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綁架鄭渾

餘額不足

到了濟南,我在城外紮下了營寨。其實說是紮營,不過是租用大批民房,開闢一塊空地,讓我們的孩子們在上面練習和比賽槍刺技術。

濟南地臨曲阜,那時濟南是個小國,分封了王,正如劉備的先祖中山靖王一樣,所以濟南太守不敢稱太守,而稱國相。現在的的濟南相是孔義,這個孔義不知與著名的孔融有什麼關係。

我遞上拜帖等候接見,但門吏告訴我,相國今日無空,明日無空,後日也無空,相國正在見一個要人。

怏怏不快的我回到住所,出門採購的周毅他們漸漸都回來了,看到我不快的樣子,就知道我的拜訪的結局。這時代就是這樣,像我這樣沒身份的人,是不會得到官員得好臉。無奈。

爲了讓我快活起來,他們拉我去看孩子們的比賽,場上孩子們高興的笑臉,婦女們興奮的尖叫聲,並沒有使我高興起來。坐在場上,我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旁觀着,那一刻,我感覺到雖然身處比賽場上,卻彷彿離他們很遙遠很遙遠,甚至他們的歡笑聲,都彷彿是另一個世界傳來的。

是啊,這是另一個世界,一個距離我們1820年的世界。我該怎麼融入這世界?

閒極無聊,我想上街看看,於是拿上一些錢叫上管亥陳永,前往濟南的鐵匠坊看看有什麼好採購的。

濟南的鐵匠坊在濟南城的南區,從街上的人流看,濟南那時的治鐵業已很發達,街上雖然沒有我們那時的摩肩接踵,但也是人來人往,街兩邊大小店鋪一個接一個,個個都似乎剛經歷過一次大掃除,店中的小夥計還不停的擦拭櫃檯和門面。門面上方都懸掛着擦的鋥亮的鐵招牌,有的招牌下方還掛着兩三個戟頭,有的則什麼都不掛。店裡的工匠們也心不在焉,敲幾下錘子就停下來東張西望。

轉了幾個店鋪,我明白了,原來招牌下懸掛的戟頭是店中工匠技藝水平的標誌,掛的戟頭越多,似乎店中的兵器越好,這就好像是我們的星級標準一樣。在我們逛過的店鋪中,最多的掛六隻戟頭,代表他曾製出六把名器。不過,在我看來,即使我逛過的最好店鋪,鍊鐵水品也不高,製出的鐵器甚至不如我家的菜刀鋒利。我真後悔上在神農架時,沒有把我們家的菜刀帶上。

看他們這樣的冶煉水平,想到此地就是我們那時代在全國排名前三位的鐵礦石產地、排名前五位的魯中鋼鐵產地,我不禁有點悲哀。望着遙遠的西方,我在想:現在的羅馬帝國在幹什麼?

想到羅馬,我就想起羅馬的太陽曆法(也就是現在的公曆),這也我忽然間想起一個人來——高堂隆。高堂隆字昇平,是泰山平陽人,魯國高堂生後人。年少時做泰山太守薛悌的學生,被薛悌任命爲督郵。

督郵這個小官不屬於朝廷任命,都是由太守直接聘任,主要負責下屬縣級官員的考察。因爲下級官員都是朝廷任命,所以理論上他比下級官員小,但由於它屬上司直接任命,所以經常在下級官員中作威作福,劉備就曾在安喜尉任上遇到過一個索賄的督郵,並因鞭打他而丟官。

但太守頭上又有州郡守管轄,州郡守任命的同類官員叫督軍。有一次郡督軍與薛悌爭論,叫薛悌的名字而呵之。高堂隆按劍而起大罵督軍說:“你敢當我的面罵我老師,我砍了你”。督軍大驚失色,薛悌急忙起來制止他,隨後安排他躲避在濟南。

這個高堂隆是一個漢代著名的天文學家,曹操多次改革,都由高堂隆借天象變更之名進行。天象變更,在漢代這個迷信的時代裡,這是一個最好的改革工具,從科學的角度來看,太陽曆法要比太陰曆法(月亮歷,也就是我們現在的陰曆)好用得多。太陽曆法是以地球繞太陽一週365天來計算一年,二十四節氣都固定在每月幾個相同的日子裡,便於計算,便於使用。

若是能把他抓在手心,對於推動改革,推動太陽曆的使用都大有好處。他現在正在濟南,我得去拜訪他。當然現在做過一任督郵的他也許不會看上平民劉備,但我想等到黃巾亂起,我趁勢崛起的時候,那時我們相識的經歷總會多少起點作用。

