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 進山,讓他選擇
";這是什麼?";聲音已經異常冰冷,雖然看懂了,但他不敢信。敬請記住我們的網址:匕匕奇小說Ыqι.com。 .
連翹吸口氣,難得誠實:";二寶的親子鑑定!";
馮厲行那一瞬間是什麼感覺呢?是喜?是怒?還是驚嚇過度?
百轉千回。他其實什麼情緒都沒有了,腦子裡空蕩蕩一片,嘴角那抹笑卻漸漸又勾起來,陰寒無比......
連翹知道自己是要完蛋了,每回他臉上出現這種笑的時候就是大難將至。
看來自己還是沒有挑對時機跟他坦白,可是這種事似乎怎麼挑時機都不對吧。
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後面更是錯上加錯,現在終於要來承擔後果。
";這就是你要給我的生日驚喜?";馮厲行抖了抖手裡那張單薄的紙。
連翹點頭:";還需要聽我跟你解釋麼?";
";解釋?";馮厲行依舊在笑,只是眼裡的光澤一點點褪掉,";我現在只需要你回答我,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二寶是我的孩子?";
連翹又重重吸了一口氣。既然要坦白。那就應該坦白到底。
";從一開始就知道。";
";所以你把我當傻子一樣耍了這麼久?看着我妒忌心痛爲難都無動於衷?甚至當初我要你去打掉這個孩子,你居然滿口答應?";
馮厲行越問越覺得心寒。
自己根本就是徹徹底底的大笑話,像白癡一樣被這個女人騙了這麼久,差點連命都給她了,可到頭來才發現她一直把自己當個傻瓜在騙。
馮厲行冷笑着往後退,將那張紙甩到連翹臉上。
連翹沒有躲,紙片刮過她的眉心。撩起一陣風,幾縷頭髮被掛到嘴脣上。
兩人就那樣相看幾秒,最後還是連翹先彎腰將那張紙撿起來,順手把頭髮從脣邊撥開,一字一句的問:";所以你不需要聽我解釋,對嗎?";
她這種時候還能做到如此冷靜,可她越冷靜,馮厲行越心寒。
";不需要,還解釋什麼?既然你有心瞞我,又何必事後虛情假意!";馮厲行心裡有他自己的委屈和難堪,他爲了接受這個孩子在心裡掙扎了無數次。
日日夜夜,這個女人應該都能看在眼裡,可她竟然心安理得地隱瞞,然後某一天突然扔給他一張輕飄飄的親子鑑定,告訴他這個孩子是他的骨肉,他差點逼她去打掉自己的骨肉!
當初她進婦產科辦理流產時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麼多日夜。她躺在自己身邊又是怎麼想的?
馮厲行看着眼前的連翹,突然覺得一下子陌生起來,感覺自己好像從未真正認識過她一樣。
那是由內心深處升起來的恐懼,就好像他已經把自己整顆心都掏給她了,而她卻連皮毛都沒有完全露出來,令人毛骨悚然的隱瞞和隔閡。【愛去】
他突然覺得自己失敗了,掏心掏肺也換不來她的任何。
這個女人到底還瞞了他多少事?
";陸連翹,先是安安,現在是二寶,你告訴我,到底還有什麼事我不知道?你乾脆一次性說出來,省得我一次次當傻瓜被你耍!";馮厲行的聲音越來越陰冷,可語調卻是平鋪直敘,那模樣看上去不是失望,而是深深的痛徹覺悟。
連翹心裡快要窒息了,她知道這回馮厲行是真的生氣。也知道自己這時候應該好好跟他解釋,可骨子裡的性格決定她不輕易去低頭哄人,所以她只是將那張鑑定書收好。
";應該沒有什麼事瞞着你了,這是最後一樁,但你這樣子估計也不需要我解釋了,只是很抱歉,讓你好好的生日弄得不開心!";連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
馮厲行恨得過去捏住她的手腕,以爲她會求饒,至少也應該服次軟,可連翹只是微微笑了一聲:";我都已經說過抱歉了,原本真的想給你一個驚喜,誰知道成了驚嚇!";語氣黯淡,表情卻絲毫沒有變樣。
馮厲行被她弄得一口氣頂在胸口,發不出來,咽不下去!
";陸連翹,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從前你一直都說我狠,可我怎麼狠得過你!";
她纔是那個最沒良心的東西!
馮厲行用勁一甩,連翹連人帶腕被他甩出去一段距離,後背撞在牀上,有些疼,但她還能受得住reads;。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我可以忍你一次,二次,三次,但抱歉,這次我估計忍不過去!";
馮厲行慘淡勾了勾脣角,重新拿了外套撞門離開臥室......
