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_ntent_p;(不好意思,上章筆誤,應該是冀州治所邯鄲,誤寫成青州治所臨淄,原文已更正)
弩騎如風,衝在最前的正是近衛營騎兵,這隻一向跟隨在劉協身邊的天子近衛騎兵,卻在北征漠北草原時被飛雲騎搶去了風頭,早就憋着一股勁。
此刻見到邯鄲城破,如同餓狼見到了羔羊一般,嗷嗷大叫着撲了上去。
當先一人,生得虎背熊腰,騎一匹大宛名駒,手執六七十斤的獨腳銅人槊,如同下山猛虎般朝敵軍衝殺而去,正是近衛營統領、武衛將軍胡車兒。
殺!
城牆轟塌處傳來震天動地的喊殺聲,殘存的曹軍自知守城無望,從城內洶涌而出,惡狠狠的衝殺而出,要與漢軍決一死戰。
咻咻咻!
咻咻咻!
兩邊連弩齊發,互相對射。
元戎連弩對諸葛連弩,威力相差甚遠,曹軍中箭者不計其數。
兩軍一邊對射,一邊衝殺而來,瞬間就衝殺到了近前。
殺殺殺!
最近衝近的近衛營和青州軍死士瘋狂的交織在一起,展開了激烈的搏殺。
血肉橫飛、碎肉亂舞,|喊殺聲和慘叫聲充溢在天地之間,城牆之外瞬間成了人間地獄,暗無天日。
一個身材高大的曹將,身穿鎖子連環甲,頭戴鳳翅盔,胯下一匹神駿的黑鬃馬,手執丈八點鋼槍。在漢軍羣中一路衝殺,如入無人之境。銳不可擋。只見槍影瞳瞳,漢軍中者無不翻身落馬。
一名近衛營百人將眼見那曹將連挑數名自己的下屬。不禁勃然大怒,縱騎對着那將衝殺而去。
噗!
戰不三合,那名百人將便被曹將一槍刺穿咽喉,然後身子被高高的挑起,摔落在地。
“夏侯惇休得張狂,吃俺老胡一槊!”
胡車兒看得真切,只恨得咬牙切齒,怒髮衝冠,舞起沉重的獨腳銅人槊朝曹將夏侯惇疾馳而去。
當!
槍槊相交。巨大的神力震得夏侯惇連連退了數步,雙臂痠麻,而胡車兒卻只是微微晃了一下。
“好膂力,值得本將一戰,來者可是胡車兒?”夏侯惇大聲喊道。
胡車兒冷聲喝道:“正是本將,再吃一槊!”
六七十斤的巨槊帶起一股狂風,縱馬朝夏侯惇再次狠狠的砸了過去。
這次夏侯惇不敢再硬碰,而是縱馬閃身躲過,反手一槍朝胡車兒刺來。硬生生的將胡車兒逼退了回去。
兩人槍來槊往,展開了激烈的搏殺。
一個巨槊大開大闔,氣勢如山,每一招都挾着千斤之力;一個槍快如風。矯若驚龍,攻中有守,守中有攻。
兩名一流武將在城牆下來回穿梭。馬蹄縱橫,巨大的聲勢令四周的雙方士兵不敢逼近。很快就鬥了十幾回合,不分勝負。
兩人正酣鬥之間。夏侯惇身邊的曹軍寡不敵衆,武器裝備又落後一截,很快被殺得屍橫遍地,潰不成軍,只是憑着一股悍勇之氣死撐着。
夏侯惇細膩而飄逸的槍法逐漸佔據了上風,令胡車兒手忙腳亂,卻依然無法傷得胡車兒,眼見身邊的士兵越來越少,不禁急躁起來。
“此蠻子果然有幾分本事,須速戰速決纔是!”
