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ul竟然拿着槍對準了我們,我看着這一幕覺得心口就像是要有血要噴出來一樣。我在心裡驚訝地想,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他哪裡來的槍?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莫非這也是我的幻覺嗎?可是,我們燃火的時候已經滴了我的血了,這應該是真實的。這時,Paul一陣不懷好意地笑了,他說:“對不起了,陳今蔚。這九穗禾是我的!”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我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
“就爲了這天山神殿!你難道不記得了,我們在剛見面的時候,我說過,‘我今天帶狗出來玩,順便找些東西。’我找的就是這裡的一切!”Paul開始目露兇光,我知道他已經起了殺心了。他說:“反正你也要死了,就不要再浪費這九穗禾了,我就直接送你下地獄吧!”
Paul扣動了板擊,他要開槍了!沒想到我是死在自己曾經信任的人的手裡。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呢,我真有點死得不甘心。可是Paul在那裡扣來扣去的,子彈硬是沒有從槍裡射出來,這又是怎麼回事?
這時,信宏不耐煩地說:“Paul,你不用驚訝,子彈早就被我取出來了!”
Paul大驚失色地說:“我哪裡有破綻?”
“從一開始在‘五十盤’的時候,”信宏還是像以前那樣沉穩,他依舊不緊不慢地說:“當時,今蔚的一張紙掉了下來,你撿起來叫住我們,你卻沒有好奇地問紙上畫的是什麼?這對於學習中文的你實在太牽強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你認識這紙上的東西。當時,你知道了我們可能也是來找這個神殿,你就故意一直跟着我們。那時,我還不確定。到了後來,在古榆那裡你看到這個女生從樹裡取出碎片,你那心急的樣子更讓我產生了懷疑。我最後肯定你有問題是在因爲你的狗!”
“我的狗?不可能,它們不可能告訴你的!”Paul不懷疑地說道。
“手機,因爲我們的手機,”信宏依舊不理會Paul的爭辯,他說:“可能你是怕我們在危急時刻用手機報警,所以你對我們下了藥,把我們的手機都拿走了,你正好也可以嫁禍給她!你是叫了你的狗叼着我的手機扔到了別的地方吧。”
“你怎麼知道?”Paul的神情顯然已經承認了信宏的分析。
“你忘記了嗎?我的手機上有一根紅線。那時候,有一隻狗撲了上來舔我,我當時就看到了在它的牙齒上有一根細小的紅絲,那根紅絲就是我手機上的紅線殘留下來的。你在吃魚的時候我想你之所以沒有被催眠,是因爲你在那時吃的藥吧!”
“所以你偷偷地把我的子彈都拿走了。不對,你是怎麼知道我有槍的?”Paul還是不明白。
“那不是你的槍,是她的槍!”信宏指着那個女生。
這把槍是這個女生的?怎麼可能。難不成他們還是一夥的?那個女生也不敢相信地看着信宏,我們都在等信宏說下去。
“還是因爲你的狗。你既然讓你的狗去扔我們的手機,你自己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否則你會親自去扔的。我猜想你是去找她了。是你搶了她的碎片,還割傷了她的手,搶了她的碎片。你故意做出是她好象是粗心地把碎片掉落在林子裡的樣子,好讓我們拿着碎片去找你要找的東西。我想,你爲了防止她想別人求助,也把她的手機搶走了吧!”
難怪剛纔在八陣的時候,信宏叫那個女生拿手機出來求救的時候,她會說出那樣的話。原來這個女生看見我們和Paul?在一起,以爲我們是一夥的,所以她說的話我都聽不明白。她果真是誤會我們了。可是,我記得Paul說她在這裡還有一個姐姐,我那張不見了的紙他會不會是拿給她姐姐了?這麼說她姐姐會隨時來這裡,我們還是有危險的。但是Paul是個外國人,鄒伯父也是辛苦了幾年才發現了這個天山神殿,Paul是怎麼知道的?難道鄒伯父是他殺的嗎?
“你是不是殺了一個姓鄒的考古教授?”我問。
“我可沒在這神殿外殺過任何人,不過,今天你將因爲我拿走九穗禾而被我殺死!”Paul說完後迅速地轉過身跑進了黑暗裡。那個女生拉着我們追了過去。這個石洞還有一扇小門,大概是通往神殿的正殿的。Paul已經過去了,我們再不追上他搶回九穗禾那我就死定了。穿過了這四根柱子,光線就開始消失了。
這扇石門後的通道是出乎意料的狹窄,通道上凹凸不平,可能是一些花紋。Paul好象很熟悉這個神殿,他什麼對這裡瞭如指掌的?他看起來也是第一次到這裡的。突然,一隻毛茸茸的東西跳到了我的身上,我嚇得坐到了地上。說是嚇得坐到了地上還不如說是我陰離紅的毒開始發作讓我步履唯艱。我坐下來的時候手觸到了一塊鬆動的石板,地面馬上下陷,我們就跌落到了一個地洞裡。沒有一絲光線真的很不方便,我們都難以看清楚四周。那個毛茸茸的東西在用溼乎乎的舌頭舔我,它是Paul的大狗!三隻大狗都在這裡,Paul竟然不要它們了。我抱着它們,想起自己以前也是沒有親人要的時候,傷心極了。它們也乖乖地伏在我膝蓋上。
信宏用身上的打火機點燃了他的登山包,現在也只能燒這些東西來照明瞭。這個地洞是很規則的方形,也很寬敞。在地洞的一個角落有一具已經快完全粉碎的屍骨,看來它應該也有上千年了,要不是這裡是密封的怕是早成灰了。這裡的空氣質量很差,登山包燃起來的火焰不怎麼純淨,不過我們呼吸還算順暢。信宏問那個女生:“現在你也知道我們不是什麼壞人了,你告訴我這個神殿還有什麼可以救今蔚的嗎?”
