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氏的車仗自北海出發,經樂安、濟南兩郡,乘船過黃河,至平原之時,已經是興平二年十一月下旬,將近十二月。
在此期間,陳翎令顏良、文丑兩人一領安平郡駐信都,一領清河郡駐甘陵,以防曹軍入寇境內,並配給文吏,治理郡事。
清河、安平兩郡直面曹操鄴城之前的廣平、陽平兩郡,有顏良、文丑兩將,陳翎料曹軍來襲,就算不能抵擋,也能拖延一陣,以待自己能夠聚集兵勢,或馳援或據守城池,不至於束手無措,被曹軍急襲偷至城下。
陳翎如此安排的原因,有數項考慮,其一就是顏良、文丑非是自己所能壓制的住,他倆人在呂布面前言聽計從,而在自己身側,則蔑視衆人,視諸將爲無物,如此蠢猛兩將,陳翎心中直泛厭惡之意,乃做如此安排。
其二,顏良、文丑兩將無治郡縣之才,用於征戰則得其力,放置在與曹軍相侵襲最爲頻繁的安平、清河兩郡,是爲最佳。
其三,除去他倆所駐的安平、清河兩郡之外,陳翎所轄的郡縣還有河間、渤海、樂陵以及自己身處的平原。平原自是不必另遣人派駐,那麼河間、渤海、樂陵這三地必須要有將領前往駐紮。
河間國治樂成,人口六十三萬;渤海郡治南皮,人口一百一十萬;樂陵國原屬平原,不過由於主公劃分了翼、青兩州內橫跨黃河的平原,樂陵國也就自成一郡。樂陵國治樂陵,人口數十萬,不比其他州郡人少,亦需陳翎派人至此轄之治理。
河間、渤海、樂陵這三地加上平原屬於與曹操相鄰的呂布勢中的翼州腹地,是後方,是陳翎能夠依仗此恢復元氣,聚集兵勢,攻入鄴城的根基。派顏良、文丑兩將至此治理,陳翎已經能夠想象到會是何等一種景象了。
現在陳翎帳下有部將曹性、夏侯恩、張白騎三將,文武周泰、張郃、高覽、審配、張南、柳毅、公孫羽、李封、薛蘭,以及即
將從倭國迴歸的陳震等人。
河間、渤海、樂陵三郡不是沒有能吏可遣,而是很多,以致於陳翎必須細慮之。
自己掌翼州半壁,下面的戰略目標肯定是鄴城,待攻下鄴城之後,方能考慮進軍其他等地,不然曹軍反手間就能趁自己兵在外之時,攻入所轄郡縣。
既然以此爲備戰,那麼就必須要有主力軍勢,以及另外一路相彷彿的兵勢,方能兵出兩地,進可挾擊鄴城,退守則可相互援助。不然難道掌了半壁翼州之後,在與曹軍相爭之時,還向青州主公或幽州張揚求援嗎?
不超過十萬曹軍兵勢前來征伐,陳翎真的不想向青州、幽州兩地遣使求救。
如此一來,擁有一百一十萬的渤海郡,勢必要遣一文武兼備之大將前去駐紮。
陳翎深慮之,本來周泰爲首選,但幼平與自己甚合契,兼之孝起將歸來,從前在汝陰之時,周泰、陳震、許褚三人與己一起北上相城,攻城略地,現在每每思之便有一種物是人非之感。
許褚許仲康對自己成見頗深,從他這二年來舉止來看,怕是等到年老身死之時,怕也不能化解,陳翎只得嘆息,不復他念。
剩下的周泰、陳震兩人,就將重逢,在此一刻,陳翎實在不忍心再讓三人之間的友情因分駐幾地而生疏起來,故此周泰駐渤海不予考慮。
除去周泰之外,在陳翎心中的人選依次是審配、張郃、公孫羽三人,其他人者擔當不起此重任。
高覽有勇武,但少智慮,遇事任性而爲,實不是可選之將;
李封、薛蘭兩人,隨自己一起歸順呂布麾下,是爲舊將老臣,使之用於押解輜重、駐守後方,得其才也,亦不是可選之人;
張南敢冒險犯禁行詐降計,略有些文韜武略,但與審配、張郃、公孫羽三人相比,則顯得威勢不足,令行禁止尚且存疑,故不能帥大軍徵進,不是可選之將;
柳毅,有統兵之才,武勇與高覽相彷彿,對主公呂布忠貞有加,乃是一員不可多得的大將,不過其人與高覽一般,亦有智略不足之憂患,陳翎乃不擇其爲渤海駐守大將。
而審配、張郃、公孫羽三人中,審配原本是最爲合適的人選,他天性烈直,每所言行,有古人之節,其智算不再陳宮、諸葛瑾等人之下,兼此人統御之能,更在周泰、公孫羽等將領之上,幾與張郃相持平。
審配優點明顯,但唯一的缺憾就是他與曹操所收的袁紹舊臣許攸、郭圖有殺子之仇。又他性情本是剛烈無比,陳翎擔心他領一郡軍政大事之後,便會帥軍偷出駐地,襲向鄴城。
審配有此謀略,審配有此雄心,經過鉅鹿一役後,陳翎心中有此一領悟,遂不敢使之爲渤海郡駐守大將。
除去審配之後,僅剩下張郃、公孫羽兩人之後,陳翎沒有再遲疑,點了張郃張儁乂爲渤海大將,其一“屈指可數”典故就是出自張郃。
魏明帝時,任命張郃爲節度使督導關中諸軍。
張郃到達荊州時,正好是冬天河流水淺之時,大船無法通行,只好住紮在方城。
此時正好諸葛亮復出,急攻陳倉,明帝很擔心,不僅親自到河南城巡視,還增派軍隊給張郃,並問等他趕到,陳倉是否保得住。張郃知道諸葛亮的軍隊沒有太多糧食,不能久攻,乃回答道:“不用等臣到,諸葛亮就先撤退;我屈指一算,諸葛亮的軍糧維持不了十天。”
其二張郃是有名有姓的文武兼備之將,不同於公孫羽這個無名之輩,當然這個無名之輩指的是在陳翎記憶中沒有留下名號的人。
公孫羽有他自己的優點,據陳翎所知,在公孫羽、柳毅兩人駐守渤海南皮期間,就是得益於公孫羽之政略,經由主公呂布攻沮授所據守城池之後,原本百業凋零,黎民困苦的南皮,迅速的恢復過來,不復殘敗之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