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傳到了陌茈汀瀾的耳裡,由不得心裡瞬間開了花,轉過頭看着聲音的主人,甜甜地喊了一聲:“師傅!”便蹦躂着撲向了孤壑舒彧。
葉塵梟看着孤壑舒彧,笑看着那冰人在見到其徒弟之時,露出了難得的溫柔之色,於是笑意更濃了。
孤壑舒彧揉了揉她的頭,這幾乎成了他看見她時的習慣動作:“你真行!”
“咦?師傅何以?”
他看着她,有些讚許:“我上線塵梟告訴我這邊出事了,我趕過來之時正好聽見你在慷慨呈辭,所以我也沒現身,想看看我這傻徒弟如何處理。”
原來孤壑舒彧早就來了,想來是她太過專注,竟然沒看見師傅他老人家上線。聽見他如此誇她,她心裡十分受用,於是乖巧地對他作揖:“都是師傅教導得好。”
“貧!”他含笑輕斥道。
她朝他甜甜一笑。
“你們師徒能不能不要如此旁若無人?”不知何時葉塵梟走到了他倆身旁,眯着眼笑看着他們,別有深意。
孤壑舒彧看向地圖的衆人,說了一句:“劍雨的人聽好,桃花坳已經送給了月染,以後如若再有人對月染動刀,那就別怪我要清理門戶了。”
在場人面面相覷,向來知道孤壑舒彧冷峻異常,竟比幫主逍遙公子還嚴厲,因此也不再作聲。
“行了,都散了吧!”
劍雨前塵的人聽見他發話了,便陸續離開,不再停留。陌茈汀瀾看着白雙兒離開的背影,思考着各種可能性。
而月染衣燼的人也陸續離開,只留下了幫主葉塵梟。
孤壑輕哼了一聲,瞥了他一眼:“你還真會爲難我徒弟。”
“哈哈哈!”葉塵梟一改他剛纔的高深莫測,竟然笑得十分爽朗:“你徒弟有勇有謀,我哪裡爲難得了她?”
“你既然都在場,何以不阻止。”
葉塵梟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一副豪不正經的樣子說道:“我是在爲你找出奸細。”
孤壑舒彧看着他,知道他所言非虛。都正式宣佈送出的地圖,在這時候和同盟幫會鬧騰,不是居心叵測還能是何?醉玉閣也真是笨得可以,就算要使離間計,也不應該這麼明顯。
他看了看如今幫會在線的人,突然腦中一轉,想到其實也不是醉玉閣太笨,選擇在週六早上,趁管理不在之時挑事,恰恰也是時機。因爲不管管理事後如何調停,這嫌隙已有便很難復原了。
只是醉玉閣千算萬算,沒算到他和葉塵梟的關係又豈是這些小事能挑撥的?更沒算到陌茈汀瀾能平息此事,看來以後汀瀾更危險了,他必須得寸步不離她身邊。
“你們幫會恐怕也要留意了。”孤壑舒彧看着他說道。
他點了點頭,一改剛纔的吊兒郎當:“看來醉玉閣的手已經伸到了我們幫會了。”這挑撥之事能成,必定要遙相呼應,選擇了這個時候避開劍雨前塵的管理,和同盟幫會發生摩擦,也必須要對方幫會的人正好在,這如若不千算萬算,戲如何能唱的成?
葉塵梟看着孤壑舒彧身旁站着的小小身影,笑了一下,突然蹲下身子,準備將手伸向她。但比他更快的是,孤壑舒彧一把將她拉到了自己身後,危險地看着他。
葉塵梟笑意更深,拍了拍手,站起身來,看着一臉不悅的孤壑舒彧說道:“嘖嘖嘖,我又不會吃了你徒弟,你這麼緊張作甚?”
“走了!”他也不正面回答他,拉起陌茈汀瀾的手準備離開。
這廂葉塵梟也不生氣,只是輕輕地來了一句:“你這麼護着一個人,本少爺還是第一次看見,以後看你不順眼時欺負你徒弟就好了。”
由不得孤壑舒彧停下了已經邁開的步子,冷冷地說了一句:“敢!”
陌茈汀瀾聽見他的話,雖然已經習慣了他對她好,但是每每見他那麼緊張自己,心裡就止不住泛起絲絲甜意。
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地說道:“師傅,葉幫主是在欺負你呢,他故意這麼說就想看你生氣的樣子,他就越會開心的。”
孤壑舒彧驚訝地看着及腰的小丫頭,看了一眼不遠處仍然一副笑意頗深的葉塵梟,冷哼了一聲,帶着陌茈汀瀾離開了桃花坳。
桃花樹下,瞬間只剩葉塵梟還在原地,笑看着那一對已經消失的背影,默默說了一句:“好玩!有的玩了!”
有孤壑舒彧陪着,她很快完成了今日的日常。他突然說要離開一會兒,特別囑咐她不要亂跑。雖然對師傅所用的“亂跑”一詞頗有微詞,她又不是小孩子,怎麼就亂跑了,不過也知道他是怕她落單,所以在幫會裡找了幾個幫衆聊了幾句,便回到了幫會家園,看着孤壑舒彧仍傻傻地站在幫會大廳,一副人在魂不在的樣子,她便突然有了調戲他之心。
一蹦一跳地跑到了他的面前,仔細欣賞了下,她師傅就是這麼俊朗不凡。雖然孤壑舒彧護她疼她,可是畢竟平時的他冷峻非常,她也不能表現得太過,眼下正好他不在,可以好好戲弄下。
這麼想着,也是就這麼做了。對着孤壑舒彧使用各種表情,一會兒彈他腦門,一會兒踢他屁股,一會兒一把推倒了他……總之,各種調戲的表情動作都來了一遍,玩得也是不亦樂乎。
看着自己對着孤壑舒彧做得各種表情動作,她捧着肚子,呵呵笑個不停。誰知餘光不經意一瞟,突然發現離她不遠處,有這麼一個人正雙手交叉於胸前,笑看着她,不是別人,正是逍遙公子。
“你!”她一手捂着自己的嘴,一手指着他:“你什麼時候來的?”
“很早了!”逍遙公子笑着說,慢慢走近她:“你師傅要是魂歸來,會不會敲你腦袋?”
她雙手叉腰,一副兇悍地表情:“不許說!”
他笑着搖搖頭:“真是個小丫頭。”
“你怎麼知道我師傅不在?”
“廢話,他在能讓你這麼戲弄?”
她點點頭,逍遙公子真是孤壑舒彧的好基友,這麼瞭解他。突然想到了今日之事,於是上前拉住他胳膊,將他拽到一邊:“過來!”
逍遙公子看着這個前一秒和後一秒變化如此之大的丫頭片子,一時不明所以:“作甚?”
她想附在他耳邊,誰知個子問題,他也只有將就她半蹲着,看她神神秘秘的,好像還要故意避開她師傅似的,他更好奇了。
她把今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逍遙公子顯然還不知情,於是十分驚訝,不過可能是有些心理準備,所以很快恢復了往昔:“既然事情已經平息了,你想說的肯定也不是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