";先生,這麼晚了您還要出去?";走廊裡傳來蘭姨的聲音,隨後一陣腳步下樓聲,車燈很快亮起來掃過二樓臥室的玻璃,";轟-";地開出了園子。
";這次我估計忍不過去!";連翹回想他最後一句話和當時的表情,不由悶澀一笑。
一早就知道他們之間是錯的,中間努力想要扳直,可從根裡就不對了,後面怎麼努力都不會有好結果吧。
馮厲行那晚徹夜未歸,第二天早晨回去,寬敞的別墅裡悄無聲息,連下人都不知去了哪裡。
他想想還是去了二樓臥室,推開門,陽光照在地板上,牀幔輕舞,卻空無一人。
";嘩啦啦";聽到一聲細碎的聲音,轉身才見桌上用一個首飾盒子壓着幾張紙,窗口的風進來,紙的邊角便被吹得捲到了一起。
馮厲行走過去,掃了一眼最上面的那張,是連翹的字跡。
";我去臨桂山區了,王琦把楊鍾庭名下的一輛車和一套房賣了,折成支票讓我去送給宋微言的家屬。
這次去我應該會在山裡呆幾天,趁這機會你也可以考慮清楚我們以後的關係。
機票和離婚協議我都壓在下面了。
這次我把選擇權給你!";
往後翻,最上面赫然印着";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手一抖,兩張機票便從協議書裡面掉了出來。
機票的目的地是毛里求斯,日期是一個月以後。
馮厲行記得自己曾經許諾給連翹,如果他們結婚了,會再帶她去趟毛里求斯,現在他把機票和離婚協議同時擺在他面前,果然是把選擇權全部給了他reads;。
真正是沒心沒肺的東西!
馮厲行忍住心口沉鬱,拿過那個首飾盒,打開,裡面是那枚古董戒指......
馮厲行看到那張紙的時候,連翹已經上了去臨桂省城的飛機。
從未想過自己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去山裡,可是心裡竟然有幾分感激,至少在她最無助的時候還能有個地方可以讓她去。
當初馮厲行手術的時候她去了巴厘島,第一次面對恐懼的時候選擇逃避。
在肅穆的烏魯瓦圖寺跪了半天,那時候她許了什麼願?
她跟神明講,只要他可以好好醒過來,她什麼都依着他,什麼都可以給他,所以這次她還是選擇逃避,把選擇權交到他手裡。
他若還想在一起,她便回去做他的妻子。
他若簽了那份離婚協議,她便帶着兩個孩子去巴黎。
連翹到臨桂省城的時候差不多是中午時間,在機場附近隨便吃了一點東西便直奔火車站,依舊是破舊的綠皮火車,只是這次連翹的心境完全不一樣。
這次更安穩,更沉澱。
到臨桂鎮上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山裡的10月份已經有些冷,連翹從包裡掏出一件防風服穿上,輕車熟路地找到了上次住的那間旅館。
老闆娘依舊是千年不變地喜歡趴在櫃檯上睡覺,連翹去敲她的桌子。
";咚-";一聲,老闆娘的下巴磕在櫃檯上。
";哎喲姑娘你怎麼又來了?";大半夜見連翹風塵僕僕地站在面前,老闆娘覺得像見了鬼似的。
連翹微微一笑:";有事要進山,所以又來了。";
老闆娘這次沒有多問,依舊挺熱絡地給連翹開了房間,走的時候還特意問了一句:";你明天又要進山啊?";
";是,還有車上山去嗎?";
老闆娘想了想:";這季節山裡也不長蘑菇了,所以蹭車肯定是蹭不到了,要不我幫你聯繫一輛鎮上的車子吧,到時候你花點錢就行。";
這樣自然是最好,連翹謝了一聲,老闆娘便喜滋滋地下樓去了。
房間依舊潮溼簡陋,還帶着一點山裡的黴氣,只是這回連翹已經絲毫不介意了。
她簡單洗漱了一下躺到小牀上,掏出手機,裡面有一些未接電話和短信,只是沒有一條來自馮厲行。
他是沒有看到自己在臥室裡的留言嗎?還是看到了,只是沒有聯繫她?
