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舜臣到底是死是活,曹植並不在意,可是眼下李舜臣對他們的大業可是至關重要,憑藉着之前的抗倭功勞,李舜臣在朝鮮軍方那絕對是實權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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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李舜臣要是當真被整倒了,到時候,誰來支持臨海君奪位,臨海君不能上位的話,他們這些人的努力豈不是全都白費了。
可李舜臣卻偏偏是個犟種,曹植派去的人勸他暫時隱退,避一避風浪,他卻全然不在意,還對來人說道:“倭寇盤踞釜山,名護屋豐臣秀吉仍然虎視眈眈,這場戰爭並沒有結束,我以國家利益爲重,縱然粉身亦再所不辭。”
李舜臣不肯隱退,更是給了李滉一黨把柄,醞釀着對李舜臣發起新一輪的攻勢。
雖然請求萬曆皇帝冊立光海君爲朝鮮世子的奏摺被留中,可是如果能除掉李舜臣的話,無異於徹底斷絕了臨海君上位的可能,因此李滉一黨的人對此事格外熱心。
“知道殿下最忌憚帶兵之人哪點嗎?”
“當然是抗旨不遵。”
李滉冷笑道:“你們發現沒有,李舜臣的每一場戰鬥都是按自己的意思去打,沒人能夠左右他,這是他最致命的弱點,一個人功高震主原本就是天大的罪過了,可如果這個人再居功自傲的話,那可就是十惡不赦了!”
李滉一黨密謀要攻擊李舜臣,曹植一黨自然不能視而不見,可是李舜臣不配合,最終被李昖傳旨下了大獄,曹植等人也是無可奈何,最後只能求到了曹大用的身上。
曹大用也沒想到曹植會親自過府拜訪,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曹大人來了,真是稀客啊。”
曹大用雖然是個太監,可是曹植在他的面前還是不覺矮了三分,誰讓人家是萬曆皇帝身邊過來的,忙賠笑道:“下官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公公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下官爲何事而來。”
曹大用點了點頭,道:“要說這漢城最近發生的最大事情,當然是李舜臣下獄了。”
曹植忙道:“曹公公所言不差,下官此來就是希望公公能夠出面,無論如何也要保李大人一命啊。”
曹大用輕抿了一口茶水,笑道:“曹大人也太瞧得起咱家了,那李舜臣抗旨不遵,貴國的國王殿下盛怒,咱家又有什麼辦法啊。”
曹植見曹大用不肯相助,登時有些急了,忙道:“曹公公!李大人是被人陷害的,他功高震主,所以許多人一心要致他於死地。”
曹大用笑了笑道:“曹大人有沒有聽說過,功高未必震主,李舜臣被下獄,難道他一點兒責任都沒有嗎?多方情報都顯示倭寇的運輸船正往釜山運糧,怎麼就不能出動戰艦攔截一下,作爲一個統帥,最重要的就是遵循旨意,李舜臣難道就沒有擅殺不服從指揮的將士?不要事事都按自己的想法來做,因爲自己的想法未必都是對的。”
曹大用的言辭,曹植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得道:“李大人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正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曹大用聞言,不禁失笑,道:“曹大人!這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也是隨便就能做出來的,但凡是做了的,要麼就是登基稱王,要麼就是不得善終,國王殿下這麼做,也自然有殿下的道理。一個扭轉乾坤的人物,爲什麼會被下獄,可見殿下對之恨之入骨,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仇恨?那就說明這種仇恨不是一天兩天了,既然不是一天兩天,那就表明責任在李舜臣,曹大人也是個通透的,這其中的道理難道還要咱家這個廢人來提醒不成!?”
曹植聞言,不禁有些絕望,道:“如此說來,公公是不願意幫這個忙了?”
曹大用微微閉上了雙眼,道:“唉!這件事~~~~~~難啊!咱家是幫不了了,不過咱家倒是可以給你推薦一個人,或許他能幫得上忙!”
