑過來道:“大人有什麼事?”
陸仁伏在陸蘭耳邊悄聲詢問。結果陸蘭也是大搖其頭道:“不去不去!大人讓我出去見人到也罷了。可是讓人把我畫下來又算什麼?而且這畫是要拿出去給人看地。萬一沒有畫好那不是羞死人了嗎?”
陸仁氣苦道:“怎麼你也不願意啊?那我這一時半會兒的上哪裡去找模特?”
蔡.
陸仁走到幾位美女中間環輯一圈道:“我說幾位,哪位願意出去讓人繪下你們的絕世容顏?”
一齊搖頭。
陸仁無奈,他最不願意地就是強迫女人,而且這幾位貌似他也不願去得罪,最後只能搖頭道:“算了算了。你們都不肯不畫就是。”
鬱悶中轉身想回去前廳,貞與甄出現在院中。這二位先前是陸仁讓她們好好談一下一同合作地事,故此來晚了些。|
陸仁道:“還不是仕女圖的事!算了,你們都不願意就先放放,日後尋到願意被畫下來地再說吧。”+:.“義兄。幾位姐妹都不願意地話,那……我去吧!”
陸仁呆住,有點不信地問道:“甄你肯讓人畫下來?要知道這畫是我打算用來當廣告。是要掛出去見人來帶動紙張銷量地!所以文姬她們纔不願意啊!”
甄道:“只是一副仕女圖並無大礙。再者小妹我得義兄你仗義相助,卻身無寸功,正愁無以爲報,讓人畫下我的樣貌又有何妨?”
陸仁尋思了一下道:“那好吧!爲兄在這裡先謝過甄妹了。”
甄知道蔡_.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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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前廳,三人一見到甄自然是大吃一驚。不過甄事先囑咐陸仁不要說出她的姓名,三人也不好問什麼。
甄依張飛的指示款款而立,張飛細看許久終於下筆開畫。趙雲站在張飛身邊,一時擡頭去看甄,一時細看張飛落筆,不住的點頭,神色間滿是欣賞。既欣賞甄宓的美豔,也欣賞張飛的筆風。
陸仁看了一下,計張飛畫完可能至少還要半個時辰,便拉着劉琦去書房。不過奇怪地是小色鬼劉琦並未對甄太過上心,而是老老實實的與陸仁來到書房。陸仁自張飛寫下的三十餘張字貼中找出那三張劉表的詩辭交給劉琦道:“大公子,這三張字貼你帶回去交於尊父,記得一定要讓尊父品評一下我這紙張如何。”
劉琦心不在焉的收好字貼,看樣子似乎有話要說。
陸仁皺眉道:“怎麼?你就真的那麼想見文姬?”
劉琦搖頭道:“不是不是,陸大哥你信我,我真的對文姬姐姐已沒有半點非份之想……”
陸仁道:“那你現在這樣又是怎麼回事?”
劉琦猶豫許久,終於鼓起勇氣道:“陸大哥,你與貞之間……真的只是兄妹嗎?我是說,你們真地沒有像傳聞中那樣、那樣……”
陸仁道:“廢話!市井流言你也去信它?實話告訴你,我與貞之間清清白白!”
劉琦聞言喜出望外:“太好了太好了!”
陸仁猛然回過味來,驚呀道:“難怪你今天一到我這裡就東張西望魂不守舍地,原來你是看上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