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凌曉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她嘗試着撐起身子,卻現渾身上下都在痠疼,就像是曾經被三爺毫不手軟地訓練了一整天那樣。
不過話說回來,似乎這兩者之間也沒什麼太大的差別……
凌曉原本以爲自己的體力算是很不錯的了,足以應付各種高強度的體力勞動,不過事實證明薑還是老的辣,要跟三爺比,她還差得遠,大概要等到二三十年之後,對方開始走下坡路了,她才能佔據上風……
只不過現在,她只有被三爺蹂躪的份兒。
凌曉的動靜傳到了一直守在屋外的僕人耳中,很快便有人端着衣服與吃食走了進來。
凌曉拿了杯茶,潤了潤自己乾澀到開始有些沙啞的喉嚨,耳聽女孩子小聲恭敬地稟告:“三爺有公事,現在正在會客廳,說是太太如果醒了,就先吃點東西墊墊,等他回來再用餐。”
凌曉原本安靜地聽着,直到聽到“太太”兩字頓時岔了氣,連連咳嗽了起來:“我知道了,我會等他用晚餐,還有,別叫我‘太太’。”
女孩雙眸含笑,看着一臉緊張的凌曉,安撫道:“太太別擔心,是三爺告訴我們,讓我們該改口了的,說是最近世道亂,婚事先拖一拖,等到滬市安定下來,再給您大辦。”
凌曉將茶杯放下,看着一旁托盤上精緻的點心頓時胃口全消,倘若說她不高興那是假的,但是高興卻比不上心底泛起的惶恐。
一切展的太快,讓凌曉有些無法接受,她早就想過要將身子給了三爺,卻從未想過要真的嫁給他——這完全是兩回事……
見凌曉臉色不怎麼好,服侍的女孩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終究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是柔聲勸凌曉吃點東西。凌曉沉默地隨便吃了幾塊點心,便起牀穿衣梳洗。
.事結束後,三爺已經幫她打理過了,因此身上除了痠痛外沒有其他的感覺,很是乾淨。下.體微微的脹痛,讓她清晰地記起先前的一幕幕,三爺看出了她的恐懼,卻並沒有像先前那般放過她,反倒是更加用力的佔有,似乎要讓她深深銘記住自己是屬於誰的。破瓜時的疼痛與鮮血混合着三爺的體溫與氣息,映刻進了她的心裡與身體,似乎連上輩子不堪的記憶都連帶着被模糊、覆蓋掉了那般,不再鮮明。
凌曉摟了摟自己的肩膀,不由得有些茫然。
當三爺完成了工作,迫不及待轉回房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凌曉宛若走失的孩子那般茫然坐着,雙目放空也不知在思考着什麼。
三爺微微笑了起來,終於得償所願讓他的心好得無以復加,也自然會體諒女孩失去初夜之後的惶惑,反正無論她再如何擔憂,他總會親自撫平一切。
曾經的冷漠讓三爺願意退守,用溫逐漸融化豎起的堅冰,而當冷漠褪去,露出柔軟的內部後,他便不會再放縱着配合對方遲緩的步調,反而選擇了速戰速決。
不管她在恐懼什麼,他總會有辦法化解,但是當她漠然地躺在他身下逆來順受的時候,三爺卻萬萬無法容忍這種感被摻雜進重要的初次——他與她之間不應當是冷冰冰的交易或是毫無感的獻身。
幸而,等待是值得的,女孩的甜美甚至遠遠超乎他的想象,光滑幼嫩的肌膚彷彿是上好的綢緞,婉轉破碎的呻.吟則悅耳過任何一支曲。火熱緊緻的內部包裹着他,讓他幾乎想要一直停駐在裡面,倘若不是突然被打擾,也許他會和她一同迎來下一個黎明。
想到方纔的美妙,三爺的眼眸又黯了黯,他合了閤眼睛,壓抑了一下自己又開始有些蠢蠢欲動的身體,思索着晚餐結束後,也許他們可以再進行一場飯後消食的運動。
雖然三爺進屋時沒有出任何響動,但是被人如此目光灼灼地盯着,凌曉自然也有了反應。
扭頭正對上三爺的目光,凌曉下意識地不安地緊繃了身體,有些無措地望着他,直到對方走過來從背後抱住她吻了吻,然後輕笑着詢問晚上想吃什麼。
凌曉愣愣地隨便說了幾道菜,然後看三爺揚聲囑咐僕人去準備,就像是平常一樣,彷彿什麼都沒生過。
……不過,也對,她還想三爺要有什麼其他的反應呢?三爺已經不是毛頭小子了,一舉一動都冷靜而理智,反倒是明明已經經歷過一次的她竟然還殘留着小女孩一般的扭捏,實在是有些太過矯了。
也許,正因爲對方是三爺,她對他有着無法抑制的好感,才無法平靜地面對,總是帶着些天真的幻想?
