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期盼着什麼,就是這種期盼,一直阻礙着我。
將袁長文這個角色當作是我,纔會出現期盼。
每天就像在地獄中爬行,無盡的炙熱灼燒着我,卻又不願意回到曾經。
那虛假的甘甜在向我招手,而我竟然只能感受到噁心。
火焰的燃燒讓我很是難受,卻又很是安心。
自己是怎麼陷入這種地步的?
不想繼續思考,那些毫無用處的狗屎,只是一廂情願的相信。
“我不知道”,明明是很好的狀態,偏偏被扭曲設定爲悲哀甚至是罪過。
評判的標準本身就是扯淡,還有什麼資格在那裡高高在上吶。
法官都被拖入法庭,誰來判案?
而法官自身的說辭,誰會相信?
死亡吧,只有死亡能結束這一切。
不管是虛假還是斬殺,都會結束。
就是等死,沒有什麼好遮蓋的,也沒有什麼好掩飾的。
我不需要糾正說辭,以表示自己並非一個惡人。
所有的憎恨都可以向我襲來,所有的指責都可以出現。
我不需要滿足什麼人,也不需要讓別人相信我,更不需要討好什麼人。
畫面元素而已,想要呈現什麼不可以?
那種“我不做怎麼可能發生”的想法,正在消散。
情緒還在拉扯,彷彿在嘲笑我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相信,是弱智還是bái chī吶。
可惜,這僅僅是情緒的拉扯,我早就看穿虛假的手段。
只是面對情緒,自己很容易陷入角色之中。
我就是罪惡的,就是白眼狼,就是世界所有xié è的集合體。
殺掉老媽,殺掉妻兒,殺掉所有的美好。
不必繼續豐滿角色,也不必說什麼安撫的話語,就是殺掉以及薈萃這一切。
我不孝順老媽,沒有其他解釋和說辭,也不需要去讓角色顯得不那麼xié è,不需要。
就是對妻兒沒有任何責任,那種有了家庭就必須負責的想法必須死掉。
可以見異思遷,可以隨意拋棄家庭,可以丟棄妻兒不顧自己去享受。
不存在什麼後果,那只是腦子裡扭曲的自編自導。
寫一個故事來宣揚某個觀點,然後這個故事或者這個觀點就被當作真實對待,簡直是荒謬呀。
磨刀不誤砍柴工,真的嗎?
堅持就是勝利,真的嗎?
做人要堅強,真的嗎?
妻兒必須死掉,想來想去,自己不敢不負責任的原因,僅僅是害怕別人也如此玩弄自己。
擔心自己的付出沒有收穫,擔心自己只是爲別人做嫁衣,於是才強調責任。
另一方面,自己也會擔心找不到更好的,於是產生後悔之類的情緒。
這些種種,都只是恐懼而已。
多麼明顯的情緒拉扯,如果僅僅是理智存在,這些話語早就被反駁。
無法確定就會有無法確定的態度,而不是此刻這樣,被情緒拉扯直接將無法確定當作真實。
爲什麼不能做惡事?
爲什麼必須做好事?
就是恐懼,我只是恐懼的產物,只是情緒化的怪物罷了。
這不是個人喜好,完全是被情緒拉扯,儘管只是懷柔政策但依舊是情緒化的怪物。
都不真實,我並沒有像對待個人喜好一樣去對待腦子裡的扭曲,而是將其當作真理在進行評判和使用。
並非我在選擇什麼個人喜好,完全是“被選擇”,恐懼早就設定好了內容,我只是被動接受。
爲了不讓我認爲自己是被動接受,用了一些伎倆讓我以爲這些是自己的選擇,甚至,讓我爲了這些虛假而去辯護。
我從來都不知道觸摸桌子是怎樣的感覺,只是一直都是呈現這樣的觸感,於是我就認定這種觸感代表真實,手摸桌子就是這種感覺。
想想都覺得好笑。
有些時候,決定沒有經過腦子,反而會被認定爲魯莽。
沒有經過腦子裡的扭曲權衡,這種行爲被認定爲魯莽認定爲衝動,很大程度上,是因爲後悔。
而後悔,則是腦子裡扭曲的自編自導。
倘若一直都不用腦子,那麼所謂的後悔也不會出現。
就算身處不好的狀態,也不會再次使用腦子裡的扭曲來權衡來判斷。
這種狀態很是詭異,也會顯得非常愚蠢。
彷彿,一些簡單到令人髮指的不好,我竟然看不見。
明明進監獄就是不好,明明受傷就是不好,明明乞討就是不好,但我卻非要說“我不知道”。
這就是腦子裡的扭曲所不能理解的,也是情緒拉扯不願意出現的狀態。
扭曲構成了我,一個個念頭,一個個想法,不斷用“我是怎樣的人”來憑空捏造一個角色。
毀掉扭曲,就是毀掉角色,就是zì shā。
這會讓生活變得艱難,或者說,這會讓我脫離正常的生活狀態。
不過,我本來就不想要所謂的正常生活,那只是人數衆多的瘋狂罷了。
誰在判定正常與否?
我不需要關注這些,也不需要解釋什麼說服什麼,都只是我這個人而已。
想要別人的贊同,理由是什麼?
表示自己沒錯嗎?
還是需要有人給自己加油鼓勁?
都是鬼扯。
我現在的狀態很不好,內心的吞噬逐漸加強,bào zhà感似乎一直縈繞在那裡。
可是,這種狀態我又不忍拒絕,有什麼好拒絕的呢?
回到曾經的狀態,那纔是恐怖。
腦子裡的扭曲肆意擺佈我,整個人似乎從來就沒有擺脫過扭曲的拉扯,猶如瘋狂的陀螺。
那種想要在別人心中留下什麼的想法,本身就只是“我認爲”而已。
似乎,我斬殺完成之後,就可以在別人面前炫耀,就可以說服全世界,就可以了不起。
狗屎。
別人只是npc而已,就算我說服別人,我也根本不知道別人是否真的被我說服。
還是,僅僅按照程序,說了那麼話語或者我的某些話語觸發了程序,導致別人對我的認可。
畫面元素的呈現,都是情緒的拉扯。
妻兒必須死,我沒有任何理由繼續抓住妻兒。
老媽也是如此,這些都僅僅是豐滿角色。
而我對袁長文這個角色,毫無興趣可言。
怎樣的人,是否有魅力,是否善良,是否有責任感,是否風趣,是否可以支撐家庭,是否可以讓別人安心,是否可以保護心中重要的人……
都去死吧。
讓憤怒的火焰燒掉所有,我不在乎會怎樣,本來就是爲了毀掉人生以及摧毀這個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