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猿人走進這個洞穴以後看到裡面還有五個猿人,都是又兇又狠的樣子,而信宏和陳靜正被那五個猿人壓倒在地上,他們的身體都被猿人的手爪劃出了淡淡的血。這時,我身旁的猿人蹣跚地走了過去,對那幾個猿人嘰哩嘰哩了一下,它們便鬆開了信宏和陳靜,我也鬆了一口氣,總算這個猿人還有些良心。我很高興又找到了他們,剛纔在那個岔來岔去的泥洞裡真的是要把我嚇死了。信宏他們從地上吃力地站了起來,陳靜馬上開火:“剛纔我們被這些東西抓走,你怎麼還是自己走自己的不來幫我們?”
“不是你叫我不要再回頭的嗎?”我還真是委屈到家了。
“好了,好了,陳靜你也別說了,要不是今蔚我們早就被它們吃了。”
還是信宏好,知道明辨是非。我把後來的遭遇告訴了他們,陳靜很驚訝這個神殿的底下怎麼還有如此複雜的洞穴和罕見的猿人。我們下到洞裡已經快有兩天了,現在肚子餓得厲害,但是身邊又沒了食物,總不能宰了這些猿人來吃吧。這時,有一個猿人邁着笨拙的步子走到了洞外。兩天了,我們一連兩天都沒有睡覺。雖然這裡盡是猿人的腥臭味,但是我們也只好先將就一下了,就這樣睡一會兒吧。濃濃的疲意讓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在夢裡我看見了爸爸媽媽,他們在不停地奔跑着,我不停地追着,可是他們好象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的聲音。最後他們跑進了黑暗裡,身穿東漢時期的服飾的鄒伯父卻又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他說:“你找到它後,我會告訴你一個秘密……但是……殺了王…..否則……”鄒伯父又消失了。夢裡還是一些瑣碎的往事,爸爸媽媽在我面前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反反覆覆。不知道我們睡了多久,終於醒了過來。那幾個猿人在一旁看着我們,他們的旁邊有幾條魚,是魚!它們是怎麼弄到的,這裡果真還有出口!猿人的意思可能是叫我們吃這些魚來充飢吧,我們也就不客氣地把魚放在不盡木上烤了一會兒就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那隻受傷的猿人現在已經很虛弱了,它在呆呆地望着我。被他這樣看着很是彆扭,於是我撕下了一大片魚肉遞到它的嘴邊,猿人馬上張開了嘴把魚肉吃了進去。這陰離紅的毒我算是見識過了,可是現在沒什麼辦法可以救它了,必須找到Paul搶回九穗禾才能救這猿人了。
“對了,今蔚。剛纔在夢裡……”信宏把話拖得很長。
我知道他也夢到了他爸爸,我說:“那個秘密是什麼?鄒伯父要告訴我們什麼秘密,那個‘王’會是什麼呢?”
“我想他這麼說也是有原因的,至於那個‘王’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信宏邊吃魚邊說。
我突然想起來陳靜還沒有告訴我們最後一棵靈木是什麼,剛想問她話就聽到她叫道:“你們快過來看看這裡。”
陳靜站在一面石壁的旁邊,用手把石壁摸來摸去,也不知道她在搞什麼名堂。暗灰色的石壁上什麼也沒有,真不知道陳靜叫我們看什麼。我抱怨她大驚小怪,一面石壁有什麼好看的。她叫我們在仔細看看石壁,我還是沒看出什麼來,不就是一面石壁嗎,弄得我還以爲是快金子做的牆壁呢。信宏卻說這面牆的確有些古怪。
“到底有什麼古怪,告訴我,別神秘兮兮的!”我真的受不了這種說話只說一半的折磨。
“你沒發現這面石壁和另外幾面石壁的顏色是不一樣的嗎?”信宏指給我看。果然,除了這面石壁是暗灰色的,其它那幾面都是深黑色的。這裡雖然已經過了幾千年,可是石壁的顏色爲什麼會不一樣呢?這應該不是大自然的傑作吧。我也學陳靜用手在石壁上摸來摸去的,手上的感覺是很粗糙的。我又跑到另外幾面石壁旁摸了一下,手上的感覺十分的平滑,那面石壁是人造的!我想起來了,在古代是沒有混凝土的,當初我們中國人建造長城的時候,它的磚是用糯米、雞蛋混合石灰等發酵後粘起來的。在大學的時候,我曾經去過一次長城,摸過那裡的磚,也是和摸這面石壁時的感覺一模一樣!難怪我剛纔摸起來會是這麼熟悉的感覺。信宏和陳靜也猜到了這是一面人造的石壁,只是不明白古人爲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地在這裡又建了一面石壁,難道是因爲原來的石壁很難看嗎?
