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絕色佐酒

徐汝愚與蔡家的關係就是在年前雙方還都遮遮掩掩的。雖然在此之前,江寧與范陽之間的關係讓世人琢磨不透,但是幽冀世家對置縣策的激烈攻詰,讓人想不到范陽蔡氏竟是東南新貴徐汝愚的母族。曾幾何時,靖河郡主的美貌與才情並不僅僅限於在幽冀境內傳揚,便是今時,在南疆北漠,也有她的詩文傳誦,然而關於她花信之年染病身故的傳聞,讓幾多人唏噓不已,細心的人或許會留意到別鶴山下靖河郡主的墓冢在相隔若干年後又遷了一處。

知悉其中詳情的只有當年牽涉此事中的人。

塵封的往事卻又漸漸清晰清楚起來,世人隱約看到過去三十年間許多掩飾得很好的真實。

在此之前,徐汝愚在清江崛起,在世人眼中,他與他的父親徐行一樣,都是平民英雄。在粗劣的茶肆與食店,他們的事蹟讓說書藝人廣爲傳唱,激勵着平民青少年的熱血,那些流落各處的流民只有聽到他們的事蹟才覺得安居樂業的夢想稍有真實的感覺。然而對世家大族而言,卻沒有比這更讓厭惡的了。

數百年來,平民還沒有形成一股上升的勢力,無論是軍事上還是政治經濟上,那些因爲自身的才華而爬上高位的寒門子弟都會感到孤立無援,首俊徐行也是如此。徐行兩次立下大功,兩次退隱山野。

徐汝愚絕對算一個異數,他將平民與破落的或正在衰退的世家勢力一齊收歸自己的麾下,形成自己的勢力。對置縣策的激烈攻詰,也表明世家對徐汝愚及江寧的警惕姿態。那些世家能夠容忍舊的世家滅亡、新的世家崛起,卻不望看到世家勢力讓別的什麼新勢力階層替代。

年後,徐汝愚的身世之秘成爲街頭巷尾的談資,世人恍然發覺他的身後站着的卻是世家階層的核心家族,雖然蔡氏正面臨滅族之禍,卻不妨礙別人肯定蔡氏血統的高貴。如此一來,世人便從徐汝愚的諸多事蹟中挖出許多蛛絲馬跡,便是數年前蔡逸潛去商南與徐汝愚相會的詳情,也有幾個版本的傳言。

徐行曾拜在天機雪秋門以及與傅縷塵之間的事蹟也漸漸傳揚開來。天機雪秋雖然是舊朝高門世家的代表人物,卻一點也不妨礙他在世人眼中的崇高地位,世家高門此時來看江寧,卻也不覺得多麼討厭。

對於平民而言,他們並不關心世家血統的傳承,惟有首俊徐行與靖河郡主之間的愛情更讓他們感興趣些,然而聽這些消息,惟有江寧的挑明月樓書場散佈出來的消息最具權威性。

江寧仿照雍揚的挑明月樓,在東城又修建了一座樓,取了一樣的名字。四層高挑,畫棟重檐,飛挑明月,於長街之中,若鶴立雞羣,伊人獨立。樓依舊樣,飲酒的規模卻也是的雍揚挑明月樓的規矩,一樓不限雅俗,二樓拒各郡有兇名者、衣冠不潔者,三樓解劍挑明月,樓上酒非名士不能品,然而不拒功勳之士。只要在江寧立下功勳,即使是販夫走卒,江寧挑明月樓的當家人江雨諾也會親手把盞爲之斟上一懷玉壺玉雪。

世間能當名士者有幾人,徐行是名士,江寧衆人便不敢自謂名士。江雨諾乃是司馬大人江凌天的親妹、明鑑大人云清虛的關門弟子,江寧倒也沒有幾人擔得了她親自把盞斟酒。

江雨諾攘袖露出一節皓腕,纖長的素淨十指輕釦着精緻的銀壺,嘴角隱着笑,這年她正雙十年華,容光灼人,不可方物。

屠文雍見她身姿綽約的向這邊走來,忙站起來,口裡直呼:“不敢。”屈指叩桌,作叩頭狀,以示惶恐。

江凌天哂然笑道:“雨諾,你不要爲難屠大人了,來這邊坐下。”

