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元素的呈現就是我能夠意識到的全部,或者說,這個我也只是畫面元素的呈現。
這應該就是我能確認的終極頂點,那些內容就是全部,跟具體內容並無關係。我覺察到這有棵樹,並不代表這裡真的有棵樹,但是覺察到有棵樹已經發生,已經是我意識到的內容。
那麼,不管是否真的有棵樹,這棵樹已經被我覺察。或者說,這棵樹已經呈現,這就是我意識到的內容。
僅僅是“我認爲”,但是所有的都是“我認爲”,沒有什麼可以超出“我認爲”。在這裡停下,似乎非常合理,但是依舊只是角色只是虛假。
那份覺察跟角色無關,意識也跟意識到的內容無關。而在意識到的內容裡面,根本沒有意識,畫面元素中同樣不存在那份覺察。
更遠,我還沒有完成。不管是我找不到前進的路,還是我不願意前進,又或者沒有必要繼續前進,都只是一種安撫。
沒有完成,對吧,還有什麼好說的吶。
角色相信友情,跟角色不相信友情,並無任何區別。角色被腦子裡的扭曲拉扯,角色總會受到腦子裡的扭曲影響。也許,有一個扭曲叫做不要相信腦子裡的扭曲。
斬殺並不等於通往真實,這一點必須時刻牢記,否則自己又種下另一個自我定義。角色怎樣都跟真實無關,或者說,根本沒有修到真實這種說法。
就像,根本沒有我從a點走到b點這種說法。我只能說自己記得剛纔在a點,記得剛纔行走過,此刻覺察到自己在b點。
就算畫面元素呈現角色瞭解關於真實的一切,呈現角色知曉自身的虛假,呈現角色能夠感受到真實的存在,又如何?依舊是角色依舊是虛假,並沒有什麼本質區別。
真實在那裡,虛假在這裡,兩者根本毫無瓜葛。至於角色能否知曉,完全取決於畫面元素的呈現,跟現在的思維毫無關係。
意識一直都在,那份覺察一直都在,並且根本不存在一個我選擇關注畫面元素還是那份覺察。漫畫角色知道自己是一個漫畫角色,但依舊沒有自由意志,依舊在漫畫中,依舊能看見的只是畫面元素。
甚至,漫畫角色之所以知道自己是一個角色,也僅僅是畫面元素如此呈現罷了。
是否醒來根本不是我控制的,也許,完全有可能一個人根本不需要斬殺,根本不需要修行,莫名其妙就醒了。對吧,有什麼不可能吶。
我斬殺是爲了觸碰真實,而很早之前就確定,我根本無法確定斬殺是否可以觸碰真實。這算什麼鬼?
根本無法確定,所謂的真實醒來究竟是個什麼玩意。
袁長文完全茫然了,但自己還沒有完成,沒有任何理由坐下來休息。整個畫面元素都是虛假,我能夠意識到的,包括我自己,都只是畫面元素的呈現。
跟真實沒有半分錢關係,或者說,這個世界沒有半分錢的真實。
那麼整個畫面元素都可以拋棄,而根本又無法拋棄。我怎麼可能拋棄已經呈現的畫面元素呢?還是說,不需要拋棄,只是不被畫面元素拉扯就行?
見山不是山?
我認爲親情不能丟棄,然後緊接着認爲這只是虛假,整個畫面元素都是虛假,這種認爲本身也是虛假。那麼,我還能抓住親情嗎?腦子裡的扭曲還能掌控我嗎?
抓住扭曲本身就是虛假,或者說,情緒牢牢束縛住的玩意,整個狀態本身就不真實。我在內容的層面上爭辯,也許是個好方法也許不是,但可以清楚看見自己是如何將虛假當作真實,而且情緒又是如何牢牢抓住自我定義不放手。
如果一開始就認爲全部是虛假,哪怕我認爲是真實的這種真實感本身也是虛假,可以有利於斬殺嗎?看見自己跟隨情緒擺動,看見自己跟隨恐懼前進,這也算是斬殺嗎?
我不知道,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我還沒有完成。
這個世界不真實,而我永遠被困於這個世界。真實與我毫無關係,就算觸碰真實,也只是更加明確角色只是虛假。
還活着幹什麼?
那份覺察一直在那,思維是否知曉完全取決於畫面元素的呈現。腦子裡的扭曲遮擋了真實?
鬼扯。
畫面元素怎麼可能遮擋真實?角色之所以跟隨腦子裡的扭曲前進,之所以相信腦子裡的扭曲,根本就不是什麼扭曲遮擋什麼情緒拉扯,而是角色只能這樣。
我斬殺,也不是什麼窺探天機之類的狗屁,而是我只能斬殺。畫面元素呈現出我在斬殺,呈現出角色相信腦子裡的扭曲,又有什麼問題呢?
看起來,腦子裡的扭曲太多,我只能看到腦子裡的扭曲。看起來,思維鑄成一道高牆,讓我只能看到思維。但終究,只是畫面元素解釋畫面元素,這一切都是因爲只能這樣,畫面元素就是這樣呈現了。
完全有可能,一瞬間就醒來,一瞬間就發現這些玩意都是虛假。對吧,有什麼不可能吶,都是畫面元素的呈現。
與科學無關,與靈異無關,根本不需要遵循什麼狗屁理論,也沒有什麼是畫面元素不能呈現的。不是違背萬有引力,而是直接呈現角色在空中,有什麼問題呢?
科學只是洗腦,而我相信科學本身就是一種虛假,只是畫面元素呈現出我相信科學,僅此而已。甚至,根本不需要反駁科學,我的存在本身就是虛假。
我相信的內容再有道理,也只是角色在相信。更何況那些相信的內容,僅僅是一廂情願的相信,僅僅是毫無根據的肯定句。
不是全知,就是偏見。
剩下的,就是情緒的反抗。
不要小看虛假,我還沒有完成,就足以證明虛假的厲害。對吧,如果我真的徹底打敗虛假,那麼真實就應該醒來。而我還沒有完成,就說明自己依舊處於虛假的欺騙之中。
就算自己快要完成,就算自己根本沒有什麼好斬殺的,就算自己真的明天就會醒來。但此刻,我依舊處於虛假之中。
那麼,依舊是虛假的勝利。
而另一方面,自己的斬殺根本無法控制是否能夠讓真實醒來。我所做的,只是厭惡腦子裡的扭曲罷了,並不是什麼高尚了不起的行爲。
不真實就是不真實,跟努力賺錢,跟崇拜金錢,跟殺人犯,跟仁慈之士,沒有任何本質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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