“你們說這裡爲什麼會有一面這樣的石壁嗎?”陳靜說道。
“該不會是他們閒來無聊胡亂做出來的吧。”我想不出有什麼名堂。
“你們有沒有看過一篇柯南道爾寫的福爾摩斯嗎?”信宏問道。
“說什麼的?”我不明白這個時候信宏說這個做什麼。
“小說裡說的是有一個很懶惰的人突然一改往日的懶惰,把家裡都用油漆刷了一遍,其實是他殺了自己的妻子和那個妻子的情人後沒辦法把屍體運出去,但是屍體已經開始腐爛發臭了?。所以他用油漆濃烈的味道來掩蓋屍臭。”
“你說什麼,你說後面有死人?”我很驚訝信宏的答案。
“不一定是死人,只是爲了掩蓋什麼東西所以有畫蛇添足地在遠來的石壁上再做出了一面假石壁。”信宏說道。
“那石壁裡會有什麼呢,值得他們要這樣來掩蓋它?”我說道。
“把它砸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陳靜說完就在洞裡找石頭,結果洞裡一塊可以移動的石頭也沒有。
我們三人轉來轉去也找不到,最後我發現有一個猿人的屁股底下有一塊比較大的石頭。陳靜想趕走那個猿人,可是它死活不依,硬是要坐在上面。我走過去抱住它,它身上那股惡臭馬上撲鼻而來。好不容易纔把它給推來了,我擡着石頭就往那麪人造石壁上砸,才砸了一小會兒石壁就紛紛地掉落下來。也許是這裡曾經很潮溼,因爲這個洞外面竟然會有千年前的鐘乳石,所以說明這裡曾經有很多的水。人造石壁的的後面是一幅顏色已經褪得很模糊的壁畫,竟然是一幅在洞穴裡的壁畫!我真的很震驚,因爲在中國至今尚未找到洞穴壁畫,但是已經發現洞外壁畫或者巖畫多處。近幾十年來,我國的考古工作者先後在十五個省區發現了崖壁畫,北自黑龍江,南至雲南滄源;東起臺灣,西至新疆崑崙山,到處都散刻着或者繪畫着不同時代,不同題材和風格各異的崖壁畫。這可是第一次發現古時候的洞穴壁畫!壁畫上畫得非常奇怪和非常簡單。上面畫的是零零散散的是個地方,每一個地方好象都有一樣東西在裡面,然後石壁的下面畫的是一羣人或者應該說是神仙,因爲他們腳下都踩着雲朵。那些人都在頂禮膜拜,似乎很恭敬這些東西。這幅畫很普通啊,爲什麼有人會把它給隱藏了起來,一定是裡面還有什麼玄機我們沒猜出來。
“你們說這十個地方會是哪裡呢?”陳靜一邊說一邊仔細地看着壁畫。
“那你覺得這些地方是有意按順序排列的還是隨意畫出來的?”信宏沒有回答陳靜,反而這樣問她。
“你該不會以爲這第一個地方會是這天山神殿吧。”我說道。
這十個地方從左至右,第一個便是一座有三座峰的山,然後下面就是一個洞,洞裡放置了一個東西,具體是什麼東西已經很難看清楚了。我之所以會覺得第一的就是天山神殿是因爲博格達峰的山頂,三峰並立,最東邊爲主峰即博格達峰,海拔5445米,號稱“東部天山第一峰”;中間爲“靈峰”;最西邊爲“聖峰”。而在這三峰之下不正是有一個神殿嗎?我想這第一幅一定就是這天山神殿。而放在這個天山神殿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是陳靜說的傳世神物。只是這十幅壁畫是不是有意以某種聯繫來排序的我就不知道了,這十個地方除了天山我也不知道其餘的是哪裡。
“我看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兒吧,上到地面去。”陳靜說道。
“好啊,我也受不了這裡的臭味了。”我捂着鼻子說。
“這些猿人的糞便好象不是你剛纔踩到的。”信宏邊說邊蹲了下來。
“我怎麼覺得好象是我們人類的呢?”我再仔細地看了看鞋子底下。
“這裡除了我們不可能還有別人了,那個外國人還在我們上面呢!”陳靜說道。
“我們還是先上去再說吧,這些猿人在這裡這麼久了一定認識路。今蔚,你試試看叫它們帶我們出去。”信宏拍着我的肩膀說。
那隻受傷的猿人身上粗糙的黑皮膚已經泛出了大量的紅光了,看來它似乎快撐不下去。我走過去用我的手比劃了一下,示意它們我們想到洞的上面去,問它們還知道不知道出口在哪裡。這幾隻猿人會意後失控地亂叫,似乎是在害怕什麼。我輕輕地撫摩了一下那個受傷的猿人,然後站起來向信宏他們無奈地搖了搖頭。
“難道上面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它們怎麼這麼害怕?”陳靜不安地問道。