我正在心不在焉的在一個店鋪挑選兵器時,突然整條街的人突然都向一個方向跑了起來,一句低語從街頭向街尾傳送:“他來了”。聽到這個話的工匠連爐火都未熄就跑出門外,有的工匠甚至手裡的錘子都不及放下。在我逛的店中,鐵匠師傅也準備向外跑,不過店中有我這個客人,店門口又有管亥這個大漢堵着,他只有拿着錘子,焦急的哆嗦。

“誰來了?”我問。

“客官休怪,匠師鄭渾近日來濟南採購鋼胚,說是要爲議郎曹操大人煉製一把寶劍。經國相大人再三央求,鄭匠師答應今日在“大三坊”當面演藝,我等工匠今日相約觀看,望客官原諒小人不告而去。”

哦,鄭渾來了,怪不得國相要陪一個要人而無空見我,想來不是故意輕慢。我頓時心情一鬆:“走,同去同去。”我拉上鐵匠就走。

走出門外,我突然想到,周毅再三要求我拉攏鄭渾,想必也渴求一見。於是轉身吩咐陳永:“速去請來周毅先生到大三坊找我,快去開回”。

我又吩咐:“將於禁送我的戟也一併取來”。

也許,這枝鄭渾親制的戟能讓我們拉近點關係。

到了大三坊,只見人頭涌涌,我示意管亥當先開路,管亥勇則勇矣,可這幫打鐵的各個身體也不差,而且很多人手中還拿着錘子。歷經了千辛萬苦,我們總算擠進圈內。這當中我一直拉着那鐵匠,這可是我們的擋箭牌啊。

圈子最內層人少了很多,中間留出好大一塊空地,寥寥幾個鐵匠簇擁着一個廋廋的年輕人,圍着一個火爐團團而立。似乎這些鐵匠似乎都身份比較高,其中我們逛過的招牌上懸最多戟頭的店鋪老闆也在其中。

見到我們進入圈內,一個身份似乎高點的鐵匠很不滿意的看了我們一眼,然後拿下巴衝我們點了一下,與我們同行的鐵匠立刻有點畏縮,因爲他的店鋪招牌上掛了一個戟頭,而在圈子最前方站着的匠人,招牌上中至少也是三個戟頭。

我踩住他的腳,使他不能退後。圈中那鐵匠再次用下巴點了點,一個學徒模樣的人走過來對我們說:“退下去”。

我目光一閃,我握緊了刀,對他低喝道:“滾開”。

管亥隨即也逼上來,衝着他瞪大了牛眼,握緊了拳頭。望着我的目光,那夥計心裡一寒,回頭望向那羣圈內的工匠。這時,圈中那個我們曾逛過的店鋪老闆搖一搖頭,他退下了。

此時我纔有機會打量圈內的中心人物,只見他清廋的臉上掛滿了孤傲,一付十三不靠、二五八萬的神情。這就是鄭渾嗎?我問自己。我目光向後延伸,鄭渾身後一把椅子上坐了一個身穿官服的人,在一羣站着的人中顯得格外突出,估計這人就是濟南相孔義。

此時,不斷的有人上前來遞上一塊鋼胚,鄭渾搖了搖頭,那人立即退下,另一人立即向前又遞上另一塊鋼胚。如是者多次,鄭渾的眼睛終於亮了起來,他衝一塊鋼胚點了點頭,那人立即走向前幾步,把鋼胚遞到鄭渾面前。

只見鄭渾優雅的伸出手來,在那個鋼胚上用指一彈,鋼胚發出清越的聲音。我立刻震驚了。雖說這鋼胚不厚但要在它上彈出聲響也需要很大的指力,鄭渾的這一下,說明他也有着雄厚的武學功底。

放下手來,鄭渾滿意的點點頭,一揚手,鋼胚投入了爐中,圈中鐵匠們立即走上前來,拉風箱的拉風箱,添木炭的添木炭,一個鐵砧也被推過來了,手持鐵錘的傢伙也立即把自己的錘子遞上,一時間地上擺了一堆錘子。

