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英現出一個風華絕代的甜絲絲笑臉,輕聲說:“諸葛大哥到西郊去嗎?”
諸葛亮點頭應是,順水推舟向蔡琰說:“蜀漢出現叛亂,平亂大軍將於明天出發,這件事情極可能與幽州牧劉裕有關,眼下曹操已知這件事情,還着我主持,才女能夠稍安勿躁了。”
蔡琰抵敵不住他的眼神,低下粉面,氣氛十分耐人尋味,充溢着了男女間的曖昧。
月英誘人的微顫,小聲說:“曹操這些時間是不是不斷對你投誠哩!”
諸葛亮想起他重提婚事,點了點頭。
月英靠近到他耳邊以僅可耳聞的聲音說:“他真的要殺你哩!因此才作出種種姿態,使人不會猜疑到他身上,你若不信,可向皇后和劉皇叔試探,當會發覺曹操清楚地給了他們這種錯覺,唉!孔明你太易相信其他人了。”
諸葛亮心裡面一凜,然而還是有點不太相信,茫然點了點頭。
月英伸手重重在他手臂了一把,微微地撒嬌說:“想想吧!以曹操的英明,哪會不緊密注視幽州牧劉裕,何須你去提點他?幽州牧劉裕如若造反,最高興的人就是他哩!”
這幾句話蔡琰也聽到了,現出關注的神色。
諸葛亮虎軀一震,最終想起來,作揖說:“多謝賢妻提攜,諸葛亮獲益良多了。”
月英望往蔡琰,後者正怔看着諸葛亮,被月英似能透視人心的目光射過來,才心虛的又再粉臉低垂。
月英嗔怪地白了諸葛亮一眼,深情地說:“留神了!”
待隊伍遠去後,諸葛亮才收拾情懷,往西郊趕去,心境與方纔已經是徹底不同的兩回事了。
出城後,諸葛亮策着的盧,領着鐵血精騎,沿着大街往祭天場地馳去。
運送物資到祭天場地的隊伍接踵摩肩,十分喧譁。
道旁是原始林區,數百年樹齡的老鬆、樺樹直指天空。
離城三裡許處,地勢開始起伏不平,每登上丘巒,可見到潁河在東南方流過,隱見伐下的木材順水漂往下游處的祭天場地,以供搭建突然大本營之用。
際此春夏之交,長風陣陣,拂過草原山野,令諸葛亮頓覺神清氣爽,聽着樹葉對風聲的應和,心頭一片澄明。
潁河兩岸沃野千里,小河清溪,馳騁交錯。
穿過了一個兩邊小土坡滿布雲杉的谷地後,眼前豁然開朗,潁河在前方奔流而過,林木蔥蔥郁郁,松樹的尖頂像多不勝數直指天空的刀刃。在如茵的綠草坪上,搭起了大大小小的蒙古包,有條不紊,以千計的將軍和中護軍,正在河旁忙着,兩道扶梯,橫跨潁河。
諸葛亮在一處小丘上停了下來,縱目四顧。
草浪隨風起伏,疏密有致的樹林東一遍西一塊,經常冒起丘巒,一羣羣的鹿、馬、翎羊等野生動物,聚在岸旁處,經常發出鳴叫,一點不清楚一場人類的兵戎相見即將逼近。
諸葛亮心想假如要在這種地方隱藏一支軍隊,由於有丘谷樹木的掩護,該是易如反掌的一回事。
他以專家的眼神,默默審視了地勢後,心裡面有點把握的時候,才馳下山坡,往近河高地的主營方向奔去。
犬吠馬嘶的聲音,在空中盪漾着。
繡着“漢”字的大纛,正隨風飄揚,和天上的浮雲爭妍鬥勝。
工作中的人員,見到他這位將軍大人,都肅然致敬。
與衆鐵血精騎旋風般馳過一座座旗幟分明,屬各有地位的重將大臣的行營,纔來到高起於正中處的大營。
孝慧侯正監督親信怒只祭祀場地,加強對主場館的保護。
在這平頂的小丘上,設了十多個蒙古包,除漢帝、玄德和伏皇后外,其他都是供皇室的人之用。
諸葛亮跳下馬來,說:“怎麼會眼下才加之高木柵?時間不是緊迫了點嗎?”
