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我幹嘛,該不會以爲我殺了藍眼?”我睜大了眼睛辯解道。
“我又沒這麼說,只是奇怪你剛纔去了哪裡?”徐峰沒有半點拐彎抹角,問得非常地直接。
“我……我……”我吞吞吐吐,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平時話語如子彈的我此時說話卻像卡帶的錄音機。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事情,而且身上也沾了那種東西,所以……我想你可能知道一些事情。”徐峰說話時一直盯着我的眼睛,像極了審問犯人,弄得我一點也不爽快。要知道,我出孃胎到現,做的惡劣的事情就是考試作弊而已。
我想回答徐峰,可是這個時候卻響起急促的敲門聲,正鬱悶之際徐峰已把門打開,門外站着的是駝背老頭。我不解地看着駝背老頭,心想不是又有事情生,怎麼就不能讓我停歇會兒。駝背老頭的一隻手還牽着那隻獵犬,估計他擔心獵犬會再去啃食老疤的屍體,所以到哪都帶着它。他看到我們房間裡,於是就說:“你們出來一會兒,怎麼找了半天就只看到你們兩個人?”
“有什麼事情嗎?”徐峰問道。
“我是想問你們,要不要先把老疤葬了,他的屍體已經成……成那樣了,不快點安葬的話,恐怕就化掉了。”駝背老頭難過地答道,看那眼神應該不是裝出來的,和藍眼的虛僞明顯不一樣。
“對了,我剛纔也想找你說這件事情,不過一直找不到你。”徐峰對着我說道。
我本想對他們說,一樓還有幾口棺材,而且其一口還是空的,正好拿來裝老疤。我正準備開口時,又想起前天晚上棺材裡看到一個人一樣的東西,因爲擔心會鬧鬼,所以又把話嚥了下去。駝背老頭把我們又帶下了樓,他說一個人做不來,要我們幫忙。雖然我和老疤是萍水相逢,他的樣子好似當年的搶劫犯,但對他的印象還不錯,所以我也緊跟下去。駝背老頭說要把老疤埋外面,挖個坑然後拿牀被子一卷就埋掉,但是我覺得這樣不好,於是便反對道:“你這裡不是還有一口棺材是空的,先放裡面不可以?”
駝背老頭沒有馬上回答問題,他先是怔了一下,然後吞吐了一會兒:“這個……那個……你去過那個房間了?我不是叫你們不要亂走的嗎?”
“我也是胡亂走到那裡的,不是存心,”我解釋道,現自己語氣不好,所以又改口,“既然有空位,就解急一次嘛,現的情況比較特殊。”
“那口棺材是留給我自己的,不是我不答應,你沒看我沒住樓上嗎?那是因爲我睡棺材裡,一個人住久了,擔心死了沒人收拾自己,所以晚上沒事的時候都會睡棺材裡。”駝背老頭說起這個事情,卻沒了剛纔的自然,眼睛一直到處轉悠。
我聽了後倒恍然大悟,早就應該想到棺材裡的是駝背老頭,怎麼可能是鬼怪這類東西。一個老人住偏僻的地方,又沒人照顧,難怪他會睡棺材裡,免得臨終前沒人料理,這類聞聽得太多了,也真可憐了這些孤寡老人。既然知道了那是駝背老頭的預備棺材,我也不好意思幫老疤爭搶,於是只好同意他的意見。徐峰說先用被褥包裹好,這裡氣溫低,埋地裡可能會比放溫暖的古堡保存得要好一點,畢竟外面就像一個大冰箱。
“對了,怎麼不見楊思怡?”我擔心她一個女孩子會出事情,於是就問徐峰。
“她說不舒服,一個人房間裡休息呢。”徐峰答道。
“哦,這樣,讓她休息下也好。”
“我去拿兩牀被子來,你們先這裡把狗看住,別讓它再亂跑。”駝背老頭說完就轉進一間房間裡,頭也沒回。
徐峰看到駝背老頭走開,他就囑咐我看好獵犬,自己先進去再看看有沒有別的線,因爲他擔心這一動作下去,很多線會丟了,所以再檢查一次,到時候人家破案也方便一點兒。我外面拉着獵犬,它活蹦亂跳的,忽然它又兇狠地盯着我,好像恨不得要吃掉我一樣。我樓道里左右回望,看不到別的人走動,和昨天的氣氛很不一樣。昨天還有人這裡走動,而如今看起來,古堡好像已經沒有人居住一般。
爲了不讓獵犬過的興奮,徐峰進去的時候把門關上了,而當他再次把門打開的那一剎那,我好像聽到了一聲慘叫,但是因爲開門時的聲音離我很近,所以聽得不怎麼真切。我不安地看了看樓道的兩端,但是除了駝背老頭剛走出房間以外,沒有再看到別的人。沒容得我再多看幾眼,駝背老頭就丟給我兩牀被子,他要我抱着被子先走出去,他和徐峰把老疤擡出去。
兩牀被子疊加起來,直接就蓋過了我的頭,無法看到前方的路。好不容易走出了古堡,可是剛走出第一步,就狠狠地摔了一跤,被子也被甩到了前面。我揉了揉腳踝,低下頭一看,原來大雪已經堆積得非常地高,差不多有一米的高。想是今年的大雪來得太過猛烈,沒把古堡也埋了就謝天謝地了。爬出門前的雪堆後,我就上面接應後面的他們倆,免得他們上來時會很不方便。三個人出來以後,駝背老頭就把門關上了,說是爲了保持室內的溫,我覺得有理,於是搶着幫他關上了古堡的大門。
駝背老頭沒走多遠,選了一個很近的地方就拿起一把鏟子挖起來,別看駝背老頭年老體弱,挖起來的時候特別地快也特別地輕鬆,不消一會兒就挖出了一個很大的坑。徐峰建議我們把屍體埋雪裡就好了,別埋到土裡,這樣比較好再次挖出來,而且保存效果也會好一點兒。幾番勞累後,終於大功告成,我們想回去的時候,駝背老頭卻問我:“狗呢,剛纔不是叫你牽着它嗎?”
