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鎖被開啓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內響起,份外動魄心。
諸葛亮和紅拂頭貼着頭伏在渾圓的巨柱上,借小刀插入柱內,穩定身體,除非有人爬上來看,要不然這果然是最安全的潛匿之所。
這橫樑承託着與它成九十角度的其他八根較幼的桁柱,形成了屋頂架構,離地足有三丈。
諸葛亮和紅拂將頭探出少許,向下望去,只見袁紹和周瑜各據一張矮桌子,而董卓則探手到打開了的大鐵箱內取東西。
那袁氏兄弟蹲跪在袁紹背後,其中一人還仰頭上望,嚇得二人忙縮回頭去。
董卓走回自己的矮桌子去,將整疊匿名單放到桌上,跟着傳來翻閱的聲響。
袁紹笑說:“太師果真是高明,竟想出那麼賞心悅目的辦法,使這些人不得不爲太師效命。”
周瑜也笑說:“這是不是太師自己想出來的呢?還是你親信獻上的奇招。”
董卓得意地笑起來說:“這隻小事一樁吧!”毫無愧色地將其他人的計策收歸囊中。
諸葛亮放下包袱,曉得董卓並沒有將自己的匿名單拿出來給周瑜看,要不然這強勁對手馬上曉得自己有問題。
董卓對周瑜當然是極爲顧忌,那是由於若暴露了管輅的“真正身份”,那相當於將他自己與輔吳將軍的關係也抖了出來。
袁紹嘆說:“沒想到樊稠竟是太師的人,一直都風聞他屬李楚原長孫無極的系統,太師真有主意。”
上面的諸葛亮嚇得差不多由樑上掉了下來,樊稠乃他的裨將,自己和關羽還對他十分欣賞,沒想到竟是內奸。
董卓神氣十足說:“他不僅是我的人,還有着血濃於水的親族關係,我佈置他跟李楚原辦事,原意本要應對李楚原,何曾想到鬼使神推下,長孫無極竟用了他作華雄的裨將,我又特意多關注他,貂蟬這蕩貨還蠢得爲他向劉協出面遊說,果真是可笑極矣!”
諸葛亮渾體出了一身冷汗,心裡暗呼走運,那就像養着只老虎在身旁,假如不防備,被咬死了都不懂得是什麼一回事呢。同一時間也領教董卓深藏不露的厲害。
更再想起今早和劉協談過禁尉軍將軍的問題,假若雷銅出來事故,董卓極有可能提名樊稠作繼任者。那守衛軍和禁尉軍兩大系統,都落入董卓手內了。
當諸葛亮巴不得董卓接着談論效忠者的名單的時候,袁紹淺笑着說:“何太后那邊的形勢到底怎麼樣了?”
董卓得意地說:“誰能識破我倆間的真正關係,劉協莫說,就連李傕和貂蟬都給我們騙過了。何璐外冷內熱,一旦對男子動了真情,就再無反顧,若不是她對我執迷不悟,一直力勸劉協莫將李楚原和長孫無極召回來,我怕是眼下很難坐在此處和兩說話了。”
諸葛亮聽得更加是吃驚不已,很難相信聽到的是事實。
二人是不是一直在演戲呢?還是隻董卓一廂情願的打算。
周瑜說:“何太后真的能夠操控管輅嗎?”