連翹最後還是忍不住給家裡打了電話。
電話是薛阿姨接的,關切地詢問了一下她在山裡的情況,連翹一一回答了,又叮囑了一下兩個孩子的事,最後才問:";先生回去過嗎?";
";回來過,上午有人看見他的車是停在門口的,不過一會兒就走了。";
";好。";連翹就說了一個字,掛了電話。
第二天連翹一大早便起牀了,走到樓下去找老闆娘。
";車幫我聯繫好了嗎?";
老闆娘笑嘻嘻地將嘴朝門口弩了弩:";喏,人一大早就在這等着你了。";
連翹順着看過去,旅館門口的臺階上坐着一個人影,高高瘦瘦,穿着半舊的黑色毛衣。
那人看着有些面熟。
";全大哥?";
全子聽到連翹的聲音回頭,咧着嘴笑了笑,踩滅手裡的半支菸。
";怎麼是你?";
";旅館老闆娘說你要進山,剛好我這幾天在鎮上,反正也沒什麼事就送你去吧。";全子解釋,連翹自然高興,有熟人陪她進山還安全點reads;。
全子開的依舊是那輛白色麪包車,不過車身擦得很乾淨,裡頭椅套似乎也換過了,之前亂七八糟的工具也收了起來,車廂裡似乎還飄了一陣淡淡的香氣,不知是香水味兒還是清香劑。
連翹坐到副駕駛座上,看着面前擦得亮噌噌的玻璃,還不免調侃全子:";這回車子裡倒收拾得挺乾淨麼。";
全子有些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這季節很少進山,不需要走山路,所以就稍微弄得乾淨一點。";狀系女弟。
連翹看了他一眼,覺得這樣子的全子顯得有些靦腆,不由";噗嗤";一笑。
";你笑什麼?";全子被她笑得更侷促,胡亂撓了下頭髮變發動車子上路了。
十月份真是進山的好天氣,雖然已經有些冷,但空氣特別清新,特別是開到半山腰,可以看見一層厚厚的霧氣繞在山腰上,青山峰巒,稀薄的陽光穿過雲層照在霧氣上,霧氣不散,卻在上面裹了一層金色的光。
";真漂亮!";連翹感嘆。
全子笑了一聲:";這有啥漂亮的,窮山僻壤的,都不及你們城裡的燈來得好看。";經常在山裡跑的人是這樣的,山景看得太多早就不稀奇。
連翹卻撅着嘴嘟囔了一聲:";城裡的燈都是假的,照得人心裡發慌。";邊說邊將車窗搖了下來,任由窗外的涼風帶着溼氣吹進來,她便趴在窗口深呼吸,閉着眼睛,風將她的頭髮都吹亂了,她卻不在乎,甚至傻傻地將脖子上的絲巾解下來伸到窗外面......
頭髮隨着絲巾一起吹,連翹覺得自己的心都可以飛起來。
選這個時候躲到山裡太明智了,逃離那個環境和那個人,什麼都放下,什麼都不去想。
全子開着車,覺得這次的連翹不一樣。
";你這回進山來做什麼?又是送骨灰盒?";他分明是開玩笑的,連翹";撲哧";又是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哪來那麼多骨灰,這次就去送個東西。";
全子這次直接將車停在了村口。
";我就不下去了,在車裡等你。";
";好,我很快的,去去就來。";連翹拿了包下車,熟門熟路地找到宋微言家,沒想到宋微言家的改變這麼大,原本破舊的小平房已經翻新過了,旁邊宋微言哥哥的房子已經往上又砌了一層,外面貼着閃亮的白色瓷磚,門口還澆了一大片水泥廠。
這無疑是村子裡的豪宅了,相對於旁邊的破落矮屋顯得格外突兀。
連翹看到這樣的場景不知該作何感想。
欣慰或者心酸嗎?
若宋微言在天上有知,她又會怎麼想?
不過這回宋老爹對連翹的態度完全不一樣了,上次是愛理不理,這回卻是熱忱相待,等連翹說明來意,把那張支票拿出來,整個宋家的態度更是熱絡到極致,就連上回連翹沒見到的宋微言大哥也被他老爹喊回來了,拿着那張支票抖得厲害,不知是高興還是激動。
旁邊站的胖胖的婦女應該是宋微言的嫂子,手裡抱着一個大概才幾個月大的孩子,熱忱地給連翹倒水搬椅子,使勁盯着連翹看,一個勁地誇連翹心善又漂亮。
連翹笑着不大接話,感覺有些東西全部變味了。
宋家卻越發熱絡,一大家子要留連翹吃頓飯再走,她自然拒絕,只肯坐一會兒,喝了半碗水,稍稍詢問了一下宋家的情況便起身告別。
走的時候她又往後看了一眼,那棟兩層小樓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全子見到連翹走過來便爲她開了車門,上車後她沒有說話,臉色不大好看。
全子看出她似乎有心事,也不多問。
";現在下山?";
連翹想了想:";能不能再帶我去個地方?";
這是連翹第二次來宋微言的墳前,或許也是最後一次reads;。
當初骨灰是連翹找人埋的,當時沒有立碑,臨走時叫宋老爹給她豎一塊,好在碑是豎了,可卻不是什麼好碑,碑上也就寥寥刻了宋微言的名字,再無其他。