駝背老頭沒問,我倒真沒想起那隻獵犬,左右回望,連根狗毛都沒看到。我心裡琢磨着,這隻讒嘴的獵犬又跑到哪裡去了,看到駝背老頭望着我,只好應付着說:“剛纔你不是叫我抱着被子出來嗎,哪還空得出手來牽那隻狗?”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擔心又幾個小時看不到它。”駝背老頭抱怨地說道,我想他一個孤寡老人獨居深山,肯定會特別需要一個人或者一個動物陪着,也難怪他的語氣不怎麼和藹。
我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想着那隻該死的獵犬肯定又跑到那個墓穴裡面了,真是一隻貪玩的狗,一時忘記看住它,馬上就消失了。不過我沒對駝背老頭和徐峰提起這個墓穴,沒有特別的原因,只是擔心他們責怪我到處亂跑。
我們一邊聊着無聊的事情,一邊快速走回古堡,外面實太冰冷,誰也不願意外面多待幾分鐘。我第一個推開大門,可是卻看到一幕血腥的場面,本以爲是看走了眼,但是卻真實地聞到了熟悉的血液的味道。那是藍眼橫躺大廳裡,胸膛流出了大股的血液,而他的呼吸已經完全停止了。我們慌忙地走過去,現有一道很長的血跡,是從一樓的樓道里延伸過來的。我感覺不大對勁,於是順着血跡看去,現血跡是從有墓穴出口的房間裡延伸出來的,藍眼去過那個簡陋的墓穴!
“難怪一直看不到他,原來他已經……”駝背老頭說道。
“好奇怪,剛纔我也一直沒看到他,到底是誰做的?”徐峰緊鎖雙眉頭,緊盯着地上的藍眼。
“我剛纔聽到有人慘叫,就是你開門的時候,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可能就是藍眼喊叫。”我回想道。
“你聽到過?剛纔怎麼不說?”徐峰懷疑地看着我。
“我不也是覺得自己聽錯了嘛,要是知道的話,還會和你們出去埋屍體嗎?”我辯解道,說完後就跟着徐峰看着屍體。
藍眼的致命傷是胸口被刺了一刀,而且貫穿了他的身體。傷口的四周有許多粘稠的物體,因爲被血覆蓋了,所以看不大真切。我用手摸了摸那些粘稠狀的物體,然後放到鼻子聞了聞,是那種淡淡的薰臭味,是墓穴裡的那種東西!我心裡驚訝道,怎麼去過那裡的人都會死掉,不對,我沒有死!剛纔我鑽進墓穴,我的前面就已經有一個人先進去了,不過後來我一直沒看到那個人,他會不會就是躺地上的藍眼呢?
這個時候,楊思怡從樓上走了下來,她一看到藍眼的屍體就大叫了一聲,差點就暈倒了。徐峰走上去扶住她,安撫了之後她才鎮定下來,畢竟她是一個護士,見到的死人肯定比我還多。我們幾個人順着血跡走過去,後來到了有墓穴出口的房間,血跡就是從出口處延伸出來的。徐峰想爬進去,但是這裡只是出口,從出口是鑽不進墓穴的,必須從入口進去。爲了不浪費大家的時間,並且弄清楚到底生了什麼事情,我後還是把現墓穴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他們聽後十分驚訝,尤其是駝背老頭,他自言自語打道:“他們怎麼會知道,他們怎麼會知道,我都不知道有這個地方!”
徐峰聽到我的話語後,當即決定要進墓穴裡看看,而駝背老頭也嚷着要進去,這裡是他的地盤,既然他說要進去,我們也不好意思阻攔。剩下楊思怡一個人,大家也不放心,萬一跟着也出了事情該如何是好,於是也決定讓她跟着進去。我們拿好了生火器材,接着就魚貫而入。墓穴裡沒有什麼特別的,依舊如此平靜,如此簡陋,一目瞭然。我叫他們把銅像上的酥油燈點燃,這樣才方便查看四周的環境。他們剛點燃酥油燈,我就現銅像手上的寶劍有明顯的血跡,但粘稠物體已經被抹掉了。
我心裡驚呼,難道藍眼是被這把寶劍捅死的,他傷口上的粘稠物體應該是這把寶劍上的。令我不解的是,銅像應該是死物,不會有意志,不會移動,它怎麼可能會拿寶劍捅死藍眼呢,莫非銅像曾經復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