思慮之間,手中的槍法逐漸遲緩起來,不是露出破綻,似乎已力不從心。
胡車兒不禁大喜,連連大聲呼喝,手中那六七十斤的獨腳銅人槊舞得潑風一般,連綿不絕的向夏侯惇攻來。
終於夏侯惇被逼的露出一個巨大的破綻,眼中露出驚慌之色,胡車兒哪裡肯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手中的巨槊如閃電一般擊出。
寒光如電,一道槍光如同毒蛇一般從一個詭異的角度朝胡車兒的咽喉刺來,又快又急,無可躲避。
電光火石之間,胡車兒顧不得體面,連人帶槊一起摔落於馬下,堪堪躲過這追魂奪魄的一槍。
長槍一槍刺空,迅疾收回,只聽夏侯惇大吼一聲,手中的長槍再次疾刺而出,奔向地上的胡車兒的胸膛。
剛剛翻身而起的胡車兒這次再也無法躲閃,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長槍朝自己刺來,等待死神的到臨。
噗!
夏侯惇那高大的身影轟然倒下,摔落在胡車兒的面前,手中的點鋼槍也噹啷落地。
在他眉心直直的插着一隻弩箭,鮮血緩緩流出。
死裡逃生的胡車兒,擦了一把冷汗,騰身而起,四處張望。
只見不遠處的大旗之下,張遼緩緩的收起手中的連弩,朝他點了點頭,繼續率着大軍向邯鄲城內滾滾殺去。
胡車兒撿起地上的丈八點鋼槍,將夏侯惇的屍身高高的挑起,高聲喝道:“夏侯惇已死,爾等還不速速投降!”
吼聲如雷,令漢軍士氣爆棚,曹軍個個臉如死灰。
餘者都是夏侯惇手下的青州軍精銳,沒有人投降,卻有許多人因爲主將之死而放棄了抵抗,閉目慷慨赴死。
一個時辰之後,所有青州軍全部戰死,邯鄲城上插上了大漢的繡金龍旗,至此冀州全境全部收復,重歸於漢帝治下。
公元206年春,漢軍大將張遼和高順兩人率軍剿滅夏侯惇和夏侯淵兄弟,收復冀州全境,越過黃河,在青州西南部與徐晃的無憂軍匯合在一起,由西向東殺往臨淄。
同年三月,兗州的文聘養好傷之後,再次揮師北上,攻往青州般陽。
而此時,漢帝劉協正率着飛雲騎和公孫續的幽州軍以及青州降軍,自北而下。跨過冀州河間國和渤海郡,進入青州北部。
青州北。鄒平縣境內。
一路枯木吐綠,草長鳶飛。春光明媚,鳥語花香,地裡到處是種麥的百姓。
曹操的突然死亡,十五萬大軍的倒戈,于禁兩萬部曲的投降,使青州北部並未經歷多少戰爭的創傷,百姓照常進行一年一度的春種。
劉協一向奉行精兵簡政的原則,十七萬青州軍中的新募之兵全部發放路費遣回鄉里,原有的十萬青州老兵也只挑選了五萬精兵。餘下老弱病殘同樣遣回原籍。
十萬漢軍簇擁着劉協在官道上迤邐而行,一個全身戎裝的俏麗的女子,騎着一匹千里良駒,與他並肩而行,身後則跟着公孫續、趙雲、樂進和魏延等將。
官道兩旁的百姓見到大軍並未太多的驚訝和慌亂,只是停下手中的活計,在地裡駐足觀望,等到漢軍過去了,又繼續埋頭幹活。
劉協身旁的海日圖娜。好奇的瞪着眼睛四處觀望,興致勃勃。這位自小在馬背上長大的大漢皇妃,第一次見到中原農耕的場面,一切都是那麼新鮮有趣。
劉協緩緩的擡起了頭。仰望前方,喃喃的說道:“一年之計在於春,務必在半月之內攻下臨淄。不要誤了青州之地的春耕。”
當天色逐漸暗下來的時候,他們已進入鄒平城。只等來日渡過濟水。進攻濟水之南的樑鄒城。
曹操身死,近二十萬大軍或倒戈或投降。冀州又全境失守,以致曹丕沒有太多的兵力在青州境內大面積防守。北面派曹彰、車胄率一萬大軍憑據濟水守住樑鄒,防止漢軍渡過濟水南下;西面派大將李典率三萬大軍守住臺縣、東平陵和土鼓一線;南面由部將李通領一萬大軍守住般陽。
其實,曹丕自己心裡也明白,當年父親手下的精兵強將或降或戰死,如今他手裡這點微薄的兵力與漢帝相鬥,無異於螳臂擋車。只是事已至此,他卻不願就此獻城投降。這位歷史上的曹魏開國皇帝,還是想維護自己的尊嚴,誓死一戰。
得得得!