爐火的火直竄上去,鐵塊越來越紅。

“緩”鄭渾喊道,拉風箱的立即放緩了速度。

過了一會,鄭渾又喊:“急”,拉風箱的立即加快了速度,就這樣反覆。

這時,我感到肩膀上被人一拍,回頭一看,是周毅來了。

他低聲說:“我說怎麼當衆表演打製兵器,原來是演示如何控制火候,好的兵器可是需要幾個月的功夫才能打製好”。

“幾個月,是幾年哦。”旁邊的鐵匠師傅低聲說。

“低聲”周圍傳來不滿的聲音。

我接過陳永遞來的戟,戟頭包着,我挺戟站在人羣最前,看着鐵匠們把鐵胚從爐火中拿出,並在鄭渾的指點下擊打着鐵塊,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一把劍的樣子漸漸成形,淬火,燒製,錘打,如此反覆。

我和周毅都失去了興致。在我們那個年代裡,鋼條都是現成的,只需設計出樣子,最難的地方反而使用砂輪打磨成型。這種反覆錘打產生的只能是熱軋鋼,而最好的鋼應該是冷軋的。我和周毅互視一下,搖了搖頭。我不禁打了個哈欠,周圍拋來一片白眼球。擡頭一看,鄭渾也注視着我,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到了最後,鄭渾動手了,他親持大錘不停的敲打,直接打出劍的鋒刃來。一把劍就這樣成型了。

“好”,鄭渾大喝一聲扔下了錘子,劍隨即被拿去打磨。

“不相干的人退下”鄭渾喝道,我周圍的人立即加大了力氣向我用力擁擠,如果不是我手持長兵刃,估計他們早就衝我喊了起來。

我反手揪下了戟頭的蒙布,啊,周圍一切安靜了。

“慢”,鄭渾衝把劍拿去打磨的人喊,他上下打量着那斷戟頭,說,“拿去,給那士子一瞧。”

我與周毅裝模作樣的看着這劍,劍把還沒安裝,鐵塊還有一點發燙。劍還沒磨出鋒刃,鄭渾讓我們看什麼?我學着鄭渾的樣子敲擊着劍,一邊沉思着,我拿戟頭磕了磕這劍,戟頭上出現了小的磕痕,反觀劍脊,沒有一點痕跡。

“好鐵”,我嚷道。

“只是鐵好?”鄭渾問。

我隨手抽出小腿上綁的德國叢林刀,錳鋼製成的刀身,黑黝黝似乎毫無出奇之處,但刀身流暢的線條和尖銳的鋒尖,還是讓鄭渾的眼睛亮了起來。

“鐺”的一聲,匕首和劍相撞,匕首完好無損,劍身磕出了一個口子,周圍立刻發出一片驚訝聲。

“原來鐵也不好”,我說。

鄭渾大步邁到我的身旁,伸手向我的匕首抓去。管亥見此立即沉腰發力,一拳打出,拳到人退。

看來鄭渾並不會武藝,那彈指的手勁,應該是日積月累熟能生巧的結果,就如那“新龍門客棧”的蠻子。我趕緊制止了管亥,走向前去扶住了面色蒼白的鄭渾,這一拳正打在鄭渾的肩上,鄭渾手臂軟軟的垂下。

周圍的工匠立刻發出了一片憤怒的吼聲,我立刻上前順手按住鄭渾的臂膀,從上到下一捋他的臂骨,骨頭完好,肌肉雖然發達,但不是練過武功軟中帶硬的肌肉。我順勢活動着他的肩膀。

這時,那個坐着的官員站起身來,衝我大聲喊:“何人在此喧譁?”

我恭恭敬敬的走上前去,行一禮說:“中山靖王之後,九江太守盧植門下,涿縣野人劉備遊學至此,拜見相國。”

“哦,中山靖王之後,你老師盧植可好?”孔相國溫和的說。

來之前剛好打聽到盧植的消息。我立即回答:“山越新反,家師已拜廬江太守,前往平叛”。

“唔,明日你可來府中一敘。”,孔相國邀請我道。

“備明日必登門拜訪”,我回答。

“帶上你方纔手持之物”,鄭渾急忙說。

“定當如此”我又轉身對鄭渾說。

夜裡,我們相互討論着去孔相國府中的事宜。這時代文人只要滿20歲都有一個字,就像劉備字玄德一樣,所以我們沒有字的人,首先必須給自己起個字,才能與文士打交道。經過討論,周毅取字爲伯通(周伯通)、尹東起字爲志平(尹志平)、高山起字爲遠亭。

至於招攬鄭渾的事宜,看起來難度太大,這個鄭渾往來皆官府人士,還要給曹操制劍,難怪歷史上他會留下名字。想到這,我發出感嘆:“這是個什麼時代啊,沒有身份沒有錢,我可真正體會到劉備的艱辛了,怪不得劉備一個大好男人老是愛哭哭啼啼,一想到我的處境,我也想哭。我他媽的感覺到我就像那時代的推銷員一樣,住在高門大宅的人,就差在門口貼上:劉備與狗不得入內了。”

