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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迅疾奔到劉協的氈帳內,一閃而入。
帳內,劉協、王越和徐庶已等待多時。
黑衣人一把揭下蒙面巾,露出本來面目,正是老鷹。
聽完老鷹的彙報,劉協一陣無言。想不到這鮮卑王廷,居然也是藏污納垢的地方。
徐庶的眼睛卻突然變得賊亮賊亮。
劉協望着他那詭異的樣子,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問道:“元直師兄有何高見?”
徐庶嘿嘿笑道:“如此則省事多了。原本我是想要師尊大人趁亂給浦頭補上一劍,要了浦頭的性命。如今看來,根本就不須師尊出手了,我等少了許多嫌疑。屆時只待步度根的人發難,師父率隱龍衛殺上臺去,奮力護住鮮卑小主安然無恙,我等則爲鮮卑王族立了大功。雖然飛燕和劍舞兩人早有準備,穩操勝券,但是經此內訌一戰,鮮卑必然陷入分裂之中,可大大降低大漢的邊患。若陛下趁機居功向劍舞公主借的一支兵馬,則更不虛此行了。”
劉協望着他發光的雙眼一陣無語,問道:“如何借兵?以何理由借兵?總不能說朕就是大漢天子,欲借一隻兵馬攻往雒陽,奪回帝位。”
徐庶微微笑道:“車到山前必有路,陛下走一步看一步就是。”
劉協依然不解的問道:“我堂堂大漢天子,爲了帝位而率鮮卑人攻襲我漢人軍隊,是否不妥?”
徐庶笑道:“陛下忘了。此處有漢人近萬人,很多漢人都渴求迴歸故里。何必用鮮卑人?我只是擔心一件事而已。”
劉協問道:“何事?”
徐庶笑道:“那位劍舞公主是草原第一美人,曾與陛下共過患難。對陛下一往情深,而陛下成爲鮮卑駙馬也是衆望所歸,不知陛下如何能割捨如此佳人。”
劉協冷哼了一聲,蹙起眉沉思,不再說話。
徐庶又對老鷹說道:“你率幾個身手較好的隱龍衛,穿鮮卑人衣裝,屆時須在亂中保護步度根的安全,切切不可讓他被兩位公主的部曲襲殺。”
老鷹瞬間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驚問道:“保護步度根?”
徐庶陰陰的笑道:“正是。讓步度根活下去,才能讓鮮卑亂下去。如今漢室大亂,也要讓鮮卑異族紛亂,才能減少我北邊同胞的災難。”
比武大會越到後面越令人乏味,看熱鬧的鮮卑人抱怨不已。
比起八進四的比武,四強之戰更是令人無語。
典韋對閻行,衆人都知道他們的駙馬和閻行有仇,以爲閻行會與駙馬的二弟大戰數百回合,不死不休。誰知閻行卻在衆人一片鄙夷之色中。未戰就認輸,施施然而去。
另一場比武一樣很狗血。
鄧展對劉協。
出於對這位前輩高人的敬重,劉協也提劍下馬要與這位劍術大師好好比試一番。
誰知道鄧展卻道:“鄧某不願佔人便宜,史阿讓了我一場。我也讓你一場,我與王越扯平了,誰也不欠誰的。”
兩場大戰。一招未比,就此結束。
鮮卑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失望之極。
更令他們失望和掃興的是。接下來的決戰是在劉協和典韋兩位結拜兄弟之間展開。有了馬超的前車之鑑,鮮卑人用大腿都能猜到這場決戰根本打不起來,做小弟的自然會有在大哥面前認輸的覺悟。
剩下的鄧展和閻行的三四名之爭,雖然也會很精彩,但是卻沒辦法提起他們太多的興趣。
好在令他們振奮的是,這次比武大會的無敵勇士,也是他們的駙馬。這位駙馬爺不但才貌雙全,武藝絕倫,還帶着幾位虎將小弟,一旦加入他們鮮卑族,就可以和他們日後並肩作戰,征伐草原上的其他民族甚至南方的大漢。
所以他們雖然註定看不到精彩絕倫的比賽,但是依然很期待決賽之日的到來。
那一天,王庭的舞女們將在臺上載歌載舞;那一天,鮮卑王將給四位武藝絕倫的將軍頒獎;那一天會有很多進入漢人勇士願意留在鮮卑,接受鮮卑王的敕封;那一天,他們的新任駙馬將成爲草原上最璀璨的明珠,照耀四方。
風逸率着幾個鮮卑武士押着三人走入飛燕公主的牙帳。
那兩人臉色煞白,一見到劍舞和飛燕公主就連連磕頭請求饒命。
風逸冷聲道:“他三人本負責無敵鐵騎的戰馬餵養,有人發現他兩人在馬槽中倒入不明物,仔細一查居然是巴豆粉。幸虧及時發現,只有三匹戰馬中毒。”
劍舞騰身而起,眼中噴火,怒道:“無敵鐵騎的馬都是百裡挑一的,尋常馬匹根本無法身披鐵衣載動鐵甲騎兵奔馳。若這些馬匹吃了巴豆腹瀉,明日就根本無法上場廝殺。這一招果然歹毒。”
說完拔出腰中的彎刀,刀鋒一閃,架在中間那人的脖頸上,厲聲喝道:“是何人派你們下毒的?”