雨諾嬌說道:“柳麻子讓我向屠大人斟一懷酒,待他說完書上來,卻要親自向屠大人討回這個人情。”

屠文雍露出苦心,說道:“柳先生要是探聽大人的私事,文雍卻沒什麼可以奉告的。”

雨諾嫣然一笑,說道:“我便知道這些日子滿城的風言風語都是你們司聞曹搗得鬼,既然你們要將真相散佈出去,爲何不讓柳先生在此說書,挑明月樓的生意好了,大不了屠大人日後過來飲酒,雨諾允許賒賬就是。”

雲娘笑道:“張仲道不在這裡,他若在這裡,不用你求他,他反會過來求你。”

雨諾橫目望來,嬌語嗔道:“莫要忘了你纔是挑明月樓的真正主人,此時不與我一起脅迫屠大人,竟反倒過來奚落我?”

衆人聽她坦言自己此時正“脅迫”屠文雍,皆莞爾一笑。

屠文雍便知道這酒沒那麼好喝,不過江雨諾以江凌天的名義下帖子,卻不容自己拒絕不來,眼巴巴望着在座的諸位俱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心裡鬱悶得很,暗自思量,大人的身世,衆人都粗略知曉一點,然而司聞曹通過秘密渠道散佈出來的消息有真有假,或許他們也正感興趣得緊。苦笑說道:“以柳先生與江寧的關係,經他口說出去的事,世人便會認定是真相,那還算什麼謠言?”

江雨諾說道:“我倒不探聽別的事,只要屠大人將徐公與靖河郡主之間的情事說出來就行。誰都知道挑明月樓晚時書場以真實詳細著稱,刻印的詆報傳到外阜能售百錢,屠大人只要講述出來,此番得利,分你一成。”

屠文雍心裡暗忖:大人與眼前這蠻女以兄妹相稱,出了簍子,卻是要自己來背黑鍋,避開她咄咄逼人的眸光,直是搖頭不已,口裡說道:“這些事關大人的私密,除了那些已經散佈出去的謠言,我也知道不多。”眼巴巴望着江凌天,暗道:江大人守口如瓶,卻將難題拋給我這個不幹系的外人,又說道,“倒是邵先生知道更多一些,雨諾姑娘可以去問邵先生。”

江雨諾見他軟硬不吃,徑走到雲娘身邊泄氣坐下,說道:“明日我進府直接問夫人得了。”

雲娘笑道:“夫人哪裡會隨意說公婆的情事,倒是珏兒夫人心直口快,你可以徑直去探她的口風。”

屠文雍見她們在席間算計兩位夫人,側耳裝作未聞,又想:珏兒夫人也是喜歡湊熱鬧的主,此番下來,不都亂了套?

江凌天笑道:“徐公與靖河郡主之間的情事本應爲數百年來才子佳人之典範,別處胡亂傳言,免不了有不敬之辭,經亭山先生之口說出來,也能讓街頭巷尾奉爲正朔,你若不便說,我明日與邵先生相會時提及就是。”

屠文雍說道:“高門婚姻不通寒庶,大肆宣揚其事,只怕會加深那幾家的戒心?”

江凌天說道:“江寧革故鼎新,廢除舊俗,勢所不能免,那幾家心裡皆有數,遮掩也遮掩不去。倒是內行共政之策,卻要汝愚回來親自定度,書信所言,畢竟才粗陋,這些消息暫時不要散佈出去纔是。”

江雨諾聽到這裡,想起一事,插嘴問道:“義兄每從幽冀傳手書回來,俱在你司聞曹歸檔,其間可有什麼內幕消息傳來?”

