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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八月中旬的草原上,天氣已經有點轉涼了,可是彈汗山腳下的鮮卑草原,卻一片熱火朝天。
比武招親大會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
數萬人將馬戰賽場圍得水泄不通,裡三層外三層的,後面的人根本不可能看到場內的情景,卻依然無謂的踮着腳尖努力向前眺望着。
雪白的駿馬上,劉協一身簡單的雪白長衫,黑髮束成一束隨意至極,沒有任何的裝飾,卻風姿天成,傲世獨立。
黑如曜石般的星眸掃過面前的對手,燦爛的陽光似乎都被他奪去了光彩,俊朗的似乎從畫中走下來,風度翩翩,人中極品。
一羣花癡般的鮮卑姑娘拼命的用半生不熟的漢語大喊着“古公子”,狂熱至極,雖然她們知道這個風華絕代的英雄少年註定與他們無緣,但是她們依然爲他癡迷,爲他吶喊。
陽光照在他那白皙的臉上,發出奪目的光芒,他手中的長戟突然抖了一下,隨即又緊緊攥緊,臉色卻微微一變。
這個細小的細節看在對面的閻獅眼裡,心頭一陣狂喜,表面上卻依然平靜的朝劉協一拱手:“古公子,在下有禮了。”
劉協的身子又輕輕的抖了一下,隨即強打精神,雙手微抖着還禮道:“閻公子不必客氣,咱們以武會友,點到爲止。”
閻獅心中暗笑。說道:“古公子武藝高強,在下自認不如。只是希望古公子手下留情,不要讓古某輸的太難看。”
劉協臉色已經有點變了。依然強作歡顏笑道:“閻公子過……謙了。”
閻獅不再答話,一舞手中的槍,喊了聲“請賜教”,便拍馬殺來。
兩人舞起武器鬥在一起,四周的觀衆大聲吶喊助威,尤其是那羣狂熱的姑娘,瘋狂的大喊着“古公子”,激動至極。
兩人戰了四五招,全場立即安靜了下來。驚愕的望着場內交戰的兩人,大惑不解。
一向神威無敵的劉協在閻獅凌厲的槍勢下完全只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雖然他的戟法還是那麼精妙,可是每次使出時身子或手都要顫抖一下。所謂失之毫厘謬以千里,那輕微的一抖使一招精妙的殺招變得平淡無奇,被閻獅輕鬆化解,趁機反撲。
劉協的身子顫抖得越來越厲害,戟法逐漸散亂。在閻獅的緊逼之下勉力支撐,險象環生,好幾次差點被刺中。
墨小染急聲道:“大哥一定是中了奸人的毒計,待我上去救大哥。”
馬超淡淡一笑道:“不急。只管看戲。”
墨小染怒道:“你到底還是不是大哥的兄弟,居然有心情看戲?”
馬超依舊笑容不減,默不作聲。
同樣混在人羣中的飛龍衛也是大急。意欲竄出人羣去救劉協,卻被王越厲聲呵斥止住。
王越只輕輕的說了一句話便令衆人疑慮盡釋。
“你見過全身不住發抖的人。下盤卻緊踩着馬鐙穩如磐石的嗎?”
嗤的一聲,劉協的長衫被刺破一道口子。引得四周觀戰的姑娘們大聲尖叫。
劉協不再戀戰,打馬就逃。
閻獅大吼一聲,一夾馬腹,催動胯下馬,手中的長槍像毒蛇般刺向劉協的背心。
突然面前白影一閃,一杆長戟突然向從天外飛來一般,迅疾刺進他的前胸。
翻身單腿踩在馬鐙上的劉協,跨回馬背,單手將閻獅挑過頭頂,任閻獅胸前的鮮血滴落在他自己的身上。
他仰頭對滿臉驚恐和絕望的閻獅輕輕的說了兩句話,只有閻獅能聽到。
“你們殺了張場主,我就用張場主的回馬槍殺你。你的兩個兄弟都是死在我的手上,你是第三個。”
“我也是陳倉道被你們偷襲的大漢天子,你閻家父子和韓遂都得死。”
說完長戟一抖,閻獅便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摔落在地。
四周的觀衆看得目瞪口呆,鴉雀無聲。
一旁觀戰的閻行總算從驚愕中醒悟過來,狂吼一聲“獅兒”,瘋狂的奔向地上的閻獅。
閻獅強憋着一口氣,看到閻行奔來,才放聲說道:“我們兄弟都是他殺的,他是……漢……”
後面的“帝”字尚未說出,便撒手西歸。
閻行抱着閻獅的屍體仰天長號,眼眶都瞪裂了,鮮血流出。
突然他狂吼一聲,放下閻獅的屍體,抓起地上的長槍,躍上馬背像一頭怒獅一般朝劉協奔來