曹植一聽還有希望保住李舜臣,忙道:“還請曹公公指教!”
曹大用眼中精光一閃,道:“遼東經略顧養謙。”
一個月後,散朝之後,衆位大臣走了出來,李滉一黨的朝臣顯得垂頭喪氣。
“真是沒想到曹植那賊子竟然說動了遼東經略顧養謙。”
“那李舜臣倒是好命,這樣居然都能不死!”
“不死又如何,還不是被罷了官!”
“你懂的什麼,慶父不死,魯難未己,我們可不能掉以輕心。”
“他已被罷官充軍,還有什麼好怕的。”
“他一定會東山再起,不信走着瞧。”
“現在李舜臣已經不重要了,光海君冊立一事無功而返,李舜臣被貶,你們來說說誰是贏家?”
“唉!兩敗俱傷啊。”
“這些事情就是你死我活,很多時候由不得人。”
隨着李舜臣被罷,李舜臣手下數十人遭到株連,或罷官、或下獄、或死亡,可以說朝鮮軍方唯一能打仗的人,經過這麼一番波折,已經損失殆盡了。
朝鮮這邊,吃飽了撐的沒事兒乾的一幫所謂的社會精英分子發動的黨爭,讓李舜臣遭了無妄之災,平白的被罷官去職,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豐臣秀吉的耳中。
豐臣秀吉雖然沉迷於福壽膏,可是有的時候一個人的野心就好像慣性一樣,想要讓他徹底熄了這個心思,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李舜臣被整倒了,這對豐臣秀吉來說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他始終都認爲之前之所以侵朝失敗,全都是因爲水軍被李舜臣擊敗所導致的,如今李舜臣不在了,水路上沒有了阻礙,再加上他用福壽膏訓練出來的五千天兵天將,再度大舉討伐朝鮮,肯定是事半功倍。
豐臣秀吉之所以遲遲不見動靜,那是因爲他的心裡還有一樁心事未能瞭解,這件事不解決了的話,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開手腳,再展他的宏圖大志。
這一日原本一直都在伏見城的豐臣秀吉,突然回到了京都,一到京都就傳見了他的養子豐臣秀次。
豐臣秀次永祿十一年出生在尾張一個小村子裡,和其他戰國武將相比,豐臣秀次的家世連編造的機會都沒有,父親彌助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農民,也很知足於田耕,如果不是奇妙的機緣,這一家子會像其他人微言輕的平民一樣浮萍般默默度過亂世。
但是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奇妙,豐臣秀次的母親智有一個同胞的弟弟,雖然同樣是鐵桿老農出身,但那個叫藤吉郎的人擁有特別的才能和野心,投入了尾張守護織田信長旗下。
豐臣秀次出生的時候,他的舅舅藤吉郎正跟隨着織田信長走在天下布武之路上,元龜二年,佐和山城落城,淺井家困守小谷城。藤吉郎受命調略淺井外樣城主宮部繼潤。織田和淺井實力差距明顯,加上藤吉郎痛陳利害,宮部繼潤很快下決心投誠。
年幼的豐臣秀次也初次登上了歷史的舞臺,被舅舅藤吉郎送到宮部家做了養子,兩年後,淺井家滅亡,藤吉郎改名羽柴秀吉,受封北近江三郡。
不久,畿內名門三好家降伏,希望爲自己窮親戚粉飾出身的羽柴秀吉再使豐臣秀次做三好康長的養子,叫做三好信吉。三好康長在茶道、連歌上頗有修養,漸漸懂事的孫七郎耳濡目染,也開始對文化養成了興趣。
