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道理,太多的道理,誰也無法說服誰。
也許,這些道理可以有助於帝國夢的建設,也許這些道理可以讓男女平等或者讓窮困人士有更好的發展。
可惜,都不真實。
僅僅是人爲的扭曲,僅僅是時代造就的卑微。
我會認爲過去時代的思想不如現在,但這只是一廂情願的相信罷了。
不真實就是不真實,再優美的道理和邏輯,也僅僅是爲了社會爲了帝國或者爲了人生之類的。
這種通過道理的用途來轉移話題,只是一種拖延,只是虛假的一種手段。
而我,就這樣經常陷入其中,彷彿自己怎麼可以這樣毀掉人生吶。
角色還在頑強,真是的,自己竟然如此厲害,看來所謂的抗壓能力簡直是登峰造極啊。
全部都該死,那些道理沒有什麼值得抓住,偏見而已。
在道理的層面上可以反駁,但是沒法完全推翻,畢竟都是有一定道理。
就像一個個小圈圈,每個小圈圈都表示有一定道理,都佔據了一定的位置。
可以反駁說不是真理,不是無限,但沒法將其推翻,畢竟那些道理已經佔據一些位置,已經是小圈圈劃定的內容。
不真實,就可以結束討論了。
我必須要時刻提醒自己,斬殺不是爲了讓生活更加美好,不是爲了成爲更好的自己。
這種判斷本身就要被斬殺。
角色的屬性還在這裡,那些自我定義隨時都在騷擾我。
我竟然可以忍受,我竟然可以不爆發不崩潰,這簡直是不可理喻。
死亡吧,我就等着自己的死亡。
想想就覺得難受,那麼多角色屬性,明明就是扯淡卻需要我不停去維持。
我是一個怎樣的人,不管內容是什麼,我都在牢牢抓住然後不停注入能量。
沒有一個我,袁長文這個角色不是我。
所有的言行思維,都只是畫面元素,跟我有個屁的關係。
不停想要去豐滿角色,用各種自我定義來進行豐滿,很多時候已經成爲下意識的行爲。
可惜的是,不管角色怎樣豐滿,也不管角色怎樣斬殺,都只是角色而已。
恐懼依舊在掌控我,彷彿自己現在一無所有,就必須去努力獲取什麼。
就算是獲取觸碰真實,也會讓角色變得不一樣,也是從另一方面來豐滿角色。
不管怎樣,角色都會有言行思維,都會站在二元對立的某一方。
但內心的拉扯,卻可以被斬斷。
我的言行可以孝順,也可以不孝順,但內心絕不允許孝順在那裡囂張。
無論是必須孝順,還是必須不孝順,都是扯淡。
我只是順流,而腦子裡的扭曲就是在阻礙順流。
這還不夠,我還需要走得更遠。
黑乎乎的真實在那裡,一直都在那裡,不受影響不會改變。
那些所謂的道理,都只是偏見,都只是時代的強扭,算什麼真實。
畫面元素再怎麼精彩,再怎麼精妙,依舊也不真實。
沒有一個我,整體,所有,都是畫面元素。
就像一幅畫,有一個軀體在中間,有場景在四周,還有各種思維在無形之中。
跟我有什麼關係?
別人真的是真人嗎?
別人真的具有思維嗎?
我是如何通過別人的表現,來判定別人跟我一樣呢?
這個世界不真實,根本沒有一個世界。
都只是此刻覺察到的畫面元素,都只是意識到的內容。
角色的種種拉扯,還能拉扯多久?
恐懼依舊想要鞭笞我,那種恐懼的力量似乎讓我不敢放手。
就算知曉了世界不真實,也不敢直接扔掉世界,更別說直接扔掉角色。
每次斬殺,恐懼都會鞭笞我,讓我嚐嚐恐懼的滋味,讓我認爲斬殺就是扯淡。
似乎,我依舊需要爲角色考慮,那種“怎麼可以丟棄角色”的恐懼情緒直接襲來。
蠻不講理。
腦子裡的扭曲自編自導,然後我就這麼傻乎乎的相信,並且還要尋找方法去阻止恐怖的事情發生。
bào zhà就在邊緣,那種“這件事情不能發生”的情緒拉扯,必須消失必須被斬殺。
有什麼不能發生?
傾家蕩產、一貧如洗、違背可憐、一事無成、殘疾、癱瘓……
我本來就是毀掉生活的兇手,現在,腦子裡的扭曲依舊在維持生活。
想要繼續保持生活的同時,然後斬殺。
人生必然會破碎,如同角色的破碎一樣。
我要放手,讓那種恐懼離開,斬斷船錨的拉扯。
沒有什麼好害怕的,儘管我依舊會害怕。
毀掉就毀掉吧,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也不是什麼重要的玩意。
這個世界只是遊樂場,毫無重要性可言。
斬殺了腦子裡的扭曲“人生很重要”以及“人生不重要”,那麼還剩下什麼?
在正確與錯誤之外的那個地方,又是什麼?
我已經思考得太多太多,這麼多章的斬殺,究竟有多少是斬殺,又有多少是繞圈子呢?
已經不想再回去,就算自己這輩子都無法斬殺完成,也不想再回去。
看看,究竟會怎樣,那些恐懼的玩意,那些悲傷的生活,充滿絕望的人生,究竟是個什麼鬼。
我需要走得更遠,這不是什麼堅持,也不是什麼加油鼓勁。
反而像一坨狗屎在後面追逐,我不得不繼續前進。
又或者,像地獄之火的灼燒,停下來只會感覺不舒服。
什麼時候纔是盡頭,我並不知道。
儘管老師說了期限,踏出第一步之後兩年就能斬殺完成,但我依舊不知道。
並且,這個世界已經成爲新的恐懼。
當我想着自己也許十年都沒法斬殺完成的時候,恐懼就會一閃而過。
這已經成爲我需要斬殺的另一個玩意。
真實毫無影響,也毫無改變,只是存在而已。
我不知道會怎樣,也不想知道會怎樣,再符合邏輯的想象也只是一種猜測。
更遠,還要繼續前進。
角色正在破碎,情緒的拉扯僅此而已。
恐懼也只是恐懼,無論角色變成怎樣,都不會影響真實。
而我,只是不願意這些恐怖的事情發生。
但這種想法本身,也只是畫面元素。
死掉吧,角色沒有資格存在,我也沒有資格存活。
這個不真實的世界,沒有資格掌控着我。
腦子裡的扭曲,更是一坨狗屎。
我對發生什麼都沒有意見,那種“不要發生這件事情”的情緒拉扯,就是斬殺的目標。
期待死亡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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