雖然已經過了用餐的時間,但是僕人們很快便把晚餐端了上來。三爺這裡並沒有食不言寢不語之類古舊的規矩,只不過凌曉心裡裝着事,沒有心多說什麼,而三爺則放任她沉浸在思緒中,沒有出言打擾——畢竟,有時候他也不能將人迫得太緊,總要留給對方冷靜思考、接受現狀的時間。
一邊吃飯一邊沉思着,待到差不多已經半飽了,思考了良久的凌曉終於下定了決定,認爲自己應該跟三爺好好地坦誠談一談……關於接下來的事。
“剛剛,我聽人說……”凌曉謹慎地開口,“你打算在滬市恢復平靜之後就……娶我?”
“是的。”三爺點了點頭,“這一天並不算太遠了,不要擔心。”
……我纔沒有在擔心這個!——凌曉在心裡咕噥了一句——就是因爲離着這一天不算遠了,所以她纔會覺得心煩意亂。
“我……”凌曉深吸了一口氣,“我想,能不能不結婚?”
三爺平靜地看向凌曉,並沒有驚訝或是意外:“爲什麼?”
“因爲……”凌曉自然不能說她不相信自己能跟着三爺一輩子、對方也能一輩子愛重她。人可以隨時在感淡漠後一拍兩散,瀟灑地各自過各自的,但是夫妻卻不行。婚姻意味着責任,意味着他們會被一直緊緊綁在一起,就算是成了怨侶,也分不開。
凌曉已經受夠了被丈夫冷對、眼睜睜看着他對別的女人寵愛溫柔的生活,完全不想再重蹈覆轍。她可以試着讓自己去相信愛、感受愛,但是婚姻的墳墓還是繞開來走比較好,畢竟一旦踏進去了,就只有被活埋的份兒。
“因爲,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她只能這樣說。
三爺輕輕頷首,他也能理解自己突如其來的求婚對女孩的衝擊有些大,畢竟她從某種程度上說還是個“孩子”,即使是一個人也能很好生活的她大概驕傲獨立到完全沒有考慮過要嫁人:“那麼,你什麼時候能準備好?”
見三爺並未生氣,凌曉稍稍鬆了口氣,原本停止的進餐也重新恢復了,以減少自己不自在的感覺:“我……也不知道……”
“你最好能儘快適應。”三爺冷靜地說道,“我並不想自己的孩子成爲私生子。”
凌曉筷子間的肉丸子瞬時間掉到了桌子上,然後滴溜溜沿着地板滾過了半個屋子,只不過凌曉完全沒有精力去關注自己有些冒失的失禮行爲,瞠目結舌地瞪大了眼睛:“什麼?!”
“孩子。”三爺溫言重複了一遍,“我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擔上私生子的名號,而且,就算是奉子成婚,也是有些受人詬病的,既然能避免,那就最好避免。”
凌曉默默放下筷子,覺得自己已經完全吃不下東西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孩子?!她一定是聽錯了!
“你也許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男人一旦開了葷,美食在前的況下想要控制住是很難的。”三爺柔和微笑着看着凌曉,看上去十分得謙謙君子,但是實際上吐出的話卻完全是兩個模樣,“況且,之前壓抑了這麼久,我也不想繼續壓抑下去,有些傷身。”
“所以……?”凌曉嚥了咽口水。
“所以,我大概會經常要你,這樣受孕的機會就會很高。”三爺輕笑了一下,一本正經地像是在討論什麼學術上的問題,“況且,我之前也檢查過你的身體,你很健康,育狀況也很好。”
凌曉已經完全不想去問他是什麼時候做的檢查,又是從何得出這個結論的了,因爲她整個腦袋都被“受孕機會很高”這六個字填得滿滿的,良久纔開始緩慢地恢復運轉的能力。
她上輩子沒有過孩子,雖然嫁給沈隨鈺後曾經很是渴盼過,但是這種渴望卻已然逐漸被生活消弭,更因爲身體上受過的傷害而完全磨滅,甚至,她都快忘了自己現在是個健康的女人,會生下孩子。
……孩子……凌曉的心裡涌動着惶恐,比起婚姻,她更加沒有準備好爲一個新生的生命負責。
一直注視着凌曉的三爺嘴角微微挑了一下,完全將她此時此刻的所思所想掌握在手中:“不要去想避孕藥,那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傷害,我不會允許的。”
凌曉一驚,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墮胎更是想都別想。”三爺加重了語氣,“不管那東西有多麼小,多麼不成型,終歸都是我的孩子。”
凌曉:“………”
“還有什麼其他要說的嗎?”三爺微微緩和了一下音調,顯得尤爲平易近人,就像是在商量着接下來出遊安排的老朋友,“比如一些合理建議。”
凌曉舔了舔嘴脣,僵硬地搖了搖頭:“沒有。”——起碼現在沒有,現在她幾乎完全沒有辦法思考!唯一能想起來的辦法已經被三爺乾脆利落地否決了。
三爺輕輕點了點頭:“所以,我希望你能儘快做好心理準備——在懷孕之前。”
凌曉……她覺得自己果然還是太天真了,將一切想的太過簡單。
現在,被逼婚似乎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倘若真的有了孩子,該怎麼辦。
已經努力嘗試過要bg肉的我很想要呵呵呵呵一下……qaq偶爾穿插一兩句還可以,長篇幅是絕對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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