周毅作出一臉深沉的模樣,悠悠的說:“當我的學生解題遇到困難時,我老是要提醒他們,如果你們思路走入死衚衕,那就是你們對自己的限制過多,試着拋開這些限制,或者逆向思維一下。”

看着一臉疑惑的我們,他接着說:“其實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過在學校時,每次我說出這番話,學生們總是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這次看你們發愁,我就祭起着周氏寶典,你們還不趕快作出瞭然的表情,讓我有點成就感。”

“去死”,這是我們一直的結論。

不過轉念一想,好像還有點道理。我們一直想招攬人才,但這時代不給我們招攬人才的機會,難道我們就這樣白等。

天之道,伐不足而補有餘,也就是說越是弱者(不足之人)人越被人欺凌,越是強者(有餘之人)他越有充足的機會,變得更加強大,這就是強者恆強的道理。這世界,從來就是強大的人剝奪弱者所有的一切,甚至拿走他最後一根稻草。我們若是坐等天上掉下一個餡餅,這餡餅還是熱的,掉下來還沒砸死我們,還正好掉入我們懷裡,我們拿起來就能吃,會有這麼幸福的事嗎?

沒有條件,我們不能創造條件嗎,創造不了條件,我們不能創造規矩嗎?這世界本來就是個亂世,我們如果一切按規矩來,那只有像真實的劉備一樣,每日哀號,四處流浪。

想到這,我的心胸豁然開朗,我長笑一聲站了起來,拔出佩刀在空中虛劈一道:“從今往後,這世界的規矩將不再束縛我,從此規矩應該由我來定。招攬不了他,我們難道不能綁架、勒索、恐嚇他嗎。只求結果不講手段,這不是曹操的專長嗎?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如果我們勝利,難道不能把搶劫綁架說成是劫富濟貧,打土豪分田地嗎?”

孔義府,鄭渾陪坐在席上,等我們一客套完,他立即要求看昨日我手持的德國叢林刀,手中把玩着刀,他不停的發出嘖嘖聲。橡膠製作的刀把,讓他尤其疑惑:“世上竟有如此之物,這刀把由何物製成,刀何名,何人所制?”他不停地提出疑問。

“此刀是先師所賜,刀名叢林之虎。先師常言:刀在人在,刀失人亡”。我搶先表態,開玩笑,你要看得好,想憑藉孔相國的力量強行索要,那我不是偷雞不成失把米。

“先師曾言,此刀是極西之地羅馬國所制,此國我大漢稱作大秦,刀把爲南方海中之國渤泥所產木料所制(橡膠就是橡膠樹所產下的樹汁),先師曾遊大秦,偶爾救下大秦國皇帝,得其賜長短刀各一把,這是其中的短刃。先師回國後,因年已老邁,遂隱入山中,我們四人有幸列入門下學習,先師臨終之時,將長短刃賜予在下。”

我按照我們商量好的說法信口胡說着,反正誰也不知道橡膠,不知道羅馬,至於說先師已逝——人都死了他們怎麼叫我找出人來,何況山野之中不知有多少人隱居,那像我們那個時代都處都是人。再說,大賢良師張角,不是也說他老師是山中的南華老仙麼,南華老仙這個人物,誰知道是否真有此人。

“你不是從師於盧植嗎?”,孔義很驚訝。

“我文事從於盧植,武事從於山中老人。”我答

“山中老人何名?”鄭渾很想知道這個傳奇老人。

“無名,先師曾言:山中無日月,名姓早忘卻。”

“山中無日月,名姓早忘卻,好詩啊好詩,恨不能見一下此山中奇人。”他們兩個嘆息道。

鄭渾把目光轉向了我手持的長刀:“這便是山中老人所賜的長刃?”