“不管了,我們只能自己找路上去了,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裡。”我聳了聳肩。
我們稍做休息之後,就慢慢地爬了上去離開了這個猿人洞穴。那幾只猿人留下來照顧那隻受傷的猿人。我們上來之後,陳靜說這裡以前可能是鐘乳石遍佈的山洞,不知道是什麼願意這裡變得異常的乾燥起來,所以就沒有辦法再維持原來的狀態了。難怪這裡有這麼多凸出來的石頭。我們又開始在這石洞裡打轉了,早知道來的時候應該拿個指南針來的,否則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找不着路了。突然,我們頭上的洞頂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巨響,好象是誰在拖動一個很重的東西纔會發出來的聲音。現在胡思亂想也沒用,還是先找到洞口上去再說了。
“你們好象還沒和我說你們是怎麼知道這天山上有這麼個神殿的。”陳靜突然問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怕說出來你不相信。”信宏說。
“世界上什麼奇怪的事情沒有,你就說吧!”陳靜看起來很不以爲然。
“是我爸爸叫我來這裡的。他臨死前唯一留給我的話,”信宏想起了鄒伯父,又有些難過了。
“我就奇怪了,你爸爸是怎麼知道這裡的?還有那個Paul,他實在對這裡實在是太熟悉了,真的很難理解!“陳靜說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爸要我們來這裡做什麼,我們來這裡是想知道我爸到底是怎麼死的。”信宏回答道。
“你爸爸怎麼死的你不知道嗎?”陳靜有些懷疑地問道。
信宏平靜地把我們的事情一一地告訴了陳靜,她似乎很難那接受,看她那個樣子八成是在想我們在騙她。這時候石洞上方又傳來了那沉悶的聲響,一聲接連一聲的。我忽然看到有一個人在不遠處跑了過去,但是他怎麼好象是不穿衣服的。我告訴信宏和陳靜我的發現,他們像是在看着精神病人的樣子,擺明了不相信我。不過,這已經歷經了千年的神殿怎麼可能還會有人呢,除了我們和Paul應該沒有別人了,況且那個人還不穿衣服。陳靜連連罵我思想不乾淨,對我的人品產生了極大的懷疑。我也情願是自己在黑暗裡待久了才產生了奇怪的幻覺。
過了不多久,我又看到了幾個不穿衣服的人到處亂跑,他們一下子就跑得不見蹤影了。我想和信宏和陳靜他們說的,可是他們是不會相信我的,連我自己都不相信呢。這個山洞裡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又不是來這裡趕集,而且都不穿衣服。石洞上方突然又傳來了連續的悶響,由遠而近,又由近而遠。
“這上面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老是有奇怪的聲音傳下來。”陳靜說道。
“會不會是那個Paul在上面做什麼,所以弄出了這麼大的聲音。”我說道。
“他說過他在這裡還有一個姐姐的,我怕他姐姐會不會帶了人來這裡搶文物,可是出口已經被封住了,他們不可能再進來了。”信宏說道。
“啊——!”一陣女人的尖叫聲從黑暗裡傳了過來,這讓我們都被嚇了一條。這石洞難道還有別的人嗎?不可能的,我們一進來時出口就被萬斤巨石給封死了。是之前就已經進來的人嗎?也不對啊,我們掉進來的時侯從那邊一路走過來也沒發現有什麼人最近來過這裡的痕跡。難道是鬼魂在做怪嗎?石洞開始出現了一個上破路,信宏說可能是要到達地面了。我們要快些趕到神殿阻止Paul侵犯我國的文物。信宏一腳就把不盡木踢了上去,又有一個洞口出現了,這應該是通到地面上的出口。好開心啊,終於可以擺脫這活動不方便的“地下又地下的洞穴了”。這樣稱呼它我想也是對的,我們的確從地上掉到了地下,又再從地下掉到了地下。我還沒有問襯靜那四大靈木的最後一種是什麼呢。剛想開口問,那個洞口卻衝出了一大堆沒有穿衣服而且面帶驚慌的人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