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壑舒彧沒有回頭，只是停住了自己的腳步。
終究連回頭看一眼都覺得是浪費光陰嗎？她自嘲道：“師傅，我們在打本。”
多餘的話無需多說，意思很明確了不是嗎？
他仍然沒有回頭，眼睛看向遠方，冷淡如常，只是那眼中似乎閃過什麼，只是沒人看見罷了：“太晚了，明日繼續。”
她身體裡某處一疼，輕聲喚道：“師傅！”她沒有放棄繼續說道：“明日是我來，還是陌血薇來？”
“明日讓逍遙指揮，我就不來了。”他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一般，那麼自然，似乎是想好很久了。
“所以，你和陌血薇都不來？”她默默地等着他的回答！
“嗯!”
孤壑舒彧嗯了一聲，便不再停留，徑直離開了，丟下一臉面面相覷的衆人。
看着他瞬間消失的地方，她忍不住一笑。不知爲何，她此時真的想笑，想大笑，想讓所有人都聽見她的笑聲，就這麼猖狂地笑着，無需在意別人。可，終究沒有笑出來……
真的就這麼離開了是嗎？就爲了陌血薇。
何以棄所有人於此？何以如此不管不顧？何以蠢笨到看不清他人的伎倆？何以對她如此無情無義，何以？
心裡這麼波濤洶涌，如何能平靜，如何能不失去理智？於是她千里傳音道：“師傅，今時今日你真的那麼喜歡陌血薇？”她終於還是問出了那個多日來困惑她的問題，如果他說是，那從此她不會再癡心妄想，絕不。
話傳過去，她就這麼一直等着，等着孤壑舒彧說點什麼！然，時間一秒秒過去了，而結果卻是，那句話彷彿就如石沉大海一般，毫無音訊。
她不是纏人的人，從來不是，鼓起勇氣說了，沒有迴音，她還能如何？深吸一口氣，不讓眼淚奪眶而出，因爲那樣她會深深瞧不起自己。
就在她幾乎要放棄的時候，他卻突然千里傳音：“一副要咳背氣的樣子，還怎麼打副本？”
他的話就這麼不小心的觸碰了她心底最敏感的神經，他是不想正面回答她的問題，還是在關心她？
“所以，這是你今天離開紅葉壇的原因？”
“是，也不是。”他回答道。
“師傅，爲何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你還喜歡她是嗎？”既然傷口已經撕開，又何妨再撕大一些，讓她痛到清醒，痛到不再妄想。
“我不想回答你的蠢問題。”
呵呵！她笑了，是啊，如何不蠢，她向來如此蠢，明擺着的事，她要問！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
陌茈汀瀾回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或者他明白她的意思，或者她明白他的意思，亦或者彼此都不明白對方的意思。但如今誰都不想再問，誰都不想再多做回答。
“我下了，師傅你開心就好。”她還是喚他師傅，這樣的距離或許對她是最好的，對他亦然。
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孤壑舒彧突然說了一句：“汀瀾，你別和血薇作對。”
她冷笑着，豎立起自己所有的防護，尖銳地說道：“我和她作對？師傅，你高看我了，我不是她的對手，您老人家放心。”說完沒有任何遲疑，也不想再聽那些能字字句句傷害她的話。他開心就好，真的，他開心就好，其它無所謂了……
孤壑舒彧看着已暗淡了的名字，心裡默默嘆了口氣,轉身走向那紅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