“正是”,我回答,順手遞上日本刀。鄭渾完全沉迷在其中,他撫摸着光滑的刀身,看着刀身上菊形的隱花,不時發出“奇怪,奇怪”的嘟囔聲。

“先師曾與我談及此刀製法,”看這鄭渾馬上亮起來的眼光。

我接着說:“不過,此物製備需要一種‘煤石’來燒製,我聽說北地遼西有個地方產‘煤石’,不過當地人不認識罷了。我正打算北上遼西看看這種石頭。”我對他發出了誘惑。

“晤,玄德自遼西歸來,一定讓我看看這種石頭。”鄭渾直起腰來回答。

歸來後讓他看看,看來這個熱心官場的人,不打算與我一起到現場去,好吧,執行B計劃,“我近日有空,正想與鄭兄研討一下制鐵之術”

“好,好,好”。鄭渾連聲說。

我又轉向孔相國說:“遼西公孫伯珪曾與我同師盧植,我想拜訪他後,由公孫兄幫我尋找‘煤石’,但遼西苦寒之地,烏丸逞兇不得不防,我想在此地購買一些馬匹,僱些人手防盜。待我找到煤石製出兵器,必送相國幾把好劍作爲答謝。”

孔義聞言大喜,這樣的刀劍一把可以賣上千金,聞聽有好幾把等着自己,立即就答應了我的要求。

在他看來,我手持的刀就是鐵證,說明我們很有可能製出這上好的兵器,這東西比鄭渾所制要質量高的多。而他所付出的也不多,怎不心花怒放。親切的與我攀談,至於鄭渾,已被他冷落到一旁,怏怏不快的鄭渾只好和我們約定明日相見,隨即告退了。

第二天天不亮,鄭渾就帶着一大幫徒弟來到我們的營地,那年頭自己有技術都秘而不宣,難得我們答應授藝他還不把全班人馬帶來。而我卻看着這一大幫徒弟直流口水,好買賣,買一個大的搭配無數個小的,發財了。

我和周毅昨晚已商定,給鄭渾灌輸現代的一些冶煉技術,但前提都是需要煤石,這搞得他心中癢癢,恨不能立刻就見到着煤石。

當然,爲了加強他對我們的信心,我們高深莫測的提出了現代防鯊服的構思。這一工藝難度不大,只是編織繁瑣,中國古代從來沒有流水線式生產方式,主要是怕技藝外泄,結果就造成生產力水平低下。我們告訴鄭渾流水線式生產方式,一人只負責一小部分工作,即使泄露技術,也只會泄露一小部分秘密。但是個人負責的工作範圍小了,便於提高熟練程度,加快生產進度。鄭渾一試製下大喜,立即帶領徒弟投入到製作中。

在此間隙,我們秘密做着綁架鄭渾的籌備工作,我向來認爲:周密的計劃,詳實的準備,是成功的法寶。我們公開採購了大量的馬匹,兵器,並聲稱要過黃河而大量購買船隻,對船隻進行改裝,靠孔相國的關係,採購工作很順利。

而最讓我們得意的是,聽說鄭渾也在我們這學藝,各個工匠坊也同時送來大量的學童要求與鄭渾同時學藝,他們不僅塞給我們大量的學徒費,而且還答應學藝未完,學徒不準出我們的營寨(我可不打算讓我們的敵人提前學去我們的先進工藝)。

看到他們這行爲,我只有高興的份。這幾天夜裡,我都會從夢中笑醒。哈哈哈,我發出了周星星式招牌笑聲。買一隻大魚,奉送一堆雜魚,這生意做的,哈哈哈。

與此同時,我們採購童子的任務也圓滿完成,可以想象,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沒花多少錢。

既然錢省下了,我就加大了採購船隻的力度,同時按照周毅開給我的單子,大量採購了鍊鋼所需的石墨(作鍊鋼坩堝)、石英砂、雄黃等物。也有人奇怪,我們過黃河僱船就行了,爲何要買船。對此,我只是笑着不答。

這期間我拜訪了高堂隆,我們相談甚歡,對於治國之法,他有着很深的感觸,我們彼此看法一致——隨着對黨人的迫害加重,外戚與宦官爭鬥不休,連續的自然災害加劇了民衆的苦難。伴隨着土地兼併越來越厲害,土地拋荒現象也越來越嚴重,民無食則亂,亂世,就要來了。

兩個月後,我們開始把我們的學生逐漸轉移到船上,採購工作已完成。周毅設計了三個鐵爐安置在船上。我們對鄭渾解釋說,由於人多不便管理,所以製作都應該放在船上,這樣,我們只要控制上下船的人員,就可以防止技藝外泄。

我一直憂慮我們改裝的船是否能經受大風浪,所以我們常常出港,試試船性,造船的工匠們也很配合,每次都聽令行事。他們也想知道,這種結合現代工藝造出的船隻性能如何。同時,我們也招收了許多船工子弟,讓他們學習新式流水線造船法。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口袋中的錢就像流水一樣逝去,我快破產了。