幼黎身姿綽約,顯懷早,冬日衣服寬鬆,倒也不覺不便,進入三月,有徐汝愚的手書傳回江寧,幼黎心裡的憂慮放下大半,加上衆人勸諫,便摞下手中的事務。此時已極少接見外人,便是召見江寧近臣,也多垂下布幔,不以面示人。倒是徐汝愚從幽冀傳回的手書,要經她先閱,再傳示衆人。幽冀傳來的軍令,如果是別人代筆,俱是相當正規的格式,如果是徐汝愚的手書,中間卻夾雜着與幼黎、珏兒之間的絮叨之語,顯得雜亂無章。徐汝愚途經之處,都有秘函向江寧稟呈,然而徐汝愚手書之始,必言所處的方位,或言:行至青邑東野,心有所懷;或言:尚行海上,距津門不知幾許,觸眼皆碧波。但是徐汝愚大都時候不知自己身處何處。常常與兩位夫人的私信中雜有政令軍令,正式的手令之中也常參雜“江南景發如繡,宜行江上,兩壁披花如錦,宜酒宜琴”之類的句子。這樣的手書,卻要進行摘錄,將其中徐汝愚與兩位夫人的私語隱去,才傳示衆人。雖然原件都在司聞曹歸檔,屠文雍此時萬萬不會承認自己閱讀過這些秘檔,雖然讀也不違制。

屠文雍說道:“文雍卻也不詳,雨諾果真有興趣,得到邵大人允許便可調閱。”心裡卻想:這些書信便是邵海棠也要避諱不讀,怎會同意你調閱?

書信中徐汝愚也將修行所悟錄下,這些字句摘錄下來,除了向樑寶、魏禺、即墨明昔數人傳閱之外,便只有三府的重臣才能讀閱,倒是屠文雍近水樓臺先得月,也能接觸到這些極高深的武道修行。

江雨諾嬌笑道:“我又不是探聽軍中機密,江寧賭市已爲夫人生男生女下了盤口,夫人六月臨產,義兄在范陽當會爲腹中兒擬名,不知是女名還是男名?”

屠文雍說道:“這卻要問過夫人才知道。”

江雨諾嗔道:“每回俱是你摘錄書信,莫非你只看你當看的,不當看的一概沒有看見?”

屠文雍舉袖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轉眼望着江凌天,一臉苦相,求救之意若揭。

江凌天笑道:“文雍守口如瓶,難怪能當司聞曹重責。這擬名之事,我倒知道,汝愚爲女娃擬了三個名字,只說:男名自有衆人操心,若是生女,卻只有他一人疼愛。汝愚倒是希望生女。”

屠文雍暗道:邵梅宜云諸人卻是極盼生男,江寧若早有少主,大人在北唐遭險,江寧就不會那麼驚惶失措了。

江雨諾倒也不再爲難屠文雍,以她的人脈,便是向邵海棠去探聽口風,邵海棠倒也不能遮得嚴嚴實實。

衆人正推懷換盞,二樓傳來喧譁之聲,只聽見一名男子要上三樓,在樓下放言:“解劍挑明月,品酒觀佳人。挑明月樓主的豔名雖及不上邵如嫣,但是邵如嫣此時在范陽,我屈尊來看她一看,你們竟敢阻我?”旁邊一人小聲勸慰:“你要投奔異族,樊文龍自然阻你,何況江寧也未爲難你我,爲何整日搞些是非?”又有一人甕聲說道:“馮哥兒,你莫理他,他整日唸叨那個花岫煙沉魚落雁,難道還及得上這懷中酒的滋味?夥計,快給爺爺我送一壺平城秋露上來。”

這三人正是秦鍾樹、馮哥兒、蕭遠三人。三人隨寇子蟾一同讓彭慕秋帶到江寧,寇子蟾與徐汝愚淵源甚深,又是當今大儒,徐汝愚未回江寧,江寧無法決定他的職權,現在暫居客卿之位,參與政事,這三人便在寇子蟾府上做清閒門客。

秦鍾樹冷哼一聲:“美色如酒暖人心,這人間絕色,便如酒中極品,這三樓之上,既有酒中極品,又有人間絕色,蕭遠與我一齊上去,自可以各取所得。”

馮哥兒勸阻道:“不要生事讓寇先生居中難做。”

秦鍾樹說道:“李三壞我與花岫煙的好事,我倒要他賠我一位絕色佳人。”

“此事與李三兄弟何干?”