";上回你來送的骨灰就是她?";全子跟在連翹背後問了一句。
連翹點頭,蹲在墳前。
墳上已經長了許多雜草,她開始一點點拔,全子要幫忙,被她制止。
";我來吧,我也只能爲她做這一點事了。";
她心有愧疚,所以心上的包袱一直去不掉。
全子見她心事重重,也不再跟着,自覺地退到一邊去。
連翹拔完草站在墓碑前面,笑了笑,看着碑上";宋微言";三個字,鮮紅得有些刺眼睛。
";微言,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了,剛纔去了你家,家裡情況都很好,你媽已經能夠下牀了,妹妹還在鎮上念初中,你爸答應會讓她一直讀下去,若她有本事以後就讓她讀城裡的大學。你弟弟還是很調皮,長高了許多,不過我覺得他比上次我見他時胖了一點,還有你嫂子好像又生了個兒子,挺壯實的,你哥高興壞了......";
這些都是好話,連翹自個兒說得高興,可宋微言根本聽不見,只有山風吹在墓碑上,旁邊的雜草吹得左右搖倒。
太陽快要下山了。
連翹吞一口氣,走到墓碑前面,蹲下來,像是跟她講個秘密一樣。
";......還有,楊鍾庭死了,死在警方槍下,身重六彈,當場嚥氣......";
離開墳地的時候全子走在連翹後面,她一路都沒有講話,他也不敢說話,直到快走到車前,她纔回頭,見全子嘴裡叼着煙,她突然走回去。
";還有嗎?";
";什麼?";
";煙,能否給我一支?";
全子大概是實在想不到連翹這模樣的姑娘也會抽菸,愣愣地杵在那裡:";這玩意兒你抽不了。";
";我什麼抽不了!";她苦澀一笑,當年她還抽大麻呢。
全子見她堅持,只能逃了煙盒出來,那煙連翹不認識,也不管了,抽了一根出來銜嘴裡,又問全子討了打火機。
可惜山上的風太大,一次性打火機沒有防風功能,連翹點了幾次也沒有點着,全子只能抽了打火機替她點火,手掌擋着風,她再湊過來把煙點上,吸一口,白氣吹出來,隨風散了,連翹卻忍不住嗆了幾聲,但她抽菸的姿勢很漂亮,一看就知道抽慣了。
";我這煙太劣了,不適合女孩子。";全子又撓了撓後腦勺。
連翹卻覺得過癮:";沒有,挺好,夠烈...";
她現在需要所有烈的東西,不然心都全死了。
兩人就並排坐在車子前面,沒有交流,慢慢地抽完一根菸。
下山的路上連翹便睡着了,全子將自己的毛衣脫下來蓋到她身上,故意放慢車速,覺得時間太短。
到旅館門口已經很晚,連翹醒過來的時候眼睛都是紅的,卻不好意思地看着全子:";抱歉,耽誤了你一天時間,多少錢?我把錢給你。";
全子不說話。
連翹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哎呀別不好意思,多少錢?你要不說我就隨便給啦!";她也不管了,自己從錢包了討了好幾張紅色的紙幣出來,塞給全子,全子也沒點,也沒拒絕,就那樣隨手胡亂塞進了口袋。
看着她,突然問:";你明天是不是就走了?";
";沒有,這次要在鎮上住幾天。";
連翹回到房間才發現身上還披着全子的毛衣,真過意不去,上回也是披着他的羽絨服回來的。
連翹苦笑一聲,從包裡掏出手機,白天在山裡沒有信號,所以沒電話也正常,連翹安慰自己,將手機放到枕邊睡覺,睡不着,眼睛一直盯着手機屏幕看,可一直沒有亮起來。
她還是心有期盼,無論如何,他至少應該給自己一個答案。
可惜連翹在小旅館住了一星期天,馮厲行那邊依舊沒有任何迴應。
她試着打電話回去,家裡傭人說先生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回去過,她用手機上網,馮厲行的近況一目瞭然。
他很忙,出差,出席活動,逢場作戲,像以前一樣親暱地摟着藝人模特站在媒體面前,還是習慣性地穿白色襯衣,笑得還是那麼好看,彷彿什麼都沒有變,變的只是她自己而已。
可這樣就已經夠了,她依稀已經知道了他的答案。
一週後黃律師打來的電話:";餘小姐,馮先生說您起草的離婚協議有問題,裡面幾項條款他有異意,所以他希望當面跟您談。";
這便是他的選擇和答案。
";好,那我後天回去,到時候跟您聯繫。";連翹掛了電話,捏着手機靠在牀上。
山裡的秋夜靜得空涼,偶爾能聽到幾聲犬吠聲。
她靠在牀頭坐了一夜,無數次想撥通馮厲行的號碼,最終還是放棄。
在小鎮上買的煙都抽完了,好在包裡還有幾顆沒吃完的糖,連翹一顆顆剝開放進嘴裡。
千幸萬苦,他們最終還是不能在一起......
媽蛋,急死你們,快把鑽給我,下午我就輕輕虐狠狠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