本能寺事變之後,羽柴秀吉漸躍上權力頂峰。是年十月,豐臣秀次和養父三好康長一同參加紀伊根來征伐,邁出了作爲武士的第一步。
次年初,參陣北伊勢瀧川一益攻略,攻陷瀧川義太夫籠城的峰城。四月,羽柴秀吉和死對頭柴田勝家最後清算,賤嶽合戰暴發。前田利家、金森長近的臨陣退出和佐久間盛政的莽撞,終致柴田軍慘敗,柴田勝家隨後自焚身亡。此戰中最出風頭的莫過於秀吉身邊的七本槍,豐臣秀次雖無顯赫戰績,倒也立下軍功,戰後敘功獲封河內北山二萬石。
織田家宿將或死或降,已經改名豐臣秀吉的猴子實際上已攫取了織田信長的權力。不甘心的德川家康藉機聯合織田信雄,反抗豐臣秀吉。
天正十二年,兩軍在尾張小牧山地方佈陣對峙,戰勢膠着。四月,池田恆興獻策偷襲三河岡崎德川本城,豐臣秀吉猶豫再三還是批准了。爲求一擊命中,豐臣秀吉挑選名將池田恆興父子、森長可、堀秀政爲別動隊前三隊,並命豐臣秀次爲總大將,希冀可以爲豐臣秀次建功。
別動隊漸次出發,卻不想德川方很快獲知了此消息,並迅速作出部署反偷襲。豐臣軍前隊池田恆興和森長可經過巖崎城,被守城軍激怒,發動攻城。不料彈丸小城確是異常的頑強,其後的堀秀政和豐臣秀次停留在白山林小憩早餐。
趁此間隙,反擊的德川追上豐臣秀次,並發動奇襲,大須賀康高、榊原康政、水野忠重等分從兩側進攻,突如其來的戰鬥使豐臣秀次頓時陷入慌亂中。
十六歲的豐臣秀次雖有幾次戰場經歷,但應付這等突發事件不免手足無措,最終白山林之戰以失敗告終。
其後,聽到槍聲的堀秀政佈置得當,順利脫離,池田父子和森長可則在佛根之戰中被殺,狼狽逃回的豐臣秀次受到豐臣秀吉的嚴厲叱責。
其實對一個不足十七歲的少年統帥,倘能鎮定自若的擋住久經沙場的德川軍偷襲,當算是屈指可數的奇才了,可惜豐臣秀次並不是。
但就此以白癡論未免太過貶損,畢竟豐臣秀次缺少戰場經驗,特別是劣勢下的考驗。
雖然長久手豐臣軍戰敗,但整體上並不落下風。不久,豐臣秀吉就利用外交手腕迫使織田信雄單獨簽署和書,無奈下德川家康只得妥協稱臣。
東海道平定後,豐臣秀吉轉手對付素來敵對的四國長宗我部家。天正十三年,豐臣秀次跟隨豐臣秀吉平定紀伊根來、雜賀衆,豐臣秀吉以弟豐臣秀長爲總大將,豐臣秀次爲副將,黑田官兵衛、蜂須賀政勝爲軍監攻入四國。
豐臣秀次軍三萬人由播磨明石渡海,於淡路島北端巖屋登陸,並在福良和從淡路洲本上岸的豐臣秀長軍合流。自知不敵的長宗我部勢紛紛籠城,但仍難以抵擋。
豐臣秀長隨即將本陣三分,自領軍往一宮城,豐臣秀次則以黑田官兵衛爲參謀圍攻巖倉城。巖倉城是阿波第一要害,守將長宗我部掃部助決意死守。僵持下黑田官兵衛獻策,搭造了一個比城中櫓更高的井樓,偷偷運大炮置於其上,每天三次向城中猛轟。
城中兵將雖勇,屢屢被摧殘神經漸失戰意,最終放棄守城退回土佐。後來經由一宮城主谷忠澄斡旋,和議正式達成,長宗我部家只保留土佐一國,四國平定。
豐臣秀次此戰的表現令豐臣秀吉頗爲滿意,獲封近江四十三萬石,改姓豐臣。
志得意滿的豐臣秀吉已是號令天下,但關白也有自己的煩惱,對豐臣秀吉來說,最頭疼的莫過於繼承人問題。好色的豐臣秀吉遲遲沒有親子,天正十七年側室澱姬生下鶴鬆,卻不幸在三歲夭折。
權衡再三,天正十九年,豐臣秀吉收豐臣秀次爲養子,,十二月將關白讓與豐臣秀次,豐臣秀次同時被日本朝廷授予正二位內大臣,此舉明確宣告了豐臣秀次是豐臣政權的繼承人。
