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刺史府內。
劉璋坐在書房內看書。
神色多少有些驚魂未定,但比之前些日子要好多了。
想當時,前方戰報一日就是一報,來報的都是他損失了幾座城池,幾座關卡,多少將軍投降了。
就像催命符一樣,差點讓劉璋昏厥了過去。
即怒且驚啊。
還好,當寇封的軍隊到達了巴郡,涪陵一帶的時候,終於被張任,嚴顏二人聯手,給擋下來了。
當消息從前方傳來的時候,說句不好聽的話,劉璋是真正的睡覺也安心了。
不過,安心之後,劉璋也在擔憂,嚴顏,張任到底能抗多久。若是能抗到寇封糧盡,或者是中原出變故,那固然是好事。
但若是扛不住,那該如何是好?
因此,這段日子,劉璋雖然安心,但又不能全部安心。猶自處在驚魂未定的狀態之下。
“哎,聽說不管是楚國,還魏國,都有無數的猛將,謀臣。寇封,曹操那些人,做君上的都是非常舒心的。都有無數大臣幫忙分憂,但是他呢?”劉璋一想到這些,心中就是非常的不舒服。
將不過數人,張任,嚴顏在外。
謀臣不過數人,黃權,張鬆,鄭度等人有都不是太能夠迎敵。
所謂行軍打仗,沒有破敵之策。治國才能,也只屬中流。實在是不堪大用。
這些天,擔驚受怕太多了。劉璋對於手底下的這些人,也有了一些怨言。
“報主公,前方張將軍的消息到了。”就在劉璋心中怨言的時候,有小吏走了進來,手上拿着一卷竹簡。
“提上來。”劉璋丹言迫不及待道。
吏應諾了一聲,立刻把竹簡遞給了劉璋。但是劉璋接過了竹簡之後,卻是有些猶豫了。
這若是大勝,固然歡喜。但若是敗了,甚至是城池都丟了。這就是滔天的禍事啊。
劉璋猶豫了片刻定了定神,纔打開了這卷竹簡。
一看之下,頓時頭暈目眩,暗暗發昏。
上邊寫的清清楚楚。
由於寇封連破數十城池關隘。士氣太盛,將軍張任怕守城有失,於是出城埋伏,打算挫一挫寇封的銳氣。
但結果埋伏不成,反被殺敗。數千精兵,大半被當場射殺,小半被俘虜,只有小半逃回涪陵。
損失慘重。
這劉璋的心中還是有些驚魂未定。一看到這種消息如何能保持鎮定?
隨即劉璋心中發狠。
這守城還沒開始呢,就有了這麼大的損失。
張任埋俟不成,反遭殺敗,更是天大的笑話。什麼忠勇雙全的益州名將,簡直是庸將。
“召集張鬆,鄭度,黃權,法正吳懿等人到大廳議事。”劉璋定了定神,立刻厲聲道。
當要召集衆人,如何處置張任。以及防備寇封。
才進入送消息的士卒應諾了一聲立刻走了出去。
不久後,劉璋穿戴了整齊,來到了大廳。在劉璋來到大廳的時候,大廳內已經坐滿了人,張鬆,鄭度,黃權,法正,吳懿等文武重臣都在。
“這是前方戰報,都看看。”坐下後,劉璋立刻把竹簡遞給了旁邊的侍從,讓他傳給大廳內的衆人。
張鬆作爲別駕,自然是最先看的。
鬆看了之後面色一變,隨即恢復了平靜。但是心中卻不平靜,連弩兵果然建功了。
楚君入蜀,基本上已經成定局了。
張鬆之後,就是黃權,鄭度,他們二人當真是色變。神態凝重。其後纔是法正,法正面無表情的看完之後,遞給了吳懿。
“前方張將軍小敗了一陣。君上召集臣等來此,可是爲了補救?”當吳懿看完之後,黃權先出聲道。
“當然要補救。”劉璋冷哼了一聲,說道:“張任此人,盲目自大,擅自出兵。以至損兵折將,此人當斬。”
“君上不可啊,臨陣殺大將,這實在是不利戰事啊。再者,將軍劉璜在軍報上寫的非常清楚了。此戰,乃是因爲寇封有了一樣可連續發射的十發連弩,才導致張任將軍不妨,從而兵敗。這不是張將軍的責任啊。”
黃權,鄭度面色齊齊一變,鄭度更是激動的上前諫言道。
心中也不由嘆氣,臨陣想斬殺大將,這也只有劉璋才能幹出來的事情。先不說士氣吧,就說殺了張任以後,誰能夠代替?