當鄭渾幾經試驗,終於做出了防鯊服時,我知道時間到了。周毅立刻拋給鄭渾一種刺槍的構想,我轉身拿着兩件鄭渾制的防鯊服去見孔相國。

孔義見到這種新式鎧甲大喜,馬上表示擔心我們此去遼西,一路上會有危險,送與我們200名士卒一路保護。我賺了,兩件鎧甲換了200名訓練有素的士兵,這買賣有的做。

事後,當我知道孔義把一件鎧甲自己收藏,一件賣了3千金時,我大恨,只後悔當時敲詐的太少,不過那個買了鎧甲傻子,沒高興多久,我們出產的鎧甲大批量的上市,質量明顯要比那個初級產品好,只售300兩。於是後世都把傻子叫做“凱子”,其典源出於此。

第二天,在200名士兵上船之後,我們起帆了。最近我們常常把船駛向江心,爲的是讓大家習慣坐船,岸上的人毫無驚訝。

至於鄭渾,他正在研究我們新給他的刺槍方案,這種刺槍是我們結合漢代的戟設計的一種兵器,扁寬扁寬的刃部便於刺擊便於切割,刃部向下彎曲的小獠牙,既可以利用它擋擊,又可以用它鉤掛敵人,但是由於漢代冶煉技術不發達,這種扁寬的刃部設計不夠堅硬,易於斷折。如何處理刃部比例,就讓他反覆思量,所以他並不在意船的動向。

我們的學生都分配在各船,我拿着一架六分儀在領頭的船上,尹東在最後的一個船上,我們相互呼應者順江而下,直往黃河出海口而去。

目瞪口呆的碼頭工人看着我們的船帆消失在地平線上,左等右等不見我們像往常一樣回航,驚惶失措的報告了孔義。當孔義來到碼頭,日落西山,太陽最後一縷光線也消失在地平線上。

站在黑黝黝的碼頭上,孔義注視着我們消失的方向,良久不語。突然大聲說:“匠師鄭渾自願與劉備去遼西尋找煤石,昨日已知會本相,本相還派200名士卒沿路護送,你等衆人不要驚慌”。

就這樣,我們綁架了匠師鄭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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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節 困局第69節 捍衛家園第24節 廝殺第七十節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四十四節 兇意(上)第4章 羣雄割據 第三十一節 算計第6節 白馬銀槍第13節 左豐索賄第18節 羅馬第四十四節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十四節 大敗關於民族問題的書評6月上第八十一節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十二節 攻城第3節 同賀新年第4章 羣雄割據 第九節 變革第12節 大賢來投第5節 初戰不順第三十一節第3節 家底第14節 兩大客商第7節 廣平沮授第66節 斬殺第1節 巧妙佈局第七十六章第4章 羣雄割據 第五十八節 舌戰第4節 進逼第41節 雙雄初會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六十一節 矇騙關於民族問題的書評6月下第19節 青州求援第68節 垂涎欲滴第23節 佈局遼西(全)第14節 兩大客商第四十節第4節 奸計關於民族問題的書評6月下第64節 山呼海嘯少言先生書評1第五十四節第4章 羣雄割據 第五十九節 對陣第9節 圍殺第15節 逼債鄭渾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四十二節 奇香第15節 砸錢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四十五節 變卦第53節 衣錦還鄉第59節 不同凡響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十五節 和兵第47節 提心吊膽第21節 洶涌第1節 巧妙佈局關於商業三國進入vip的幾點說明第七十三節第7節 廣平沮授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四十六節 部署(下)第22節 消耗第21節 洶涌第三十八節第4章 羣雄割據 第七十一節 中計第4節 大將張郃第23節 起航第58節 威凌四方第5節 血河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四十九節 交出第12節 大賢來投第36節 迷霧第18節 勢如破竹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十一節 號令第1節 亂戰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四十六節 部署(下)第68節 戰火第13節 左豐索賄第9節 訂立國策第4章 羣雄割據 第五十一節 苦難第12節 大賢來投第3節 狂飈第五十三節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四十六節 部署(下)第7節 徵召第5節 血河第八十一節第13節 豪賭殘局第12節 書院對局第65節 和睦相處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十四節 大敗第69節 界休第17節 歡慶第4章 羣雄割據 第五十節 震虎第7節 謀奪(下)第14節 名揚穎川第七十二節第39節 有借無還第13節 左豐索賄第4章 羣雄割據 第五十三節 遊說第4章 羣雄割據 第十五節 和兵第五十四節第4節 大將張郃第3節 同賀新年第五十五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