特別是大納言豐臣秀長重病後,豐臣秀次更儼然是豐臣家權力中樞的核心,但一下成爲關白,站於世俗頂峰,豐臣秀次仍不免惶恐。
畢竟雖一樣是平民出身,但和光芒四射的舅舅相比,豐臣秀次暗淡了許多。爲走出豐臣秀吉的影子,豐臣秀次頗爲努力。
豐臣秀吉發動第一次侵朝戰爭中,豐臣秀次坐鎮京都留守,針對前線兵糧補充,設立了次飛腳制度等通信網,可見苦心。
其時豐臣秀吉被稱爲太閣,仍實際掌握着日本的權力,雖然政出兩家,關白和太閣難免有不合拍處,尚還相安無事,直到文祿二年,太閣親子秀賴出生,兩邊關係微妙的緊繃起來。
對於老年得子的豐臣秀吉,這是意外的恩賜,格外的寶貝秀賴。父親希望將自己畢生的心血交給一脈相傳的嫡子是人之常情,那麼先前的繼承人豐臣秀次的存在就是一個顯眼的障礙了。而對豐臣秀次來說,無庸置疑,秀賴的出生也把自己推到一個進退維谷的尷尬境地。兩邊既都有了心結,齟齬和猜忌迅速滋生。
豐臣秀次顯然沒想到他這次來,結局將會如何,依樣對着豐臣秀吉大禮參拜,父子兩個對面而坐。
“父親大人回來有什麼事情嗎?”
豐臣秀吉現在看豐臣秀次是怎麼都不順眼,微眯着眼睛道:“難道沒有事情,我就不能回來嗎?”
豐臣秀次察覺到了豐臣秀吉的不滿,尷尬的一笑,連忙轉換了話題,道:“父親身體這一向可好?”
豐臣秀吉搖了搖頭,眼睛就好像狼一樣盯着豐臣秀次,道:“不好,很不好,頭暈、耳鳴、盜汗,每天都是到後半夜才睡着,卻又早醒。”
豐臣秀次忙問道:“父親可曾吃藥?”
“吃了,吃了,可是沒有用,因爲根在這裡。”豐臣秀吉說着,伸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心口處。
豐臣秀次似乎已經預感到了什麼,道:“哦?父親胸口不舒服麼?”
豐臣秀吉擺了擺手,說道:“是因爲你的弟弟。”
“秀賴,秀賴怎麼了?”豐臣秀次追問道。
豐臣秀吉嘆了口氣道:“你弟弟尚且年幼,如果我百年之後,恐怕他無人照顧。”
豐臣秀次聞言,覺得這事一個可以彌補他們父子之間感情的好機會,忙道:“我可以照顧啊,父親大人完全不用擔心。”
豐臣秀吉的臉色微變,道:“光你照顧可不行啊!他連一塊自己的封地都沒有。”
豐臣秀次笑道:“哈哈!這還不容易,我做主把關西最肥沃的土地封給他。”
豐臣秀次突然的大笑,豐臣秀吉看在眼裡,陰冷的表情使氣氛驟冷,豐臣秀次察覺到,表情慢慢的凝結了。
良久,豐臣秀吉才冷笑着說道:“封了一塊地,他豈不是跟其他諸路大名一樣難保自身。”
氣氛瞬間凝固,父子倆之間都不再說話。
豐臣秀吉當天就回了伏見城,回到伏見城後,開始指派石田三成查豐臣秀次不法事件,石田三成倒也盡心盡力,此前因爲在對朝鮮攻伐戰中武將派敘功不公平,他已經得罪了很多人,他唯一的靠山就是豐臣秀吉,自然是豐臣秀吉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立刻派出了大批官吏前往京都查豐臣秀次及擁護豐臣秀次諸大名的不法事件,與此同時,大批擁護豐臣秀次的大名紛紛上書指責豐臣秀吉廢長立幼。
豐臣秀次手下親信大臣也都忙碌了起來,寵臣熊谷亮直之對豐臣秀次說道:“石田三成正在查殿下納妾、殺人的事情,現在是劍在弦上不得不發,要麼殿下殺了太閣,掌握大權,要麼殿下束手就擒,等待殺戮。”
豐臣秀次到底是個沒出息的,猶疑道:“我將關白之位傳給秀賴如何?”
