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任率領殘存的大約兩萬兵馬,將所有輜重,甚至是關內剩餘的糧食,全部都扔到了城門之後,阻擋張頜進攻的步伐,隨後大軍全部下了城關,黑壓壓一片,殺向了金刀營。
原本蜀軍戰鬥力,並不如金刀營,可是如今有了張任的親自指揮,再加上朱燁和陳烈雙雙受傷,雷神騎大半失去戰鬥力,又分出了數千士兵去救援張勇,此消彼長之下,反而被張任打得有些反敗爲勝的跡象。
嚴顏也發現了張任的計劃,便再次親自出戰,領着親衛隊夾擊而來。
金刀營縱然如何訓練有素,可是如今沒有了張勇的指揮,連副將陳烈都受了不輕的傷,難以爲繼,這等情況下,面對張任的猛攻,很快便開始有些吃力起來。
不多時,金刀營陣型之中,就有一處明顯變得薄弱了許多,張任當即便發現了這一點。
“快,擺一字長蛇陣,首尾相顧,一邊應對敵軍攻勢,一邊朝那處方向猛攻突圍,與嚴老將軍呼應!”
張任一聲令下,蜀軍頓時開始變陣。
兩萬蜀軍,變成了一條巨大的長蛇,長矛兵在前,刀盾兵和弓弩手在中間,槍兵在最後,在張任的指揮下,雷銅和泠苞的衝殺下,果然效果極佳。
那金刀營的薄弱之處,很快就被撕開了一個口子,蜀軍瞬間衝了出去。
張勇見狀,急忙便欲趕回,嚴顏卻如何肯放?他快馬衝了過來,月牙戟橫在張勇面前。
“敵將休走,吃老夫一戟。”
張勇一斧挑開月牙戟,怒喝:“張某不殺老將,速速退去,尚可自保。”
嚴顏冷聲道:“好大的口氣,莫不是洛陽兵馬,個個都是以口舌取勝?看戟!”
張勇眼看着張任大軍就要突破金刀營的包圍,朝自己這邊殺來,心中焦急萬分,與嚴顏交手之時,自然力道也不免加大了三分。
“系統提示:張勇對戰嚴顏。張勇基礎武力94,兵王、甲王和坐騎共提升5點,觸發特技‘鬼斧’,武力提升4點,綜合武力103點。”
“嚴顏綜合武力94點。”
兩人交手只三合,張勇便一斧擊飛了嚴顏的月牙戟。
嚴顏大驚:“好個張勇,不想武藝竟也如此高強!”
張勇喝道:“老匹夫,受死!”
“四哥小心!”
朱燁驚聲高呼,張勇頓覺不妙,正要回頭之時,便覺背後一陣劇痛,似乎被什麼東西刺入,同時整個人也因此被撞下了馬背。
“張任將軍好箭法。”嚴顏讚歎一聲。
張勇翻身站起,反手伸到背部,毫不客氣地拔出了箭頭,所幸他和朱燁一樣,有金絲甲護體,所以箭頭只刺穿了皮膚。
張任呼喝道:“嚴老將軍速速接應某家。”
他捂着右臂,顯然方纔一箭,已讓他原本的傷勢再次加劇。
那些護衛張勇的金刀營士兵,這時全部都圍在了他的周圍,這樣一來,戰場之上不免空缺出來一塊地方,張任是何等眼力?當即便率軍衝向此處,待張勇再要阻攔之時,卻已經來不及了。
蜀軍兩方兵馬就此匯合一處。
“快撤!”
張任絲毫沒有停下來繼續交戰的意思,一邊狂奔,一邊下達了軍令。
而這時候,張郃爬過了散關的城牆,打開了城門,關外的大軍,也紛紛涌入進來。
“四哥,你沒事吧?”朱燁快步跑了過來,看着張勇背後的傷勢,關切不已。
張勇擺了擺手:“小傷而已,無妨。我等速速整備兵馬,陳烈正好養傷,便帶領八千兵馬,留在散關之中,一來養傷,二來守住此關。其餘將士,集合完畢之後,即刻隨我追擊敵軍。五弟,你……”
“誒,小弟沒事。我便是隻有一錘,也能殺得他們片甲不留。”朱燁拍着胸脯道。
張勇點頭道:“既如此,五弟萬事小心,不可衝鋒太前,那張任絕非等閒之輩,不可小覷。”
“四哥放心就是。”朱燁鄭重說道。
張勇說道:“我看張任定然要去故道城。他之前搶收了各地的麥子,諸多糧草,必然囤積於城中或者城外不遠處,故道城雖不比散關天險,卻也是城高壕深,四面高山,若有足夠的糧草器械,我等即便再有數萬大軍增援而來,只怕短時間內也難以攻下。因此務必要快,絕不能讓他們佔住故道城。”
朱燁一聽,快速騎上了馬背:“那還等什麼?出發吧!這張任殺我雷神騎這麼多兄弟,不將他腦瓜砸爛,我絕不罷休。”
張勇大軍緊追直上,而蜀軍之中,張任與嚴顏親自壓陣殿後,張勇一見,便心生不妙之意。
“吩咐下去,萬事小心,我看張任必有……”
“埋伏”二字還沒說出口,兩側的高崖頂部,忽然落下了滾滾的巨石。
“快退!”
張勇大喝一聲,大軍迅速後退,那巨石不斷落下,儘管張勇調度有方,大軍行動如風,卻還是有不少將士,被巨石砸中。
許久之後,那落石才停止了攻勢。
“回將軍,我軍被砸死一千六百三十二人,受傷近兩千人。”
一個士兵很快便將損傷情況報了過來。
朱燁鬆了口氣:“好在傷亡不大,多虧四哥平日對將士們訓練有素啊。這張任當真詭計多端。”
張勇卻是愁眉苦臉,絲毫提不起半點慶幸的樣子。
“此人果然是個難纏的對手。從散關行來十餘里,便是此地山道最爲狹窄,兩側間距不足三十丈,而且兩側並非之前那等山坡叢林,而是這高聳懸崖,根本難以攀爬。如今這巨石堵住山道,要想搬開,至少也需兩三個時辰,我等除非肋生雙翅,飛越過去,否則斷然難以阻止他趕去故道城了。”
入夜時分,故道城中,張任走上城牆,嚴顏看見他過來,趕忙迎了過去。
“張將軍,我軍已到城內,此地有你精心佈置的陷馬坑等陷阱,城中器械足備,糧草囤積也是十分充沛,足可在此堅守半年以上,您不必憂慮,還是好好回去歇息養傷爲好。”
張任說道:“老將軍好意,張某心領。只是那張勇統兵之能,不在我之下,更有張郃、朱燁兩員猛將,我不敢掉以輕心,故此特來巡視一番。”
嚴顏目光之中,多有欽佩之色。
“張將軍行事,這般嚴密謹慎,實乃朝廷之福。益州有如此大將,以弱勝強,一統天下,也是大有希望。”
張任聽了,卻是苦笑一聲,卻沒有答話,自顧自走到城牆前,眺望着遠方的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