靠劉債,鄧賢那些人?或者是吳懿?在鄭度看來,都不行。吳懿還算好一點,算是剛猛果毅,其餘人都是差了太車,太多了。
目前張任的位置是蜀國之中,沒有人能夠代替的。
“十發連弩?”劉璋心下有些疑惑,他看了戰報後,就頭暈目眩了,並沒有留意到後邊記載了什麼。
頓時知道自己遺漏了什麼。不由招手道:“拿戰報來”侍從立刻把戰報拿給了劉璋,劉璋看完之後,忍不住尷尬了起來。
大廳內坐着的衆,哪一個不是人精?哪一個不是很瞭解劉璋的人?從劉璋臉上的神情,立刻猜出了幾分。
不由表情各異。
黃權,鄭度都是嘆息,法正是面無表情,張鬆的眼中有了幾分憐憫,吳懿的臉上也多了幾分嘆息。
尷尬之後,劉璋的心神頓時被連弩的厲害所奪。
“天底下真有如此利器?穿上來給孤看看。”劉璋的臉上驚駭莫名,下令道。
邊的侍從應諾了一聲,立刻走了出去,不久後,拿着連弩走了進來。那與衆不同的摸樣,頓時吸引人了衆人的注意。
劉璋雖然文弱,但是對於這些殺人利器也有所接觸,因此,很是麻利的拿起了連弩。
“君上,要不去校場試試?”吳懿的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想要看清楚一下這個連弩到底是不是如劉填的戰報中說的那般厲害。
“不用了,就在這裡試試吧。”劉璋搖了搖頭,說着擡起了手對着旁邊的牆壁,扣動了扳機。
箭毫無意外的彈射而出,強勁的力道,使得整支鐵箭釘入了城牆之中。不過劉璋這時的神色還算自然。
因爲對於弩箭來說,這點威力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下一刻,劉璋的面色變了。因爲,當他再次扣動扳機的時候,果然如劉債的戰報上說的一樣,能陸續發射鐵箭。
劉璋連連扣動扳機,直到把彈囘夾內的鐵箭全部發射完畢後,才停了下來。
“城池之外莫與之爭雄。”不僅是劉璋顯得失魂落魄連黃權都是面色一變忽暗忽明瞭片刻後,嘆息了一聲道。
度,吳懿二人也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就連看過連弩的威力的張鬆……”以及親耳聽張鬆提起過的法正,也忍不住再次爲這連弩韓豔不已。
一柄楚國連弩,幾乎讓蜀國的高層們,集體失聲了。
奪人心魄威力巨大。
“城池之外,莫與之爭雄。”
黃權的話,是最爲體現現在楚軍聲威的言語。
有猛將烈兵,也有楚刀,連弩。簡直是氣勢如虹,他們益州除了城池以外,拿什麼跟寇封鬥?
“君上,如今這連弩的威力,證明了劉債所言不虛。張將軍之所以戰敗,不是他輕敵大意,而是楚軍手段太多,讓張將軍措手不及。
因此,張將軍?”不過,很快鄭度就開口求情道。
現在不是震驚連弩威力的時候,如何保住張任,保住益州纔是大事。
“不管如何,輕易出城一戰就是輕敵。不過,顧念如今危亡在前,張任又頗有能力,此戰敗之過,就暫且記下了。”劉璋沉吟了片刻,說道。他也不是太過僵化,自己找了個臺階給自己下了。
“君上英明。”鄭度,黃權都是大喜,說道。
“但如今涪陵城內,損兵則將。孤恐怕不能擋,是否多派遣一些兵丁向南?”隨即,劉璋問道。
“如今北方已經非常空虛了,若是張魯來攻,我們應變都勉強了,若是再調兵,恐怕。”黃權面有難色,回答道。
璋頓時也爲難了起來,雖然寇封是大敵,但是張魯也不是小貨色。若是乘火打劫,確實是不妙。
就在這時,平常都是一言不發,如同蠟燭一般的法正,忽然冷不防說道:“君上卻是忘記了,德陽還有一支堪用兵馬,剛好足以補充張任將軍的損失。”
“孟達?”經過法正的提醒,劉璋的腦中頓時有了一些印象說道。
“正是。”法正點了點頭,道。
“君上啊。兵丁雖然可以由孟達的作爲補充,但是張將軍這一敗,損失的士氣卻是難以彌補啊。若是君上能夠親臨前線,必定使得我軍士氣大振。”鄭度在旁也出策道。
璋的面上頓時有了一些難色。他可不是寇封,曹操,孫策這些人,一個個上能領兵殺敵,坐能治理天下的人。
“君上。”這時,張鬆拜見了一下,隨即乘機說道:“雖然如今君上已經稱藩建囘國,但益州刺史畢競還在。臣爲別駕,可代主公親臨前線,以振奮士氣。”
剛纔,法正已經舉薦了孟達前往。到時候,前線必然大變。若是他與法正一起留在成都,肯定遭殃。
這個時候,張鬆也已經開始佈置後路了。
“臣也願出綿薄之力。”法正在旁也說道。
“好。二位愛卿忠心可嘉。”劉璋本就猶豫,這一下卻是大喜了,立刻叫好道。
隨即,立刻下令,張鬆,法正會同孟達一起,領兵五千,輜重涪陵張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