熊谷亮直之聞言急道:“殿下好糊塗啊!即使你把關白之位讓出來,太閣一樣要殺你,因爲你曾經是關白,你對日後繼位秀賴的威脅還在,你沒有第三條路可走。現在伏見兵力空虛,我建議殿下立刻發兵攻打伏見,太閣一定會退守大阪,然後在伏見至大阪的路上埋下伏兵,太閣人馬一到便可出手斬殺,如此天下便可傳檄而定。”
豐臣秀次連忙擺手道:“不可,不可,事情還沒有到那一地步,我去見見陛下,讓他主持公道。”
豐臣秀次還在幻想着可以以一種更加和平的方式解決這件事情,但是豐臣秀吉的刀卻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這隻老猴子迫不及待的要爲他的親生兒子,清楚所有不穩定因素了。
伏見城中!
“查的怎麼樣?”豐臣秀吉向石田三成問道。
石田三成回稟道:“關白的軍隊正在整兵訓練,關白身着甲冑巡視三軍,聽人說關白前天送了一萬匹絲綢給陛下。”
豐臣秀吉聞言登時大怒:“一萬匹絲綢,他想幹什麼?想造反嗎?”
石田三成連忙進讒言道:“現在外面紛紛謠傳關白要攻打伏見,沿途的一些老百姓都跑了。”
豐臣秀吉聞言,頓時怒不可遏,道:“豈有此理,這個畜生到底要幹什麼?你帶幾個人去問問他。”
面對石田三成等人的質問,豐臣秀次自然矢口否認造反一事。
可是這件事也不能一直這麼拖下去,豐臣秀次最終還是決定去伏見城想豐臣秀吉表明心跡,結果走在半路上就遇見了伏見城的使者,帶來的豐臣秀吉的命令居然是讓他落髮後去高野山。
豐臣秀次終於如夢方醒,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只能剃完頭髮住在了高野山的青宿寺內,每日與僧侶西堂下棋。
這日兩人正下棋中,突然從門外來了一羣人,站在豐臣秀次周圍,豐臣秀次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要結束了,也不驚慌,仍在怡然自得下棋,一棋終了,豐臣秀次擡頭一望,福島正則正看着他。
“知道了!”
豐臣秀次切腹死後,頭顱被砍了下來,其他隨從和僧人西堂也在青宿寺被賜死。
此後豐臣秀次妻妾子女共三十九人,身着白色孝服被人從家裡裝上車運向京都郊外的三條河,三條河的河灘上,豐臣秀次的頭顱擺在那裡,周圍挖了一個大坑,最終三十九人的屍首連同豐臣秀次的頭顱都被埋在那個大坑裡。
豐臣秀吉廢長立幼後,豐臣家族內部起了微妙的變化,一些忠於豐臣秀吉的家臣開始對其不滿,一些忠於豐臣秀次的大名紛紛倒向德川家康,豐臣秀次的死對豐臣秀吉的精神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很快他的身體開始每況愈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