我聽了之後感覺很難過。之前,他不對我說出實情原來是因爲Paul在,我竟然還誤會他,對他發脾氣,真的是對不起他。
“我也不知道了,我只知道這神殿有這九穗禾和一樣傳世神物。”
“傳世神物?”我對這個神殿的興趣開始增加了。到底這個神殿是什麼來歷?它還有什麼神氣的地方嗎?
“到底是什麼傳世神物我就不大清楚了。事到如今,我也就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吧。我們苗族中有個秘密的分支,是紅崖族。我們在古時候就居住在現在的貴州。後來,我們的族長被一個神秘的人請出了我們的村莊。過了十年之後族長才回來,然後他就在一個崖壁上用我們族裡的文字刻上了十幾句話,但是傳至今日我們已經看不懂紅崖文字了。我只知道我們族人要世代來守護這個神殿。每一代都會挑選一個人來這裡祈拜,守護。至於那個外國人是怎麼知道這天山神殿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怎麼找到這個神殿,然後進入神殿做一個儀式。但是每一代來這裡的人都沒有再回去。因爲抗日戰爭,我們族人都移居到了非洲。那個儀式他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進入這個神殿後就會知道該怎麼做了。”
真是一個很離奇的故事。鄒伯父的目的看來必定是這個傳世神物。我記得鄒伯父不是一個貪財的人,他爲什麼這麼想要這個傳世神物?
“你們以前的那個外出十年後纔回來的族長是去做什麼?”信宏問。
“我也不知道。那個族長是幾千年前的人了,我怎麼會知道。”
“信宏,你別問了,”我說,“你快扶我過去看看那個屍骨,它旁邊好象有個竹簡一樣的東西。”
我不大敢接近那個屍骨和竹簡的東西,因爲他們至少也有千年了,我怕一碰就成灰了。那的確是個竹簡,它已經破爛不堪了,上面刻的字也很難看清楚了。不過,既然是使用竹簡,那這個屍骨可能也是很久以前的人了。竹簡上的字跡雖然已經看不清楚了,但是還是可以看出那的秦朝的字體。這個竹簡上說的也的確是秦朝的時候。因爲字跡模糊,我和信宏也只看懂了一些大概的內容。竹簡上好象是說這個人受了秦始皇贏政所託,遠赴東海尋找一樣東西,那個東西的名字我們讀不出來,不知道是什麼。後來,在這個人出海的第二天,秦始皇下了一道密旨招他回到了咸陽。原來秦始皇叫他出海只是一個幌子,秦始皇其實是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他去辦。這件事就是遠赴西域,來到這天山改造這天山神殿!這麼說來這神殿在秦朝以前就有了,秦始皇又是怎麼知道在西域有這樣一個地方?他在竹簡上說,在他改造完以後,秦始皇竟然違背誓言把他鎖死在這神殿的地洞裡。他還說因爲他知道自己可能會被秦始皇滅口,所以在來到這裡前就叫遠赴東海的親信在尋找到那個東西后,就隱藏在南海的一個不知名的島嶼上,以此來報復秦始皇。那個親信就是紅崖族的人!
“難道是我們的族長?可是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在秦朝,貴州好象還沒納入版圖吧?”那個女生很是驚訝,她說:‘那竹簡上有沒有說有什麼秘密通道可以出嗎?以前的建造者都會在這種地方挖一條秘密通道給自己逃生的。“
“竹簡下面還有說,他是被秦始皇賜了毒酒,無力再逃走。這個神殿並沒有什麼密道。他好象說有一次他偶然發現了這裡有一個天然的通道可以逃出去!當時這裡的人都不知道?,惟獨他才知道。他在臨死前把天山神殿的地圖畫在了牆上。不過牆上的畫早已經褪得不見蹤影了。竹簡上最後還說了,這個暗牢其實還有一個出口通往裡一個地方。”
那個女生聽了之後,露出了高興的神情。我和三隻大狗坐在原地,她就和信宏四處觸摸石壁,看看有什麼機關。可是找了很久也沒什麼發現。這時,一隻狗到處亂跑,它跳在了那個屍骨的上面,屍骨下的石板突然下陷了,有一面石壁開始慢慢地移動,出口出現了!我們有救了。石壁完全移開了,它的後面是一個狹窄和筆直的泥洞,在泥洞的一個拐彎出卻一直在放射出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