那人戰戰兢兢的說道:“我等一時糊塗,還望公主饒命。”
海日圖雅手中刀鋒輕輕一抖,一縷鮮血從那人比的脖子上流出,喝道:“說不說,不說就送你們上路。”
那人嚇得魂飛魄散,尚未說話,邊上一人已然全盤招出。
果然是步度根的詭計。
劍舞公主大怒,正要取三人性命。
飛燕公主道:“不要打草驚蛇,如令那人生出警惕之心,反爲不美。”
海日圖雅收起彎刀,從懷中掏出三顆藥丸遞給風逸道:“給他們喂下去。”
隨着三人的驚呼和掙扎,三顆藥丸已被喂入腹中,又強灌了三碗水,生怕那藥未能入肚。
海日圖雅臉上露出迷人至極的微笑,道:“知道我爲何喜歡用漢人嗎?因爲漢人很多東西都很精妙,尤其是毒藥。此毒名子午斷魂丹,子時喂下,若無解藥,午時必然毒發,神仙難救。”
海日圖雅頓了一下,望着嚇得全身顫抖的三人說道:“知道此毒毒發時是什麼情景嗎?毒發之時,全身奇癢無比,中毒者會拼命用指甲抓挖全身肌膚,哪怕血肉都摳出來都不覺痛,只是覺得解癢,如此一直抓下去,直至全身血肉模糊,體無完膚,纔會傷重而死。”
三人嚇得褲子都尿溼了,連連磕頭求饒,把額頭都磕破了。
海日圖雅冷笑道:“要想活命,就得看你等是否配合。你等若假裝已經下毒成功,並向步度根彙報,打消其的疑慮,則我將在明日毒發之前給你等服下解藥,若是敢使詐,就等着毒發身亡。”
三人連聲道願遵命行事。
風逸望着那三人離去的背影,好奇的問道:“時間竟然有此奇毒,公主是如何得來的?”
海日圖雅笑而不語。
風逸恍然大悟,又道:“闕居部派騎兵八萬,扶羅韓派騎兵五萬,慕容部也有八萬大軍,共二十一萬人,分別在東、西、北三面的百里之外集結。請公主速速安排迎敵之策。”
飛燕公主微微一笑:“明日率阿爾斯楞精騎和五萬大軍攻擊扶羅韓的叛軍,我等則在此守護王庭。”
風逸驚道:“那另外兩路叛軍如何應對?”
飛燕公主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說道:“闕居部落不過烏合之衆,慕容部素稱精銳,又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必能勝之。”
風逸愕然半響才問道:“難道慕容部是我們的人?”
飛燕公主微微嘆了一口氣道:“這等絕密消息原本不應告訴你,只是你這個異族之人,居然比我鮮卑本族之人還可靠。”
風逸心中一熱,連聲稱謝。
飛燕公主擺了擺手道:“大戰即將到來,速速去準備吧。”
風逸應聲告退。
飛燕公主轉向海日圖雅問道:“明日的事情都安排好了麼?”
海日圖雅道:“我已安排四位族中高手在王兄身邊,只要閻行一近身,立即將其擊殺。”
飛燕公主點了點頭道:“須注意你王兄的安全,那閻行武藝高強,非同小可。”
海日圖雅道:“王兄身手亦不弱,又內穿鐵甲,應當無虞纔是。我只是有點擔心阿古木郎。”
飛燕公主道:“他們的目標是你王兄,一旦有變,先將他帶下臺去送到安全之處即可。”
兩人商議完畢,又重新將所有的細節全部推敲了一遍,覺得並無漏洞。
只是一種不安的情緒依然困擾在兩人心頭。
海日圖雅突然說道:“我最擔心一件事。”
飛燕公主一臉的沉思狀,幽幽的嘆了口氣道:“你擔心他,因爲我們至今還沒摸清他的底細。不過至少有一件事可以確定,像他這樣的人,必然不屑與步度根同謀。”
海日圖雅搖頭道:“漢人有一句話,叫‘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擔心他就是那個漁翁。”
飛燕公主冷聲哼道:“他若心懷叵測,那就連他一起殺了。”
海日圖雅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