馬蹄聲響起,百餘騎奔馳而來,四處遊蕩巡查。
領先一人,腰挎連弩,揹負長劍,臉上一雙鷹眼如電,正是隱龍衛中郎將朱峰。
此次樑鄒之戰關係重大,尤其是漢帝劉協下了命令,要求半個月之內殺到臨淄城下,更令諸將十分慎重。爲此朱峰主動請纓,以中郎將的身份親自來打探前線虛實。
此時春汛尚未來臨,仍是枯水季節,濟水河中的水流平緩,水深僅僅淹過膝蓋,完全可以直接橫渡而過。
朱峰率衆人在四周打探了一番之後,正要回馬往鄒平稟報軍情。
咴~
遠遠聽到一聲駿馬的悲嘶聲,隨即聽到一名隱龍衛的怒吼。
朱峰擡頭望去,只見數騎隱龍衛緊緊追趕着前面一名黑衣騎兵而去,在他們身後,一名失去坐騎的隱龍衛一邊大聲咆哮,一邊提劍徒步追去。
“追上去!”
朱峰拔出腰中長劍,高聲喝道,縱騎追去。身邊的隱龍衛也急忙追隨而去。
前面那黑衣騎者似乎武功極其不弱,身後連弩如雨,竟然一一被其擊落,還不時的回頭做出挑釁的手勢。
“將軍,那人似乎故意引誘我們追襲。”身邊一名隱龍衛喊道。
朱峰眉頭微微一蹙,隨即說道:“我等原本爲打探而來,正好前往看個究竟。”
衆隱龍衛依舊緊緊追趕。
眼看越追越近,那人突然往濟水河邊奔去。
朱峰一邊縱馬狂追,一邊朝河邊望去,眼前的情景令他不覺大吃一驚。
一道又高又厚的大堤橫在濟水河中,大堤之後的水面已經很高了,漫向兩岸,似乎隨時就要破堤而出,洶涌而下。
那黑衣騎者迅速的奔上了大堤。堤上站滿了黑衣人,見到那惹事的黑衣騎者衝來,一羣黑衣人迅速將那人團團圍住,似乎在吵嚷什麼。不等隱龍衛衝近,就見到那名惹事的黑衣騎者一聲慘叫,被扔入了大堤後滾滾的河水之中。
希律律~
百餘騎勒馬停蹄,整齊的停在大堤旁。
朱峰翻身下馬,一手提劍,一手提着簡裝連弩,率着衆人緩緩的向大堤上走去。
大堤之上,一羣黑衣人在一名三十多歲左右的黑衣人的帶領之下,也朝他們呼啦啦的奔來。
“備弩,準備射擊!”朱峰厲聲喝道。
身後的隱龍衛立即在朱峰身後半遵了下去,手中的連弩高舉,鋒刃逼人的箭頭對準了對面敵軍。
“停!”
對面那名領頭的黑衣人一揮手,身後的衆黑衣人立即停住腳步。
只見對面的黑衣人竟然達三四百人,人人胸口的衣襟上繡了一個紅色的骷髏頭,個個眼中殺氣凜冽,蓄勢待發,隨時準備出擊。
領頭那名黑衣人,一隻手緊緊的握住手中的劍鞘,眼中精光閃爍,殺氣逼人,竟然無視隱龍衛的手中的連弩,緩緩走近過來,在衆人十米之外停住,面帶嘲弄和不屑的神情望着朱峰。
“隱龍?”那人沉聲問道。
朱峰望着那人身上紅色的骷髏頭,瞬間明白過來了:“暗靈,史阿?”
那人冷冷一笑,嘴角露出猙獰的笑容:“不愧是同道中人,果然聰明。”
話音剛落,長劍嗆然而出,劍氣如虹,直奔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