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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比武臺上的陳銘並不着急,他微笑着瞥了圖匕一眼,眼神之中滿是深沉,對於圖匕的忽然挑釁陳銘不以爲然,他雙手輕輕往後伸展,做了幾個動作之後,宣佈道:“陳家這一局出戰的人是,陳家家主,陳銘。”
“都知道是你了,趕快動手吧,我已經等不及了。”“刀魔”圖匕一抱拳,然後迅往前,似乎並不打算再留時間給陳銘浪費了,他現在巴不得直接拆了陳銘纔好。
“嗯。”陳銘伸出一隻手去,擺出架勢來。
“戰!”
說時遲,那時快,那“刀魔”圖匕忽然暴起,手中那把精鋼短刀快如閃電,直接朝着陳銘豎劈過來,霎那間,陳銘甚至感覺到迎面而來空氣的溫度彷彿都生了變化,好像是因爲刀身迅摩擦空氣所致,使得方寸間細微處的空氣在一瞬間溫度飆升,以至於一刀下去,隔空傷人,在古代有“劍氣”一說,這也是有一定科學依據的。
面對這蠻不講理的一刀,陳銘避無可避,只能硬接,只見他一步向前,後先至,竟是活生生快了“刀魔”圖匕半步,這步法神乎其神,圖匕竟是從未見過,恍惚間他只瞧見陳銘右手一伸攔截住了他持刀的手腕,而左手則是突然向前,由上向下朝外分撥他圖匕的小臂,就在圖匕一時傻眼的罅隙,陳銘忽然提左膝掀腳點,猛擊圖匕右肋!
“啊!”
一聲慘叫,圖匕肋部出一聲沉悶的聲響,隨即圖匕一個猛退,身形踉蹌不已,而此時陳銘再一次抓住了時機,以迅雷之勢撩踢圖腹部!
這一串連擊,如行雲流水,又如長虹貫日,簡直讓圖匕抓不到脈門,都不知道陳銘是如何出手的,就像是連綿不絕的太極打法一樣,每一擊看上去或許不致命,但是拳拳到肉,密不透風,一時間竟然打得圖匕難以招架,不得不猛揮手中刀刃,強行逼退了陳銘前進的路線,但是陳銘也不吃虧,在後撤之前又給了圖匕胸口一拳,打得他一時間喘不過氣來,這才罷休。
圖匕稍作休整,臉色難看,站在原地滿頭大汗。
顯然,習慣了以暴制暴打法的圖匕,在面對這種方寸打法的時候,有些不適應。
“陳銘這小子,什麼時候學了這麼一套身法回來,看來這些年的歷練還真讓他成長了不少嘛。”
臺下的陳千雙等人看得入迷,樂滋滋地說道。
“沒有那麼樂觀。‘刀魔’圖匕可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隨時的一個疏忽都有可能喪命,現在陳銘看上去是佔了優勢,但是圖匕剛纔哪一下還僅僅只是試探,這個人是尊猛將,不容小覷。”林沖虎搖了搖頭,顯然,像他這樣的大師,對於眼前局勢的分析,更有長遠性和前瞻性。
“你們看!”
這個時候,忽然姜承友現了什麼,他瞪大眼睛,只見陳銘的腰際,竟是彆着一把短劍,那把劍藏在劍鞘裡面,所有的鋒芒都被掩藏了,而陳銘眼前的這個對手圖匕,似乎還沒有能夠迫使陳銘拔劍的地步,所以這把短劍一直都懸掛在陳銘腰間的皮帶上,陳銘並沒有要使用的意思。
但是姜承友似乎看出了什麼端倪,他表情凝重而嚴肅,目不轉睛地盯着臺上。
陳銘,繼續追擊,並不留給圖匕喘息的機會,只見他身形飄忽,主動出擊,須臾間已至圖匕面門,化拳爲掌,反手以掌背扇打圖匕面部,圖匕慌不擇路,連忙出手迎架,可惜又中了陳銘的虛招,只見陳銘虛晃一槍,隨即左手向下掛,電光火石間出右拳砸圖匕面部,同時起右腳勾踢其脛骨!
咔!
一聲脆響!
這一次,陳銘下了狠手,圖匕躲閃不及,竟被陳銘踢斷了脛骨!