就在衆人驚詫之間,閻行拍馬怒蹄而來,突然那馬一聲長嘶,摔倒在地。馬背上的閻行不得不狂怒的從馬背上躍下。
一個狀如鐵塔的高大漢子,單手持短戟,疾奔閻行,口中舍綻春雷:“姓閻的,你不講規矩,我來教訓你。”
維持秩序的鮮卑士兵們終於反應過來了,十幾騎從旁竄出,攔在中間,大聲喝道:“比武交戰,刀槍無眼,各安生死,不得怨望。”
三更。
夜黑如墨,涼風蕭瑟。
正是殺人的好時候。
一百多條黑影像一羣大鳥一般迅疾的朝劉協所在的氈帳奔來。人人身穿黑色夜行服,頭罩黑巾,身手敏捷,雖然奔得很快,但是腳下卻輕得像貓一般。
一百多個訓練有素的殺手前來殺一人,實在有點大題小做。但是他們卻深知對手的厲害,絲毫不敢怠慢。
眼看就要靠近劉協的氈帳,領頭的人雙手一攔,衆人立即停了下來。
氈帳在朦朧的夜色中顯得格外寧靜。
領頭的蒙面人低聲喝道:“點火。”
一道道火光陸續亮起。
那是上百枝火箭。
對於劉協這種高手,自然不敢強行近身攻擊,否則萬一被他殺出重圍就功虧一簣。殺手,自然要選擇最有效的方法。
再厲害的高手,在火海中就算不被燒死,也會手忙腳亂被亂箭射殺。
就在衆人正要搭箭上弦的時候,十幾道黑影自氈帳周圍出現在火光中。
隨着蓬蓬的機簧發射聲,數十枝利箭激射而出,又快又急,猶如連珠炮一般。
黑衣蒙面人尚未來得及拉弓便紛紛倒在血泊中,瞬間死傷過半。
領頭的黑衣人也臂上中了一箭,急聲喝道:“有埋伏,速撤!”
火箭掉落了一地,殘存的黑衣人立即掉頭就跑,四散奔逃。
氈帳邊的黑影也不追趕,回頭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緊接着,四周突然吶喊聲響起,無數的鮮卑士兵點燃了火把,將夜空照得如白晝一般,將正要奔逃的黑衣人團團圍住,只有四五人跑得快的才得以逃脫。
領頭的鮮卑將領正是風逸。
領頭的黑衣人臉色變得煞白,與其他黑衣人緊緊的團在一起,長刀齊刷刷的指向四周的鮮卑士兵。
反抗顯然是徒勞的, 因爲四周已經搭箭上弦,數百隻利箭已經瞄準了他們,只要他們敢妄動,便會被射成刺蝟。
風逸沉聲喝道:“放下兵器,投降不殺!”
領頭的黑衣人哈哈大笑道:“你個漢人狗,也敢在我鮮卑之地逞威,兄弟們給我拼了,殺死這羣漢人狗。”
黑衣人齊聲應是,紛紛提刀撲出。
無數的利箭飛來,一個接一個的黑衣人帶着弓箭躺倒在血泊中,卻依然前仆後繼,悍不畏死。
終於,最後一個黑衣人帶着滿身的箭簇,像刺蝟一般慘叫着倒了下去。
牙帳中,飛燕公主和海日圖雅靜靜的聽着風逸的稟報。
“十幾個人瞬間連發數十枝箭,這是什麼箭術,竟然如此厲害?”海日圖雅驚問道。
飛燕公主搖頭道:“那不是箭術,那是連弩,可連發數箭的弩。這種弩是當年大漢衝武皇帝令人制作的,後衝武皇帝駕崩,幫他制弩的神匠馬鈞也不知去向,這種弩就很少見了。即便在大漢皇宮內,也不過數百把。你這如意郎君不簡單啊!”
海日圖雅好像想起什麼似的,說道:“我聽聞昔日李儒也曾盜得此種神弩。如此說來,他等不是李儒的人,就是來自雒陽宮中?”
飛燕公主道:“李儒盜的弩是大弩而非此種小弩,他要麼是大漢傀儡皇帝派來的,要麼是漢人的奸雄劉備派來的。難道‘隱龍’竟然來自雒陽皇宮?怪不得如此神秘莫測。”
海日圖雅驚問道:“你說他來自雒陽皇宮?”
飛燕公主道:“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是劉備的人。劉備乃大漢梟雄,掌控朝廷和京師,但並不能服衆,以致大漢羣雄並起,內亂不斷。此次派人來我鮮卑,到底有何目的?難道只是爲了招攬可用將才?”
海日圖雅默然不語,眼中閃過一絲淚光。
這麼多前來參加比武招親的英雄,卻沒一個是真正爲她而來的,包括他。
終於她擡起頭來問道:“明日安排他對陣閻行?”
飛燕公主道:“不,若再讓他對陣閻行,就會顯得太明顯了,那邊的人肯定會產生警惕。讓他對袁耀吧,既然你決意選他,就絕了其他大漢勢力的心,免得他被人收走,畢竟他非我族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