樑上的諸葛亮更加是心臟劇跳,就連紅拂也覺察出他的震驚。
袁紹說:“管輅這人在大家面前率直梳狂,事實上常有計謀,而且很懂投機倒把,單憑他揹着劉協怎麼會太后處理了韓遂串通襄賁侯劉虞一事,就知他下了重注在何太后身上,期待着從今往後劉協歸天,能夠飛黃騰達。這種人絕對不可留他在人世間。”
周瑜談笑自如說:“我要親手收拾他。”
董卓泰然自若地說:“這人眼下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至少就是他不明就理何太后和我的關係。哼!這人唯利是圖,就算國舅爺不和他算清楚,本座也一定不會饒他。”
諸葛亮此時鎮定下來,敏捷盤算,曉得是在韓遂一事上現出了馬腳。最可恨是何太后,將他出賣了給董卓,由此可知她和董卓確是互相串通的姦夫蕩貨。
袁紹的聲音傳了下,油然說:“兩位似乎忽略了一個關鍵人物。”
董卓和周瑜似同感震驚。
袁紹說:“那就是諸葛亮,華雄之死定與他脫不了關係,只是眼下我依然不理解他怎麼會要先找華雄要開刀。”
頓了頓說:“假如是劉協命人做的,事後必有蛛絲馬跡可尋,例如他的親信裡會有人因死傷而失蹤,眼下既不見這種形勢,顯不是他所爲。這件事情真的耐人尋味。”
上面的諸葛亮和紅拂同一時間色變。
袁紹又說:“我曾提點過管輅,假如命人偵查華雄親信裡是不是有背叛的人,然而他很顯然沒有采取行動,又或查不出什麼來。然而我們也可徹查這件事情,免得因小失大,壞了大事。”
周瑜說:“華雄之死,最大的得益者就是管輅,會不會是他乾的呢?”
董卓斬釘截鐵說:“他壓根不知自己能夠當上護國大將軍,若不是我指使何太后慫恿劉協,何時才輪獲得他?”
諸葛亮腦際大聲一震,至此才明白何太后怎麼會會看上自己。
今天晚上全靠陰差陽錯才聽到他的密話,要不然死了都要當只犯迷糊鬼。
袁紹說:“管輅能夠裝作傷病不起,然而看他的親信無一傷亡,就知華雄之死與他無關。”
董卓嘆說:“華雄仇家遍天下,到底是誰幹的,確實是十分很難判定,來人一旦有主意敏捷離城,我們就沒法查出是何方人馬。”
袁紹肯定地說:“定是諸葛亮做的,我還曉得他正在城內,要不然貂蟬不會恢復生氣。方纔我在太尉府外碰到她和管輅同行,那種精神奕奕的樣兒,只有受男子的愛寵滋潤纔會出現在女人的身上。”
周瑜假笑說:“她是不是愛上管輅了?”
董卓大驚失色說:“本初言之有理,定是諸葛亮回來了。我很清楚她的品性,和管輅只是逢場作興,她心裡面終究只有諸葛亮一個人。有可能諸葛亮正藏在她院內。”
袁紹立馬臉色大變說:“這件事情可能性極高,不論事情真假,我們都可想方設法算計貂蟬,一旦找諸葛亮曾躲藏過的痕跡,任貂蟬怎樣玲瓏剔透,勢將有口難言。趁眼下李傕雷銅急於在劉協立功,免得被管輅的光芒蓋過,定不會十分容易放過那麼良機,太師明白我的打算嗎?”
董卓大笑說:“本初果然是足智多謀,計無遺漏,我還有更好的建議:就由何太后交待管輅去辦這件事,一旦放些暴雨梨花鏢和血衣一類的東西在貂蟬的房裡,搜出來時貂蟬怎都脫不了關係;這又可測試管輅對何太后的忠誠。哼!貂蟬這蕩貨很久前我已想打擊她了。”
樑上二人聽得張嘴結舌,冷汗直流。
下面這三個大卑鄙小人想出來的,全是毒無可毒的計,即使是清楚曉得,霎時間還是難有粉碎辦法。
袁紹長身而起說:“我們不該在此處擱太久了,要不然就不像一般的晚宴。太師他朝登上王位,可莫忘了袁某和國舅爺呢。”
董卓忙表示感激。
鐵箱關合上鎖的聲音響過後,仨人離軒去了。
府衛進來掩上窗門和吹熄燈火後,紅拂靠近到他耳邊說:“怎辦纔好!”
諸葛亮恢復了絕對的冷靜,輕輕說:“匿名單看不看不打緊了,一旦我們能平安無事離去,這場仗就算我們贏了。”
諸葛亮一覺醒來,精神煥發。
昨夜的疲勞倦累煙消雲散,還少了不少煩惱。那是由於他最終清晰無誤地曉得了自己眼前的處境與及董卓何太后等人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