“啊啊啊啊啊……”
更爲慘烈的叫聲響了起來,圖匕一咬牙,臉上一陣淤青,竟是要栽倒下去!
陳銘面露喜色,拳路舒展大方,矯捷剛健,放長擊遠,一時間,抹跺戳提點抖踹,所有實戰性的腿法並用,暴風驟雨般朝圖匕撩去,打得圖匕滿臉是血,整個人橫飛出去!
又是一聲慘叫!
圖匕躺在比武臺邊緣,全身淤青,好像是爬不起來了。
這時候,王大地和桑珠天吉都看呆眼了,這是什麼情況?能夠在“平行宇宙”之中排入“星系團級”的高手,哪一個是像這幅狼狽模樣的?而與此同時,兩人也對臺上這個年輕的男人極爲震驚,如此拳法套路,有點像華夏古拳,但是也看得出來,這一套拳裡面還夾雜着歐式拳路的鐵血猛進大開大合力量和度巧妙結合的元素。
“陳銘贏了?”
姜承友半信半疑地站起身來,他望着不遠處躺着的圖匕,他願意相信陳銘贏了,因爲陳家已經輸不起了,但是名噪一時的“刀魔”圖匕會被如此三下兩下解決,說出去誰都不信。
要知道,當初身爲“小教父”的陳銘,也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決掉“刀魔”圖匕的,時至今日,也沒有理由這麼虐待一般吧。
太可疑了。
陳銘站在原地,目不轉睛地盯着躺在地上的圖匕,其實這一瞬間,所有人都在注視着圖匕,因爲所有人都相信圖匕可以爬起來。
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圖匕,原本已經不動彈的身體,忽然抽搐了一下,然後站了起來。
這一刻,所有人都不說話了,尤其是在場有一定戰鬥力基礎的高手,更是目瞪口呆,因爲這一瞬間,圖匕爆出來的殺氣,絕對可以讓在場所有人不寒而慄。
包括“十一佛陀”!
“這是什麼……”姜承友捏緊了拳頭,盯着圖匕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
“看樣子……好像有麻煩了。”林沖虎這時候也捏了一把汗,眼神凝重。
而現場,似乎能夠看明白場面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桑珠天吉,他眼珠子微微一轉,然後忽然周身一顫,道:“這是……‘絕殺’!?”
“什麼意思!?”王大地這個時候也之急了,他也需要有人來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因爲現場這一切,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一個脛骨都被陳銘踢斷的人,的確是不可能忽然站起來然後爆出如此恐怖的力量的,唯一解釋的就是,嗑藥了。
當然,“刀魔”圖匕不可能嗑藥,否則應該早就作了,也不可能等到這個時候。
如此看來,唯一的可能就是桑珠天吉解釋的那兩個字,
“絕殺”!
王大地實在無法理解,他慌忙地問桑珠天吉道:“什麼意思,和尚?”
“看來‘主教’這一次是爲‘刀魔’圖匕下了血本啊……‘絕殺’意志……這可是禁術啊,透支生命,得不償失,但是可以在短時間內瞬間爆,讓自己陷入狂暴,戰鬥力大幅度提升……只有瘋子……對……只有瘋子纔會這麼去做……”桑珠天吉好像很瞭解“主教”,此時有些臉色煞白,顫抖着聲音,用近乎於自言自語的方式泄着他內心的驚詫。
“這……這種爆……短時間內有多強?”王大地問道。
“各位師兄,如果你們當日十一個人,想要殺死這樣狀態下的‘刀魔’圖匕,會花多少功夫?”這時候,桑珠天吉轉過頭去,問站在自己身後的“十一佛陀”。
沉默半晌,忽然葉赫那拉扶風搖了搖頭,道:“短時間內拿不下來,如果以命相搏的話,代價是我們這邊至少重傷一個人……甚至是直接廢掉一個……付出這種代價之後,可以殺死。”
重傷一個或者直接廢一個!?