孝慧侯說:“是曹丞相的意思,今早接到蜀漢出現叛亂的情報後,他就頒命我督建木柵,限我明早前完成。”
諸葛亮心裡暗呼走運,月英所料極是,曹操對幽州牧劉裕的詭計早十拿九穩,還虛與委蛇來騙他,好教他失了提防之心,以爲曹操依然信賴着他。
孝慧侯指着近河處的一堆人說:“兩位裨將軍正在那裡與獵狗戲耍爲樂,我的潑辣老妹也在該處,穿黃紫間色兵丁衣的就是她了,白色捆綠邊的是吳倩葇。”
接着小聲說:“大哥和孔明說了嗎?”
諸葛亮微一點頭,說:“許昌那麼多年青俊彥,你老妹沒一個相中嗎?像夏侯雄就是個比我更好的選拔。”
孝慧侯嘆說:“夏侯雄確是個人材,和孔明不相伯仲,關鍵是他們自幼就在一起遊樂,像兄妹多於像情侶,因此從沒涉及男女之事。”
頓了頓續說:“我們大漢和各地諸侯很不相同,婚娶前男女歡好是很平常的事,紅娘到碰到你後才謹慎起來。”
諸葛亮嘲說:“她對典韋謹慎纔對,你兩兄弟硬將我架了上場,做這種瞎折騰的事。”
孝慧侯陪笑說:“那隻因我兩兄弟欣賞你吧了!嘿!我們都不懂得多麼心肝這老妹。事實上典韋也不錯,看他的身手多麼矯捷,他僅是錯跟了曹操吧。”
遠處傳來喝彩聲,典韋戴起甲制的護臂,與其中一頭軍犬戲耍着。
諸葛亮召來的盧,說:“我去了!”
孝文侯忙讓人牽馬來,陪他往大家圍聚處馳去。
在大隊近衛軍追隨下,二人來到人堆外圍處下馬。
關羽正聚精會神觀察着典韋跳躍的步法,見到諸葛亮,面如死灰地箭步上前,和孝慧侯客套了一下後,示意諸葛亮隨他遠遠走開去,來到河旁一堆巨石旁,說:“這傢伙心機極深,在這種形勢下依然可將真正的實力收藏起來,這時方是最恐怖的地方。”
諸葛亮回頭望去,點頭同意說:“他是我們所遇的刀手中最冒險的人物,使人莫測高深,我從未見過他發怒或有任何震驚的表情,只是這種沉着的涵養,我已憑心而論不及。”
關羽淺笑着說:“然而你的長處則是不會放鬆警惕,換了張飛,就怎都不信有人可勝過他了。”
諸葛亮笑說:“是了!冀德這傢伙到那裡去了。”
關羽說:“偵察環境去了,愈能把握祭天場地的形勢,就愈有收拾郭嘉的把握,你的腿傷到底怎麼樣了?”
諸葛亮說:“好多了,然而還是不該奔走,要不然會爆裂流血。”
關羽說:“今早我給你換藥的時候,見已消了腫,以你的體質,過兩天該好的了。”
諸葛亮高興地說:“眼下我倒要多謝冀州軍這一箭,曹操要殺我,怕沒如此容易了。”
關羽詫異地說:“軍師不是說曹操想與你重修舊好嗎?”
諸葛亮仰天長嘆,將月英的話和盤托出,順帶告知他蜀漢出現叛亂和幽州牧劉裕的事。
關羽盤算片刻後說:“幽州牧劉裕的事交由我去辦,必要時就動用我們的鐵血衛隊,這個功勳絕不能讓典韋搶去。”
說時二人眼角看到典韋、孝慧侯、吳倩葇和紅娘等朝他們走過來,關羽向他打了個暗號,小聲說:“我去找冀德!”先一步去了。
孝慧侯遠遠向他擠眉弄眼大聲說:“軍師,我們到箭場去試靶看,典大人有寶弓,風聞少點力氣都拉不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