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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子有問題,很明顯的問題。
那份覺察就是一切,我幹嘛還要跟恐懼糾纏?我幹嘛還要去分析角色的自我定義?我幹嘛還要斬殺呢?
我覺察到袁長文這個角色在害怕生活,我覺察到袁長文這個角色在恐懼金錢,我覺察到袁長文這個角色在進行斬殺。
所有的所有,都是“我覺察到”,那麼就結束了呀。其他的話語,不管是分析恐懼的模式,還是探討究竟腦子裡有什麼扭曲,都是在跟虛假玩耍。哪怕是斬殺,也不過是在一團空無之中斬殺幻覺罷了。
我就是那份覺察,至於覺察到的內容,關我屁事!
而我又何必跟覺察到的內容死磕呢?那些覺察到的內容,誰知道是怎麼回事?那些覺察到的記憶連續性,也只是我此刻的覺察內容而已。
只是“我覺察到”,然後就結束了,所有的看法所有對未來的想象,所有確定“我過去的確這麼做了”之類的認知,都是謊言。
我爲何還要去糾纏虛假?就算袁長文這個角色在恐懼,就算角色想要進行自殺任務,就算角色在一刀刀砍掉那些扭曲,但同樣,這些僅僅是我覺察到的內容而已。
角色喜歡金錢,角色恐懼失敗,角色想要站在人生巔峰,這一切跟我有什麼關係?
帝國宣揚孝道,帝國崇尚榮譽,帝國講究成功,這些跟我同樣沒有關係。有些地方戰亂,有些兒童悽慘的生活,有些飢餓依舊橫掃蠻荒之地,有些孩子從未吃過一頓飽飯,有些戰俘受到非人的虐待,這些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袁長文這個角色活着,角色死了,角色高興,角色難過,角色成功,角色被人打了,這些跟我有關嗎?
沒有,完全沒有。
我不能因爲自己看電影,就說電影裡的主角跟自己有關。
誰在分辨好壞?角色在分辨,角色在認可酸甜苦辣,角色在產生情緒的衝撞。而我,“我存在”、“那份覺察”僅僅是覺察到這一切罷了。
所以,究竟在幹什麼?
明明自己就是那份覺察而已,然後做事反而還要思前想後。當然,我也只是覺察到角色在思前想後罷了。
爲什麼角色要思前想後?爲什麼角色要糾結成功?爲什麼角色要恐懼金錢?
關我屁事!
我tm怎麼知道角色的想法,角色腦子裡充滿了扭曲,我幹嘛要將這些扭曲整理清楚?好像說得角色非常重要一樣,狗屁不是,角色就是虛假的玩意,一切都不過是那份覺察而已。
那麼,全部清掃就好了呀。我還在幹什麼?想要幫角色成爲更好的角色?成爲更迷人的角色?成爲更扯淡的角色?
當然,不清掃也可以啊,畢竟關我屁事。角色想要扭曲就扭曲好了,角色喜歡恐懼那個妖嬈女子,那就喜歡好啦。這一切都不可能影響到我,不可能存在角色發生什麼事情,竟然重要到可以影響“我存在”這個層次。
所以,反正都影響不到我,幹嘛還要去在意角色的喜怒哀樂。隨便角色要怎樣,隨便,我不在意也無所謂。
角色是將“那份覺察就是一切”放在腦子裡,從此以這點作爲行事標準也罷。或者角色根本不管不顧,依舊相信人定勝天之類的屁話,也可以。
我無所謂,敞開大門歡迎所有的狀態。
因爲,關我屁事。
這尼瑪纔是真實啊!隨便角色怎樣,根本逃脫不了這份真實。袁長文這個角色可以不知道,可以假裝看不見,也可以真的以爲自己就是角色。都不重要,因爲那份覺察是不容改變的。
就算是無夢的睡眠,就算是植物人,同樣也無法逃脫這一點。怎麼可能有人超過真實?怎麼可能有東西比無限還要大?如果有,那麼只能說明這個所謂的無限根本不是無限。
所以,角色喜歡曾經的生活,喜歡那份恐懼,喜歡在自己熟悉的環境不動彈,根本無所謂。成爲一個更好的角色,跟成爲一個恐懼之下瑟瑟發抖的角色,都沒有任何區別。
成爲一個好人,跟成爲一個惡霸,同樣並沒有任何本質區別。關我屁事,所以角色隨意發揮。我只是那份覺察,沒法思考沒法控制,所有的東西都是角色自發產生的。
哪怕這段文字,是站在“那份覺察”的角度寫下,但依舊屬於角色的思考。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一個角色能夠達到“真實”。
就是徒勞,角色無論做什麼都是一種徒勞。我還沒有完成,所以我不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麼,但我知道,角色必然會死去。
袁長文這個角色,此刻已經完全變樣,如果有朋友在就會說,“這個人怎麼變成這樣”之類的。所以,既然能變化,那麼就說明角色在別人腦子裡的虛擬數據已經改變。而當完全改變的時候,我就可以說角色已經死去。
當然,角色是重新換了許多自我定義,從追求金錢到追求快樂,這也無法改變角色是虛假的事實。追求金錢跟追求快樂根本沒有任何本質區別,也無法超越“我存在”這個真實。
永遠都是虛假,不管角色怎樣改變,永遠都是虛假。
而當角色不再相信那些扭曲的時候,事情本來的模樣就會顯現。那個時候,操縱人生的就不再是腦子裡的扭曲,而是另一種融入海洋的存在。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我也不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麼。不過,不管發生什麼,哪怕袁長文這個角色突然自燃起來,燒得只剩下頭顱奄奄一息。也跟我毫無關係,我只是那份覺察而已。
繼續斬殺,是角色的決定,不管是被動決定還是主動決定,都是角色的玩意。就算角色停下來,迴歸曾經的生活,那同樣是角色的相關。
關我屁事。
可惜,這些只是猜測也只是推論,畢竟這份思考同樣來自角色。也許,只有當我真正站在“真實”之上,纔會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樣回事。
袁長文渾身放鬆,似乎對於自己的處境毫不關心。一切都是想象,想象自己是個人,想象自己是那份覺察。不管怎樣,都無法影響“我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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