這個答案讓王大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十一佛陀”十一人一體,相互配合,進退有致,攻守平衡,可謂是滴水不漏,想要直接打破這十一個人的配合,將其中一個打死打殘,這得多恐怖的戰鬥力才能夠實現!?但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
而現在,葉赫那拉扶風居然承認自己這邊想要拿下這種狂暴狀態下的“刀魔”圖匕,需要付出一個人犧牲的代價。
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狂暴狀態下的“刀魔”圖匕,可以單挑任何一個“十一佛陀”的成員!
這簡直令人指!
“原因很簡單,因爲他已經瘋了,徹底瘋魔,不死不休,他的大腦被一股神秘的催眠術控制,現在會殺死眼前的這個活物纔會罷休。這種瘋狂的狀態下,他是沒有痛覺的,哪怕你把他的骨頭打斷了,他依舊可以再戰,可以說,除非你讓他嚥下最後一口氣,否則絕對殺不死他……這太恐怖了,一般的高手面對死亡的恐懼時可能還會選擇知難而退,而他現在的狀態,是把所有的生命潛能爆出來,傾力一戰,而且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一時無解。”葉赫那拉扶風盯着比武臺上瘋的“刀魔”圖匕,冷靜地分析道。
“也就是說,眼下看來,這個陳銘是必死無疑了?”桑珠天吉冷笑一聲。
“理論上來說,是的,因爲他擋不住狂暴的圖匕,就算在座陳家所有的高手上場,我估計也擋不住,我能夠感覺到他們的戰鬥力,完全被這尊怪物壓制,沒有任何懸念。”葉赫那拉扶風肯定地說道。
“好!”桑珠天吉拍了一下手掌,有些狂喜,他興奮道:“原本我僅僅只是想借助‘以武會友’威懾一下陳家,卻不曾想到釣出這麼一條大魚來,更沒有想到的是,我們隊伍裡面的人早就準備好釣魚的魚竿了!哈哈哈哈!”
“對啊,要是陳銘死了,那真是萬事大吉!他所有的女人都可以由我們來接手!現在鮮于止辰少爺正在動攻勢,分化秦家和陳家,如果順利,那麼秦浮屠的立場就會動搖,而如果陳銘再一死,那麼秦纖靈對陳家就沒有了眷戀,肯定不會再站在陳家這一邊的,而那時候趁着秦纖靈內心薄弱,我們鮮于家二公子就可以趁虛而入,到時候……哈哈哈哈……這真是不勝之喜啊!”這時候,王大地也反應過來了,他和桑珠天吉一拍即合,兩人臉上都洋溢着興奮的色澤。
“趕快!讓這場對決結束!沒有必要再打了!陳家戰敗事小,但是陳銘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就得不償失了!”這時候,還是姜承友反應快,因爲他已經察覺到了,對方那個“刀魔”圖匕狂暴起來簡直逆天,現在的陳銘絕對不可能打得過,所以要求立刻停止比武,直接認輸。
“好!”林沖虎也站起身來,因爲這個時候他也看出來了,這個瘋魔狀態下的“刀魔”圖匕簡直恐怖至極,就連他林沖虎都沒有勝算,所以他打算衝過去阻止。
但是,遲了。
“刀魔”圖匕已經殺紅了眼睛,任誰都無法阻止他嗜殺的**了,只見他一個衝刺,就像是離弦之箭一般,直接到了陳銘面前,然後猛地一個炮拳擊出,陳銘雖然全力抵擋,但是哪裡擋得住,即使他以手化盾化解了幾分力道,但也是被瞬間擊飛,整個人猛退了十幾步才停下來,然後就是喉口一甜,鮮血嘔出,頓時氣血翻涌,整個人臉上一片潮紅。
“呸……”
陳銘吐了一口血沫,舔了舔嘴脣。
這場決鬥結束!”林沖虎衝了出來,打算阻撓。
但是,桑珠天吉哪裡會允許他這麼去做,他已經派“十一佛陀”把林沖虎攔住,絕對不允許他去阻撓“刀魔”圖匕的殺戮。
“你做什麼!?桑珠天吉!?”林沖虎質問道。
“等一下,如果陳銘不認輸的話,這場比試還會繼續的,之前已經被壞了一次規矩了,不能第二次壞規矩。如果陳銘認輸,我們放下他來;但是他如果執意要戰,那麼這場比試就不能被外力阻擾。”桑珠天吉說得義正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