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裡,我開始修建新的大院落,蘇張兩位客商爲我購買的地,不用實在可惜,況且我們隨行的100人也不能老擠在鄰居家。
不過,如此一來,家中正興土木,這個家暫時就不能呆了。正好,管寧想四處拜訪名士,順便送出他編錄的圖書,所以我決定留下20士卒與簡雍監督建房,自己帶上其餘的人,直上穎川。
歷史上,穎川可是出名士的地方,袁紹謀士郭圖、荀諶、辛評、辛毗,大將淳于瓊,曹操謀士荀彧荀文若,荀攸荀公達叔侄,鬼才郭嘉郭奉孝都是出自穎川。自到三國時代以來,我一直就想親臨該地,看看那裡爲何人傑地靈,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出了涿縣,我有意識的率領衆人往河間任丘進發。任丘,是我們的第一站,這裡有一名智將張郃,字俊義。黃巾亂起後,他應募征討黃巾,爲軍司馬,隸屬於韓馥。韓馥舉冀州投降袁紹後,他以兵歸袁紹。
在曹營諸將中,他以用兵機智靈活,熟悉戰陣變化而著稱。袁曹大戰中,他向袁紹出了很不錯的主意,可惜不被採用,後來袁軍失敗,而他反被袁紹誣陷,鬱悶中,無奈投降了曹操,從此大顯身手,屢立戰功。
三國後期,張郃幾乎是曹魏抵擋蜀漢諸葛亮的唯一名將。尤其是街亭之戰,使諸葛亮大失面子,以諸葛亮爲首的蜀漢將帥,提起他都大爲頭疼。最後,諸葛亮專門設計,兵退祁山時在木門設伏,張郃中了埋伏,被箭射死。
按歷史來說,現在張郃還沒有出仕,若能把他拉入旗下,豈不美哉。況且我身邊有猛將管亥,自己的武藝也不差,拉攏收拾一個張郃應該不太困難。
河間任丘離涿縣並不遠,不過兩三日的路程。一路走來,我一路與田疇管寧學習圍棋,悠悠閒閒的到了任丘。
以前,我也曾學過圍棋,可惜我的水平不高。雖然結合一些現代圍棋理論,下敗庸手並不難,但如果和高手相遇,一定會死的很難看。這次,能系統的學學圍棋理論,加上縱橫19道的棋盤在東漢使用的並不多,我想,雖然我不能期望無敵,但成爲一個高手,應該問題不大。這也將是我今後與名士們打交道的工具。
不日後,我們到了任丘。
在客棧安歇下後,我與管亥四處打聽張郃(這個字難打出,今後就用“合”字來代替)的下落。對於武人,管寧田疇興趣不大,所以兩位就在客棧研究起棋譜來。
張合很好找,在河間名聲很大,我們剛一提他的名姓,立即就有人願意領我們前往。想來也應該是這樣,要不然張合也不會一出仕就任軍司馬。唉,比歷史上劉備出仕時的職位都高。這時代只要是識字的人都是世家子弟,他們或多或少都有點名氣——至少比孤窮劉備有名氣,如果他們再努力一些,想不出名都難。
聽到我來訪,張合立即迎出了門外。看着他持禮甚恭,我心中感慨,這與當時我拜訪于禁,所遭受的待遇大不相同了。
張合一見面,就恭敬的問:“公可是當時率200輕卒,千里追擊鮮卑賊寇的劉備劉玄德公?”
我謙虛的回答:“本人正是那個劉備,不過傳聞不可信,實在是太誇大了,我沒有追擊賊寇千里,不過追擊了200裡而已。”
張合恭敬的說:“公勝而不驕,合歎服,不知玄德公親來敝府,有何垂教與我。”
我也恭敬的回答:“備去職之人,不敢擅自稱公,你直接稱我爲玄德就行了。今日我登門,特向你討教兵法而來。”
張合也恭敬的回答:“公文師事與大儒盧植,武從師與大俠王越,文可安邦,武可定國,復起之日,指日可待。合不過是一個小卒,怎敢讓公上門垂訊,望公能借此機會,教誨一下我。”
“客氣了”,我接着答道:“不如我們進屋再談。”
接下來的幾天,我不時的與張合較量武藝,談論兵法,張合此時才17歲(與張飛同年),但已顯露出大將風範,冷靜、沉穩。可惜,我現在無官無職,不能向他許諾什麼。
離別在即,我沉吟良久,緩緩的對他說:“張合啊(他現在年齡不夠,還沒有表字),我看你武藝非凡,當可出仕爲國家效力,只是現在中官(宦官)當道,若出仕選擇不當,白白糟踏了你一生所學。現在朝政混亂,我預測大亂不久就要來臨,若是明年二三月份,你打算出仕,可速帶家人來涿縣與我相會,我定讓你如願。”
張閤眼睛立即亮了起來:“明年二三月,公何以如此肯定。”
我立刻嚴肅的說:“此乃天機,你切切不可對外人泄漏,等明年時候一到,你就會知道,到時,還望你速速來我處,我在涿縣翹首以盼。”
張合點頭說:“公且放心,待公復起時,合必來追隨。”
我心中歡喜,面上卻強作鎮定:“如此,你還需等待一年時間,在此期間豈能無衣無食,我爲你留下一些金珠,夠你一年花用。再者,若中原亂起,你遷移家人前往涿縣,豈能沒有護衛。這些金珠你可用來招募家丁,裝備武器。若你在這期間還有事,可速來涿縣找我。”
張合施禮應諾,我們放過這個話題,接着談論一些雜事。
第二天,我們動身離開任丘,張合來送行,我順便將他介紹給管寧田疇。聽到東海大賢管寧的大名,張合大吃一驚,鄭重的再次向管寧行禮,而管寧不過是漫不經心的隨意回禮,緊着催我上路。
我仔細的打量張合,他的目光中露出了堅定。我知道,此時已沒必要說其他的話。
拍拍他肩膀,我簡短的說:“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