“你這榆木腦袋,此時還不知那李三就是江寧之主徐汝愚?江雨諾是他義妹,今日由她親手爲我三人把盞,我們就與他揭過這過節。”

江雨諾聽了這話,霍然站立,秀眉倒立,雙手叉腰,“咚咚咚”走下樓梯,斥道:“我義兄難道還怕你向他討過節不成?”

秦鍾樹哈哈大笑,指着江雨諾,對馮哥兒說道:“我便說只有這樣能看到這人間絕色,來來來,絕色佐美酒,快飲一大懷。”興懷遞到脣邊,一口飲下,目光卻在江雨的如花容貌上流離。見江雨諾氣極轉身離去,又與馮哥兒說:“今日酒錢便由你來付。”

江雨諾返回三樓,粉臉煞白,氣呼呼的坐下,徑向着屠文雍說道:“那秦鍾樹甚是惱人,三番四次來酒樓滋事,你們爲何不斷了他的月例,將他逐出江寧去?”

屠文雍心裡好笑,暗道:秦鍾樹說她美貌不及邵如嫣,正中她的痛處。當然不敢觸她的黴頭,直說道:“明天就向邵先生、寇先生言及此事,這三人整日裡無所事事,甚是可惱。”

衆人皆含笑不語。

秦鍾樹癡迷呼蘭榆林郡主褚師岫煙之事,衆人皆曉,雖然他才華橫溢,品學冠衆人,江寧倒不敢用他,也不讓他到別處去,便將他羈留在江寧,待徐汝愚返回江寧親自定度。

秦鍾樹無人約束,又無職位在身,越發肆意放縱,每日流連酒樓花肆飲酒問色,沒有什麼違忤的事,司聞曹靖安司自然不能理他。便是他來挑明月樓飲酒,江雨諾看來寇子蟾的面子上允他賒欠。近來他閒來無事,夥同無聊文人,品定天下絕色,東南以邵如嫣爲第一,江雨諾只列第九,觸了她的大忌,便斷了他的賒酒之路,萬萬料不得他卻能搞到錢來,隔三岔五也能來酒樓廝混。

過了片刻,司聞曹的一名小校徑上樓來,給屠文雍一封秘函。屠文雍接過一看,卻是從范陽傳回的密函,封緘已經拆開,問那小校,說是內府遞出來的。屠文雍拆開看了,臉色變了數變,轉遞給江凌天、雲清虛。

江雨諾憂心問道:“范陽出了什麼變故?”

江凌天說道:“范陽安好,汝愚對江寧形勢有不同的判斷。”與屠文雍說道:“你去請諸位參議以及寇先生,我與家嶽先趕到府裡去。”

許伯英、宜觀遠最後趕到青鳳將軍府的議事堂,幼黎身懷六甲,與珏兒從內府走出,坐到錦榻上,侍立一側的命婦欲要放下布幔,幼黎阻止道:“在座都是幼黎的兄長叔伯,不需要遮醜。”身子微微前傾,徑向衆人說道:“若是公良友琴從溫嶺接回兩萬殘賊,強行通過江水水道,與鎮寧的菱鳳鏡、許伯當匯合,寇兵將高達八九萬,歷陽、江津、荊北諸地,皆受其威脅,我江寧也不能確保無事。”

江凌天說道:“算上南平在荊北與霍家對峙的兵力,南平總兵力將有十二三萬,菱鳳鏡尚不能懶到直接攻打我江寧,只怕他會對霍家在荊北的四萬殘軍動手。”

十二萬對四萬,便是強行攻城也使得。如今在荊北地區以及荊北地區周圍,北邊是江津易家,兵力約有四五萬,東面是祝家的歷陽府,兵力約有四萬,但是其中祝家的兵力大半都是用來防備江寧的,東南角上江寧在鳳陵駐有青衛軍近三萬兵力。而在荊北,南平原有駐軍五萬衆,接回許伯當部三萬衆,也不過八萬衆,在如此衆多勢力環伺之下,南平卻不敢輕易再對霍家駐在荊北的四萬殘兵發動攻勢。若是公良友琴毅然決然的放棄普濟島,那帶出來的兵力,將高達六萬之巨。那時南平在荊北的兵力將抵得上數家合力,荊北暫進的軍事平衡就會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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